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之前,蘇氏的兩個接班人一連的過世,這已經是頭條的不能再頭條的大事件了,緊接着蘇氏接二連三的出事,還是溫暖頂上去接了力,而她又因爲懷着孩子,一度被認爲那是蘇牧的遺腹子。
後來迫於無奈,她跟張生結了婚。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過渡期,當另外一件事情成功的吸引了記者們的注意力的時候,他們便丟掉了溫暖這一塊無用的骨頭,轉而向另外的事情奔涌而去。
事情也算是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如果再因爲溫暖在莫氏出了事情而引起鬨動,這一下,媒體還不知道怎麼寫的呢。
因爲蘇琪的死亡事件,已經造成了莫氏的股份下跌了幾個百分點,那一天的損失可是達到了市值幾千萬啊,如果再來一次,莫氏真的也要遭受到重創不可。
正這麼想着措辭以及可能出現的後果的時候,陳本華就走到了會客廳。
從玻璃門外望進去,他可能清晰的看到溫暖和張生兩人此時相依相偎的模樣。
這一幕刺激了他的眼球,直接就勾出他深深的埋藏的內心深處的那些記憶來。
多少年了,他都沒敢對任何人說過,甚至是於媽,他都沒有說過,他和那個在他的記憶裡埋了一輩子的人。
老陳本名叫陳本華,後來因爲跟隨的老莫總時間長了,年紀也漸漸的上來了,所以大家纔會稱呼他爲陳本華。
陳本華還記得初見陸纖的時候,那是一個跟今日一樣,是一個有着美麗斜陽的下午。
那時她還在學校唸書,正時對愛情有美好憧憬的年齡。那個下午在出校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的回首看了那一眼傾斜的夕陽,再不經意的看到他。
陳本華是一個乾淨的少年,白色的襯衫,淺灰的褲子,一雙白色的鞋,以及白皙俊美的臉。
這一眼的着迷,便讓她凝了一生,癡了一世。
她是一個富家千金,過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富貴日子,在閱盡世界大部分美好並美麗的東西后,她沉淪在陳本華那一抹恍若江南水鄉
的乾淨和靜謐裡。
陸纖比陳本華大三歲,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依着父母的寵愛,她着手調查了陳本華,並任性的轉到陳本華的學校,硬是要和陳本華一個班。
她從未想到過這場瘋狂的愛戀會窮極她的一生。
每每看着陳本華,陸纖就像是沉迷在一幅淡抹相宜的水墨畫一樣,讓陸纖越來越不可自拔。
陳本華是個沉默的少年,靜好的臉總是被細碎的發淺淺的遮住,細白的脖子了戴着一根銀色的項鍊,一直垂到衣服裡去,陸纖總是會想,這垂到衣服裡面的鏈子上,該是什麼?
陸纖從來都不敢主動跟陳本華說話,向來得天獨厚的名門千金,第一次嚐到膽怯是怎樣的滋味。
她比他大三歲,按傳統來說這是一條很難跨越的鴻溝,她覺得。
她總是這樣悄悄的想着陳本華,悄悄的不敢讓陳本華知道,悄悄的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這場無人知曉的暗戀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在陳本華退學之後,更無與人說。
這期間,她也試圖找過,但就是杳無音訊。
本早就該放棄的愛戀,想不到在時隔多年後,在這家夜店,陸纖再次重逢了那個讓她久久不能忘懷的乾淨的少年。而此刻,這個乾淨的少年正着挨另一個年歲不小的女人笑得恬靜安然。
陸纖在看到他那一瞬間腦子空白起來,本以爲自己早已過了幻想愛情的年紀,但事實卻直白的告訴她並非如此。
她發現她這份隱藏多年連自己都覺得差不多要淡忘的感情,在那一瞬間,似黃河決堤一般,洶涌的讓她自己也感到害怕。
盛氣凌人的從那個女人旁邊將他扯到自己面前,半眯着的眼睛配着昏暗的燈光,有許些倨傲的氣場,她擲地有聲:“六十萬三年。這三年裡爲我守身,不許其他人碰你一根汗毛,不許與其他人有親密舉動,沒經過我的同意不許擅自和別人獨處,只許穿我買的衣服,只許住在我的公寓,只許我才能使喚你。”
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陸纖,過了好一會兒才
慢騰騰的反應過來,面上平靜而柔順的笑了一下,點頭說:“好。”
她看着他的笑容沉寂了一會,沒顧上一起來的自家姐妹拉着他就走出了夜店。
當時的她早已經嫁做人婦,門當戶對的婚姻,丈夫常年在外面,每年回不了幾次家,誰都知道他是外面風流快活,陸纖想着自己對那個人也沒多少感情,對這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半是默認。
她平時的生活比較簡單,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小姐妹們逛逛夜店,時不時掃蕩富貴街,試試最新時裝,收藏些珠寶,最後把賬單寄給丈夫。
逢年過節的一起和丈夫回家給家裡的長輩老人家們演一對恩愛夫妻,在被家裡催着要孩子的時候互相打着馬虎眼,出了門就各自冷淡起來。她丈夫恨自己和她的婚約逼的他不得已與自己自由戀愛的女孩分手,她當然也不喜歡這個圓滑世故的丈夫。
於是不去管自己的丈夫在外邊養着他的前女友,讓自己也過着恰似婚前一般的愜意且逍遙自在的單身生活。
每每一個人的時候她都會想,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這輩子也就這樣荒廢了,但命運實在無常,她未曾想過她會再次遇見陳本華。
帶着陳本華到了附近的商城,看到順眼的白襯衫,白褲子,白色鞋子,想都不會想就扔給服務員一起結賬,她只是想把他儘量的裝點成原來的樣子。
最後去了髮廊,花了四個多小時給陳本華換了新發型,細碎的發淺淺的掩着靜好的臉。
她看着眼前的陳本華,只覺得一陣恍然,好似回到當年那個有美麗的夕陽的下午。
“我,似乎見過你。”陳本華平靜的睜着一雙漆黑的眼睛,看着她臉上的豔妝濃抹,語氣不太肯定的吐出疑惑的話來。
她聽了他的話,只感覺自己全身抖了抖,迴盪着一種難以控制的頓疼,最終停在她的心口,來來回回的拉扯。
她吐出的話,是她意料之中的平靜:“我叫陸纖。”
陳本華點頭,陸纖這個名字倒讓他記起一個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