從樓上往下看,顧澈看到他們肩並肩着走着的樣子,他心裡就格外不舒服。
“噼裡啪啦”地一聲巨響,喬依然看着他們腳邊的盆栽,已經磚歸磚,土歸土了,她氣憤地罵了一聲,“神經病,幼稚鬼。”
那個窗戶,如果她沒記錯,應該就是顧澈的,她之所以吵着白海不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就是爲了看看他睡着了沒,哪知道還沒看清楚他房間有沒有燈光之前,就被他的。
夜裡光線不夠明亮,喬依然看不清楚白海究竟有沒有沒砸中,她踮起腳撩起白海的頭髮,“把你手機給我,我看看你有沒有被砸中?他簡直是瘋了!”
“喬依然,你給我鬆手”,顧澈急得又拿起另一盆盆栽差點要對着白海砸下去。
“你砸啊,對着我肚子砸”,喬依然憤憤地擋在了白海的面前,伸手指着顧澈,“簡直不可理喻,你給我等着,必須道歉。”
言畢,喬依然就想上去找顧澈,可白海乾咳了兩聲,“我先送你回去,晚點還有個視頻會議。”
“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他八成是車禍手腳不協調了,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檢查一下,我還是讓阿黃送我回家好了,你趕緊回去工作吧”,喬依然此刻完全能感同身受那些調皮孩子的家長們心情了。
恨不得挖一條縫躲起來,可又不得硬着頭皮給家裡的熊孩子收拾蘭攤子,給人道歉。
白海瞟見了陽臺上那個憤怒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他給喬依然指了指,“我是要去你家用老大的書房開會,趕緊走吧。我可不想跟一個病人大打出手。”
看着喬依然糾結地望着顧澈的窗臺,白海的手下意識地就想拉着她,一起奔向地下車庫。
在他的手指就要碰到喬依然的時候,她低落地低下了頭,悶悶朝着地下停車場走了去,“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耽誤工作就不好了。”
當顧澈下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他們的身影,他踢着地上的落葉,朝四周望了許久也沒看到喬依然,“死丫頭,是不是不知道誰你男人。”
“滴滴”,一抹刺眼的燈光照進了顧澈的眼裡,那車速很快地衝向了他。
透着反光,顧澈看到了車上副駕駛室座上的女人,勾着身子,一直在死勁捶着那方向盤,而她的臉確是那麼直勾勾盯着他,恨不得用念力沖走他一樣。
那車子是越來越近了,雙方都沒有改道的意圖,就在車子已經碰到了顧澈衣服的時候,喬依然怒氣衝衝地遍罵遍跑下了車,“你是不是淋雨淋的腦子裡全都是水了?你知不知道很……”
危險二字還沒說出口,喬依然的抱怨全數被顧澈吞進了口中。
那熟悉的薄荷菸草味,是那麼的熟悉,他獨有的雄性荷爾蒙讓她掙扎了一下,就投降了。
“記住了,誰是你男人?”顧澈說完,就拉着喬依然坐到了後座上,用着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語氣吩咐着白海,“開車吧。”
白海蹙了蹙眉頭看了看後座那滿臉蝦紅的喬依然,什麼也沒說,就開車走了。
“你不僅不跟白海道歉還命令他,你憑什麼命令別人,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是聽你顧大少爺的話嗎?”喬依然惡狠狠瞪着他,又極力從他懷裡掙扎着,“你給我鬆開聽見沒?”
“冷?”顧澈眯了眯眼眸,直接又把喬依然抱緊了很多,“老公抱緊一點就好了。”
抱着她,他就各種不安分,不是親親額頭,就是摸她頭髮,完全就是要宣佈他的主權。
“你給我老實點,還有人在呢?”喬依然的雙手被他死死捏着,身體也被他摟得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了。
硬碰硬是肯定不行了,喬依然只好十分不情願地把頭倒在他肩上,晃着胳膊說,“啊?寶寶,它又鬧我了。又鬧我了,好煩人啊,哎呦,有點疼。”
“Vince,調頭回醫院”,顧澈把喬依然鬆開了,他打算把喬依然平放在他腿上的時候,就被喊痛的女人,一拳頭打在了腿上,“笨死你算了。你不許再抱我,難受,彆扭。”
把自己緊緊地繫好安全帶之後,喬依然望着窗外,只留了個後腦勺給顧澈。
半夜的路上沒幾輛車,那清冷的路上也不像白天那麼喧譁了。
她靜靜看着車外的城市夜景,想着顧澈還真是越活越幼稚了,她忍住要憋住的笑,同時她在車窗裡看見了顧澈正盯着她,他是那麼認真。
明明就是三十歲的男人了,真是幼稚的像三歲的小男孩一樣。
她就跟男人說了幾句話,他就恨不得跳腳。
被他看,本着不想吃虧的原理,喬依然也回看了回去,不看白不看,驀地,她心裡浮現了這樣一個想法“現在不看以後還有機會看嗎”。
一想到以後,喬依然就覺得頭疼,她選擇閉上眼,暫時與這個世界失去聯繫好了。
腦子很亂,閉上眼之後,甚至更亂了。
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她一天又經歷了很多,那心臟一天裡做了好幾回過山車。
她半眯着眼,看了看顧澈,發現他還在看她,就那麼偷偷看着他,盡也進入了夢想。
聽到喬依然微弱的鼾聲,顧澈戳了戳白海的胳膊,“Vince,空調再高几度,依然睡着了。”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你已經變成了一個老婆奴”,白海調完空調,盯着後視鏡裡像看着珍寶一樣看着喬依然的顧澈。
顧澈冷嗤,小聲說着,“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是誰爲了給女朋友買齊某品牌的36個顏色的脣彩,一個人開車18個小時去隔壁州一一補缺了。”
只顧着看着自己老婆的顧澈,壓根就沒注意到白海臉上那低落的表情。
到了陸松仁的別墅後,顧澈二話沒說,就抱着喬依然回了她的房。
“老朋友,你再不走,有人就真的要不客氣了”,白海擋着陸松仁的手下,不讓他們進來,“交給我,你們在外面。”
“阿澈,我們談談,你們總這樣,彼此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