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座別墅是一座複式小洋樓,因爲夜晚光線有些暗,看不清院子裡種了什麼,但隱約能聞見花香,小徑旁的樹還顯露出斑駁的光影,這條小徑直通到房子的臺階,進到房子內部,整個裝潢簡單大方,看着令人賞心悅目。
“冉冉,等會兒我帶你回家去見見我爸媽。”沈慕開放好箱子,收拾裡面的行李。
“啊?我什麼都沒有準備。”站在一旁,陸冉秋聽懵了。
“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你同意就好了。”他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說道。事出突然,他本也不想這麼倉促,但是既然在一起了遲早會面對的。
“可是我還是緊張,我怕表現不好。”看得出來陸冉秋確實有些緊張,說話聲有些顫抖。
“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不用太緊張了。”沈慕開一隻手覆蓋在她巴掌大小的臉上摩挲着。
陸冉秋深吸了幾口,“嗯,我可以的。”雖然知道有一天會見面,但她還是止不住的緊張。
周忱很快把禮服和禮品送了過來,他來時還帶了一位化妝師,陸冉秋在化妝師的裝扮下變得更加明豔靚麗。
“等會兒進門的時候就挽住我的手不要放開,不用擔心。”兩人下了車,他把她的手挽在他的臂膀上。
“嗯,走吧。”陸冉秋現在反而沒那麼緊張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座中式建築的宅子印入眼前,亮堂堂的燈照耀着門派,寫着兩個大字:沈宅。宅子的大門開着,裡面並不熱鬧,透着一股典雅幽靜的氣息,宅子裡的園林建築別出心裁,在路燈的引領下兩人一直走到宅子裡面。
一位身着旗袍的女人正站在門前候着,左顧右盼,應該是在等人。
“小開,你終於回來了。”女人見到沈慕開一臉的笑意,下到臺階來迎接。轉而才發現沈慕開牽着一位女子的手,“這位是?”
沈慕開主動介紹道,“媽,給你介紹一下,陸冉秋,我的未婚妻。”
“阿姨好。”陸冉秋伸出手,宋菡還有些錯愕,不過還是禮貌地握了手。
沒有過多的寒暄,宋菡說道:“你父親還在裡面等着呢,一起進去吧。”宋菡便走在前面,兩人緊隨其後。
“不用擔心,我就在你身邊的。”沈慕開把頭偏向她,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不用害怕。
陸冉秋感覺這樣炙熱的目光讓她無比心安,他的出現和存在確實成爲了她世界裡的與衆不同,這一刻無論前路是什麼,她已然夏下定決心和他面對一切。
“爸,我回來了。”沈慕開語氣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
“嗯。”沈成州也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你們都到了就開席吧,侯姨去叫廚房上菜吧。”一位阿姨侯在大廳裡,宋菡在一旁說道,盡顯女主人的儀態。
很快桌上便被豐富的食物填滿了,四人落了座。
席間,宋菡客氣地招呼了陸冉秋幾句,很快,四人又都沉默不語。
沈慕開突然站起來,“爸,我已經向冉冉求婚了,我們決定要訂婚了。”
沉默了很久,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彷佛沒有聽見一般,緩緩沈成州吐出一句,“胡鬧。”繼而憤怒地轉身走了出去。
陸冉秋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表現的不好惹他們生氣了,她有些自責自己怎麼和他一樣衝動,這件事應該讓他們二老心裡有個準備,來日方長。
她本想開口解釋,不料沈慕開拉起陸冉秋的手就匆匆往外走,他這樣是在嚇唬誰呢。他一點兒都不想回來,要不是宋菡他鐵定是有多遠躲多遠,來時還有一絲期盼,沒想到他依然一點兒都沒有改變。他自己受委屈他倒覺得無所謂,可是他不想讓她受委屈,他想了想,他確實太沖動了,今天着實不應該回來。
陸冉秋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就這樣任由他帶着自己,隨便到哪吧。
沈慕開走得有些快了,陸冉秋穿着高跟鞋走有些吃力,她一個重心不穩把腳崴了,由於疼痛難忍,她甩開了他的手,蹲下來用手捂着腳踝。
走了這麼長一段路,沈慕開這才發現不對勁,他立馬蹲下來,看見她紅腫的腳踝,他眼睛充滿了紅血絲,情緒有些崩盤,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極力強忍着爆發,她這一刻只能依靠他,他不想把負面情緒給她,但一顆淚珠還是從他的眼裡跳了出來。
“我沒事,真的。你看,我還能站起來繼續走。”陸冉秋也不想他擔心,掙扎着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移了一小步。
沈慕開扶着她卻不忍看她,他撥通了周忱的電話,“現在開車來雲川路來接陸小姐,馬上。”
周忱還沒見過他這樣急促的語氣,想必是事態緊急,他只得從牀上起來穿衣服立即開車出門趕到雲川路。
“先送陸小姐回家吧,等會兒我自己回別墅。”周忱花了十多分鐘時間就到了。
“明白。”說完周忱載着陸冉秋離開了。
“陸小姐,冒昧問一下,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周忱有些擔心地問道。
“他們吵架了,對了,你知道沈總和他父親平時關係好嗎?”
周忱面露難色,支吾道:“陸小姐,這個事情,我,我覺得還是由沈總告訴你更合適一些,畢竟這是你們以後需要一起共同面對的。”
陸冉秋知道他不想說自有他的道理,也不再強求於他。
她把車窗開得極大,她的思緒開始混亂起來。而另一邊,沈慕開站在路燈下,手裡夾了一支菸,看着前面的這條河,他回憶了好多。
“沈慕開,怎麼在這遇見你了?上車嗎?”顧黎姿本來開着車路過,發現路邊的人很像一位熟人又倒了頭。
沈慕開並未搭理她,但還是上了車。
顧黎姿見狀,也只好識趣地閉上了嘴並未多問。
“陸小姐,到家了。”周忱把車停在了家門口,陸冉秋從車裡下來,天氣有些涼了,一陣微風吹來,似乎夾雜着一絲殘留的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