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大廳忽然亮了起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近黃昏,婆婆爲我們點上了蠟燭.
今天,6月21日,大家幾乎沒輕鬆過,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時刻緊繃着,沒錯,從思思死後,還沒等大家有空整理線索的時候,青青又死了,正當所有人注意我的時候,夜未央又死了,似乎殺手不想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累,真的好累,每個人此刻只想好好睡個安穩覺,可兇手會讓我們睡個安穩的覺嗎?
看着啞婆爲我們準備的飯菜,但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在那大堂裡的四具屍體,他們曾經和我們一起在山下的小酒館裡把酒言歡,而現在,卻……
突然婆婆拍了拍我,對我做着手勢,毛毛說婆婆是勸我和大家吃點飯,身體要緊!於是我端起了飯碗,吃了起來……
晚飯後,大家又不約而同的來到正堂,是因爲彼此不想離開彼此,還是爲了彼此監視着彼此,總之,在不知兇手爲何人的時候還是不要分散的好。
婆婆拿上了西瓜,將刀放在我的手中,我忽然覺得這刀異常有趣,就像我的娃娃,把玩於手,不捨放下,終於,我舉起了刀,狠狠向下剁去,西瓜被我一刀劈開,好刀!好西瓜!
大家來到我的身邊,拿起了西瓜,啃了起來,我看着大家大口的吃着西瓜,鮮豔紅色的水從他們口中留着,我有種莫名的慾望,我想,我真的很想看見滾熱的紅色液體,那就是血,是人的血!
現在大家都在我的身邊,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我的變化,我決定讓遊戲繼續下去,遊戲中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對,是毛毛,我毫不猶豫地向毛毛刺去……
我的刀兇猛而快速的刺向毛毛,沒有一個人能阻止我,因爲我太快了,運氣的是連積木也不在毛毛身邊,還沒等毛毛反映過來,我一下子從毛毛身邊擦過轉而刺向了毛毛身後的啞婆……
啞婆驚愕地看着我,右手狠狠鉗住我握刀的手,沒想到啞婆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她緊緊扣住我的虎穴,向下用力一壓,頓時刀從我手中滑落,啞婆的臉龐滑過一絲自滿的笑意,但是我笑的比她更自滿,啞婆露出奇怪的神色,慌忙鬆開我的手,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此刻她的左手已被積木用手銬牢牢銬住,旋即,森林的身影從我身邊迅速擦過,用一招擒拿將啞婆牢牢制住按在正堂中間的椅子上。
那把曾經銬我的手銬,現在牢牢實實銬在了啞婆的手上,我忽然從心底裡涌起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
啞婆驚愕地望着我們,打着慌亂的手語,而我們大家卻異常鎮定地盯着啞婆:“說話吧!別裝了。”
“哈哈哈哈”啞婆大笑起來,不,應該說是個男人大笑着,笑聲迴盪在老宅間,和老宅的陰氣一樣,久久沒有散去。
“你們現在才發現是我,太慢了呀,太慢了。”他的聲音是那麼熟悉,“奇怪,我裝老太婆還挺像的,你們怎麼發現的?”
“是野草!”積木正視着啞婆,“你的確裝的很像,包括露出的所有皮膚,可你卻忘了一點,就是你的指甲。”
“沒錯”野草走到啞婆身邊,舉起他的手,“指甲會隨着年紀或勞動發生變化,包括顏色和厚度,老年人的指甲多爲黃色,沒什麼光澤,即使生活條件再好也不可能像你這樣鮮亮而成粉紅色,更別說是流浪的老太婆了,所以我斷定,你一定是個年輕人!”
積木在一旁點着頭:“當初你剛出現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沒留意你,之後更是疏忽了你的存在,表面上,應該是多了一個人,其實,人一直都沒多過,一直都是13個,只怪你殺人太快,也怪我們太疏忽,才讓你得逞。”積木悲痛地搖着頭,而啞婆卻依舊笑容滿面,“當我們聽了野草的五行陣之說後,我並不是沒有完全相信,至少,兇手的確是按着野草所標出的那些地點來殺人,而野草也指出,下一個殺人的地點就是正堂,所以我們決定引蛇出洞,我們決定賭一把,這個賭就是賭阿蓮不是兇手!”
“沒錯!”我得意的笑着,“他們把賭壓在了我的身上,他們對我全盤托出,毫無保留,信任我不是殺手,並堅信你一定會再次利用我同性戀的身份對毛毛下毒手。”
“可是我們卻無法確定你會怎麼安排這場謀殺。”森林走到了啞婆的正面,“你會怎麼安排毛毛的死?讓她怎麼死?所以,與其等你利用阿蓮來殺毛毛,不如我們自己來安排殺死毛毛。”
啞婆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那是猙獰的笑容,那是魔鬼的笑容,似乎在說,“嘿嘿,你們當然猜不到。“
“你準備的飯菜我們不是沒有胃口吃,而是怕吃,”燕子走了過來,“因爲你知道我們現在都是集體活動,不好下手,所以下毒是最簡單的,可按你的性格,你不會用這麼簡單的方法殺死毛毛,所以就在你對阿蓮說吃飯的時候,阿蓮毫不猶豫的吃下了你專門給她擺放的碗筷,因爲你不會毒死她,你還要利用她。”
“就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對阿蓮作了詳細的檢查。”毛毛走到我的身邊,“阿蓮明顯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並對我說有點頭昏,而瞳孔也開始微縮,我明白,這是迷幻劑的作用,而最近大家的精神一直處於緊崩狀態,阿蓮在迷幻劑的作用下,勢必會產生幻覺,導致短時間的精神失常,給我們大家帶來混亂。”
“而你!”炎狐指着啞婆,“就可以趁混亂的時候殺死毛毛!”
“所以我聽毛毛的話,”KEN拿起了角落的水桶,“用最簡單的解毒方法,也就是水,給阿蓮灌了下去,直到灌到她吐爲止。”KEN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的功勞的確不小。
“你們都說完了?”啞婆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哎,看來我還是沒有做好一個殺手,讓這個遊戲這麼快就結束了啊。呵呵呵呵”他那種不以爲然的笑讓我們的心陷入恐怖的深淵,他到底是什麼?是魔鬼嗎?何以對生命如此不在意,是生命啊,人的生命現在卻成了他的玩具,我忽然真想揭開他的面具,看看那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面目,殺手!”積木憤怒地擡起右手向啞婆的頭髮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