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冽皺眉,心裡多少好事有些震撼的。
之前去江家老宅的時候,他見過江老爺子。
老爺子一直慈祥地笑着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安心養老的老人。
“江家畢竟是在澳洲有一定的地位,江老爺子要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也就沒有必要在澳洲混下去了。”
陸安苒淡淡地嘆了口氣,“我也是剛剛纔明白的。”
所幸,江老爺子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
否則的話,有個這麼睿智的老爺子做對手,可不是一件好事。
容景冽點頭,對陸安苒的話有些認同。
“那其他人怎麼受傷的?”
陸安苒皺眉,“是在研究真相的時候,被打傷的。”
“江以誠執着地想要知道當年冷思涵和冷星冽姐弟兩個車禍的真相,後來江清濁無奈之下只好說出真相。”
“真相就是,這姐弟兩個的死訊,是江清執帶回來的。”
“他們甚至連屍首都沒見到。”
“所以顯而易見,這姐弟兩個的離開,和江清執是有關係的,所以江以誠就失控了……”
說完,陸安苒嘆息了一聲,“江老爺子將這些都告訴我們的同時,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電話那頭的陸安苒淡淡地嘆了口氣,“他說,江以誠被抓緊精神病院,是他授意的,你們明天過去,就可以直接將他接出來。”
“然後,江老爺子的要求是,讓我們將江以誠,還有冷星冽,以及江家之前的養女江以念全都找回阿里,揭露江清執的真面目……”
“然後……讓江以誠安心地做江家的繼承人。”
陸安苒說完,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之前在醫院裡面看到江老爺子的樣子。
陸安苒活了二十多歲,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老人。
看上去慈祥和藹,其實內心裡面謀劃着的那些東西,誰都看不穿。
“清執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甚至那兩個姓冷的孩子,被送到了美國的戰牧天那裡,我也知道。”
“有野心是好事,我當時覺得,他既然有這樣能夠斷絕親情的勇氣和野心,那他應該也有相應的能力。”
“我江家的繼承人不需要多,也不需要講義氣,只要有能力將江家的產業管理好,我都會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着他們互相都鬥法。”
“但是後來,我發現,江清執空有一番野心,但是卻沒有一丁點可以管理家族家業的能力。”
“所以,我纔會在十年前對他失望了的時候,假意找到了江以誠,將他帶回來。”
彼時,窗外的夕陽映在病房裡面江老爺子的臉上,陸安苒第一次覺得,一個老人,居然會這麼恐怖。
“那意思就是說,你也一直知道大哥在哪裡?”
莫東修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江老爺子點頭,“我一直知道。”
“那爲什麼不讓大哥回來?”
“江家人勾心鬥角,江以誠之前在國內生活地也很好,我爲什麼要把他帶回來?”
言罷,江老爺子輕笑了一聲,“但是現在,他是我唯一合格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