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神說到。
頓時,神出現在戴納眼前,他手持桂花枝,眼裡帶笑,彷彿有花在他眼裡繾綣,那樣漂亮。
“你,你是?”戴納不解地問道。
“我嗎?嗯,算是你的舊相識吧。”神捂住面具笑了笑,眼裡的意味讓人看不明。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呢?”戴納奇怪地看着這個不像人類的“人”。他的行爲舉止都太奇怪了。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跟你聊聊。”神看着遠處的山丘說到。
“關於……這個世界的。”神拍了拍他的腦袋,像在看一個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戴納你有想過嗎?這個世界是用什麼坐的?它來自哪裡?生老病死又是怎樣的?”神問他。
“我……我不知道呀。”戴納傻傻地撓了撓腦袋。
神朱脣微起,緩緩道來,“人是有靈魂的,但並不是只有人有靈魂。任何生靈,甚至連一塊堅硬的石頭,他都有着他的故事和感情。“
神看着戴納,繼續說到,”山野萬里,藏盡了太多的悲喜,有太多的痛苦無以訴出,堆積成了巨物就變成了山,埋沒了無言的悽楚。”
“最後,他們的靈魂從土裡鑽出,有的迎風起舞、有的長成了蒼天大樹、有的則固執地化成了一粒塵埃堅守在這裡。”
神突然低下了頭,看着天空又說到,“他們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未了結的執念罷了,經歷了幾世甚至幾千萬年的風吹雨打。”
“那時,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情”字。”
原來,真的有人願意爲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堅守這麼久。
“他們有的是爲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有的是爲那同生共死的友情、當然也有亙古不改的衷心。”
“只是他們從來沒有等到而已。”
戴納有一絲震驚,原來他家的花和樹都是有感情的,原來他們無言陪了他這麼久。
“所以戴納你懂嗎?斯特魯他也在等一個人,守着一個執念。”
“他,就是你的白。那隻同樣固執的白貓。”神對他說着,眼神裡有一點感嘆和惋惜,似乎是因爲他看太多了,所以沒太大波瀾。
“戴納,好好照顧他。”神說完便化成了煙,隨着那天邊的雲飄走了,只有淡淡的風,刮不起一點風浪。
“等等,等等。”戴納想要抓住他,卻沒有抓住。
“啊— —”戴納從牀上醒來,看到窗戶敞開着,無止盡的風吹進來,青色的窗簾紛飛着像展翅的蝴蝶煽動這激盪的心。
“那,是個夢嗎?”戴納問着自己,可是他的心有一點點的痛,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他不知道。
*去問梧桐芭蕉嗎?徒增煩惱。去問花鳥魚蟲嗎?他們沉默無言。
他連自己什麼感覺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麼知道呢?別人怎麼可能是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