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袋口小,裝不進太大的東西。蘇澈便只塞了幾隻碗,幾雙竹筷,幾把瓷勺。
稔稀面色鐵青站在一旁看着,最終忍無可忍,氣得拂袖而去。
“青玄會留下,方姐姐和小豹也會和我一路,再沒其他人了吧。”蘇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眼皮不擡問道。
宣璟轍將摺扇合起放在桌上,“還有將離。”
蘇澈差異道;“將離?她不和你走?”
宣璟轍道:“和我走?不,她是藥仙首徒,隨行只是以防萬一,你若不喜歡,讓她遠遠地跟着便是了。”
蘇澈:“我怎麼不喜歡她了?她不和她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什麼毛病。”
宣璟轍踟躕半晌,又道:“將離和我沒什麼關係。”
蘇澈:“誰又說你們有關係了?”
宣璟轍:“……”
蘇澈已經越來越確定,宣璟轍對她有所隱瞞,但這隱瞞之中卻並不包括他與將離的關係。畢竟,還有蒼鑰坐鎮,實在輪不到她來替誰置喙。
但他卻瞞了她更多、更深,甚至讓她時時想起都會莫名心慌的東西。
而最讓她想揍人的,是這秘密似乎只對她而言纔算秘密。蘇澈縱然再想裝糊塗,也很難不去相信宣璟轍與“天山”的這些仙者之間鬼鬼祟祟的的貓膩甚多!
他不過一個颯熙國皇子,身邊卻整日都圍着這些本該與凡人毫無瓜葛的仙。
若說他們的緣分只是因宣璟轍於天山修養那五年所結的果,可隨時隨地耀武揚威又風騷的稔稀明顯與他是初識,又何必留在這裡聽他冷言冷語,還要低眉順目?
蘇澈還記得,蕭煥曾去過轍園。那個雨夜,宣鐸匍匐在地,虔誠地對蕭煥行過五體投地的大禮。
轉而再到宣璟轍時,蕭煥又明顯對他言聽計從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根本於情理不合。
莫非……
莫非蒼鑰是他們這一衆大仙裡的扛把子,而他又對她小皇兄獨寵有加,以至於責令所有人都得尊其爲長?
如此說來,蒼鑰這老流氓果真霸氣啊。
“澈兒?”宣璟轍突然用摺扇敲她的腦袋,“你在想什麼?”
蘇澈揉着腦門,心虛得驚道:“怎麼了!我怎麼了!”
宣璟轍看她這虧心的表情便立馬黑了臉,“想什麼呢?”
蘇澈看向窗外,“哎?今個太陽大啊,肯定暖和,咱倆去聽戲去?”
上回聽兩齣戲,回來路上就開鬧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幺蛾子。一想起蘇澈滿身傷痛從映月山回來,宣璟轍便懷疑自己到底還有沒有真正原諒稔稀的一天。
“不去。”他拒絕得不留餘地。
蘇澈撇嘴,蹭過去抱着他一條胳膊,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奶狗眼委屈道:“小皇兄啊,你都準備棄我而去了,好歹得陪我出去玩一回吧?明天一早你就撒丫子沒影了,誰欺負我我都沒地方哭去了。”
宣璟轍咬牙切齒道:“滾開,少和我來這套。”
蘇澈:“爲什麼我這麼可憐?就這麼一點點要求你都不答應?”
宣璟轍捏住她揚起的下巴,極力阻止她這張特別會博同情的臉繼續靠近,“你絕對不會要求什麼好事,我纔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