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井上桑,好久不見了。”
“啊……”看着浦原喜助鬍子拉碴搖着扇子的樣子,織姬輕輕應了聲。
“因爲這段時間一直只能看着這兩個邋遢男人……啊咧,果然工作的地方有女性在的話,氣氛都變得熱鬧起來了呢。”浦原喜助大言不慚的說,絲毫不覺得他纔是這裡最邋遢的男人。
“喲——”夜一側頭,“也就是說,我不算女人咯?”
“討厭啊,夜一桑,我指的是在這地下室裡面啦。”浦原喜助拿扇子扇着,語氣輕快,“上面店裡的話,多虧夜一你纔會那麼熱鬧啊。”
“這個辯解很令人懷疑哦。”夜一側頭。
浦原商店前,暮色四合,夜風漸起。
貞子依舊重複着掃地的動作,很乖巧地重複掃着同一個地方,也不管那一塊地方已經被她掃得一絲塵土也沒有。
小雨掃完了地,將掃把放好。甚太一直坐在門邊看着她們,此時小雨放好掃把,甚太低低叫了聲:“小雨。”
“有什麼事嗎?甚太。”
“去地下訓練室吧。”
“欸?甚太你是關心阿散井桑嗎?”
“誰關心他啊。”甚太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了起來,“天黑了該吃飯了但是鐵齋還在下面,沒人做飯吶!”
“鐵齋先生知道的吧——再說如果我們都下去,那這裡就只有貞子一個人了。”
“她一個人也沒有關係。”甚太不以爲然。
“但是——”
“算了算了。”甚太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一個人去就是了。”
“嗨。”小雨低低應了聲,算是迴應。
甚太剛走,貞子便鬆開了掃把,向屋裡走。
“貞子桑——”小雨跑過去撿起掃把,回頭正想說什麼,卻沒有看見貞子的影子。
“貞子桑?”小雨拿着掃把,回頭向屋裡走,依舊沒有看見人。
“浦原先生,那個……你說有事是什麼事呢?”井上織姬微微斂眉,有些憂心的問。
浦原喜助沒有笑,他不笑的時候總給人嚴肅壓抑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樣,他常常是笑着的,即使誰都看得出來他沒有真的在笑。
“剛剛十番隊的松本小姐來過這裡。”
“欸?”
“你應該知道了吧,——關於王鍵的事。”雖然不笑,他的語氣也還算輕鬆,像是商量一般,“事情變化突然,確實有點令人意外,總而言之,這下子我們以及屍魂界都已決定爲冬季的戰鬥而做準備了。全面戰爭——恐怕會比之前戰鬥有更多的傷亡,並且我們跟屍魂界都需要比以往更多的戰鬥力。”
“嗨,”井上織姬突然回想起黑崎說過的話,——沒事的,藍染由我來阻止,我還會變得更強,現在我能感覺到。
“我也——”織姬一臉堅定,上前一步,“想要變強。”
“說得也是,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浦原轉身,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井上桑。你這次要退出前線戰鬥。”
浦原喜助沒有看任何人,只是淡漠的說着事實,“椿鬼,前段時間與破面一戰被破壞之後,就一直無法修復,對吧。”
織姬唯一的戰鬥方式,椿鬼,在破面初次來到現世時,與牙密戰鬥中,被牙密如蒼蠅般捏碎,她比誰都清楚,被捏碎得連碎片也找不到。
“嗨——被粉碎到連碎片都找不到的程度,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治好他。”
“椿鬼是你唯一的戰鬥手段,既然已經失去,我無法允許你參加戰鬥。”浦原喜助的語氣依舊淡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請等……”
“等一下,浦原先生。”卻是平時沉默寡言的茶渡插了進來,堅定的說:“井上是我們的同伴,在屍魂界她曾竭盡全力地戰鬥。”
“茶渡君……”
“她本人明明都說想變強了,”茶渡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沒辦法這麼輕易地棄她於不顧。”
“這不是感情用事嗎。”浦原喜助打斷他的話,“你想井上小姐去送死嗎?”
“不是!”茶渡激動的說,“井上有比戰鬥更重要的防禦與回覆的能力。”
浦原喜助煩躁的弄了弄帽子,擡眼看他,“三天結盾的防禦力很有限度,在這次的戰鬥中,想必是派不上用場的。如果要回復還有四番隊在,這次恐怕卯之花隊長或是虎徹副隊長級別的死神,也會到前線來吧,井上小姐的空缺有好幾倍的人能填補。”
“但是——”茶渡還想說什麼,卻被浦原喜助無情的打斷,“你真煩人呢,失去力量的戰士,只會礙手礙腳罷了。”
“浦原先生——”
“算了,算了,謝謝你,茶渡君。”井上織姬突然說,“謝謝你,浦原先生,你能直接告訴我,真是太好了。”她強裝出一抹笑,“那我先走了。”
“真是殘忍呢,店長……”甚太剛剛下來就看見浦原喜助說這番話,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貞子,“是吧,貞子。”
貞子輕輕點了點頭。
“哇,你居然會點頭了。”甚太極其驚訝的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貞子這次茫然,木木的看着他。
“切——就知道你不知道。”
“甚太——”浦原喜助的聲音突然響起,“貞子怎麼樣了。”
織姬看着出口的微光,使出全身的力氣奔跑,“嗒、嗒、”的聲音不絕於耳。她突然回想起剛到浦原商店時貞子的那個擁抱,她是——知道的吧,知道浦原先生找她來是爲了拒絕她參加戰鬥,所以纔會那樣的,安慰性的給予她擁抱,可是——貞子那個樣子,她是怎麼知道的?
織姬回想起這些,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貞子,而貞子,地下訓練室沒有看見她,浦原商店上面又是一片漆黑,貞子她——應該在門外吧。
出了地下訓練室,織姬向着大門跑去,一拉開門,卻驚訝的看見門邊正準備拉門的朽木露琪亞。
“井上?”露琪亞有些擔憂的看着織姬,“怎麼了,怎麼這麼……”
“朽,朽木同學。”織姬心裡的委屈與不甘在看到她時全都涌了出來,鼻子一酸,眼裡滿是淚水。
“啊,喂,喂,怎麼了,井上。”露琪亞因爲她這突然的變化,手足無措的看着她。
織姬眼裡的淚水越來越多,用手背擦着淚水,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