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子越行越遠,直到看不見車尾了,溫暖這纔回過神來,她剛剛居然在想蘇琪居然不檢查行李?
真是讓人無語。
她是太單純了還是太大線條了?
溫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朝着來時的路走去,只是剛一轉身便看到莫邵陽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溫暖嚇了一大跳,直接後退了好幾步。
看着她那膽小的模樣,莫邵陽不屑的搖了搖頭:“就這麼點兒膽子,蘇牧是怎麼看上你的,居然讓你當了蘇氏的總裁?”
他說着,還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裡包含了太多的內容,可溫暖還是明確的捕捉到了那裡面的藐視。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是什麼鼎鼎大名的莫邵陽,也不是什麼莫邵陽的總裁,而是一個剛剛失去妻子的失意男人。
她不想跟他較勁,不過,她就是看不慣他現在眼睛裡的那一抹同情是什麼意思?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跟他客氣了。
“再怎麼樣膽小怕事,擔不起蘇氏這個大擔子,也比莫總只能在這裡站着,連自己心愛的女人走了,也不能說一句再見……”看着莫邵陽又要發火,溫暖又緊急的補了一刀:“最起碼,我還有一個可以練習的機會,而莫總你……”溫暖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莫總可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呢。”
她說着,她學習他輕蔑的一笑,然後便踏着自己的高跟鞋,轉身離去。
跟莫邵陽這種人的打交道,她只謹記一句話,那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功成就撤。
她雖然在口頭上勝了莫邵陽一句,可是,誰知道那貨接下來還有什麼招兒等着她呢,所以她可不想在那裡等死。
所以,還是先撤好了,反正她又不是什麼好漢之類的,她就是區區一介小女子罷了。
溫暖心安理得的快速走開,留下莫邵陽一個人在那裡看着蘇琪遠去的背影發呆。
那裡已經是一片空白了,就算是有了黑色的奔馳來來往往,但是裡面的人也不是他所期待的,莫邵陽好似沒有聽到溫暖
剛剛諷刺的語調,他苦笑着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前方,無奈的說了一句:“原來這些年來,我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
在這四年來,顧曉是他的全部,而現在他才發現,在他心底深處,蘇琪早已根深蒂固。
只是,現在已經太遲了不是嗎?
此時坐在病房窗前的顧曉看着公園某一處,那裡終於沒有那兩個讓她覺得心煩的人了,但是她此時卻覺得比剛剛更心痛了呢?
剛纔莫邵陽緊緊抱着蘇琪的影像好像還在她的眼前飄蕩着,而他居然會在溫暖的面前毫不避諱的抱着蘇琪,他寵溺的眼神柔柔的看着蘇琪,那舉動讓他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迷人的氣息。
可是爲什麼,那些原本只屬於自己的情緒,只屬於自己的懷抱,現在全部都給了蘇琪了,給了那個讓他們兩個人分離的人?
指甲早已深深的陷入到了手掌心中,血點子一點一點的冒了出來,她根本就無從察覺。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拉回了顧曉飄遊的神思,她看一眼靜白的房門,似乎想透過門板去看看門後面到底是誰在敲門,而她卻什麼都看不到。
就像她自從回來之後便再也看不到莫邵陽的真心一樣,她覺得好累,好痛。
“進來吧,門沒關。”顧曉淡淡的開口,語氣毫無起伏。
門外的鄭叔聽到顧曉的聲音,輕輕的扭開了門把手,然後推門而入。
“鄭叔?”看到來人,顧曉驚訝的喊出來。
之前她明明看到莫邵陽抱着蘇琪走了,而鄭叔卻在這時出現在這裡,這代表什麼意思?莫邵陽讓他來的?
那他又來幹什麼?
伴着疑惑,顧曉看着鄭叔自門前走向她的面前。
她看一眼鄭叔,淡漠的道:“邵陽讓你來的嗎?”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他去哪裡了?”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鄭叔只是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深的看了一眼窗外。
從這裡看過去,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都可以將那裡的風景看得一清二楚,之
前他跟莫邵最在那裡談過話,而再近一些時候,他跟蘇琪在那裡。
那麼很明顯,顧曉說這句話明顯是多此一舉。
但是鄭叔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苊曉道:“這是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文件,顧小姐先看一下吧。”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袋子,顧曉伸出手將它拿到自己的面前,卻只是打量着,並不打開看。
因爲她心裡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跟她說事情還用得着這樣?有牛皮袋?
這裡面裝得什麼顧曉突然一點兒也不在意了,她現在就想知道,莫邵陽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他來說,她算是什麼?
鄭叔看顧曉並不打算打開這文件袋子,他便在一旁好心的解釋道:“這裡面有先生送給你的房產,還有現金,全部都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以後這些東西全部都是你的了……”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他說過要親自給你送過來,然後裡面還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的簽字,才能正式的過戶。”
聽着他的話,顧曉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麻痹了,莫邵陽,原來你真的已經打算離開我了,所以,你纔會在這個時候給我這些?你當我是什麼?是一個就爲了得到你的錢而不惜一切的女人?
顧曉的身子微微顫抖着,雙手捧住臉部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而委屈,可是這裡又有誰會心疼她呢,又有誰會甘願聽她的委屈呢?
顫抖着手將面前的文件夾打開,一份份的文件整齊的在裡面放着,一頁一頁,雪白的紙,黑色的字,那麼白,那麼黑,所以才叫白紙黑色吧,寫上去,便再也不能更改。
她半晌沒有簽字也沒有打開這些文件看,就只是打開了牛皮紙袋子然後將他們拿了出來。
看着那些文字在自己的眼前變成一片黑色,顧曉覺得心跳已經暫停了,她沒有辦法呼吸,她不相信,可是這世界上唯有白紙黑字是最不能說慌的。
證據,一切謊言的拆穿,最後所依靠的,不就是白紙黑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