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前功盡棄
杜塵瀾應付了白薇幾句，便回了院子。
“少爺！將才顧二那傳來消息，說是童掌櫃有書信與您！”杜塵瀾剛跨入院子，洗月便迎了上來。
“童掌櫃？”杜塵瀾有些詫異，他如今就在府城，童掌櫃若是有事，直接去南城的宅子與顧二說便是，爲何還要寫書信？這有些反常。
杜塵瀾回了屋子，接過書信拆開看了起來。書信十分簡短，不過幾行字。杜塵瀾看過之後，倒是沉默了良久。
洗月見自家少爺沉默不語，眉宇還皺了起來，便知是遇到了難處。只是他身爲下人，主子不說，倒也不好過問。
杜塵瀾撫額思忖，這麼短的時間內，童掌櫃都收到了風聲？此事難道已經傳了出來？可與他之前猜測得明顯不符。
若是衝着杜氏來的，現在可不是收尾之時。可若是對他或杜海州來的，倒是能解釋得通。難道有人爲了阻止杜氏改換門庭，纔有了這般算計？
杜海州倒是不可能插手，畢竟若是杜氏失了名聲，他也受連累，這一點可以排除。
但若是衝着他二人來的，那去年他和杜海州還在書院讀書，這麼早就開始挖坑了？實在匪夷所思。
“洗月！你叫顧二出去查查，看看府城可有傳出杜氏放印子錢的事兒。”不是杜塵瀾不信，還是謹慎些得好。
他覺得不可能這麼快就出消息，畢竟等到年底，杜淳岷去拿銀子時，不是更有說服力？
“是！”
不過劉掌櫃轉念一想，若是那事兒成了，不僅錢莊能撈到好處，就是他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劉掌櫃心中大爲不快，但他也知道若是主子不發話，童掌櫃也不敢假傳消息。
“喲！是什麼風將童掌櫃給吹來了？令咱們錢莊蓬蓽生輝啊！”劉掌櫃被夥計請出了內堂，一看是童掌櫃，倒是有些詫異。
“劉掌櫃客氣了！””童掌櫃朝着劉掌櫃使了個眼色，劉掌櫃立即會意。
“請童掌櫃入內堂一敘！”
“掌櫃的，這裡還有一封信！是個小叫花子送來的，一送完便不見了蹤影。”
他和那家的目的是爲了銀子，當然，對於杜塵瀾，其實就是個順帶。不過對那家來說，毀了杜塵瀾纔是正事兒。
“並未！”劉掌櫃依舊不信，但又覺得童掌櫃不至於扯謊。
“掌櫃的，京城來了書信！從驛站快馬加鞭送來的。”劉掌櫃正在心中罵罵咧咧，卻不想隨從遞過來一封書信。
主子說了，沒有交集的營生相互之間互不干擾，錢莊和書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一個是讀書人熱愛之地，一個是就連常人都爲之避恐不及的腌臢地，誰也不會想到這背後是一個東家。
還真來了？劉掌櫃一見這信封上的字兒，便認出這是自家主子的。
不過這兩年童掌櫃憑藉花箋在主子面前掙得了一席之位，主子爲此還誇獎了他好幾次，他一直忿忿不平。
“等等！”杜塵瀾走至書案前，讓洗月替他磨墨。
“主子不是來信了嗎？讓你罷手，且不再做出頭鳥，你是被人利用了。”
聰慧懂事不說，還會做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忠於主子的前提下，對於杜塵瀾，童掌櫃是十分看重的。
且對方還在書信中提到，此事他能相助。杜塵瀾雖覺得這位向來利字當頭，但好歹也不是不念情分之人。
“主子自有他的打算，咱們只管聽命行事。或許書信還未到，但在下所言不假。奉勸劉掌櫃可不要陽奉陰違，主子最爲痛恨這等。”
“主子說過，咱們互不干擾。不知這次童掌櫃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一進內堂，童掌櫃還未坐下，劉掌櫃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杜氏的事兒，主子知道了，他讓你收手。主子留着杜塵瀾還有些用處，不能毀了他。”童掌櫃與杜塵瀾相處了兩年多，對這個孩子還是喜歡的。
“我書信一封，你將其帶給童掌櫃！”童掌櫃與他是合作關係，從目前的利益糾葛看來，不太可能對他下手。
童掌櫃起身準備離開，這位也算是不擇手段了。若是不敲打一番，誰知這人會不會犯渾？
劉掌櫃鐵青着臉送了童掌櫃離開，此事可不止他一人蔘與。雖說那家本就是利用他，但實實在在的好處誰會嫌棄？他是錢莊，自然利益爲先。
要說貢獻，難道賭坊和錢莊的貢獻還少嗎？
“主子來信？”劉掌櫃狐疑地看了一眼童掌櫃，同時心中正在疑惑，罷手？什麼意思？
“是！難道你沒收到？”
“還有一封？”劉掌櫃詫異地接了過來，發現字兒有些陌生。
“嗯！沒想到這劉掌櫃的出身竟是成迷，若說查不到他的出身，那他應該是誰家府上的下人了，還是簽了賣身契的。”
童掌櫃心中有些不悅，此人着實不知禮數。好歹也是同爲一個主子效力，何至於這般冷淡？且童掌櫃覺得，這位劉掌櫃似是對他有些敵意。之前在主子那兒會面之時，他便感覺出來了。
“少爺！信已經送過去了。”洗月沉聲道。
等查明消息不誤，再做打算。
可明年就能成事兒，這會兒中斷，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杜塵瀾確實有本事，可若是他沒了仕途，日後不是更應該專注於從商嗎？這般主子也不必擔心他會不聽話，更好拿捏啊！”
“少爺！小人還是不明白，這童掌櫃爲何要相助？還造謠說府城人盡皆知，小人看不透他的用意。”洗月撓了撓後腦勺，看來日後這樣需要動腦子的事兒，他只能等着少爺爲他解惑了。
“惡意應該是沒有，或許是爲了讓我承他的情罷了！至於他敢這麼做，應該是背後的主子發了話。”童掌櫃背後的主子勢力不小，只是這做派未免讓人不喜。
“那您認爲那劉掌櫃會不會聽咱們的？”洗月覺得有些懸，那劉掌櫃可不是個善茬。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必定會考慮的。那家也是個蠢的，這般肆無忌憚，不過是靠山硬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