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綠蘿甚至不知道落茶靡在想些什麼,“主子,其實綠蘿剛纔看着,莫祺也挺好的,爲什麼你就是遲遲不肯接受他呢?那主子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落茶靡只是嘆了口氣,“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做,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在努力的忘掉夜冷觴,莫祺現在是很好,可是我不愛他,你覺得,讓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留在他的身邊,對他就真的公平嗎?”
“可是,主子,你還愛着王爺嗎?”綠蘿探究性的問出了口,綠蘿跟在落茶靡身邊久了,也越來越憋不住話了。
落茶靡在聽到夜冷觴的時候,眼神裡分不清究竟是愛還是恨,“不知道,我現在的記憶裡全都是和夜冷觴的痛苦,可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究竟這一切是爲什麼?我不想被人操縱着,也不想去問出口,所以,我想要得到自己心裡的那個答案,一旦得到了,我就會離開。”
綠蘿點了點頭,“那好吧,綠蘿也不明白這麼多,總之,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落茶靡看着綠蘿笑了笑,“好啦,我看你這小腦瓜裡也裝不下什麼東西,這就到王府了,今天的事情,你只記得,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好了,知道嗎?就算是簫乾也不可以。”
聽到簫乾的名字,綠蘿不自禁的撇了撇嘴,“哼,那個木頭腦袋,冰塊臉,誰願意和他說話啊?”
落茶靡看着綠蘿,雖然是笑着,可心裡不禁在感嘆,世間的人,永遠對自己所得到的,不能滿意,偏偏要去抓住那些遠在天邊的溫暖。
可自己抓到的,就真是溫暖嗎?往往,是痛入骨髓的寒冷。
落茶靡真的不知道綠蘿什麼時候能明白這個道理,其實自己說綠蘿不懂,自己又何嘗懂呢?還不是在這人世間走了一遭又一遭?
自己依託着落茶靡的身體生活在這個時代,就是要爲原主討回一切,那還未完成的使命,就真的可以抽身而退嗎?落茶靡不懂,也不能。
落茶靡就這麼想着,很快走進了靖王府,因爲今兒個是夜冷觴的生辰,王府各處都是燈火通明,張燈結綵的。
簫乾看到落茶靡和綠蘿回來,臉上也都是喜氣,“王妃回來了?快去清央殿吧,王爺還在那兒等着您呢。”
“好。”落茶靡答應了一聲,拿着做好的木鳶便走進了清央殿。
清央殿裡,夜冷觴正在畫着一幅仕女圖,落茶靡走近,那畫裡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夜冷觴看見落茶靡走進來,熱情的招呼着,“靡兒,你來了?快來看看,這幅畫好看嗎?我是覺得,怎麼畫,都畫不出你一點的神韻來呢!”
落茶靡湊了過去,嘴裡還在說着,“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嗎?怎麼會給我作畫呢?”
夜冷觴很是珍惜這份觸手可及的溫暖,將落茶靡順勢環在了自己的懷裡,“我的生辰和你比起來,就都不重要了。”
落茶靡想起身,卻掙脫不開夜冷觴,想着今天是夜冷觴的生辰,把關係鬧得太僵也是不好,便也不再掙扎了,目光落在了夜冷觴所畫的畫上。
落茶靡不知怎的,下意識的說出了那句話,“這幅畫,畫的一點都不好看,哪裡和我像了?把我畫得那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