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金鐗贈懷玉
戰神秦瓊久病虛弱，如今終於能夠再重振雄風，當下心情大好。
喝了碗泡生梔子水後，秦瓊覺得精神大振，非要讓人取來金鐗揮舞幾式。也許是心理作用，秦瓊覺得自己龍精虎猛又行了，家將爲他取來一對瓦面金裝鐗。
他不顧懷玉勸說，在廳中舞了起來。
“叔寶又活過來了。”程咬金看着這老兄弟舞動雙鐗，興奮的拍腿，此時的秦瓊跟剛纔狀若兩人。
懷玉清楚那碗生梔子水是沒那麼神的，秦瓊是放下了心理包袱沒了心理負擔。
“翼國公這雙鐗舞的真好。”
老程捏着下巴，“小子，今日你也算開眼了，好好瞧吧，叔寶這對鐗當年可是鐗打山東六府，馬踏黃河兩岸······”
程咬金對懷玉這年輕人挺欣賞，加之懷玉還能醫叔寶的疾病和心病，便也耐心的跟他在一邊介紹秦叔寶的鐗和鐗法。
“叔寶這對鐗，各長三尺三，乃是四棱帶凹面，故又稱四棱瓦面鐗，精銅打造爲胎，黃金鎏面，一對鐗重達十五斤，別看着不長，但多少具裝甲騎的敵將，都倒在這對鐗下，
盒子打開，裡面黃綾中包着一支鐗。
高唐縣主也一直爲次子不好好吃飯而憂心，兩歲多長的跟個猴似的，面黃飢瘦，什麼都不願意吃。
秦瓊之前生了三個兒子，可惜都沒了。
“五郎這是肚裡有蟲了，無妨，一會開個烏梅丸，以後生冷肉食要少吃，去藥房抓烏梅、細辛、乾薑、黃連、當歸、附子、蜀椒、桂枝、人蔘、黃柏這十味藥，把十味藥按份量搗碎，然後合在一起。
銅鐗從護手至頂逐漸收窄，其中一面還銘刻了一行字，忠烈勇悍，贈吾兒懷玉，大業十二年秦瓊制，嵌金篆字。
在唐初，秦瓊絕對算是極當紅得寵的新貴，李淵賞賜沒停過，李世民也是倚爲心腹，秦瓊國公爵位，長安宅子也是皇帝賜在皇城東，甚至在城西和洛陽都還另有賜第，田地賞賜就更多了。
“翼國公還且先好好休養，不急一時。”
彥道四歲，善道三歲，懷道兩歲，兩女兒一個三歲一個一歲多。
家將取來一個檀木長盒。
這鐗是單鐗，比秦瓊的鐗長些，懷玉雙手接過，感覺很沉重，秦瓊說這鐗重六斤（唐一斤近六百克），
懷玉用了老道傳的一個古方九轉丹。
“懷玉，這是一支四棱鐗，送你了。”
“我兒沒能用上這支鐗，現在轉贈於你。”
“痛快，痛快！”
善道的母親是滎陽鄭氏，是旁支庶出，也是五姓七家裡鄭氏對秦瓊這軍功新貴的刻意拉攏，在唐初，五姓七家一面相互通婚維持地位，一面卻又被迫開始以家族旁支庶出女來聯姻那些新貴，畢竟朝堂上沒人，名望雖高也難。
那位鄭氏也讓懷玉幫他瞧瞧兒子秦善道的身體。
“五郎身體挺好，就是臉上有白印，是不是最近喜歡抓屁股？”
鐗有八式，四棱、八棱、竹節、狼牙等各不同，秦叔寶的這種便是四棱帶內凹瓦面的銅鐗，雖無鋒丸，但那四條棱，在重力下會變的極巨殺傷力，就算是明光鎧甲都很能擋的住傷害，尤其在秦瓊這等猛將手裡，那真是一鐗一個。
“你這力氣不錯，只是還欠缺些技巧，以後我搬去三原，你過來我教你。”秦叔寶直誇懷玉是練武的好苗子，甚至有天賦。
其爵位由其幼弟武都郡公李道明繼承。
懷玉雖說也有兩膀子力氣，外練金剛功內練長壽功，甚至都已經摸到煉氣內勁的門邊，也兼練了五年的棍法，但這鐗確實極沉，單手使用有些艱難，好在這是長鐗，可以雙手用，把他當成雙手大劍倒也是可以的，只是招式上有所不同。
“以後還可以讓六郎早晚飲一杯牛乳，再加一個水煮蛋，晚飯可以喝點五穀粥，要多吃點四季時蔬，如今夏季陽氣盛，可以在清晨和黃昏的時候，多戶外玩耍曬曬太陽補充元氣。”
縣主之前還對懷玉能治秦瓊的病有些半信半疑，但這會見他對懷道這兩歲小兒症狀都能說的這麼明白，也是轉爲十分佩服。
何況還賜婚縣主，納五姓庶女爲妾。
秦瓊在一衆軍功新貴裡，地位遠超程咬金尉遲恭等人，就算尉遲恭在月初憑着殺元吉救秦王和‘入宮護駕’的大功，得了元吉的財產，都還沒秦瓊以前歷次所得賞賜多。
“可以，暫以九天一個療程，先服九天糖漿，主要還是得調整飲食，孩子小容易積食傷脾，所以得葷素搭配，不得過飽也儘量不要太油膩，調理好脾胃，纔有胃口，才能長的茁壯。”
“武二郎真是神算。”鄭氏佩服道。
李氏嫁秦瓊之前也嫁過人，不過丈夫戰死，僅有一女，李淵賜婚，改嫁秦瓊爲續絃，兩人成婚也五年，生下了嫡子秦彥道和秦懷道，又有妾侍鄭氏生秦善道，另有兩妾侍生兩女，投唐後妻妾爲秦瓊生了三子兩女，加上李氏帶來的女兒趙氏，倒也稍加彌補。
那邊秦叔寶舞完收鐗，他氣喘吁吁。
秦瓊讓兒女們叫懷玉阿兄，李氏和鄭氏都有些意外的多打量了懷玉幾眼，不過聽說懷玉能醫好秦瓊的病後，她們倒是對懷玉客氣許多，畢竟秦瓊是秦家的頂樑柱，如果現在倒下了，這些年幼的兒女們也沒了靠山。
李氏爲人不錯，與秦瓊相敬如賓，雖是再嫁，還是宗室女，卻也沒有什麼架子，她在弟弟李道玄死後，被加封爲高唐縣主。只不過她孃家這一支，祖、父、弟都先後早逝，如今僅有個年幼兄弟李道明襲淮陽王爵。
一米長，近四千克重的鐗，比懷玉以前玩過的歐洲雙手大劍都還沉重，普通的長劍也就三四斤甚至更輕，德國雙手大劍也不過三四公斤，這鐗如果不是力氣大的，還真無法揮舞自如，頂多拿着練練力氣，拿着上戰場用不了多久自己得先累的手腕舉不起來，不過比起錘子倒是好用些。
秦叔寶心結打開，倒是精神大振，雖然身子仍虛，但人精神振作了身體甚至都輕鬆許多。
鐗長近一米，鐗身是四棱，四面內凹，外形與秦瓊的雙鐗很像，也是精銅打造，不過沒有鎏金。
中午在武士棱家吃了全鹿宴，晚上在秦瓊家吃全羊宴。
李氏是李虎的曾孫女，祖父李繪死的早，隋朝時爲夏州總管，唐追封爲雍王，她爹李贄也死的早，留下兒子李道玄李道明兄弟倆。李道玄是李世民的迷弟，一直跟着李世民蕩平四海，平竇建德後任洛州刺史，武德五年出任河北道行軍總管，負責討伐劉黑闥叛亂，結果年僅十九，缺乏威望，控制不住史萬寶李藝王君廓等一衆大將，戰敗被殺。
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程咬金則在旁邊笑道，“這鐵錘鋼鞭銅鐗啊，沒啥這招那招的，就是力氣大，你揮動起來亂砸便是，誰力氣大誰贏，這比不得馬槊長矛有那麼多講究。”
“以黃精、當歸兩味藥，按秘法炮製，加黃酒九蒸九曬，成九轉丹，黃精爲主，當歸爲輔，最後再加熟地、白芍製成糖漿，此九轉丹以溫水送服。”
李淵極爲賞識秦瓊這員猛將，親自爲他做媒說親，其續絃乃是李唐宗室女，是李淵的堂侄孫女，追封河南王李贄的女兒，淮陽王李道玄的姐姐。
妾侍鄭氏，五姓庶女，不過有縣主壓着，也不敢亂來，另外妾侍裴氏柳氏等，也都是大家族出身。
南北朝以來，是鎧甲發展的一個巔峰時期，具裝甲騎的重裝騎兵大行其道，明光鎧等鎧甲更是極爲堅固，雖然騎兵大將們也有馬槊、陌刀這樣的破甲利器，但爲了應付重甲騎兵敵將，將領們也都普遍使用鐗、鞭、錘、骨朵這些鈍器爲副兵器。
你再看叔寶這鐗法，看着是不是好像挺亂，像是亂劈柴？那就對了，鐗無鋒刃，殺敵靠的是大力打擊，尤其適合擊打重甲在身的敵將，不用太多技巧，靠的就是一力降十會。叔寶的這對鐗，比多數將領的鐗都要重，就是因爲叔寶膂力強橫。”
秦瓊還把續絃妻子和投唐後再生的兒子也叫了過來相陪，秦瓊當年投唐，妻妾兒女遭王世充毒手。
用醋將烏梅泡一晚，去掉核，和其它藥搗碎研成粉末，加入蜂蜜，製成丸，煮水服用。
這是秦瓊當年還在爲隋朝征戰時，爲他兒子秦懷玉打造的，兒子死後一直珍藏着，如今送給武懷玉。
“我看懷道好像也有貧血之症。”懷玉給秦懷道號脈問診，最後確定他有貧血加營養不良，“問題倒是不大，我給開個方子。”
······
“懷玉啊，一會陪我吃飯，咱爺倆好好聊聊。”
程咬金笑問，“我家那幾個妾生的小子丫頭也挑食不愛吃飯，也可以用這九轉丹不？”
“老了，才舞了一套招式，就喘不過氣來了。”秦叔寶見懷玉對鐗很有興趣，便叫來家將，“取我那支忠烈悍勇來。”
懷玉有些惶恐不敢收，秦叔寶和程咬金都讓他收下，秦叔寶甚至還當場指點起鐗的用法，雙鐗有又鐗的招數，單鐗有單鐗的技巧，不過核心還是力氣。
鐗護手是四瓣花型，柄首爲瓜錘形，柄爲花梨木，末端一孔穿繩，使用時可以套在手腕上，防止鐗脫手。此鐗還配有圓柱形的紅木鞘，鞘身上有銀絲組成的花紋，鞘上有兩個用來掛繩的銅鈕，可以跟劍一樣雙耳吊掛佩帶腰間。
秦瓊對懷玉道：“你別聽咬金胡說，鐗雖是鈍器，其實也有章法的，用鐗招數主要是橫三豎四，有中截、直劈、側撩、絞壓二十四法，訣竅就是猛和快，俗話說雨打白沙地、鐗打亂劈柴，力氣得有，但招式也是有講究的，最主要還是實戰經驗。”
此藥不僅可以驅蟲，而且還可以治療胃熱腸寒。”
九轉丹、烏梅丸，懷玉讓取來筆墨，當即寫好需要的藥材，讓秦家去採買，自己幫忙配製。
“你小子厲害了，身上到底有多少這般秘方靈丹？”程咬金拍着他驚歎。
“師門傳承，皆是歷代心血，我只是拿來使用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