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來我律所,我們談談吧”,律師猶豫着,就掛了電話。
看着喬依然匆匆跑上了的士,顧澈就跟在她身後。
望着她愁容滿面的跑上了律師事務所,他心裡那股沉悶又重了些許,摸着口袋,沒有煙了。
當喬依然氣踹噓噓跑進律師事務所的時候,發現任鹿頌和白海都在,“發生了什麼事?”
“依然,你去勸勸你爸爸,讓他認罪好了,這樣子打官司下去,萬一被定罪,那就是死刑了”,任鹿頌給她遞了一杯熱茶。
接過那杯熱茶,她遲疑了,想起陸松仁交待她的話,就警惕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律師,他一點勝算也沒有嗎?”喬依然有些懷疑律師是不是真的站在陸松仁那邊了,明明陸松仁就很信誓旦旦地說很快會出來。
耳畔是陸松仁那天千叮呤萬囑咐讓她別籤任何白海和任頌鹿給的文件。
她仔細掃視着周圍的這三人,看不出究竟誰真誰假了。
“只有百分之十”,律師把那證據給喬依然分析後,遺憾地說着,“證據越來越多了,原本是五個人的律師智囊團,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如果還是要按照無罪去打官司,很抱歉,請另請高明吧。”
喬依然把那疊材料給拿起之後,問,“想必我們付的那些律師費也夠這些材料費了。”
“依然,你別衝動,現在願意接這個官司的大律師本來就不多,下週二就要開庭了,你現在要換律師,你確定不是要送你爸爸去死嗎?”任頌鹿語重心長地跟她說。
他值得信任嗎?
她不知道,她便問,“您的意思是?”
“律師說的認罪,我比較贊同,要知道你爸爸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人蛇的指控了,”陸松仁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畢竟,現在不是在泰國,沒有赦免罪。”
“那麼,謝謝您的好意”,喬依然不回頭地就離開了。
死罪。
他竟然會被判死罪了?
陸松仁不是什麼好人,但在喬依然的認知裡還不算是什麼徹底的大壞人。
坐在公車站的椅子上,她覺得渾身都涼透透了,明明今天就見過兒子了,爲什麼她現在一點也笑不出來了啊。
“剛纔一定是我看錯了”,喬依然迎着那微弱的路燈,看着她懷裡的那些資料。
在馬路對面的顧澈看着喬依然抱着那一疊厚厚的資料看了又看,他有些無力地趴在了方向盤上,他們之間的難關好像是越來越多了。
喬依然看着一輛又一輛的公車開過去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感侵蝕着她。
瞬間,她覺得她不知道要怎麼回去,要回哪裡去了?
親生父親坐牢,養父幾乎不肯認她了,丈夫家裡又是害她親生爸爸坐牢的誘因。
“我送你,”白海在車裡坐了許久,他看着她的側面,不忍心,總會讓他想起婉儀。
喬依然拒絕了他的好意,“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吧。”
“QY遠航中介公司涉嫌使用貨櫃運載非法勞工,造成了五人因瘟疫死亡,二十人還在ICU病房治療……”白海重複着陸松仁的案件的資料,“你有沒有想過那五個人的命也是活生生的,他們也有着他們的父母和兒女,而且這件事在國際社會上也引起了輿論。”
“法官還沒定罪,一切都還言之尚早,說不定他是被陷害的”,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她着實害怕他被判死刑。
可她的良心又很不安定,如果那五個人真是因爲陸松仁賺錢而被害死的,她就真沒辦法告訴她自己陸松仁是無辜的了。
白海在她身邊坐下了,“我懂你,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爸爸,我們都不願意他出事的。”
“是嗎?”喬依然反問着,她現在對白海是持懷疑態度的。
陸松仁的告誡就像是防疫針一樣,時刻提醒着她。
她擡頭的時候,望到了馬路對面那輛熟悉的賓利,淡淡對白海說,“顧澈來接我了。先走了。”
“這一切證據都是顧澈早就找漁船時刻監視着QY遠航,那些所謂剛好在那裡捕魚的漁民證人就是顧澈花錢安排的”,白海扯着她的胳膊,他有一種把她攬入懷裡的衝動。
“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喬依然對這個消息着實很震驚,但她仍舊懷疑着白海所說的真僞性。
“送我回醫院”,喬依然直接敲着顧澈的車窗,他好像很疲倦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聽到自己小妻子的聲音,顧澈立刻下車給她開車門,而她在他還沒下車之後就已經上了後座。
汽車啓動的時候,顧澈看到了後視鏡裡白海那陰冷的眼神。
沉默的車裡,是喬依然率先開腔了,“以後顧毅的奶水,我每天早上擠好之後拿去他的病房就好了,我未來一段日子會很忙。”
“好”,顧澈望着後視鏡裡的女人望着窗外,她的聲音不像是難過,更多的是無奈。
現在的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就只好沉默地開着車。
到了醫院之後,喬依然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冷聲問着顧澈,“你有沒有陷害陸松仁?”
“沒,依然,如果他……”
“我知道了,”喬依然心裡懂顧家爲什麼要做出反擊,因爲陸松仁惡意收購做的太過火了。
但是她沒辦法去接受她的丈夫竟然早就開始收集着陸松仁所謂的犯罪證據了。
第二天一大早,喬依然就拿着三瓶熱乎乎的奶交給了顧毅的護士,他還在睡覺,護士就不讓她進去看,透着保溫箱和玻璃窗,喬依然的心情是難得的平靜。
昨晚,她就上網查了很多資料,QY遠航的確不是第一次被人控告利用貨櫃走私人口了,但前面幾次在國外的官司均因爲證據而不了了之了。
探監的時候,喬依然直白地問着,“律師勸你認罪,我希望你對我說真話。”
“我不認罪,我沒做錯,我就是一般的海外中介和海運公司罷了,我是死也不會承認罪的”,陸松仁握着拳頭敲着桌面,“你給我換律師。”
“我換再厲害的律師,你不說真話,誰也不能幫你。”她一整晚都在分析他的案情,“你害死了五條人命,五條。”
“那是陷害,我是靠那個發家的,我會那麼不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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