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輕輕頷首道：“他的確叫王沖霄沒錯。”
“看來，刪除記憶成功了。”
運之巨人王道：“你的血脈天賦，五星巨人王都忌憚。”
“用在四竅元嬰身上，若是失敗才奇怪。”
空間巨人王盯着滿眼迷茫的江凡。
想起他帶領衆人從自己面前逃跑的畫面，並未放下戒心，道：
“我看，還是再檢測一下爲好。”
“確保萬無一失。”
運之巨人王啞然失笑。
“你是被他坑出心理陰影了吧？”
“阿珠修羅王的血脈天賦都懷疑。”
綠珠打量着江凡，默然片許，也道：“的確要再檢測一下。”
簡短的交手來看，這位叫王沖霄的中土精英，各方面都很不簡單。
還是防着一點爲好。
“不過，該怎麼檢測他呢？”
“他若是假裝失去記憶，你能奈他何？”
空間巨人王戲謔一笑：“簡單！”
他拍了拍腰間的麻布袋，裡面立刻蠕動起來，赫然是被他抓回來的中土武者和九香。
“想知道他有沒有記憶，讓他親自殺掉自己的同胞時便可知道。”
“若是出手狠辣無情，毫無疑問是當真失去記憶。”
“如果不願意，或者手下留情，那我們可就得當心了。”
運之巨人王微微頷首。
“此計可行。”
“據我所知，他們此次的行動，是會同步傳回中土的。”
“如果他殘殺同胞，便自絕中土世界了。”
空間巨人王獰笑：
“那我就隨機挑選一箇中土武者出來！”
“可惜了，本來想送去遠古天坑的。”
綠珠沉默着沒有說話。
算是默許他們的行爲。
江凡心頭沉了沉。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他一點記憶都沒有被刪除。
綠珠和兩位巨人王搗鼓半天，刪了個寂寞。
不過。
事情可遠遠沒有結束。
正如空間巨人王所說，他若殘殺同胞，回到中土界就有嘴說不清了。
就在他暗暗焦急時。
一羣遠古巨人趕來。
其中一個身高十幾丈的九竅遠古巨人，單膝跪下，自腰間取下了一隻麻布袋。
解開口袋往地下一倒。
一個斷了腿的青年掉落出來。
不是別人。
正是宗朝聖。
他比江凡還倒黴，接連中了運之巨人王的厄運、災運和黴運。
厄運的作用下，墜入一片禁絕了飛行之力的遺蹟，遲遲走不出，更無法瞬移。
遺蹟中，又接連遇上獸潮，遭遇了災禍。
好不容易快走出遺蹟，迎面被一羣搜捕的遠古巨人撞了個正着，一羣狼牙棒招呼下來，當場昏迷。
當然。
黴運的效果似乎還在持續。
以至於，送到了江凡面前。
空間巨人王一眼就認出來：“此人叫做宗朝聖，是個硬骨頭。”
在江凡翻譯官的介紹下，宗朝聖給空間巨人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骨氣這麼傲，實力又達到七竅元嬰，想必是太倉大州聲名赫赫。”
“多半是人人敬仰的青年領袖。”
“如果王沖霄殺了他，中土界會怎麼看王沖霄呢？”
聞言，運之巨人王頷首。
“用他來檢測，的確最合理。”
江凡強忍着，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他以爲自己一頭撞在修羅王手裡，已經很倒黴，沒想到，還有個比他更倒黴的！
因爲江凡殺任何中土武者，都會惹來麻煩。
唯獨宗朝聖除外！
他此前向空間巨人王投降的畫面，可是同步傳送到了大酒祭面前。
這種人，不該人人得而誅之嗎？
江凡殺他，非但不會有後果，相反，還會有獎勵。
綠珠輕輕頷首，立刻下令道：
“王沖霄，殺了他！”
江凡沒有馬上動手。
因爲，他要完美扮演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才行。
既然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功法，爲何要聽命於人呢？
他茫然的望向綠珠，眼裡透着疑惑，問道：
“爲什麼？”
“我是誰，爲什麼要殺他？又爲什麼要聽你的命令？”
運之巨人王和空間巨人王目露警惕之色。
額頭的本源星辰齊齊閃爍起來。
綠珠擡了擡手：“不必緊張。”
“這纔是正常的反應。”
她精光暗暗一閃。
顯然，剛纔的命令，其實隱藏着一絲的試探。
“他現在是一張白紙，沒有身份的白紙，自然不會聽令於任何人。”
“我要給他身份才行。”
綠珠來到江凡面前，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道：
“我叫阿珠修羅王，是你的主人。”
“你要無條件服從於我。”
江凡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半晌伸出了手，道：“有證據嗎？”
呃！
綠珠怔了怔，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聰明的失去記憶者。
竟然會獨立思考！
眼看要穿幫，綠珠道：“口頭之約，沒有證據。”
江凡道：“那我就不是你的奴隸。”
“你在騙我。”
“我不能聽從你的命令。”
眼看江凡要失控，空間巨人王沉聲道：
“這是刪除記憶失敗了？”
“跟預想之中完全不一樣。”
運之巨人王也察覺到不妙，道：“阿珠，我看還是將他關起來吧。”
“不要想着讓他成爲你的奴隸，以免留下後患。”
綠珠哪肯？
她遲遲不殺江凡，就是看中其身上亂古血侯的“血”印。
此印，是亂古血侯的禁令。
禁止別人殺害江凡。
誰殺，就違反了他禁令，血印會轉移到擊殺者身上。
亂古血侯便會將其視爲擊殺目標。
她打算藉此坑一位宿敵。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江凡聽自己的命令行動。
否則，江凡很難激怒那位宿敵，引宿敵轟殺他。
她擺了擺手，道：“這也是正常的。”
“我只能刪除一個人的記憶，刪不掉他的人性。”
“若是他天生狡詐謹慎，便會如眼前一樣。”
聞言。
空間巨人王率先解開了懷疑。
這個王沖霄，的確很狡猾。
運之巨人王道：“那你打算給他編制一個什麼身份？”
“尋常的身份，可命令不動他。”
綠珠也不禁犯愁起來。
朋友？
這個身份太寬鬆，根本不足以讓他接受命令。
親人？
他們兩人，一個是修羅族，一個是人族，一百竿子都打不着。
同門？
種族都不同，何來的同門之說？
一時間，綠珠都想不出合適的身份了。
看着她遲遲編不出身份，江凡都心急。
忍不住幫了她一把。
江凡上下打量着她，露出思索之色：
“你這麼漂亮，又理直氣壯的命令我。”
“莫非……”
“你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