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樹

我願陽光輕吻你的脣,寄送我所有的愛戀。*

“白,和我一起去學校吧!”戴納眉眼帶笑,眼睛笑得咪了起了,像只可愛的小兔子,柔柔的,白白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發現你的,就像以前一樣。”他抓了一把桂花,塞進了斯特魯的小爪爪裡。

小手掌中淡黃的桂花似乎還有他的溫熱,斯特魯看着手裡的桂花,明明有話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只得聞了聞這清香,嗯~很香,他一定沒有少花心思。

忽然清風拂過,桂花就落在了他的臉上,好像離人的親吻,思念那樣深深的,濃厚的,好似點了一滴淚痣在心頭。

斯特魯看着眼前的桂花樹,長得和一百年前那棵好像,如果那棵樹還在的話,說不定他還能找到安南的骨灰。

“白,我們走吧。”戴納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寵溺地看着他。

斯特魯搖搖尾巴,在他身後跟着,一人一貓,他們身上都有着桂花香,許是花香太濃,亦或是愛戀太深,花香都繾綣了很久。

楓苓學院,

“白,你不要出聲,乖。”戴納把手伸入書桌裡,擼了擼貓。

“喵。”斯特魯小聲應了下。

突然,老師轉身叫起了戴納,“戴納,你來說說你最喜歡的一句話,嗯?”她一頭烏黑的長髮,眼神柔和地望着戴納,卻很深邃,彷彿能把人看出個洞。

“嗯,嗯……”

戴納眼神堅決,他說到:“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

天空是一面反向鏡子,倒映了海洋的蔚藍,魚兒長出了翅膀,收留了逝去的靈魂,這裡的浪像風一樣綿柔,那些流浪的靈魂發出一點點星光,照耀了地上人兒心中遠去的前方。”

“這裡把天空比作了鏡子,那麼它的蔚藍是因爲倒映了海,而魚兒長出的翅膀化爲了鳥,這代表了遙不可及的夢,在鏡子裡的海浪比風溫柔,那是雲,風中細雨做的柔雲,流浪的靈魂代表離去的人,他們化爲星光指引所思念之人的前方。”

戴納擡起頭,自信地說出心中的感想,此刻的他好像發着光,四周的人全部爲他鼓掌,連老師也高興地點點頭,說着:

“你說得很不錯。請坐。”

只有和他的白在一起他才能不那麼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勇敢說出心中所想,他一直以爲不會有這天的。

戴納輕聲問斯特魯,“白,我是不是很棒?”

說完他還低聲笑了一下,那是男孩獨有的笑聲,沙啞中帶一點撒嬌,那麼朝氣、陽光,是那種聽了會耳朵懷孕的。

斯特魯再次“喵”了一聲。

戴納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一股桂花香飄入斯特魯鼻中,香極了。

…………

“下課。”

“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戴納抱着斯特魯,用衣服蓋住了他的頭,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但他習慣了當做沒看見。

戴納走到一家糕點店,笑着說:“雪姨,要兩個桂花糕,要甜一點的那個。”

“好,阿姨就知道你喜歡吃,拿着吧。”店裡的老婦人慈祥地看着戴納。

她本來也有個孩子的,但是她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整天酗酒買醉的男人,他還時不時家暴他們,每次辛辛苦苦賺的錢不是被他賭完了,就是酗酒抽菸花去了。

“沒錢?”

“我弄死你,梅晴雪。”

“我打死你……”

他也從來沒管過孩子,連孩子掉下河了他也不救,眼睜睜看着他被淹死。

戴納和她的孩子一樣大,如果他沒死的話,應該也有這麼高了。

第一次見戴納的時候,他經常牽着管家來這裡買她的桂花糕,似乎每次他咬下去都覺得特別幸福,那張冷冰冰的小臉都會紅起來,變得開心。

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家裡人不允許他吃太甜的東西,總是不給他買。他怎麼鬧也沒有用。

索性他就自己來買,每次都在學校吃完才和徐叔叔回家。

長大以後,他也會偷偷自己跑出來買桂花糕,偶爾被父親知道,都會被打一頓,可是他不管怎麼樣還是會下課自己偷偷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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