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在高燒時說的糊話,竟然是騙我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也裝得太像了!
我還在發怔,韓嘉樹瞧着我,鬆開胳膊,笑道,“好了,乖乖,我先去洗個澡,回頭再跟你說!”
我不禁又瞪向他,哼,油腔滑調!
我茫然地換了睡衣爬上牀,對韓嘉樹的話前思後想,仍是一頭霧水,半信半疑。
反正,只要是跟他有關的事我就智商下降,什麼看起來都真真假假。
過了一會兒,韓嘉樹洗完澡,厚顏無恥地粘過來,揶揄道,“這小臉上,好像還是寫着不相信?”
我鬱悶地呼口氣,嘟着嘴巴睨他。
他把我摟過去,“哎喲,對我怎麼就這樣沒信心呢。”
“你覺得你是個能讓人有信心的麼?”我哼道。
他嗤一聲,忽然用力抱我,故意壓我胸口,“呀陶小翼,有對比才覺得你的更好!”
我用了兩秒才明白過來,用力捶他,“流~氓!”
他又用力擠一擠,壞笑,“流~氓你喜歡!”
“對比,叫你對比!”我驀地往他的肩膀狠狠咬一口。
他一下鬆開,“啊啊,一言不合你就咬人!”
“咬你算客氣!”
我退後一點弓腳踹出去,他倏地抓住我的腳腕,把我一邊腿高高擡起,“哈,走光了!”
果真是個流~氓!
鬧了好一會兒,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
韓嘉樹搓搓我的臉,“好了,已經很晚,你先睡,我看會兒資料。”
我躺下去,歪頭看他拿着IPAD撥拉着屏幕。
他專注地看了一會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極爲嘲諷的笑,自言自語:“果然!”
“果然什麼?”我忍不住問。
他瞥我一眼,“還不睡?”
我想了想,還是坐起來,“聽說晨暉要併購太古百貨?”
韓嘉樹眼睛又移回IPAD上,嗯一聲。
“可是陳紹元說,太古這幾年狀況不斷,現在股票卻奇怪地高漲,市值突然飈升,併購的話,現在應該不合適吧?”我說。
韓嘉樹不屑地扯扯嘴角:“股票很快就會下跌。”
“真的?”我震驚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的?陳紹元還買了不少呢,他不會倒黴吧?”
“他都知道股票漲得奇怪還倒黴的話,那就該他倒黴。”韓嘉樹漫不經心地說。
我滯了滯,“可是你怎麼這麼有把握?上次你重組晨暉時就玩過股票,難道這次又打算故伎重演?”
他終於把IPAD放下,轉向我,露出一個否定的表情,“no,這次操控股票的不是我。”
“那是誰?”
韓嘉樹忽然嘲諷地哼笑一聲。
“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想學我,他以爲他學得會?那繡花枕頭一樣的腦袋,哄哄我爺爺還可以,跟我鬥,呵呵!”
我腦海裡轟一聲,“難道,是韓臻?”
韓嘉樹看向我,“沒錯,就是那隻陰魂不散的,像蟑螂一樣噁心的東西!”
我詫異極了,“他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財力跟你玩這個?”
韓嘉樹哼道,“有啊,只要我爺爺還在,總是要支持他繼續撲騰的。”
“但還是不懂……你剛纔爲什麼又說股票很快就會下跌?”我問。
韓嘉樹說:“這種有意而爲的操縱股價,就像一場賭博,升到一定的水平,必然是崩潰一樣的拋售,所以最後肯定是要跌的。”
“現在就是看做莊的人選擇在什麼時候空倉,還有怎樣空倉了。”
“韓臻大概以爲他就是那個穩賺的莊家了。”
韓嘉樹冷笑,“如果不是柳月表現得太迫切,我還差點被他矇混過去!”
“啊?”
這信息量太大,我很震驚。
“你的意思是,柳月竟然是韓臻派來的?”
韓嘉樹微眯了眼,勾起脣角,“沒錯,很賣力的美人計。拿自己的女人利用到這種地步,也就是他這個極品才能做得到!”
我驚呆了,原來柳月背後的男人並不是韓嘉樹,而是韓臻?
韓嘉樹繼續說:“現在我已經很確定這次暗中擡高股價的人就是韓臻。”
“我一早就有心併購太古,購入了不少太古的股票,最近跟幾個太古的大股東私下聯繫,想高價從他們手中買下股票。”
“但那幾個股東突然臨時反悔,還莫名其妙地多了三四個基金和券商在大量購入太古股票。直到剛纔我才查到那幾個突然冒出的基金和券商都暗中跟韓臻有關係。”
“現在想起,才知道柳月上次順走我手機的原因,她是把我最近的聯繫人信息都告訴韓臻了。”
“對外泄露消息說晨暉要併購太古的也是柳月,只不過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範圍內,我只是沒阻止她罷了。”
我心有餘悸地看着韓嘉樹,“那你肯定有辦法對付他們吧?”
韓嘉樹輕笑,“對付別人我不敢打包票,對付韓臻我還真的沒有擔心過。他除了玩陰的厲害,別的可不怎樣。”
“好了,嘮叨了一晚,快睡了!”他忽然將我按下去,轉身又拿起IPAD,“我再看會兒也睡了。”
我只好乖乖地躺下去,將被子扯好。
想起這段時間我因爲柳月白白尋了那麼多煩惱,忽然覺得好冤。
所以韓嘉樹真是超壞的,他提前好好跟我說說不行?
不過忽然又想起,他好像跟我說過幾次柳月“有用”,而我只想着那方面……
……
韓嘉樹跟我解釋了那麼一大通後,雖然我仍是糊里糊塗,但也不用再擔心他了。
他有辦法有準備就OK。
第二天下班,我走到樓下正要回去,忽然看到柳月出現在視野裡,飄逸的雪紡連衣裙,柳眉微蹙,楚楚動人。
她向我走過來,看着我,“陶小姐,我想跟你聊一聊。”
我冷冷地說:“這附近有家咖啡廳,走兩步就到。”
到了咖啡廳坐下,服務員將咖啡端上來,我望着柳月,“找我有什麼事?”
她端着咖啡斯斯文文地抿了一口又放下,握着咖啡,低着頭。
彷彿要說的話,很難啓齒。
許久,她纔開口:“陶小姐,是我騙了你。”
我挑
挑眉。
她攥緊咖啡杯,“我不想傷害你的,但是,我跟韓總,跟韓總……”
我見她說得那麼辛苦,只得配合地問:“你們其實一直就是有關係的?”
她一下怔住,擡頭看我,水眸閃過驚訝,彷彿很是無措。
“他,他跟你說了?”
哇,演得好逼真!如果不是韓嘉樹跟我說過她是韓臻派來的間諜,我真的要相信了。
“你覺得他會跟我坦白?”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但我還是忍不住生氣。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愛他,但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柳月怯怯地說。
我猛地拿起咖啡杯,她倏地一驚,瘦弱的肩膀抖了抖,卻像不打算躲開一樣,咬着脣繃緊了身體。
我哼一聲。看她是爲了演得逼真,還打算承受我這一杯熱咖啡了。
爲了韓臻墮胎,淋雨高燒,甚至不惜向別的男人獻身,現在還打算承受我對她的折磨。
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的。
我把咖啡又用力頓回桌上。
我真的很想罵她,是不是以爲爲韓臻做到這個地步,他就會感恩戴德報答她。
“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我憤怒地說,“你就是個神經病,有本事就把韓嘉樹勾~引到手!爲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這樣摧殘自己,你以爲別人會同情你麼!”
我嚯地起身離開咖啡廳。
剛回到公司門口,不期然又被一個人攔住。
“陶翼。”
韓臻向我舉舉手,“嗨。”
他還真心急,柳月纔剛剛給我製造了誤會,他馬上就過來,也不怕我懷疑。
哦,他應該是太相信他那點小伎倆了,以爲韓嘉樹不會那麼快發現。
因爲我就一點也沒有發現。
“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很沒好氣地問。
“我想告訴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
“哦?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微微笑着看着我,說:“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一聊?”
“這附近有家咖啡廳,走兩步就到。”我冷冷地說。
最好柳月還沒走,叫她看看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有所圖的樣子。
不過到了咖啡廳,柳月已經不在了。
坐下後,我看着韓臻,“說吧,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悠閒地喝了口咖啡,“你知不知道,你姨母立了個遺囑?”
我怔愣住,遺囑?我還以爲他是準備來跟我說和柳月一樣的事。
“看你這表情好像並不知道。”他笑了笑,“那時你姨母是真的打算把你許配給我,她立了個遺囑,是關於你以後繼承的遺產。”
我看着他,不說話。
他又繼續說:“按照遺屬,你只有按照她的意願跟韓嘉樹以外的男人結婚,她纔會把全部的財產給你繼承。”
我不禁哼一聲。
“可惜怎麼辦?我一點也不在乎那些財產!”
他仍微笑着,“你現在只是還沒有意識到繼承那些財產後的重要性。你大概以爲只要嫁給韓嘉樹,就什麼就有了,所以纔會一點也不在乎那些你有可能得到的鉅額財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