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真是小瞧了這老狐狸。”
祁子軒回到漠城王宮向夜晟覆命之時便是聽見了夜晟這句話,頓時,祁子軒便是覺着有幾分不妙。
“祁將軍,可還記得本王的命令?”
“回王上,記得。”
“哦?”夜晟聽祁子軒這樣說,聲音便是變得有幾分低沉,“祁將軍可否將本王的命令複述一遍?”
“待到徐慶離開之時,務必連人帶物一起送走。”祁子軒說完便是心中一緊。夜晟此番這樣問,莫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如祁子軒所想,此番他確實是沒有完成夜晟交代的任務。
“你自己看看吧!”夜晟聽罷祁子軒的話便是冷笑一聲,隨後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子軒,扔給了他一封書信,“這可是徐大人親筆寫下的書信,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祁子軒本就是有幾分不安,但卻是不知道這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不過此時看罷了夜晟給他的信件之後,這祁子軒纔是明白了夜晟爲何這般生氣。那信乃是徐慶親筆寫下,若僅是如此,夜晟還不至於動怒。只是這信上的內容,卻是讓祁子軒大吃一驚。
“鳳王親啓:本官即日啓程回到大魏,因路途遙遠且危機四伏,特此將吾皇賞賜之物留於漠北,望鳳王手下且好生保管,莫要辜負我大魏皇帝的一片好意。賞賜之物本官已經置於祁將軍的府上,望鳳王親收。”
看罷這書信之後,祁子軒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十分。想着今日那蔣映藍似乎是有意讓自己早些出門,這祁子軒便是懷疑起了蔣映藍。
祁子軒也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因此也是將自己心中的猜測告知了夜晟。他本是想將那時在軍營之中發生的事情一併告知夜晟,但想着自己手中並沒有十足的證據,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並且在祁子軒說出了自己的懷疑之後,這祁子軒便是開始後悔了。不管這夜晟是不是信任蔣映藍,蔣映藍都是一個有着封號的郡主。思及到此,祁子軒便是打算開口請罪。
只不過沒等到祁子軒開口,這夜晟便是擺了擺手,隨後道:“不論如何,此番都是你的失職,自行去尋柳子柘領個二十大板,長個記性。”
見夜晟竟是沒有因爲自己懷疑蔣映藍而責罰自己,祁子軒也是有幾分意外,但終究是沒有多說而是直接退了下去去尋找柳子柘。
不過一想到柳子柘定是會嘲諷自己一番,祁子軒的心中便是堵得慌。
“那打算如何處置那些東西?”待到祁子軒走後,鳳無霜才掀開了簾子從內室走了出來,“是送回去還是留爲己用?”
“自然是送回去。”夜晟沉聲說着,“倒是沒想到這事兒又和蔣映藍扯上了關係。”
“你不是說此時的蔣映藍應當是真正的蔣映藍嗎?”鳳無霜輕聲說着,伸手撫平了夜晟微微皺起的眉頭,“既然如此,先調查一番再下結論也是不遲。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也可儘早解決。”
“你當真相信蔣映藍?”夜晟聽鳳無霜竟是勸解着自己,也是有幾分吃驚。
“自是不信的。”鳳無霜微微一笑,“不過既然你說了,那試着信信又何妨?總歸是出不了什麼大事。再者,祁子軒不是還看着她的嗎?”說着,鳳無霜便是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張折的十分整齊的紙,“這是安和郡主與一個女子的通信,想來這也是與此事有些關聯。”
“你怎的會有此信?”夜晟說着,便是從鳳無霜的手中接過了這信件,“若是這般,這個叫娜仁託婭的女子也許會是一個突破口。”夜晟看罷這信之後便是隨意的將信件扔進了火盆,再不看那信件一眼。
見此,鳳無霜也不說什麼,只是坐到了夜晟的身側,隨後道:“此前我讓追月出去買些物什,誰知道竟是被追月瞧見了安和郡主與一個女子在茶樓見面,追月覺着有些不對,便是跟了上去,隨後便是在安和郡主坐過的地方發現了這信。”
“那女子的頭髮可是微卷的?”
“你怎的知道?”鳳無霜聽夜晟這樣問,也是有幾分詫異,“追月回來之後特地說了說那女子的獨特之處,那微卷的頭髮便是其中之一。你這般清楚,莫不是曾經見過不成?”
“嗯。”夜晟輕輕應了一聲,“那娜仁託婭應當是此前蔣映藍的玩伴之一。我雖是不記得她的名字,但卻是記得住她那獨特的頭髮。時間太過久遠,我也是想不起來她的樣子,只能說她與蔣映藍的關係也算是較好。”
“既是如此,那便是可以先調查這娜仁託婭了。”鳳無霜聽罷夜晟的話也沒有多想,畢竟若是鳳無霜自己在多年前見着了這麼一個特別的人,鳳無霜也是會將她記住的,“不過那批東西,我們何時送回去?”
“等祁子軒身子好了便送。”夜晟輕聲說着。那祁子軒與柳子柘也算是有些過節,但好在兩人是不屑於用陰謀詭計算計對方,所以夜晟也是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大的衝突。頂多不過是互相看不順眼,見着了互懟幾句罷了。
不過此番祁子軒去柳子柘那處領罰,那柳子柘怕是會親自操刀,狠狠地打這祁子軒二十大板。如此一來,這祁子軒怕也是的修養幾日才能夠下牀走動了。
正如夜晟所料,這祁子軒在柳子柘那處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因此這祁子軒也是在牀上足足躺了三日才勉強能夠走動。說來也是奇怪,這蔣映藍這這幾日竟是自動請纓,親自照顧這祁子軒,非但沒有絲毫不滿,還甚是關心祁子軒的傷勢。
見此,祁子軒只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臣,見過王上!”祁子軒一可以下牀走動了之後便是去見了夜晟。此時的祁子軒雖是還有些行動不便,但已經是好上了不少。
“既然已經能夠自由行走,那此前徐慶沒有帶走的東西,便由你送去大魏吧。”夜晟看了一眼祁子軒,心中也是有了幾分計較。這幾日他也是派了人去祁將軍府盯了哨的,因此蔣映藍所做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是不是真心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除此之外,這夜晟派去的人也是發現了這蔣映藍與一個女子關係十分密切,經過查探,那女子確實是娜仁託婭無疑。並且那娜仁託婭竟還是徐慶送來的美女之一。
得知這個消息的夜晟頓時便是有幾分明白這蔣映藍爲何會這樣做。畢竟蔣映藍在這漠北也沒有個熟悉的人,此時來了個兒時玩伴有了將她留下來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只不過,這做法確實是過激了。
“臣遵命。”祁子軒聽罷夜晟的話,也是沒有絲毫的詫異,畢竟自己犯下的過錯也應當由自己收場。即便是此番夜晟不是讓祁子軒去,祁子軒也是會自己要求去的。不過,此時的祁子軒若是長途跋涉的話,只怕也是有幾分困難,“臣有個不情之請,懇請王上答應!”
“說。”
“再給臣三日時間,臣定當從漠北出發,將大魏皇帝的東西全數送回!”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