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裙子換上,黑色的裙襬蓋了三分之二的大腿,在膝蓋上方輕盈地擺動着。
挑了雙同樣黑色的綁腿高跟鞋,我面無表情地照了一下鏡子,往脣上塗上鮮豔的紅色。
下到樓下,正好夫人和李景琛都在客廳,看見我的那一瞬間,李景琛的表情明顯的一滯。
夫人在我身上掃了一眼:“不用回公司,直接去酒店等王總,今天開始陪他去見客戶。”
李景琛灼灼的目光盯了她一眼,但她選擇無視,而是仍看着我。
我淡淡地說:“好的。”
李景琛忽然很生氣地起身,甩手而去。
夫人冷冷地瞥了眼他離開的身影,然後又再次看向我:“小翼,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向她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我給你轉了0.5 %宏深的股票,以後你也是宏深的一分子,記住爲你的公司付出你全部的努力,知道沒有?”她冷峻地看着我。
我默默地坐着,垂下眸光。
“不要小看這0.5 %的股份,王櫟也不過3 %多點,而我也才8.5 %。”夫人盯着我,“以後你就會明白今天的付出是多麼重要。”
“聰明些,想要什麼就努力去爭取,不要等別人給你。想一想你自身到底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她冷冷地說。
我低着頭,仍是不說話。
“好了,去吧,司機在等了。”夫人有些不耐煩我這個樣子,揮揮手。
我站起來,對她點點頭,向外面走去。
司機送我到了王總住的酒店,我沒有上去,就在馬路對面坐在車裡等他。
過了一會兒,便看見王總跟董念青走出酒店,在門口分了手,然後上了等他的車。
“你在哪?”他打電話給我。
我一直望着董念青上了出租車向公司駛去,對着手機說:“就來。”
我下了車,向對面馬路走去,這時有輛車明明可以開過去,卻驀然剎停在那,等着我踩着高跟鞋在晨風中走過。
對於這麼“友好”的司機,我經過時不由對他嫣然一笑,然後在他神魂顛倒的目光追隨下走向王總的車子,上了車。
王總含笑地看着我,說:“一大早的很提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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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笑着不說話。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我們到了一個度假村,王總約了客人在那打高爾夫。
我對打高爾夫沒興趣,也不懂,就在露臺那坐着看客戶資料,溫習一下項目事宜。
服務員給我送了冰奶茶過來,我喝了口,並不喜歡太冰的感覺,就沒有再喝,但也沒有讓再換別的。
正垂頭看着文件,一個身影忽然向我走來,隨手拿我的茶喝了,然後看着我:“陶小姐,你這麼勤奮,會讓我覺得自己有點不務正業。”
我擡頭看向眼前穿着短褲球服的男人,他眼底盡是戲謔。
我不由換了個坐姿,微微笑道:“像張總這樣的人,談笑間揮斥方遒,改變江山,哪像我一介小女子,不戰戰兢兢,都跟不上節奏。”
他向我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邪魅地笑着:“你要跟上
節奏做什麼?”
“爲了更好地爲您服務。”我水眸盈盈地望着他。
“哦。”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最後看進我的眼裡,話中有話,“那我真的很期待。”
“你喜歡快還是慢?”他忽然問,脣角勾着,故意強調着那兩個字,語氣說不出的露骨。
“我當然傾向快。”我輕輕笑道,“但是如果張總還想再考慮一下,慢一點也是有時間的。”
他向我靠過來,大手往後面環在白色的長木椅上,對我形成一個包圍的趨勢,近在咫尺地盯着我的胸口,曖~昧地笑道:“其實我也喜歡快。”
“跟我說說,你們在這次的計劃中,能給我們最高的分成是多少?”
他說着,另一隻大手落到我的大腿上,輕輕地摩挲。
“6 %。”我說。
“唔,那太低了。”他的大手沿着我的大腿往上移動。
“6.5。”
“你是不是不能作主?”他的大手探入我的裙子。
“6.8。”我的呼吸變輕,試探地握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他輕促地笑了聲,輕易就擺脫我沒有力度的抗議,直接就落在我最隱秘的地方。
“你很會把握節奏。”他在我耳邊吐着熱氣,一下一下地逗弄着我。“7 %就挺好的……”
“給我立即簽上您的大名吧。”我強忍着,喘息着。
“那你真的很急。”他說,“幹嘛那麼急……”
“張總。”我哀求着。
他玩了半個小時才收手。溼漉漉的手指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又故意伸到我的脣邊,我虛弱地把他的手擋開。
他輕笑一聲,拿過桌子上的合同,摟着我翻了一會兒,把那個7 %的數字填上,然後唰唰地把名字簽上。
簽了合同,他的大手又想伸進我的胸口。我握住他的手:“張總,您應該也累了,我們回房間去休息。”
他的眼睛眯起來,“陶小姐真是貼心。”
帶他去休息室,我對他微笑道:“衛生間在那邊。”
等他去了衛生間,我對向我走過來的青青低聲說:“把他招待好,出臺費王總會給你五倍。”
她點點頭。我對她抱歉地笑笑,拍拍她然後趕緊離開了房間。
把合同交給王總,我疲憊地對他說:“我想先走了。”
他看我一眼,自然是心知肚明,就沒有說什麼,點點頭。
回到李府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不想吃東西,就直接上了樓。
卻聽到夫人的房間傳來像是隱忍的爭吵的聲音,我怔了怔,又隱約聽到李景琛提起我的名字,我不由走過去。
“你會遭天譴的!”李景琛憤怒地罵道。
“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遭天譴?”夫人冷笑一聲,反問,“要遭也是我們三個人一起!但我卻覺得,就算天打雷劈,那也不過是個磨鍊,最後我們還是會挺好的,小翼她又有什麼可抱怨的,我還是會給她要的一切。要怪只能怪她天生來就是個賤人,只配這樣活着!”
“你就是個瘋子!我是鬼迷心竅纔會拋棄映雪娶了你這個黑心的女人!”
夫人哈哈地笑起來,這笑聲聽起來那麼熟悉,哦,就是有點像顧夢晴的那種神經質的笑。
我沒有再聽下去,悄悄走開。
看來這裡也有一個情債讓我來還。
我麻木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丟到一邊。
這裙子很貴,不能隨便洗,得拿去幹洗。
我想起裙子上還沾了我的味道,失了一會兒神,麻木地抱着睡衣去洗澡。
衛生間與我的房間是分開的。我的房間其實有點小,並沒有配上衛生間。我直接穿着內衣抱着衣服去節生間,正好碰見李景琛怒氣衝衝地從夫人的房間走出來。
他一下怔住。
我沒有感覺地瞅他一眼,繼續向衛生間走去。
其實就像夫人說的,要遭天譴,那就三個人一起遭,我突然覺得挺公平的。所以我一點也不同情李景琛,按他剛纔懺悔的,後悔當年沒有娶妹妹陳映雪,而是娶了身爲嫡女的姐姐陳綺嵐,那自然也是因爲他自私的緣故,就跟現在韓嘉樹費盡心思要娶關沐清一樣,沒什麼區別。
既然想要名利和地位,那就不要再奢求那低廉的愛情。
我洗了澡又吹乾頭髮,把身上任何陌生的味道都沖洗掉,心情重新變得舒暢,躺到牀上舒了口氣。
既然夫人說以後會給我要的一切,那我可不能對她有抱怨,得好好爲她服務,爲公司服務。
我突然想了想,過去的兩年裡,我好像產生了一個很不正常的心理,覺得錢好像不是錢,彷彿那是最沒用的東西。
因爲韓嘉樹和夫人,還有迷月,把我的生活全照顧了,我變得對錢沒了概念,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錢,以爲自己會一直有人養着。
那時從醫院回來,我竟忘記了除了韓嘉樹或者夫人,我其實完全可以離開他們任何一位獨立生活。
我甚至連坐個出租車都沒有零用錢。
活着倒退的人說的就是我這種。
現在就好好計劃一下,把屬於自己的錢管理起來吧。顧夢晴還知道使用韓嘉樹給她的錢來買兇傷人,我竟不知道使用自己得到的錢來保護自己。
我不禁深深嘆了口氣。明天開始,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爲將來打算。
賤不賤的,其實真的不那麼重要,陶翼,這世上沒有多少人就活得乾淨坦蕩。
我閉上眼睛,心平氣和地漸漸沉入夢鄉。
迷迷糊糊的,彷彿還在夢中,忽然感覺到李景琛又摸進了我的房間。
他坐在我牀邊嘟嘟囔囔地說着什麼,“映雪,是我對不起你……”
他哭着非要抱着我親,我把他推到一邊,也嘟噥了一句:“我不是映雪……”
就這樣在這古怪的夢裡糾纏了好一會兒,很快我就忘了,又換了別的夢境。
一覺醒來,我在被窩裡抻了抻懶腰,還踢了一下腳,忽然一腳踢到一個軟軟的暖暖的東西上面,我驚訝地坐起來,然後,就看到李景琛也睡眼惺忪地撓着頭坐起來。
兩人麻木地互相瞪了半分鐘,李景琛的表情終於裂開。
“你終於上了我?”我呆呆地望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