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裕把目標打到了夜冷觴的身上,或者說,前面做了這麼多,其實都只是爲了給夜冷觴一個騎虎難下的形勢。
夜裕威嚴的開口,“靖王,你怎麼看這件事?”
夜冷觴何等睿智,怎麼會聽不懂夜裕的畫外音,無非就是想讓自己主動接下這個差事,總不能落得個自己是把兒子往死路上推得壞名聲。
夜冷觴自知躲不過,便坦然接受了,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夜冷觴行了一禮,“回父皇的話,苗疆易守難攻,但若是有正確的方法,也不一定就會失敗,如果父皇相信兒臣的話,就讓兒臣去吧。”
夜裕果然笑了,“還是觴兒懂事,那就這麼定了,禁衛軍要多少,觴兒儘管去要就是。”
“兒臣不需要皇家兵馬。”夜冷觴怎麼會不明白,夜裕得了好處還裝好人,表面上說是給自己軍隊,其實暗地裡,不過就是監視自己罷了。
說是禁衛軍,到時候沒準是什麼老弱病殘的人還不一定呢?怎麼可能領兵作戰?!
夜裕聽到夜冷觴的話,眼神中明顯是一絲驚詫,同時的,還有冷厲,可夜冷觴既然已經接下了這檔子差事,自己就要“送佛送到西”,夜裕裝出關懷的樣子,“那怎麼行呢?父皇是擔心你的安危,朕會親自挑選兵將給你,這件事就不用拒絕了!”
聽着夜裕話裡的決絕,夜冷觴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兒臣謝過父皇恩典。”
“好,那就明日啓程吧,這件事到此結束,父皇等着你凱旋迴來。”夜裕笑着退下了朝。
大臣紛紛走了出去,落恆經過夜冷觴的身邊,淡淡說了一句,“你很聰明,不過這是命數,好自珍重。”
夜冷觴根本來不及去琢磨落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落恆就已經走得很遠了。
靖王府中,書房,簫乾知道了一切,也清點了夜裕派給夜冷觴所謂的“兵將”,果然,不出夜冷觴所料,裡面的人都是些老人,根本連路都走不動幾步,更別提走到苗疆了,不少的,還染着病,不停地咳嗽着。
簫乾義憤填膺,“王爺,皇上也太過分了,您既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還要接下這個差事呢?”
夜冷觴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夜裕早就打算好的,看這樣子,就沒打算讓我回來,至於這宮中是誰恨靖王府恨之入骨,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爺說的是舞嬪娘娘?”簫乾壓低了聲音。
“不是她還能有誰?”看來夜冷觴早就明白。
簫乾不知該怎麼辦,“王爺,那屬下要不要去知會王妃一聲?”
這次,夜冷觴倒是堅決的擺了擺手,“不要讓她知道,明天你領兵,到郊外,脫離了夜裕的視線,就把這些老人送回去,生活困難的,再給些救濟。最重要的,是你要清查好士兵,靡兒她如果知道,一定會想方設法混進隊伍裡的。”
“是,屬下明白。”簫乾低了低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