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映藍與祁子軒的婚禮結束之後,夜晟和鳳無霜便是明着告訴了徐慶他應該帶着人回去他的大魏。並且,也是明確的告訴了這徐慶夜晟他不會收這些美女與財寶。
徐慶聽夜晟說這話時也不驚訝,畢竟憑着他對夜晟的瞭解,這夜晟是定不會收下大魏皇帝的賞賜的。既然夜晟已然在漠北稱王,就代表着夜晟是鐵了心的要造反,既然如此,這大魏的示好自是不管用的。
“國師大……王上當真不肯收下我大魏送來的禮品?”徐慶雖是知道這夜晟說出口的話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開口詢問,“王上若是不受這禮,可就是與大魏徹底的……”
“本王以爲徐大人是個看得透徹的,沒想到徐大人竟是這般的愚蠢。”夜晟沒等徐慶講話說完便是擺了擺手,“徐大人來了這麼幾日,也是該啓程回去大魏給皇帝覆命了,既是如此,本王覺着事不宜遲,不如今日就走如何?”
“王上不覺得時間太趕了些嗎。”徐慶一聽夜晟這事明晃晃的趕人,臉色頓時就變得有幾分難看,“本官即便是決定啓程離開,這收拾東西也是需要收拾一晚上的,這樣算下來,最早也得明日去了……”
“既是如此,那你便明日一早離開吧。”夜晟聽徐慶這樣說,頓時就冷笑一聲,隨後便是看了一旁的祁子軒一眼,“祁將軍,此前既然是你將徐大人給迎了回來,此番便也由你去送行吧。切記,莫讓徐大人在我漠北境內出了岔子。”
“是。”
祁子軒應了一聲之後便是轉身看向了徐慶,接着便是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只不過這姿勢怎麼看都是在驅趕徐慶。徐慶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此番被夜晟與祁子軒這般變相的羞辱,他心中也是十分惱怒。
若不是想着自己身在漠北沒有撐腰之人,只怕這徐慶早已經跳得八丈高。
等到徐慶被祁子軒送出了宮門之後,祁子軒便是立刻折了回去。見此,徐慶也是知道這祁子軒應當是去準備東西去了。畢竟夜晟也是交代了下來,要祁子軒將他平安的送出漠北。
“那信可是寄出去了?”
看着祁子軒的背影消失在宮牆的另一側,徐慶便是輕聲開口,詢問着站立在自己身側的小廝。那小廝也算是徐慶的親信,所以這傳信一事也是交給了這小廝去做。
“回大人,信早已經送出,此時應當是到了我大魏的皇城之中了。”
聽這小廝這樣說,徐慶的心中才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夜晟這段時間雖是沒有動他,但不保證此後不會在路上派人暗殺他,畢竟漠北此時的根基也不算是十分的穩固,若是夜晟想要直接進軍大魏,也應當是需要一些時間。
只不過徐慶不知道的是,他讓這小廝送去的信確實是到了大魏皇城,但是那信卻是沒有到達大魏皇帝的手中。實際上,那封信早已經被蘇顏卿截了下來且當場銷燬。
“大人,該啓程了。”
次日一早,徐慶便是被那小廝給喚了起來,想着自己竟是這般被動的離開了漠北,這徐慶便是覺着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即便如此,徐慶還是不得不妥協。
只不過想着那千里迢迢帶來的那些美女與財寶,徐慶便是覺着頭疼。若是這些東西都是被自己原封不動的帶回去,這皇帝會對自己發火不說,那蘇顏卿也是會趁機大做文章,說不得還會直接剝奪了自己的官職。
思及到此,那徐慶便是招了招手將那小廝喚到了身側,隨後對他低語幾句。等到那小廝明瞭的點了頭之後,徐慶才欣慰的擺手讓他下去。
“夜晟啊夜晟,你不收下這些賞賜,本官也得將這些東西留在這漠北!”
在祁子軒帶着人馬來護送徐慶之時,徐慶已經在自己的馬車上等了他們許久。見此,這祁子軒也是微微詫異。本是以爲這徐慶是個硬骨頭,至少不將那些東西留下是不會走的,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即便如此,祁子軒還是特意檢查了那馬車之後的箱子,確定箱子的重量與來時一般無二之後便是安心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隨後高聲道了句‘啓程’。
“祁將軍真是年少有爲,假以時日定是能夠獨當一面。”徐慶看着這馬車即將抵達漠北與大魏的交界之處,又開始動起了歪腦筋,“不過這漠北一帶地勢偏僻,地廣人稀,將軍在這漠北,怕是沒什麼發展前途啊。”
“那徐大人以爲本將軍應當如何?”祁子軒聽着徐慶竟是這樣說,也是明白這徐慶是想要拉攏自己,說不一定還想讓自己背叛漠北,投奔大魏。
“祁將軍認爲大魏如何?”眼看着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就要到達漠北邊境,這徐慶也是有幾分着急,“或者說,祁將軍覺着這漠北與大魏相比,那一個更好?”
“自然是漠北。”祁子軒不假思索的說着,見徐慶的臉色變得有幾分難堪之後便是不屑的勾了勾脣角,“徐大人莫不是不清楚這大魏的情況?若是將大魏比作一個人,那他便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原本,祁子軒也不願再搭理徐慶,而是加快了速度。畢竟祁子軒心中對大魏是十分厭惡的。想着自己的父母都是死在大魏士兵的手下,祁子軒的心中便是生起了幾分殺了這徐慶的衝動。
眼看着這祁子軒加快了速度,這徐慶也是自知沒了拉攏祁子軒的希望。正如祁子軒所說,此時的大魏不過一隻紙老虎罷了,任憑它如何的張牙舞爪,也差不多是一捅就破。只不過如今它還在垂死掙扎罷了。
徐慶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是因爲他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太子的身上。在他看來,只要太子順利登基成爲新皇,那麼大魏就還是有救的,他的官職也是可以保住的。不過這徐慶的想法也只不過是想法而已。
“徐大人,再向前走上五十里,便是大魏境內,本將軍便是將你送到此處,往後的路,您可就得多加小心了。”祁子軒調轉馬頭,“一路順風。”
見此,徐慶也不再多言,而是拱手道了一句‘多謝’,隨後就吩咐下去快速前進。不知道爲何,這徐慶的心中總是有着強烈的不安。
而就在祁子軒帶着漠北的人馬回去之時,卻是不經意看見了一行身穿黑衣的人。見此,祁子軒擡頭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頓時輕笑一聲,隨後道:“快些走吧,否則這天一黑,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語罷,祁子軒便是猛地一甩鞭子,大喝一聲‘駕’,隨後便是策馬朝着漠城的方向奔去。
至於那一行黑衣人,則是靜靜地看着祁子軒等人離開。一直到祁子軒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夕陽之下,那領頭的黑衣人才是對着身後的黑衣人猛地揮手,隨後才快速的跟上了徐慶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