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不太對。愛玩愛看就來
白旗觀察着無人的街道、林立的建築、草木和花卉,感覺到了種濃濃的違和感。
靈敏的鼻子可以聞到活人的味道,卻也有種死人的腐臭味,讓他不適地皺起了眉,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同伴們。
“從沒見到城門官開始,你就覺得不對勁了吧?”彥封吐槽了一句後,正經了起來:“爲什麼都沒有人在街上走動?難道新任的城主實行宵禁?”
可現在也太早了。
街道上,有散落着的紙屑,純白色,好似不久之前有一場喪事,渲染着這荒涼的、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街道,和恐怖片的開頭有點相似,不對,恐怖片的開頭應該是充滿陽光和快樂的?
然後再轉畫風,會比較嚇人吧。
實際上只看小說不追劇的邵羽想到。
貓咪早已跳上主人的肩膀,不時在主人臉上蹭蹭,這種行爲讓它找到了不少安全感,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
寵物都是債啊。
又蠢,又貪吃,又膽小,所以最開始到底是養它做什麼的呢?
大概是因爲萌吧。
↑萌即是正義什麼的→_→
小於歌本來走在前面,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自以爲很隱蔽地退回了邵羽身邊,慢慢伸出小手來,拉住了爹爹的大手。
大手牽小手~走路不怕滑~
將腦海中突然跑進來的音樂刷掉,邵羽手緊了緊,自然地牽着萌萌噠小幼崽走了起來。
左邊是一家客棧。
名爲“齊魯”,和整個城保持一致,也是空蕩蕩的。
櫃檯上有個在打盹的夥計,彥封敲了敲桌子叫了他兩聲,夥計卻仍舊閉着眼睛,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白旗嗅了嗅:“他是活的。”
昏曉城不大,一行人提高了警惕將其逛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人煙,居民的住房都門窗緊閉,店鋪紛紛關緊了大門,一圈下來,除了齊魯客棧,竟然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請君入甕?
還是想多了?
謹慎總是沒有錯的。
彥封不甘心:“我們只能回客棧了?”
作爲一個從來都很挑剔的大少爺,小烏鴉可不想走進這種擺出‘你們只有一個選擇’姿態的地方。
他們此時正經過一座普通的居民房屋。
邵羽問狗狗:“這裡面有活人嗎?”
“……”莫名覺得地位降低了的白旗努力嗅了嗅:“有死人的味道,也有活人的。”
邵羽上去敲門了。
篤、篤、篤。
沒人應門。
邵羽耐心地、有節奏地、輕重均勻地敲了一首歌。←嗯,跟剛纔他想到的兩句歌詞有關,你們懂的=v=
彥封忍不住道:“不會有人的,你……”
門打開了。
彥封自覺閉嘴。
開門的是一個眼窩深深陷下去的青年,瞧上去無精打采,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外地的?”他的臉上浮現出種瞭然的、不知是諷刺還是自嘲的笑容:“進來吧。”
幾人面面相覷,還是跟了進去。
青年走動起來,邵羽這才發現,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軀竟是瘦的可憐,走起來的時候布料下空蕩蕩的,手腳的輪廓細的像竹竿,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吸乾了一樣。
難怪和彥封回憶中的衣着暴露不一樣。
這個世界地廣人稀,只要你想,總能把房子弄得很大,如同上輩子一棟房子那樣的佔地在這兒十分常見,如果一個人居住的房子只有百平,多半是因爲自己懶,不排除也有些人喜歡小空間。
青年的房子是天荒的正常水準。
大門通往正廳的道路兩旁,有池塘、有花木,往日也許是不錯的景象,如今卻因爲主人的疏於打理或是瘋狂生長或是失去活力,一處枯黃一處蔥綠,待到廳堂中,桌椅上更是積着厚厚的灰塵,白旗一進去,就被嗆得咳嗽。
青年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徑自坐在了一張髒兮兮的椅子上。
他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言:“我今晚就要死了。”
“城主的睡蠱被我殺了,”青年的臉上,揚起一抹暢快的笑容:“我非死不可。”
邵羽面色自若地坐在了他的對面:“能詳細說說嗎?”
青年詫異地瞧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樣的,讓城主見了,會發生什麼事我可預料不到。”他顯然看穿了邵羽臉上的僞裝,卻並不就此多言,向後一靠,將整個人的重量加在椅背上,揚起一陣灰塵:“反正我快要死了,你們想問什麼都可以。”
如同彥封所知曉的一樣,昏曉城是城主更迭十分頻繁的一座城市,城主能夠撐三個月就是最長記錄了,不管他有怎樣的智慧,能夠將這個城市帶往多好的方向,只要沒有實力,就什麼都不是。
而最快得到實力的方式,就是蠱。
昏曉城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還有城郊各色淺灘沼澤樹林等,天然生長着許許多多毒蟲,而煉蠱的方法,大街上都有人擺攤賣,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方法很簡單,但要實力高強,需要付出的卻很多。
仇恨之血、緣分之骨、怨憎之心……蠱需要的東西千奇百怪,有時候是很簡單的,路邊隨時可以找到;有時候是很複雜的,要你做出決定,是否捨棄自己的一部分。
一年前,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打敗了當時的城主,登上了這個位置。
大夥都以爲,他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可並非如此。
城主打敗了一個個挑戰者,或者說,吸乾了一個個挑戰者。
“那麼你?”
“僥倖沒死,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青年咳嗽了兩聲,道:“城主的蠱,很是厲害。”他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我只見到他的肩膀裂開了,飛出來一條紅色絲帶一樣的蟲子,模樣十分猙獰可怖,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時間好似慢了下來,能感覺到血液和生命的流逝,後來我昏迷了過去,應該是被人擡出去了。”
“我知道你們要問我怎麼沒死,這和我的蠱有關,但那一次它替我死了,如今再也沒有誰能代替我了。”
“城主的地位逐漸穩固,不少人期待着他能引領一個全新的昏曉城,他卻開始興建通天池。”
“你們沒有聽說過吧?”
“不知道城主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這通天池能消除百病增長修爲,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其中,也不知強徵了城內多少法寶靈石,反抗的人都被關押,據說有人逃出來還差點毀了通天池,後來城主便直接殺死反抗者,他的暴戾和嗜殺日趨嚴重,卻沒有人能制止,後來,整個城市都淪爲了城主的一言堂,他定下規矩比鬥輸的人要受毒蟲啃噬之苦,沒人敢違抗,如今他想讓人黃昏時便開始沉睡,也沒人敢違抗。”
青年又咳嗽兩聲:“差不多便是這樣了。”
邵羽沉吟:“沒有人知道城主的身份和過往嗎?”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青年道:“昏曉城的混亂是出了名的,只要在臨近的幾個城市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很少人願意來,這裡的人也很排外,若是有陌生人,很快就大夥都知道了。”
“可城主的來歷,的確無人知曉,再加上他戴了面具,更是無從分辨了。”
“私下也有猜測,說城主是運氣好,才煉出了前所未有的厲害蠱蟲,卻不能完全控制,臉被毀了,軀體也大不如前,因此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通天池上。”
邵羽描述了一下他們在分岔口的遭遇,道:“那人是不是城主的手下?”
青年失笑:“城主是沒有手下的。”
“想要追隨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聽你的描述,那個人恐怕是受不了城主的統治,逃出去的吧,不過,他顯然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了,只能在自我毀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自己遭遇悲慘的時候,往往希望其他人更悲慘,很普遍的心態。”
說這話的時候,青年的口吻不是贊同也不是反對,而是種完全客觀的、站在立場之外的言論,淡漠的感覺,加上他那瘦削的身體和蒼白的面容,給人種不祥的、死亡的感覺。
彥封道:“那個陣法是什麼?”
“你們在路上花了五日?以那人的水準,無論是什麼陣法,也該失效了。”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響起。
月亮已升起。
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四周安靜得如同墳墓,只有敲門聲堅持着響徹整間屋子,白旗遲疑着道:“是你認識的人?”
青年沒有說話。
他含着笑容,閉上了眼睛。
一條生命逝去了。
到了此時,邵羽等人仍舊不知道他的名字。
門環拉動的聲音。
彥封手指間已夾上了銳利的羽毛,壓低了聲音:“你還不懂嗎,這時候來的肯定是城主!他說了城主要取他性命的!”
白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喵!!!”
皮皮慘叫一聲,縮在了主人腳邊,恨不得變得再小一些。
小於歌握住了隨心意出現在手中的飛劍,手心裡已滲出了汗水。
邵羽喃喃道:“要不我們先藏起來?”
“好!”
“藏哪裡?”
“爹爹!”
“喵!”
邵羽:“………”
突然都縮在我身邊來幹什麼=。=
片刻後,鳥*2,龍*1,狗*1,貓*1,新鮮出爐,大眼瞪小眼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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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接上:
第二位客人,名叫魏釀。
我瞧了瞧他豔麗無雙的眉眼,又仔細瞧了瞧脖頸,淡定了:“這位公子想測些什麼?”
只此一句,他眉開眼笑。
第三位找我算命的,名叫辛季。
我感覺到了此人對我智商的嘲諷。
胸口這麼鼓,好意思說是男的?喝了兩年豆漿嗎?
當然,對顧客自然不能這麼說,我規規矩矩地喊了公子,規規矩矩地用標準的算命專用語言,就是怎麼解釋都ok的那種,給她測了姻緣,誠懇地建議她找個傻的。
我盡力了。
就這樣,我依靠算命渡日,得了個神算子的稱號,開始了高人都會做的那一套——高興就算,不高興不算,視錢財如糞土,不食人間煙火。
實際上是有些人的名字實在啥都猜不出來,比如狗剩狗蛋胖娃大力攬月聽風吹雪什麼的。
後來聽說長公主和駙馬合離了,重新嫁了個悶頭悶腦的小官。
再後來,我在茶樓包廂裡暗搓搓聽說書的時候,有個一看就和大家畫風不同的人走了進來,老闆誠惶誠恐地陪着,直接進了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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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習慣的。
大人物嘛,不裝逼誰知道你身份?
老闆退出去了。
我一看,呦,還挺俊!
好吧,堪稱顏值爆表,男人中的男人。
那人笑道:“神算喜歡聽說書?”
包廂外說書的抑揚頓挫:“這神算子,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琅員外找到他,可算是找對人了!”
……
沒錯,區區不才,就愛聽這種讚美我的大實話。
我淡定地點頭應了。
不要怕我驕傲,快誇我!
男人道:“我找你,是想測國運。”
嘖,竟然不先客套兩句,連久仰都沒有!
我有點不高興了:“敢問閣下姓名?”
男人一笑,嘴脣的弧度充滿了勾人的氣息,和我心中的理想型有那麼些相似,話語張狂肆意、擲地有聲:“我姓帝王,單名一個恭字。”
帝王恭!帝王攻!
皇家男子姓帝王,正是作者奠定了“起名廢中的戰鬥廢”地位的關鍵點!
而對面的這個男人,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帝王攻!
我心跳加速、面色緋紅。
強自鎮定,我的聲音由於興奮有些發抖:“幸會,敝姓宗,單名一個貢字。”
名字是有魔力的!
帝王恭額頭上滲出冷汗,咬牙道:“你……做了什麼?”
他打碎了杯子。
一圈暗衛突然出現,不由分說地把我和他一起帶走了,我面色平靜:“只有我能救他。”
嗯,御醫們果然束手無策,江湖上的神醫也是一樣,甚至有些人打着報恩的旗號要把我救出去,我只得主動要求關押更嚴實點。
帝王恭每天來,或是恐嚇逼問,或是冷嘲熱諷,或是探討國事,對我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升高了,可惜還是不肯放我出去,經常渾身無力的怪病也沒好。
唔,最後皇家還是不得不客氣地請我醫治他,聽說在這其中長公主的態度起了很大作用。
我要求無人、安靜、隔音。
然後……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混蛋,你!”
“唔……”
“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嗯,嗚嗚……”
以上。
最後我當了國師,你們懂的。
——完。
ps:省略過多情節,傻白甜,博君一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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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一天紅包,我終於發現了羣的樂趣!【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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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春晚碼字太艱難,才弄完,一把辛酸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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