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孫子?”
方夫人眼眸不友善地望向了張苑彤,她的手指着張苑彤都有些發抖了:“你……造孽!”
怎麼在得知有了孫子之後,卻又是已經死了呢。
一向攻於心計的張苑彤,又哪裡會允許自己被方夫人所指責呢。
她梨花帶雨地哭着,又死死地拽着方夫人的胳膊:“阿姨,您要相信我。事情不是喬依然說的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那孩子在哪?”方夫人是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自己有了可愛的孫子。
那知道。
老天爺真是愛玩弄人。
張苑彤眨着大眼睛,哭得雙眼通紅了,又惡毒地瞟了眼喬依然,然後又哽咽着道:“阿姨,您要挺住,那事情的真相會讓睿霖難受,更會讓您覺得顏面無存的。”
縱使她那個惡毒的眼神轉瞬即逝,可還是沒有逃過顧澈和喬依然的慧眼。
反正顧澈在這裡,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小妻子吃虧的。
他低聲在喬依然耳邊輕聲問着:“怕嗎?”
這個小女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強了。
想必就是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
好懺愧,讓她見了那麼多人世間的陰暗面了。
“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怕,我有個什麼好怕的,”喬依然的聲音故意說得有些大,就是爲了說給張苑彤聽。
其實,顧澈心裡想問的是,當時遇上這麼大的事,難道不怕嗎?
想問她,怎麼不去找他幫忙,可他又想起了那時候他的情緒徹底崩盤了,完全就不想見她。
張苑彤雙肩由不得抖動了起來,哭聲是越來越大了:“阿姨,我是冤枉的,都是……”
哭着,她的視線就瞟向了喬依然,像是在怪喬依然陷害了她一樣。
“很是不巧哦,不是我害的哦,我可是在電梯的下端親眼所見呢?”喬依然說的很是惋惜,又一臉懊惱地說着:“顧澈啊,以你總裁的身份,去調一個你旗下商場的監控,應該不難的哦!”
“當然,就算是被銷燬了的視頻,只要才用特殊技術都能恢復,”顧澈乾脆地回答着,又問着喬依然:“是哪個商場,我讓唐浩宇直接把片段發給你。”
張苑彤這下是徹底地慌亂了。
怎麼就被顧澈給一眼識穿了呢。
當時的視頻,她是花了大價錢,讓人給毀掉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可,凡事都怕萬一。
她不想坐牢,更不願意便宜了趙馨茹那個賤人。
張苑彤爲了自保,直接就痛苦地哭訴着:“阿姨,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我也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睿霖被戴了綠帽,我害怕睿霖給人白養兒子啊。”
她的話音才落,氣得喬依然就恨不得站起身過去甩她幾個大嘴巴才解氣。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好難受。
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什麼?你是說,趙馨茹的兒子不是睿霖的,”方夫人只覺得今天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那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我一定要把她從這裡趕走!”
第一次聽到自己有孫子了,可那孫子卻死了,現在更離譜的是孫子還不是自己兒子的。
陪在喬依然身邊的顧澈,看着她氣得胸口都在劇烈的起伏,不停地死死抓着她自己的手心。
爲了防止她把自己給抓傷,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憤怒透過手上的力道,都已經把顧澈的手背上抓出了血絲。
“阿姨,您自己想想,如果孩子是睿霖的,爲什麼趙馨茹不跟睿霖去告狀呢?”張苑彤卻絲毫不提,當時她找人往趙馨茹藥裡下墮胎藥的事。
“那個賤人,我一定要讓睿霖跟她分手纔好,”方夫人怒氣騰騰地就給方睿霖打了電話:“你還想要我這個媽,還想要方家,就立刻馬上跟趙馨茹那個賤女人分手。”
電話是趙馨茹接的,她被這麼一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奈何方夫人的聲音是吼出去的,所以整個包間的人都是聽到了的。
“啪啪”,喬依然掙脫了顧澈的手,就鼓起了掌,笑道:“很好,方夫人。那個被迫流產掉的孩子,我好生保管着,我改天寄到您家裡去,好好去驗驗DNA。三個月的胎兒,有胳膊又有腿,還能看出性別呢?”
“你……”方夫人只覺得心口都難受地異常了,她指着張媛
“這人年紀大了啊,就是開始是非不分了呢?”喬依然又盯着張苑彤說:“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呢,殺人兇手!”
“變態!你好惡心,”張苑彤覺得自己是小瞧了喬依然這個女人。
她更是後悔當時沒有毀屍滅跡,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落了把柄。
“那眼睛鼻子,什麼都看得見了。張小姐,你這麼爲睿霖哥照相,我把那個苦命的小男孩照片打印出來,給你貼家裡仔細去對比一下,究竟是哪裡長得不像睿霖哥。”
喬依然站了起來,一副傲然天下的樣子蔑視着他們。
“噁心,我不允許你這麼做,”張苑彤心裡怕的不得了,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她仍在爲她自己狡辯着:“阿姨,當天是趙馨茹故意挑釁我的,是我朋友看不過眼跟她理論了兩句,我……”
方夫人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了,她有氣無力地往後倒了幾步,要不是聞訊趕來的方勝男扶住了她就一定會栽倒在地上了。
“勝男,我吃齋唸佛這麼多年,怎麼會?”方夫人趴在自己女兒的懷裡,直接哭了起來。
“媽,我們回家,”方勝男並不清楚整件事是怎麼回事,用着複雜的眼光望着顧澈和喬依然。
顧澈淡淡地對她說着:“勝男,休假好好陪陪你媽媽。”
“阿姨,您聽我解釋,我覺得一切都是一個局,您可千萬不要錯怪了好人啊,”張苑彤立刻追了出去。
心口很疼的方夫人也不搭理她,就那麼鎖住了她那邊的車門,不許她上車了。
“依然,”顧澈扶住了往後明顯一倒的喬依然,“我們上樓去吧。”
她的身體真的很輕飄飄的了,臉上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眼角還掛着淚痕。
“這是真的,不是我編的,”喬依然有氣無力地抓着顧澈的領口說着:“那個小男孩和年芳是雙絨毛膜雙羊膜囊雙胎妊娠,即胎兒在各自的“房間”裡,血流都是單獨供應的。即使那個小男孩有了問題,對年芳的影響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