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請。”沈慕開紳士地邀請到。
陸冉秋下車,隨後兩人一同邁進餐廳,郎才女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侍者的引領下兩人走進包廂,包廂內部很大,裝潢精緻有富麗堂皇之感,在窗邊透過落地玻璃能看見上清市一半的夜景。此刻已是夜幕升起,華燈初上。
沈慕開拉開椅子,陸冉秋優雅坐下,隨即他走到另一邊,落座在她對面,只見他把外套搭在椅子上,裡面的一襲白襯衣可以窺見他完美的身材,他用手微微鬆了一下領帶,然後將手腕處輕輕挽起,露出修長漂亮的手。
“陸小姐,點餐吧。”
陸冉秋接過菜譜,隨意點了幾道,“沈總我好了,你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沈慕開擺了擺手,對侍者說了一句,“先去準備吧。”
兩人靜悄悄地都沒有說話,正當兩人異口同聲想說些什麼,侍者便來上餐了。侍者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添餐具、醒酒……在完成一系列的動作後,說了一句”兩位請慢用,有任何需要可以按鈴喚我。”說完便退了出去。
沉默了幾秒,陸冉秋言道:“沈總,很高興我們能達成這次合作,你幫了樂成不少。”商人無利不起早,但這次的新劇她也沒有把握,目前她投入了太多隻想完整地完成這件事,但他呢?她猜不透他的用意,不過這個緊要關頭他能挺身而出沒有避之不及,不管出於什麼,她都應該感謝他。
“那陸總,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方便回答嗎?“
陸冉秋沒想到他倒是不客氣,連客套話都不應酬幾句,反而問起她問題來,她也只好點頭示意好。
“聽說這部新劇拍攝的劇本故事是由你自己真實的經歷改編的,是嗎?”
“確實大部分是我的經歷,有一小部分是改編的。”
“真是意外啊,想不到陸總還有這麼一段經歷。”沈慕開若有所思,“那故事裡後來陸晚有再遇見沈嘉禾嗎?”
“他的畢業典禮就是最後的見面,沈嘉禾離開後,陸晚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們也許會再相遇,也許不會了。”陸冉秋說起時帶着些許平淡,又夾雜着些許遺憾,故事有結尾但又怎知結局?
“陸晚是喜歡沈嘉禾的吧?”
“可惜錯過了。”
“那陸總應該很遺憾吧。”
陸冉秋想到這,目光一沉,眼裡的星星黯淡了下去,她回想起多年前的她遇見的那個男孩——那時星海未沉,他也正如昨晚那般從天而降,救了她脫離這喧囂的人海,在她心裡留了整整八年。
即使後來身邊經歷過那麼多人,她也覺得難以心動,或許時間會沖淡這一切,但昨晚的際遇,她再次感受到了心的悸動。
或許很久沒有再見的人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終究還是失散於這片人海中,沒有任何的連接和交集就自動消散。
沈慕開望着她,眼前的陸冉秋盤着髮尾,清新靈動,他有些恍惚,這個女孩終究還是長大了,眉梢多了幾分愁色,作派也逐漸老成,原來這麼多年已經改變得太多了,她應該……不忍往下想,他收回了注視。
“陸小姐,休閒之餘我們就先不談這些工作了。”他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低落,“對了,陸小姐,你畢業於哪呢?”
“北江影視大學。”
“那不是在北方嗎?那中學呢?”
“在上清市中學。”
“真的嗎?好巧啊,我也是在那畢業的。”
“沈總,爲什麼對我的過去這麼感興趣?”
陸冉秋用水靈靈的眼睛望着他,似乎想從他的嘴脣上讀出他的答案。
沈慕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陸小姐應該有很多人追吧,我記得當時有一個男生經常在你身邊,好像叫江準,對吧?”
“難道沈總在調查我?”陸冉秋自然知道江準是誰,也知道他是誰,她知道他神通廣大瞭解到這些倒也不是難事,但是對他有什麼用呢?
“我只是覺得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我真是榮幸能像沈總的故人,沈總英俊非凡又實力雄厚,身邊美女如雲又怎麼會惦記一位故人呢?”
美女如雲?那倒不見得,至今沒有哪家媒體披露過沈慕開的桃色緋聞,只是民間傳言很多,要麼他真是乾淨地一塵不染,要麼他做得滴水不漏,斬斷了所有消息的流出。
不過沈慕開的人生在大衆視野裡確實完美無缺,父母恩愛,家庭和睦,二十七事業早已有成,又品貌非凡,可謂天之驕子。出生豪門,卻未有一絲紈絝之氣,接觸相處過的人誰都誇一句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誰也不知道話語其中是奉承還是真心。
“陸小姐真是高看我了。”沈慕開無奈地笑笑,美女如雲?他這些年基本都泡在工作裡,娛樂活動都沒幾場,他倒是沒閒着,只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怎麼到別人口中不露面就是和美女約會,他長長嘆了口氣。
“沈總,你看你瞭解了我這麼多,那能否換我問你一個問題,昨晚你有去文清街附近嗎?”
陸冉秋鬼使神差地問了這麼一句,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蠢了,問了想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她也不知道。
“我?”沈慕開的這一個字像在問自己也像反問陸冉秋。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是我認錯了。”陸冉秋語氣明顯變弱。
“可能陸小姐認錯人了吧,我並不曾去過。”
說完這一句,沈慕開盯着她,似乎她有些失落,她這麼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想知道答案的模樣倒是令他疑惑着迷了。
“可能真的不會再見了。”陸冉秋輕輕說完,既然他不願承認自是他並不在意,她手舉紅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她察覺他在對面望着自己意味深長的樣子,說道:“沈總,我失態了。”
“無關大雅,不過陸小姐這麼在意這件事想必對你是十分重要的吧。”
“重要,也不重要……”她只覺得有種悵然若失之感,她總不能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說你撒謊我明明就看見是你你爲什麼不承認,她沒有這樣的勇氣,更何況他若是不想承認她若是這樣做了意義也不大。
沈慕開看着她,心裡生出一絲心疼,“其實我去了,我遇見了那個愛哭的女孩,還是和八年前一樣,什麼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