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意外驚喜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你老不用奇怪,這一招劍法,乃是在下師祖晚年所研創,先師不知,那也不足爲奇了!”

辛柏公抓了抓頭,道:“老弟,照你眼下的武功看來,已然是青出於藍而用勝藍的了!”

方雪宜聞言一震,忙道:“在下才智有限,怎敢和先師相提並論!”

安小萍這時目光在宋孚身上一轉,笑道:“辛老公公,啞巴前輩要你做的事,你應允不應允啊!”

辛柏公雙眉一皺,看了那祝公明一眼,道:“黃兄於我有大恩,老夫如是不允,那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嗎?”

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姑娘,如是你懂得啞語,請姑娘告訴黃兄,老朽應允了!”

安小萍忍不住拍手笑道:“這個不用你老耽心了……”

話音一落,只見她向着祝公明指手劃腳,嘰哩咕咕做了半天手勢,好似在向啞丐說明什麼?

其實,主雪宜等人心中明白,她這等手勢,休說祝公明不懂,只怕舉世的啞巴也無人知曉她講的是什麼!

但祝公明卻裝作會意之狀,點了點頭,咿咿唔唔地哼了幾聲!

安小萍格格地笑了一陣,向辛柏公道:“辛老,你打算幾時履行允諾?”

辛柏公道:“這個……老朽尚有一點事兒,要三五天方能辦好,至遲五天,老朽再來此如何?”

安小萍看了方雪宜一眼,道:“方大哥,來得及嗎?”

方雪宜暗道:多上一個幫手,那也沒有什麼不可……當下微微一笑,接道:“來得及!就請辛老五日之後,去至少林寺中相聚便了!”辛柏公揚了揚眉,向洞中衆人略一抱拳,道:“老朽告辭了!五日之後,老朽定當趕來少林……”

驀地轉身,出洞而去。

安小萍叫了一聲,道:“辛老慢走,恕晚輩不送了!”

辛柏公已出了石洞,但口中卻道:“姑娘不用客氣,五日之後,老朽定會起來!”

餘音漸沓,顯然他已下山而去。

憋了半天不能說話的祝公明,這時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笑道:“這老兒再不走,可要把老夫給悶死了!”

宋孚笑道:“悶死事小,老偷兒可想不出日後你們再要碰上,又能拿什麼話圓其說啊!”

祝公明一怔道:“日後還要碰上嗎?”

宋孚道:“當然那老怪物不是還要來嗎?”

祝公明笑道:“他來他的,老夫不跟他照面,那就不結了嗎?”

宋孚笑道:“怎麼可能?你不是也要下山嗎,你莫非忘了答應過安姑娘的話啊!”

祝公明聞言呆了一呆,道:“這……老夫倒是忘記了!老偷兒,你說這要怎麼辦?”

宋孚道:“我怎麼知道!”

祝公明大聲道:“你不知道,誰知道?這麻煩找來,可是大了!”

宋孚笑道:“這是你自己我的,怪誰?不過老夫倒是有一個說法,只不知你老兒願不願意!”

祝公明道:“什麼辦法?”

宋孚道:“改頭換面,莫再這等裝束!”

祝公明道:“你要老夫怎失打扮?”

宋孚道:“穿得乾淨一些,叫那老怪物認不出來!”

祝公明道:“瞞得了那怪物嗎?”

宋孚道:“當然瞞得了!”

祝公明無可奈何地搖頭道:“只要能瞞得了那個老怪物,老夫只好改扮一番了!”

宋孚笑道:“其實,你老兒早該穿得乾淨一些了,也免得讓人當真把你當作了丐幫的子弟啊!”

祝公明笑道:“不要緊,霍鳴風如果認我作他師叔,也無不可。”

笑聲一斂,接道:“宋兄,那老怪物五天之後必來,但老夫卻最快要等九天,到時如是彼此不再碰面,那可是最好沒有,但願宋兄想個法子,要方老弟將老怪物支遣離去,你看如何?”

宋孚笑道:“這可辦不到了!”

祝公明道:“爲什麼辦不到!”

宋孚道:“你沒有聽到安姑娘說的嗎?那老怪物此後可能得隨時守在方老弟的身邊啊!”

祝公明皺眉道,“非見面不可了?”

宋孚道:“不但非見面不可,而且,還得長日相聚呢!你老兒最好是趕快換換衣服,去把頭髮整理一下吧!”

祝公明沉吟了一陣,苦笑了一笑,道:“老偷兒,如此說來,老夫是無法不與那老怪物常常見面的了!”

宋孚道:“不幸正是如此!”

祝公明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好吧,老夫明日下山一行,買幾件衣物便了!”

宋孚道:“你老兒如是不便下山,老夫代你跑一趟登封,也無不可!”

祝公明道:“不必了!老夫還要洗頭呢。”

方雪宜這時站起身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大聲道:“宋老,咱們該回寺去了!”

安小萍隨在他身後,探頭向洞外打量了一眼,笑道:“是啊,天都快黑了!”

宋孚一躍而起,大聲道:“祝兄,這鹿脯夠你今晚吃的了,咱們明晚再來,但願你已換了裝束!”

祝公明道:“老夫除非跟那老怪物打架,否則老夫豈有不換衣衫之理……”

說話間,宋孚也起身出了山洞。

三人迴轉少林,已是黃昏過後。

霍鳴風等人,似是正在爲三人半天不知去向着急,眼見三人回來,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方雪宜見到了入雲掌門人,忍不住問道:“掌門人,晚輩那鄭大伯,近日可有消息?”

入雲大師搖頭道:“沒有啊!”

入雲大師微微一笑接道:“小施主,老衲早已派人去了!不過,已然有了這麼多天,還不見迴轉,老衲只怕比小施主還要耽心呢!”

方雪宜聽得一怔,道:“掌門人早已派人去了?”

入雲大師笑道:“小施主爲了本寺之事,費心費力,本寺爲小施主稍效奔走那也應該的啊!”

方雪宜忽然覺得心中大爲慚愧,暗道:“我是錯怪了他們。”當下連忙抱拳道:

“有勞掌門人費心,晚輩只好日後再圖報答了……”

入雲大師道:“小施主好說,老衲感激小施主的可更多呢?”

說話之間,只見那入聖大師,匆匆忙忙地打外面闖了進來,一見方雪宜,便道:

“小施主,那太室峰上出現了二位老人,你和安施主可曾見到了?”

方雪宜不禁在心中暗笑,忖道:少林的高僧,似是也被五魔頭嚇破了膽了……,但他口中卻道:“見到了!”

入聖大師道:“那人可是毒大夫?”

方雪宜道:“不是!”

入聖大師皺眉道:“奇怪,那惡孔明曾說在那童於奇之前,起來少林寺的,他怎地未曾在嵩山地帶現身呢?”

方雪宜笑道:“也許那毒大夫故作此言,惑人聽聞的吧!”

入聖大師道:“小施主,那峰頂之上的老人,不知小施主可知是何人?”

方雪宜笑道:“那位老人,乃是‘天台樵叟’祝公明前輩!”

入聖大師一怔,道:“祝老施主?”

安小萍笑道:“不是他還有誰?不信你可問問宋老!”

宋孚笑道:“祝老怪隱身太室峰,已然很久,怎的大師的門下,就沒有人發現呢?”

入聖大師呆了一呆,道:“這個……”

他轉頭向入雲掌門人,沉吟不語。

入雲掌門人長嘆一聲,道:“老施主,本寺弟子雖然身在武林,但禪規甚嚴,少室之外,他們未奉諭令,從來不敢前去,那祝老施主雖然住在山上甚久,但因本寺子弟無人前去,自是不知曉的了!”

顯然他這是藉詞掩飾,少林寺沒落老大之態,就在這幾句話中,表露無遺。

宋孚聞言,只是笑了一笑,道:“祝老住在嵩山,對於貴寺倒也沒有什麼不利,大師不用掛在心上了!”

語音一落,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接道:“掌門人,有一件事,老偷兒一直忘記了向你請教,那華山和崑崙的兩位長老以及與老偷兒同來的‘飛龍無影”朱皓,怎的這此日子未曾見到?”

經他一提,方雪宜也覺出不對,那華山“黃衫叟”董千里,崑崙“寒梅劍客”肖颯二人,明明是說要前來少林,怪的是自己等抵此,卻是未曾見到他們。

還有那朱皓,不知怎地也未見到!

入雲大師雙眉深鎖,沉吟了一會,道:“他們已然離去了。”

宋孚一怔道:“走了!”

入雲大師道:“不錯,三位施主都已離去了!”

宋孚大爲不解,目光在霍鳴風身上一轉,道:“霍兄,這事叫兄弟好生不解……”

霍鳴風笑道:“宋兄,他們離去,那倒是事實,只因兄弟在少林還見到了他們。”

宋孚道:“他們去了哪裡?”

霍鳴風回頭看了入雲掌門人一眼,道:“這個……老朽不便說將出來。”

方雪宜甚是奇怪,接道:“爲什麼啊!”

霍鳴風道:“其中關係到一樁極大的機密,老朽不說,實有不得已的原因……”他語音一頓,妾道:“但如果入雲大師願意說出,老朽倒也不反對!”

這位丐幫的幫主,居然如此不願擔當責任,顯然是別有原因,否則,豈不是對他的爲人,大大地不適合嗎?”

方雪宜呆了一呆,暗道:聽他這等吞吞吐吐,其中必是有了甚大的原因了……

尋思之間,只聽得入雲大師道:“宋施主,那朱施主等三位,目下甚是安全,施主不用放在心上,時機一到,老衲自會告知他們去向!”

宋孚略一遲疑,道:“其實,他們去了何方,老偷兒也相信不會有什麼危險,大師既是不便說出,那就算了!”

語音一頓,大笑了一聲,接道:“掌門人,不日之內,貴寺可能又來一位怪客,不知掌門人高興不高興?”

入雲大師被他笑得一怔,合十道:“什麼怪客?可是那五大魔主又請出了什麼絕代的高人出山來了嗎?”

宋孚搖搖頭道:“不是!”他話音微微地頓了一頓,看了方雪宜一眼,笑道:“那位怪客,乃是爲了方老弟而來!”

入雲掌門臉上神情大爲和緩,笑道:“既是爲了方施主而來那不會是對頭的人了!”

宋孚道:“不錯,只是……這個老怪物可是別人惹不起的人物啊!”

霍鳴風聞言,皺眉道:“宋兄,你別賣關子好不好?口口聲聲那個老怪物不好惹,但不知他究竟是誰?”

宋孚笑了一笑道:“霍兄,此人是誰?老偷兒說了出來,只怕你老哥的心中要大吃一驚了!”

霍鳴風大笑道:“怎麼會?”

宋孚道:“一定會!”他神秘地笑了一笑,接道:“霍兄,你還記得你那位師叔黃大俠嗎?”

霍鳴風道:“黃師叔乃是兄弟長輩,焉有記不得之理?但他老人家業已撒手塵世多年了啊!”

宋孚笑道:“黃大俠仙去,老偷兒知道!”

霍鳴風苦笑道:“既是宋兄知道,忽然提起兄弟黃師叔,那又爲了什麼?”

宋孚笑道:“霍兄,黃大俠在世之日,可曾對你說過,他在那泰山南天門,暗中相助過一位武林怪人?”

霍鳴風聞言,臉色一變,道:“辛……柏公嗎?”

敢情,那啞丐對他說過此事!

宋孚笑道:“不錯,正是那武林一怪辛老兒要來!”

結果,不但霍鳴風用上變色,連入雲大師,也露出不安的神態,合十道:“辛老施主大名,老衲久已耳聞,據說他爲人行事,怪誕不霸,是非善忽之念,只在他自己喜怒之中,他前來少林,不知找尋方施主又爲了何事?”

宋孚笑道:“掌門人可是不大歡迎他來此嗎?”

入雲大師縱然心中有一千個不歡迎之意,但礙在方雪宜的面上,卻也爲能說出,只訕訕地合十道:“老衲不敢,不過……這位老施主喜怒無常,甚是不好應付,他來了之後,咱們可得小心些說話纔好!”

宋孚笑道:“掌門人倒是仔細得很,不過,據老夫所知,那辛老兒此番前來,倒是規矩得很了!”

他看方雪宜一眼接道:“方老弟年紀雖然不大,那辛老怪對他卻是十分尊敬,只要有方老弟在此,諒那辛柏公也不敢做出什麼任意胡爲的事來。”

霍鳴風怔怔地道:“宋兄,你說了半天,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傳聞之中,辛柏公早已死去,今日聽你說來,他不但沒有死,而且……似是還活得很健壯啊!”

宋孚笑道:“他本來活得很健壯嘛!”

霍鳴風道:“宋兄,到底那辛老怪來此爲了什麼?”

敢情他對辛柏公甚是忌諱,是以一再追問原因。

宋孚笑道:“霍兄,你這等喋喋不休地追問,可是昔日你得罪這位老怪物嗎?”

霍鳴風搖頭道:“沒有,不過,本幫與他,卻是有過一些小小的誤會而已!”

宋孚大笑道:“我說呢!果然你是心中有鬼啊。”笑音一頓,接道:“不過,這一回你大可放心,那辛老怪來此之後,不但不會再跟你算舊帳,只怕還要給你帶來不少的好處呢!”

霍鳴風意外地一怔道:“怎麼可能?那辛老怪只要不記當年先師與他的誤會,兄弟就當真感激不盡的了!”

宋孚笑道:“霍兄大可放心,這一回辛老怪乃是打賭輸在方老弟手中,今後的一切,那老怪物必須聽命於方老弟,只要方老弟告訴他一聲,他又怎敢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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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鳴風瞧着方雪宜道:“老弟,這是真的?”

方雪宜笑道:“一半是真。”

入雲大師失笑道:“怎的一半是真呢,小施主,其戶經過可否說得明白一些?”

方雪宜道:“那辛老前輩在太室峰頭,自詡他劍法爲天下第一,連先師也不在他眼中,一時激起晚輩好勝之心,和他動手比量了幾招劍法……”

入雲大師道:“辛老施主的武功,老衲也曾聽人提過,果然是高不可測,但他自誇劍法天下第一那就是有些不實了!”

霍鳴風笑道:“是啊!最少他並未獲得劍神的雅號,可知他在劍法的造詣之上,比不得劍神陳大俠了!”

兩位一派之尊,這等說法,那已是相信,方雪宜的師傳劍法,必勝過那武林一怪辛柏公的了!

但方雪宜卻據實搖頭接道:“不然,那辛老前輩的劍法,果然不比先師稍遜……”

入雲大師一怔道:“莫非小施主的劍法,不比那個辛老施主高明嗎?”

宋孚道:“倘若方老弟的武功不比辛老怪物高強,那個老怪手又豈肯聽命於他?”

霍鳴風道:“這倒不假!只是方老弟說辛柏公的劍法不在劍神陳大俠之下,又當怎樣解說呢?”

方雪宜笑道:“這個嗎?只因晚輩的劍法之中,有一招乃是師叔所傳,而且這一招劍法,卻是那辛老前輩無法還敵的緣故!”

入雲大師道:“原來如此!敢情小施主還另有所學……”

言下之意,似是認爲這一招劍法必然不是劍神陳希正同淵源的了……

方雪宜忙道:“掌門人,晚輩這一招劍法雖是由家師叔傳授,但依然是先師的劍法中一招,不過,因爲這一招劍法乃是先師祖晚年方始想了出來,是以先師未曾學的周全而已!”

入雲大師笑道:“小施主,老衲失言了!”

究竟他不失爲一派掌門,爲人說話,光明得很。

方雪宜笑道:“哪裡話,大師忒謙了!”

語言頓一頓,接道:“晚輩先師的龍行八劍,加上了師祖續創的這一招劍法,正式的名稱應改爲“龍行九劍”,晚輩就仗着那一招劍法,在太室峰頭,僥倖地勝了辛老前輩!”

霍鳴風大笑道:“老弟,那老怪想必是吃驚不小的了!”

方雪宜笑道:“辛老前輩一時失手,自是有些驚訝,不過,他乃是武林長者,小挫之後,倒也慷慨得很,他應允了晚輩,全心全力,相助晚輩將那五大魔主除去。”

霍鳴風道:“真的嗎?”

方雪宜笑道:“這是辛老前輩親口應允之事,自然不會反悔的了!”

入雲大師忽然合十道:“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施主如能使那辛老施主從此洗心革面,不再任意作爲,功德池中,小施主可謂造福不小啊……!”

方雪宜笑道:“大師過獎了!……”

安小萍在旁早已聽得不些不耐,這時忍不住大聲道:“那老頭還沒有來,你們幹嗎就談的一個沒完?宋老,咱們出來瞧瞧可好?”

宋孚笑道:“不好!”

安小萍一怔道:“你老怎麼了?”

宋孚道:“不怎麼,只是五臟有欠修理!”

他這話一出口,安小萍也失聲道:“是啊,在下也覺着有些餓得慌,咱們不如去餐堂瞧瞧吧!”說話之間,就侍起身出去。

入雲大師合十笑道:“兩位施主請莫見怪,老衲一時糊塗,竟然忘了要他們準備晚餐了……”

轉頭向入聖大師道:“大師兄,快快要他們把齋飯送來方丈室便是了!”

入聖大師應了一聲,迅快地出了靜室。

不一會凡名小沙彌送來了齋飯,大夥兒便在方丈室中胡亂吃了一頓,閒聊一會,便再回去休歇!

又是三天過去,那五大魔主依然沒有動靜,安小萍似在寺中耽的有些不耐,第四大一早,便吵着要方雪宜陪她去登封玩玩。

但方雪宜卻未應允,只因他耽心武林一怪辛柏公可能要來,同時,他更着急的卻是想知曉鄭大剛的下落。

安小萍見方雪宜不肯陪她去,一賭氣,竟然獨自一人,偷偷地溜出了少林。

直到這一大深夜,方雪宜和宋孚始發覺,安小萍離去,仍未迴轉。頓時,方雪宜大爲焦慮,拉着宋孚,在少林寺內外找了一遍,依然未見蹤影。

宋孚陪着方雪宜又連夜趕到太室峰頂,只見那祝公明蜷臥在山洞之中,呼呼大睡!

宋孚一把將他拖起,問他可曾見到了安小萍,祝公明揉着眼,連連搖頭,罵道:

“老偷兒,老夫除了這一身破爛,啥子沒有,你要想偷想搶,可別找錯了地方!”

宋孚哪有心事跟他鬼扯?拉着方雪宜,便自掉頭向山下奔去。

方雪宜一時之間也沒有主意,皺眉道:“咱們莫非不找她了?”

宋孚道:“當然要找,不過,今天卻是不行了!”

方雪宜道:“回寺嗎?”

宋孚道:“只好先回去了!如是那安姑娘明日不回來,咱們再去登封,也不爲遲!”

方雪宜雖然有些不願,卻也想不出別的辦法,當下只好隨着宋孚回到少林寺。

雞鳴甫起,方雪宜便叫起了宋孚,要去那登封城中尋找安小萍。

就在兩人跨出山門,未及半里,只見安小萍正帶着幾名壯漢,擡了一人,直向寺中走來。

方雪宜長長吁了一口氣,搖頭道:“宋老,咱們可是白耽心啦!”

宋孚大笑道:“本來就是白耽心了啊!安小萍一身武功,不在你老弟之下,試想,武林之中,又有什麼能夠傷得她呢?如今她已回來,你老弟總可放心了吧!”

說話之間,安小萍已然疾步趕了過來。

她一見方雪宜,使大聲道:“方兄,你猜我把什麼人擡回來了!”

方雪宜心想,你不說出,我也不是神仙,又怎會知道她擡回來了什麼人?

但他口中卻道:“瞧你這等高興,這人必是什麼重要人物了!”

安小萍道:“可不是?他是你要找的鄭大俠啊!”

方雪宜聞言,頓時呆了半晌,大聲道:“是我那鄭大伯父?”

安小萍道:“可不是!”

她嫣然一笑,接道:“方兄,我這一趟出門,可沒有白費吧!”

方雪宜這時已大步搶上前去,走到那三名壯漢身前,只見那一扇門板之上,躺的正是“中州三俠”中的大俠鄭大剛。

方雪宜趁着黎明的晨曦,注目望去,只見鄭大剛雙目緊閉,面如淡金,但幸而呼吸尚是勻稱,顯然乃是身受重傷之下,被安小萍救來。

兩顆淚珠,忽然打方雪宜眼眶內滴落,他想起在嘉定府城外,若非鄭大剛追蹤而去,救了自己一條小命,自己早死在伯父方天成的掌下,作了冤死之鬼了!

他呆立了一瞬,只聽得宋孚在身後低聲道:“老弟,鄭大俠似是受極重內傷,還是趕快擡入寺內設法救治要緊!”

方雪宜悚然一驚,忙道:“是啊……有勞三位快將鄭大伯擡入寺內!”

轉身領着三名壯漢,直向山門行去。

安小萍和宋孚緊緊地隨在身後,一路低聲而談,方雪宜是惦記着鄭大剛傷勢,便也未曾留心他們說的什麼。

鄭大剛的傷勢,顯是不輕,擡入寺內以後,宋孚打發了那三名壯當,便細心地察看他的傷勢,半晌沒有說話。

方雪宜心中是着急,但又不好出口相詢,只急得在房中轉來轉去,大有手足無措之感。

安小萍瞧他這等神情,不禁芳心大感不安,低聲道:“方兄,你坐下來歇歇吧!”

方雪宜皺眉道:“賢弟,鄭大伯怎麼受的傷?你……在哪裡發現了他?”

安小萍道:“登封城外的古廟之前。”她語音頓了一頓,接道:“方兄,咋日我不是要你陪我一道前去登封,你沒有答應嗎?”

方雪直接道:“我……賢弟,我並非不想前去,只是我怕天魔女在我等離去這之時起來,或是那辛老不速而至,我們如不在,豈不給少林寺平添不少麻煩?”

安小萍笑道:“是啊,所以我才一個人出去的嘛。”

方雪宜道:“賢弟怎麼見到我大伯?”

安小萍嫣然一笑道:“說來可也真是巧得很,我昨兒在登封逛了一半天,實在覺得很無聊,初更一過,我便打算回來,誰知就在我出城之際,忽然瞧到了幾個行跡可疑的武林人物,一時好奇,便跟在了他們身後……”

方雪宜道:“他們是什麼人?”

安小萍道:“大概是五魔的手下吧!”

方雪宜一怔道:“賢弟竟是不知道嗎?”

安小萍笑道:“我哪有閒工夫去問他們!”

她語音頓了一頓,接道:“我隨着那六七名持刀帶劍的人出城以後,發現他們竟然直奔城外的一座古廟。”

方雪宜道:“鄭大怕就在古廟之中?”

安小萍道:“不錯,鄭大伯果然就在古廟之中……,不過,先前我並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而且,我也沒有見過鄭大怕呀!”

方雪宜道:“賢弟是怎生瞧出來鄭大怕的?”

安小萍道:“我眼見這一夥進了古廟之後,竟然十分謹慎地散佈開來,彷彿等候着什麼人前來,心中便更爲好奇,當下隱身在大殿的承樑之上,留心着他們一舉一動……”

方雪宜皺眉道:“可是有人來了?”

安小萍笑道:“當然有人來了!”

方雪宜脫口道:“鄭大怕父?”

安小萍道:“不是。”她搖了搖頭,接道:“那來的人,乃是一個長像十分奇怪的頭陀。”

方雪宜道:“想必是那廟中的主持僧人了?”

安小萍道:“這個……我也沒有問,不過,這頭陀進了廟宇以後,便直越大殿中,打那神案之下,鑽了進去。”

方雪宜一怔道:“敢情那兒還有暗門的了!”

安小萍道:“不錯,那神案之下,正是有着暗室,當時我正想飛身躍落,也跟進去查看一番,不料那頭陀一轉眼,又從神案之下,鑽了出來。”

方雪宜沒有接口,暗道:那座廟宇,只怕不是一個什麼好所在。

安小萍這時接道:“那頭陀因是生很又矮大胖,遠遠望去,直像是一個大球,我瞧他滾來流去,倒也十分好笑。”

說着就真的笑出來,想必那名頭陀果然長得十分難看。

方雪宜道:“後來呢?”

安小萍道:“那頭陀滾了出來不久,打那神案之下,又出來了三個人!”

方雪宜道:“什麼人?”

安小萍道:“其中這一,便是鄭大伯了!”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怎麼會?鄭大伯不知是否當時業已受傷?”

安小萍道:“沒有,那時是好生生的!”

方雪宜不禁轉頭看了鄭大剛一眼,只見宋孚正以雙掌在替他推拿,心中不由得忖道:

鄭大伯又怎是投身魔主之人,只怕是小萍看差了……他心中這麼想,口中卻道:“賢弟,我這位鄭大伯,爲人十分正派啊!”

安小萍笑道:“若不是鄭大怕爲人十分正派,我又怎麼出手將他救了回來呢?”

語音一頓,接道:“他們三人走出神案之後,那頭陀便身鄭大伯連聲責罵,怪他把五大魔主要去少林之事,泄了出去。”

方雪宜道:“鄭大伯怎麼說?”

安小萍道:“一口否認!”

方雪宜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鄭大怕不肯承認,那本是意料中事……”

他忽然劍眉一揚,道:“賢弟,那另外的兩個人是誰?”

安小萍道:“不知道!”

方雪宜笑道:“你沒有問嗎?”

安小萍道:“他們的武功太差,我一出手,他們就沒有命了,哪裡還能多問?”

方雪宜道:“原來賢弟殺了他們?”

安小萍道:“爲了要替方兄救下鄭大伯父,我只好痛下殺手啊!”

方雪宜道:“那頭陀可也被你殺了?”

安小萍道:“沒有!那頭陀一身武功很高,我一時沒留心,竟然讓他跑了!不過……”

方雪宜道:“不過什麼?”

安小萍道:“他那左臂,卻註定殘廢了!”

方雪宜望着安小萍笑問道:“賢弟可問過那頭陀的名號?”

安小萍道:“沒有問,不過,在鄭大俠的口中,我卻聽出了他姓氏。”

方雪宜道:“姓什麼?”

安小萍道:“鄭大伯稱他爲龍尊老!”

方雪宜心中暗道:她剛對曾說,那和尚很胖,焉知不是稱他爲胖尊者呢?只是,他心中雖然這麼想,口中卻未說出。

安小萍眼見方雪宜沉吟不語,接道:“方兄,你可是不信那頭陀叫龍尊者嗎?”

方雪宜道:“不是!”

話音一頓,接道:“賢弟你是怎麼探查知了鄭大伯的身份?”

安小萍嫣然一笑道:“那不容易嗎?自從鄭大伯出來以後,那頭陀便一口一聲的叫他鄭大剛,我自然知道他是你的大伯了!”

安小萍話音一落,方雪宜不禁抱拳道:“賢弟如此關心兄弟之事,真正叫人感激得很。”

安小萍笑道:“這也算不了什麼……”

方雪宜道:“賢弟,鄭大伯怎樣受了重傷呢?”

安小萍道:“這……只怪我當時太過大意,沒有想到另外兩個的心腸那麼狠毒!”

方雪宜道:“不是那頭陀親傷鄭大伯?”

安小萍道:“不是!”

她臉上掠過一絲恨恨之色,頓足道:“怪只怪我一時粗心,眼見那頭陀不停喝罵責問鄭大怕,就該想到,他們可能會對他下那毒手,但我卻忽略了這一點,終於在那頭陀暴怒喝令他們廢了鄭大剛之時,才匆忙出手相救,卻叫鄭大伯吃了不少的苦頭……”

方雪宜心中雖然覺得安小萍真是有些不對,但轉而一想,如果她不是無巧不巧碰上了這等事,鄭大伯早已死在他們手下,自己還不知道呢!轉念至此,不禁柔聲道:“賢弟,這不是你的錯,想必是鄭大伯命中有着這等魔難,若非賢弟遇上,只怕鄭大伯的性命也要難保了!”

安小萍鬆了一口氣,道:“方兄,你沒有怪我?”

方雪宜笑道:“我只有感激你救了鄭大伯之心……”

安小萍嫣然回眸,笑道:“方兄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啊!”

她笑意盈腮,顯得甚是高興。

方雪宜道:“賢弟,那散佈在廟中的人呢?你把他們怎生處斷了?”

安小萍道:“我在那頭陀喝令站在鄭大伯身旁之人,下手廢了鄭大伯之時,飛身躍下承樑,雖然將右邊一人擊出三丈,跌死當地,但左邊的那人,卻在傷了鄭大伯一掌之後,才被我用指力點倒。”

見她這等激動之色,便可看出,當時的情景,何等的叫人震駭。

方雪宜笑道:“想必賢弟出手傷人之後,那些人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安小萍道:“可不是?否則,那頭陀也逃不了他那狗命了!”

方雪宜問道:“賢弟,那六七名武林人物的武功如何?”

安小萍道:“不堪一擊!”

她沉吟了一下,接道:“不過,當時鄭大伯已經被人在命穴上擊了一掌,倒地不起,故而我只有先救鄭大伯要緊,也就無法追趕那兇僧了!”

方雪宜道:“辛苦賢弟了!”

他忽然又道:“賢弟,那廟宇中的暗室,你可曾入內查看過?”

安小萍道:“看過了!”

方雪宜道:“那是什麼所在?”

安小萍道:“一處地牢!”

方雪宜皺眉道:“那裡面還囚有人嗎?”

安小萍道:“有!”

她忽然笑一笑道:“如果不是那裡面囚得有人,我還真找不到人把鄭大伯擡回來呢?”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莫非那三名壯漢也是被囚在地牢中之人?”

安小萍笑道:“可不是?我放了他們出來,當然也要叫他們替我做一樁事報償呀!”

方雪宜道:“真虧賢弟想得出來!只不知那座廟宇,可有主持之人?”

安小萍道:“好像沒有,不過,我已經放了一把火把它燒了!”

方雪宜聽得一怔道:“燒了?”

安小萍道:“那廟宇八成是五大魔主屬下之人落腳之處,燒了它不是很好嗎?”

方雪宜皺眉道:“殺人放火,豈是我等所爲?賢弟,以後可千萬使不得!”

安小萍白了他一眼,笑道:“下次不敢了!”

這時,只聽得鄭大剛長長地發出了一聲低嘆。敢情,他醒轉過來了!

方雪宜迅快地轉身,走了過去,俯下身子,大聲道:“鄭大怕鄭大剛緩緩地睜開雙目,盯在方雪宜身上良久,這才乏力地一笑,道:“你……可是瑜兒賢侄嗎?”

方雪宜眼眶中熱淚流轉,低聲道:“是啊!小侄正是方瑜。”

鄭大剛臉上有着驚喜之色,道:“賢侄,你長得這般高大,叫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方雪宜道:“大伯,你老……好些了嗎?”

鄭大剛這纔想起自己已然負傷之事,連忙掉頭向那汗流滿面的宋孚大聲道:“多謝這位老人家相救……”

他忽然話音一頓,驚道:“你……莫非是宋兄?……”

敢情,他們中州三俠與宋孚原是老朋友。

宋孚笑道:“老弟還記得老偷兒嗎?”

鄭大剛一伸手,按在方雪宜肩頭之上,緩緩地坐了起來,笑道:“兄弟當然不會忘記宋兄……”

宋孚這時也伸手扶住了鄭大剛,兩人同時用力,頓時將鄭大剛架了起來。

安小萍適時地搬過來一隻下有蓮座的蒲團,讓那鄭大剛坐下。

鄭大剛苦笑一笑,道:“謝謝宋兄!”他說了這一句話,似是甚爲吃力競是深深地喘了兩三口大氣。

宋孚笑道:“鄭老弟,宋某才智有限,你這傷勢,只怕不是宋某所能愈的了!”

鄭大剛聽說宋孚治不了自己傷勢,並無絲毫失望之色,卻是微微一笑,道:“宋兄盛意,兄弟已然感激不盡,死生由命,富貴在天,兄弟可從來不曾有過奢想,宋兄不用爲兄弟的傷勢耽心!”

宋孚笑道:“鄭老弟的豪達,果然不亞當年……”

方雪宜這時卻道:“大伯父,你的傷勢必可治療好的!你老不用耽心!”

鄭大剛笑道:“賢侄,你以爲你的鄭大伯父是個怕死的人嗎?”

方雪宜心中一驚,忙道:“侄沒有這麼想!”

鄭大剛這才點了點頭,接道:“那就對了!你想想,我如貪生怕死,也不會落得身受重傷的了!”

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頓話聲,向方雪宜低聲道:“賢侄,是誰把爲伯從那登封救來少林?”

方雪宜道:“安姑娘!”

鄭大剛一怔道:“安姑娘?她?……在哪裡?”

敢情,鄭大剛卻瞧不出安小萍的本來面目。

方雪宜指着安小萍道:“就是她啊!”

安小萍這時已走了過來,抱拳道:“晚輩安小萍,見過鄭大俠。”

鄭大剛欠了欠身子,想坐起來還禮,但他卻被方雪宜按住,一急之下,不禁連連的發出了幾聲乾咳,叫道:“不敢……救命之恩,鄭大剛終身不敢稍忘!”

安小萍看了方雪宜一眼,笑道:“鄭大伯,晚輩怎敢施恩圖報呢?你老太客氣啦!”

鄭大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身方雪宜道:“瑜兒,這幾年,你都在哪裡?瞧你這等神情,想是拜在那位高人門下,學來一身武功的了。”

方雪宜忙道:“大伯積極養身體要緊,這些事改日再談也不遲啊!”

鄭大剛皺眉道:“怎麼了?你真把我當作那不中用的老人了?瑜兒,其實我才五十不到,比宋兄還差得很遠呢!”

方雪宜笑道:“大伯,我可不曾這麼想!只因大伯傷病未愈之前,似是不用多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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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間,只見那少林掌門人入雲大師已然走了進來!

他雙手合十,向方雪宜道:“小施主,鄭大俠的傷勢,可肯容老衲瞧瞧嗎?”

敢情,他在方丈靜室之中,聽得寺中僧侶報信,方纔趕來客堂。

方雪宜笑道:“怎敢勞動掌門人……”

人云大師道:“小施主客氣了!”

舉步便向鄭大剛走了過去。

鄭大剛欠了欠身子,笑道:“掌門人,鄭某乃是一個粗俗的武夫,驚動佛駕,實是不安得很,又怎能麻煩掌門替鄭某治療傷痛……”

他說話之間,那入雲大師已微微一笑,抓起他的右手切脈凝神。

過了約有盞茶時分,只見入雲大師眉頭一皺,道:“施主傷得不輕,氣脈虛散,血象不寧,莫非被人用什麼工夫傷了氣脈血海嗎?”

安小萍在旁笑道:“鄭大俠乃是被人暗中一掌,擊在命門穴上。”

入雲大師點頭道:“這就難怪了!”

方雪宜接道:“掌門人,我鄭大伯父的傷勢,可有辦法治癒?”

入雲大師笑道:“傷勢雖重,但卻並非不治之症!”

他忽然迴轉身來,向站中門外的知客大師法因道:“快去向監寺大師處,取一顆九轉大還金丹交給本座。”

那法因大師聞言,先是愣了一楞,但很快地應了一聲,“弟子遵命!”

宋孚這時卻長笑一聲,道:“掌門人,這九轉大還金丹,乃是少林鎮山三寶之一,鄭大俠的傷勢,能有九轉金丹治療,那是指日可愈的了!”

他故意叫出九轉金丹乃是少林鎮山之寶,不啻暗示方雪宜,入雲大師是何等看重於他的了。

方雪宜聽得心中大大一震。

他連忙向入雲大師抱拳一禮,道:“大師對鄭大伯的恩惠晚輩是感同身受了!”

入雲大師笑道:“小施主爲本寺之事,付出了莫大的心血,老衲爲小施主效勞,那也是分內之事啊!”

說話之間,那法因大師,業已大步走了回來。

只見他遞了一個小小的瓷瓶給了人云大師,入雲大師立即接了過去,並從中倒出約有龍眼大小的黑色丹九,順手將瓷瓶交還法因知客,將那顆丹九,塞進了鄭大剛的口中。

宋孚在旁笑道:“九轉金丹,乃是傷科聖藥,可惜的是,少林似是隻此一顆了吧!”

原來他瞧到那入雲大師倒去丹九之時,瓶底業已朝上了!

入去大師卻是一笑道:“老施主,你錯了!這九轉大還金丹,其有兩種,傳聞中的一種,只是武林中朋友的誤傳,其實,金丹雖然難以煉製,但藥方並未失傳。至於那誤傳的一種,則是根本沒有的事,以訛傳訛的結果,就把這種金丹,形成本寺三寶之一,其實,不瞞施主說,九轉金丹的功效雖然好,但也不如傳聞之甚……”

宋孚道:“原來外間傳聞失實嗎?那就難怪!”

入雲大師向法因知客看了一眼,接道:“鄭施主服藥之後,應該調息一番,你可快將客房單獨收拾好一間,好讓鄭施主休歇。”

法因知客合十道:“弟子早已準備好了!”

方雪宜聞言,忙和宋孚扶起鄭大剛,隨着知客法因大師去至左廂的禪房。

鄭大剛服下九轉大還金丹以後,臉色已然不再那等蒼白,扶入禪房以後,就閉目坐在禪牀之上調息。

宋孚看了方雪宜一眼,低聲道:“老弟,咱們到外面去等吧!也許他這一頓調息,要花上幾個時辰呢?”

方雪宜點了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入雲大師在門外相候,見兩人出來,低聲道:“餐堂已然擺下了酒菜,幾位施主也該用一些點心了!”

一行人轉至餐堂,只見莊捷早在那裡相候。

方雪宜一眼瞧見莊捷,不禁一呆,道:“莊兄,這幾日你那裡去了?”

莊捷笑道:“兄弟去了一趟關洛,只因臨行匆忙,所以未向方兄言明。”

方雪宜笑道:“莊兄此行,必有所爲的了!”

莊捷笑道:“奉命行事,不過,總算不虛此行……”

語音頓一頓,接道:“方兄,那高無敵眼下已然來到河南境內。”

方雪宜一怔道:“不是童子奇要他來的嗎?”

莊捷道:“不是!”

話音微一頓,笑道:“這一回高無敵前來,乃是爲了方兄之故……”

方雪宜一怔道:“爲了兄弟嗎?”

莊捷道:“正是如此……”

這時,入雲大師已然請了衆人入座,笑道:“小施主,有什麼話,咱們邊吃邊談吧!”

方雪宜道了謝,吃了幾口,忍不住問道:“莊兄,那高無敵爲小弟的事而來?”

莊捷微微一笑道:“兄弟在洛陽遇到高兄,瞧他那等情況,顯然是吃了童子奇很大的排頭……”

方雪宜道:“莊兄差別過他嗎?爲了什麼?”

莊捷道:“此事說來話長,方兄想必還記得在那田遠的巢穴之中,助那高無敵和艾東海擊退柳媚娘之事吧!”

方雪宜道:“當然記得!”

莊捷道:“關健就是出在這裡了。”

他嘆了一聲,接道:“那艾東海竟在童子奇的面前搬弄是非,一口咬定高無敵是方兄的內應奸細……”

方雪宜一愣道:“有這等事?”

宋孚也忍不住笑道:“艾東海老兄,混帳得很,看來他是容不下那位神力天目高無敵了!”

莊捷笑道:“正是如此,那童子奇雖然對高無敵十分喜愛,但禁不住艾東海從中挑撥,終於一怒之下,幾乎是將高無敵的一身武功毀去!”

宋孚一呆道:“那傻小子受傷了?”

莊捷笑道:“皮肉這傷,無關緊要……”

他語音一頓,接道:“據高兄相告,童子奇盛怒之下,本是要將他廢去武功,但不知爲何下手之時,居然未曾使出內力,是以,在表面看上去,高無敵當時已武功全廢,但事實上只是略受皮肉之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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