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幾個人的神色有些凝重,莫愁和莫憂望了一眼主子,只見她眼瞳幽暗,臉色涼薄,身上罩着一層戾氣。
“主子,你有什麼發現?”
“只怕這家酒樓有厲害的人存在,所以凡事我們小心一點。”
“是,主子。”
青瑤擡頭掃視了一下他們三個,雖然她和莫愁易了容,還是男子裝扮,但是莫憂依舊是從前的棋樣,並沒有改變,只怕有以前熟悉的人隱在這樓中,看來有人已經知道是她們了,這柳葉樓不宜久待,而且既然那花魁大賽是長孫胤辦的,那麼她們何不棒個場子,青瑤的脣角勾出陰側側的冷笑,眼瞳一片寒光。
“先休息一會兒,晚上去青樓。”
青瑤一聲令下,莫愁和莫憂睜大眼,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主子,哪裡可是不正經的地方。”
莫愁嘟嚷,她從以前就討厭那樣的地方,因爲小時候看多了迎來送往的事,女人低賤得如同一件廉價的貨物,靠出賣肉休來得到溫飽。
“好了,今晚有正事,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青瑤也不解釋心裡的計劃,站起身朝房間內的大牀走去,莫愁趕緊跟上她的身子,莫憂退了出去。
三個人各自在房間裡休息了半日,等到幕色降臨,才緩緩醒了過來,吩咐了小二送了飯菜上來,又打聽了一些事。
“這鳳汾城,是有名的妓院是哪家?”
青瑤一開口,那店小二有些錯愕,這俊美逼人的公子,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愛逛妓院的人啊,不過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他們這些外地人,來這裡就是爲了一睹青倌大賽的風采,既然如此,逛妓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公子,要說這鳳汾城最好的妓院,當數那羞花樓,裡面的姑娘們個個都長得天姿國色,連花兒見了都含羞,只是那羞花樓,歷來是達官顯官流連的地方,只怕公子此去未必能如願。”
青瑤不動聲色,邊吃菜邊繼續問:“除了那羞花樓,其次還有哪些妓院不錯呢?”
“其次嘛?”店小二擡頭想了一下,隨即笑着開口:“春風樓和百花樓的姑娘們長得也很標緻,那春風樓離我們這酒樓不遠,出去左拐幾步便到了。”
店小二比劃了一下,青瑤滿意的點頭:“你先下去吧。”
“是,客官慢用,若是有什麼事,就吩咐小的。”
店小二恭敬的說完,便退了出去。
房間裡安靜下來,青瑤放下筷子,神情嚴肅的望着對面的兩個手下,她知道他們心內迷茫。
“我們來青羅國就是爲了給梅心報仇,殺了那長孫胤,可是現在長孫胤在什麼地方,我們根本不知道,而且冒然去胤王府,若是驚動胤王府的人,或者是青羅國的人,只怕殺不了長孫胤,所以我要以青倌的身份參加大賽,只要成爲花魁,那長孫胤就會主動來見我,到時候何愁殺不了他。”
青瑤眼光冷漠,脣角一勾便是陰寒的笑。
可是莫愁和莫憂並不費成主子這樣做,害怕她有什麼危險。
“小姐,要不然讓我以青倌身份參加大賽吧。”
莫愁建議,青瑤擡眸掃向她,莫愁除了會使劍,她還真沒看過她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可以在青倌大賽中脫穎而出。
“你有把握?”
青瑤聲音一落,莫愁臉紅了一下,趕緊低下頭,要是讓她去殺人放火,她還能有些把握,讓她參加什麼青倌大賽,還真是爲難她,她長得只能算得上清秀,而且才藝根本沒有,這樣想來,只有主子是最符合條件的,可是那長孫胤不是好對付的,要是小姐遇到危險怎麼辦?
“小姐,我是害怕你有危險。”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不是跟着我嗎?擔心我有事,就好好保護我。”
青瑤淡淡的開口,莫愁和莫憂立刻點頭:“是,小姐。”
既然決定了參加青倌大賽,三個人便商議準備在哪家妓院落腳生根。
“我決定替春風樓出面。”
青瑤沉着的開口,莫愁有些詫異,既然想見長孫胤,爲什麼不直接從最好的妓院下手呢,那樣更容易一點。
“小姐,何不進入羞花樓。”
“不行,”青瑤的眼瞳跳躍着火花,冷然的拒豔莫愁的建議:“那羞花樓開得如此龐大,招搖,背後一定有哪個朝中大員參與了,更甚者那裡很可能就是長孫胤的老窩,你想我進去,只怕很快便會有消息傳出去,到時候落入別人的陷井之中。””說不定春風樓後面也有老闆。”
莫憂擔心的開口,眼瞳閃過不安,他總覺得主子這一招冒險了,可是不冒險,他們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長孫胤,甚至於一擊即中,如果冒然去胤王府,那胤王府內高手如雲,只怕打草驚蛇,到時候得不償失口“這京城中,所有的妓院,背後都有老闆,但既然春風樓只是二三流的妓院,說明它背後的老闆最多也就是有錢,根本不可能是朝中的大員,或者將相王侯之類的,那麼很多事就好辦了,而且此事我自有辦法,只要那老鴇不說,背後的老闆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青瑤冷靜的分析其中的厲害關係,莫愁和莫憂聽得咋舌,主子可謂看得面面俱到。
既然如此,必然不會出什麼大事。
“好,那就去春風樓吧。”
莫愁和莫憂同時點頭,三個人起身,青瑤望了一眼莫憂的臉,沉聲的吩咐:“莫憂,我給你簡單的易容一下,如若有熟人,只怕你的臉會露出蛛絲馬跡,這柳葉樓中,已有人知道我們的來處,所以我們在別處不能再露出蛛絲馬跡了。”
“是,主子。”
青瑤給莫憂易了容,雖然只簡單的添了幾筆,整個面容便粗曠得多,不像之前的細緻俊美,多了壯實木納之感。
“走吧,從窗戶下去。”
三個人施展輕功從窗戶躍了出去,落到地上,後院寂靜無聲,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們三個,三個人很快離開了柳葉樓,融入大街上。
夜晚的鳳汾城,比起白日,絲毫不見遜色,相反的更是熱鬧二分。
脂粉飄香,美人招搖,香羅綺衫,引人暇想……
青瑤領着莫愁和莫憂兩個人順着香味兒一直往前走去,很快便看到一家奢華大氣的妓院,門前紅色的燈籠排排掛,亮如白晝,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沒想到生意竟然如此興隆,看來這青羅國果然不一般,比起弦月,民風開放得很。
男子逛妓院,似乎成了一種時尚。
一家二三流的妓院,竟然火成這樣,可想而知那些男人,有多麼喜歡沾花惹草。
一行三個人上了石階,立刻有一個胖胖的滿臉脂粉的老鴇領了幾個姑娘走過來,那些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衣衫篷鬆,一扭三擺,姿態撩人。
“哎喲,好俊俏的公子啊。”
老鴇一看這等俊色的人兒,雙嘴都合不攏了,那眼睛賊氛氛的在青瑤她們三個人身上亂轉,按照道理,這樣標緻的人兒,根本用不着逛妓院,只要他們一聲喚,只怕多的是那名門閏秀往身上撲,可是這三人竟然往妓院跑,這是何道理?
多年開妓院生涯,使得老鴇比一般人精明,一雙老鼠眼上下轉動着,暗忖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身上是上好的綢緞衫,非富即貴,而且不是本地人,若是本她人,這等俊俏的公子,她不會沒見過口“小哥兒們是第一次來鳳汾城嗎?”
青瑤看出老鴇的懷疑,不動聲色的笑起來,這一笑,只聽得那幾個妓子此起彼落的倒抽氣,人人去拽老鴇的手臂,不時的輕哼:“媽媽,媽媽?”
這麼俊的公子,哪個女人不動芳心,看着老鎢疑神疑鬼的樣子,生帕把人家佐俏的公子哥兒嚇走,那就得不償失了。青瑤不緊不慢的抱拳開口:”在下是凰轅國的人,再過幾日是青羅國花魁大賽,在下等也想湊個熱鬧,今夜無聊便想聽姑娘們彈個小調,本來想去那羞花樓,不過聽聞羞花樓仍達官顯貴們光臨的地方,依在下這等身份,斷不可能有人賞臉,因此不想自討沒趣,便來這春風樓一聚。”
青瑤說得話句句在理,一副文人雅士的風範,那老鴇便不再懷疑,立刻堆上滿臉的笑:“來啊,姑娘們,把小哥兒們接進樓裡去招待。”
“是,媽媽,”那幾個花枝括展的女人一聽老鴇媽媽的話,全都眉開眼笑,衝了上來,一人拽一個,把青瑤她們往樓里拉。
莫愁和莫憂有些不習慣,兩個人臉色陡冷,正待發作,青瑤一記警告的眼神過去,兩個人便不敢亂動,任憑几個姑娘把她們三個人拽了進去,那老鴇一搖三擺的跟着她們身後,走進春風樓。
一樓的大廳,中間搭建高兩米的臺子,大紅的地毯鋪着,高臺之上擺設着各種樂器,還有文房四寶,此時正有一個女子,在上面彈琴,行雲流水般的曲調,流淌在整座大廳。
大廳四周擺放着很多的桌椅,每個尋歡作樂的男子身邊都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兩個人不時的喂着小酒兒,愜意的聽着悠揚的琴聲,此情此景,果然不一般。
青瑤和莫愁等三人被老鴇領進靠邊的一間雅間,很快有丫頭上了茶,那幾個女人靠牆站着,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以絹掩嘴,不時吃吃的笑着,臉紅耳赤的等候着公子們的招喚。
“小哥兒們,可有中意的?”
青瑤掃視了周遭一眼,眼瞳陰暗,這些女人都是尋常的角色,而且她來此也不是尋歡作樂的,而是有正事要談,因此沉聲開口。
“我要一間雅房。”
“好,”老鵲一聽,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一看就知道是不怕花錢栽的人,到這裡只要不怕花栽,啥事都好談。
“來,小哥兒們隨媽媽來,”那老鴇看着眼前的三個財神爺,難得的親自在前面領路,把青瑤她們往二樓的雅間領去。
一行人目上了二樓長廊,迎面碰上一人,卻是太子府的迎楓,此時身着男裝,一臉的苦惱之相,擡首見自己擋住了別人的去路,趕緊讓到一邊去。
青瑤皺眉,不動聲色的略垂下一些頭,雖然她們易過容了,可是迎楓和她們湘處了一段時間,只怕她眼利認出她們來。
好在,迎楓並未過多的注意她們,她似乎被什麼事煩到了。青瑤等走了過去,眼瞳一閃而過的寒光。
有迎楓出現的地方,必然有太子長孫竺。
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太子竟然流連這風月場所,難道那後院的女人還滿足不了他。
想到這,對長孫竺的嫌厭之心更生一二,這個男人做什麼事都不單鈍。先前不但利用了她,現在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看老鴇的神態,似乎並不知道,太子就在這春風樓裡,要不然還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呢?
三個人跟着老鴇的身後,上了二樓東面的一間雅房。房間內珠蓮垂掛,古色古香,小銅鼎中燃着清香,嫋嫋升起,房間內立着兩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一看到老鴇進來,便小心的施禮。
“媽媽。“
“想,去把沒有客人的姐姐們叫過來。”
老鴇一聲吩咐,那兩丫頭連忙領命準備出去,青瑤臉色一沉,周身的冷意,緩緩的開口:“等一下,在下想和媽媽談一件事。”
老鴇一愣,擡首見三人周身的冷然,腳下不自覺的倒退一步,不敢靠近,此刻看這三人似乎都不好惹。
青瑤望了一眼莫愁,莫愁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我們想和媽媽談一筆交易。”
老鴇向來見錢眼開,一看到銀票什麼話都好說了,立到揮了揮手示意小丫頭們退下去,這裡可是她的地盤,她就不信他們能幹出什麼,等到小丫頭一走,那老鴉便衝了過來,一把拿起桌上的銀票看了一眼,隨之咕終一聲吞嚥了一口口水,似乎難以置信,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細看一遍。
“五千兩?”
這可是天文數字,眼前的幾個人想做什麼?
“公子想和媽媽我做什麼交易。”
那老鴉有些警戒,往住這銀子的數量越大,所做的事風險越大,她要看看會不會要了她的命,如果太危險,有錢也不做。”我想代替春風樓的青倌參加此次花魁大賽。”
“什麼?”老鴇嚇了一跳,眼前的人可是個男子,可聽她說完後,認真細看,卻見她眉目秀麗,慧光流轉,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一絲女性的嫵媚之態,原來眼前的人竟是個雌的,她真是白識了這麼些年,竟然看走眼了。
不過她爲什麼要代替春風樓的青倌參加花魁大賽,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
老鴇想到這,膽顫心驚,貪婪的目光望着手裡的銀票,最終一狠心把銀票放在桌上。
這生意,她不敢接。
青瑤脣角一勾冷笑,身形一動,人已落到老鎢的身後,素手一伸,揚住老鴉的下巴,一粒藥丸已塞進她的嘴裡,一掌擊到她的後背,咕終一聲,那藥丸利爽的滑了進去。
老鴇唬得臉色慘白,胖胖的手用力的指着青瑤。
“你給栽吃了什麼?”
“毒藥,觀在五千兩銀子再加上一條人命,這交易能做嗎?”
青瑤面無表情的開口,雙瞳嗜血的殺氣,那老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驚膽顫的同時,牙齒都打顫了,撲通一聲跪下來。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一定配合你們,饒過我一次吧。”
“放心吧,這藥一時半刻死不了人,如果你配合我們,我會給你解藥的,而且我所做的事,和你們春風樓沒有干係,到時候你一推而過,只說不知道我的來歷,那麼誰還會找你麻煩呢,而且我就算參加青倌大賽,也不一定能拿到花魁,如果拿到花魁,所得的獎金盡數歸你們了,你看這事?”
青瑤不緊不慢的開口,那老鴇連死的心都有了,現在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這些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主,搞不好自己的命立馬丟了。
“好,好。”
老鴇站起身,一伸手拿起桌上的銀票,反正她答應讓她出賽了,這錢不得白不得。
而且就算她參賽了也不一定拿到花魁,那花魁歷來都是羞花樓的青倌得了去,很少能被別家得去,她就不信她能例外。
“這事就這麼定了,別告訴你背後的老闆,否則我一樣可以不給你解藥。”
冷冷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老鴇立刻點頭如搗蒜,哪裡還敢有別樣的心思。
三個人便在春風樓住了下來,老鴉親自給她們安排了一個房間,整個春風樓最僻靜的地方,二樓長廊盡頭,拐手的一間房,那裡平時很少有人過去。
安靜,無聲。
花魁大賽,三日後舉行。
夜晚的春風樓,處處充斥着暖昧,不時有令人臉紅心跳的輕吟聲傳來。
青瑤已熟知男女情事,倒還能坦然自得,只是委屈了莫愁和莫憂兩個男女,都是春心蕩漾的時候,竟處於這種地方,不免不自在。
好在三日很快便會過去。
花魁大賽的前一晚,春風樓發生了一件事。
太子側妃沈絮雪領着一幫人闖進了春風樓,對着樓裡的人大打出手,砸爛了春風樓裡的所有東西。
這沈絮雪是何人,京城中誰人不識,沈家仍青羅國的第一世家,深得聖寵,沈絮雪的父兄皆是朝中的頂樑柱,青羅國的半邊天。所以別說沈絮雪砸爛了樓裡的東西,就是拆了這座春風樓,也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老鴇領着手下的一幫人,低頭哈腰的賠罪,她根本不知道這沈絮雪是爲了何事闖進這春風樓。
“不知娘娘所爲何事?”
“讓念瑤那個野女人出來,竟然膽敢迷惑太子?”
沈絮雪臉色難看,陰驁,咬牙切齒的開口恕吼,老鴇一聽沈絮雪的話,當下一張臉成了豬肝色,原來那包了念瑤的俊美男人,竟是太子爺,天哪,來道雷劈死她吧,她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收了太子爺一大筆的錢。
沈絮雪憤怒的眼瞳冒火,完全失去往日的冷靜,像個潑婦似的雙手叉腰。
她是實實在在的被氣到了,今兒個正好胤王爺登門,她才知道原來長孫竺那個混蛋,竟然揹着她們後院的所有女人在春風樓包了個妓女,堂堂太子竟然做出這種事,讓她憤怒,本來她雖然生氣,還不敢來這春風樓鬧事。
不過越想越不甘心,自從太子去了弦月國,迷上弦月的皇后,再也不管不頓她們這些女人了,現在竟然寧願和妓院的女人苟合,也不寵幸她們。
聽聽這女人的名宇,竟然叫念瑤,一想到這個名宇,就快瘋了,寧願和長孫竺來個魚死網破。
他既然不寵幸她們,她們就等於守活寡,這樣的日子,不要也罷。
沈絮雪怒瞪着眼,老鴇一聽她的話,左右爲難,既然知道年瑤是太子爺的人,她怎麼能把念瑤交出去呢?
再怎麼樣,她也沒辦法把念瑤交出去啊,因爲這春風樓真正的管事,就是念瑤,她只不過是明面上招攬生意的管事,暗下里,這樓裡什麼事都是念瑤的事,念瑤原來不叫念瑤,而叫傾城,這名是那男人,也就是太子爺心血來潮改的,念瑤也就由着他了。
一時之間,老鎢左右爲難起來。
忽然二樓的欄杆處,響起了清脆的說話聲。
只見一女子輕撫着白玉欄杆,周身的嫵媚,淡淡的掃視了大廳之下的一干衆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沈側妃,你可把潑婦的形像發揮得淋滿盡致,真懷疑這第一世家的家教是怎麼來了?”
此言一出,全揚譁然,誰會想到一個妓子說話竟然如此囂張,難道真的是仗着太子撐腰,要不然她也不敢這樣做啊。
下首的沈絮雪被上面的人譏諷得臉色難看至極,煞氣遍佈,憤怒的尖叫。
“念瑤,你個賤人,今兒個我和你沒完。”
沈絮雪說完,便領着一堆太子府的下人,往樓上衝來。
大廳裡的很多恩客雖然害怕,可是眼前這熱鬧可不能不看,而且誰會想到這太子殿下竟然流連妓院,真是男兒本色啊。
在青羅國,即便是太子流連妓院,也沒什麼好可恥的,因此沈絮雪纔敢大剌剌的找上門來。
樓下樓上鬧成一團。
青瑤正在房間裡看書,微蹙起眉,朝外面喚了一聲:“莫愁,發生什麼事了?”
莫愁一直趴在一側的欄杆上着熱鬧,一聽到主子問話,立刻走進去,緩緩的開口。
“主子,是太子府的沈絮雪領着一幫人來找一個妓女算帳,那妓女竟然叫念瑤。”
莫愁的話音一落,青瑤的臉色很難看,太子起這個名字的意義不言而喻,可是於她,卻只覺得噁心,那男人也配想念她,利用完她的人還有資格這樣做。
莫愁見主子周身的殺意,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誰知主子竟放下了手裡的書,緩緩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間,這些日子,他們住在這春風樓裡,一直都是男子裝扮,也易了容,因此根本不擔心人認出來,三個人倚欄而立,看着下面事態的發展。
那沈絮雪擺明了差念瑤一截,人家氣不喘心不跳,面不改色,氣定神閒的說着話兒。
把一個小三的角色發揮得球漓盡致。
而沈絮雪這個正主兒,卻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的,真是有失身份,而且長孫竺若是知道她所做的事,指不定如何罰她呢?
看來這女人光有狠勁,卻沒有腦子。
大廳下面沈絮雪領着太子府的手下直往樓上衝,所有人都替念瑤捏了一把汗,可惜人家根本不在意,鎮定的望着那衝上來的沈絮雪,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眼看着沈絮雪一幫人衝了上來,十幾個人團團圍住了念瑤。
“你個賤人,竟然敢勾引太子,太子何其高貴,是你勾引得起的。”
沈絮雪說完,一巴掌甩了過去,大家都以爲那念瑤至少是會點武功的,要不然爲什麼會如此鎮定,一點不害怕呢?
誰知道她竟生生的接了沈絮雪的一巴掌,啪的一聲,十足的力道響過之後,念瑤的臉上,一片紅腫,五個指紋一個不少,而那沈絮雪還不解恨,臉色陰驁的再次衝過去,抓住念瑤的頭髮。
衆人看得血脈憤張,很多男人躍躍欲試,想上前去英雄救美,可借光有那雄心,沒有那膽子,誰敢得罪太子府的沈側妃,這女人搞不好最後是皇后娘娘,不過對於這一點,衆人很失望。
就算太子喜歡別的女人吧,做爲側妃,至少應該大度一點吧,竟然像潑婦一樣鬧到青樓去,看來太子的門戶未清理乾淨。
二樓鬧成一團。
忽然一道冷如冰沒有一絲兒溫暖氣息的聲音響起。
“太吵了,要打出去打?”
衆人倒抽氣,紛紛擡頭,望向三糕的欄杆,只見白玉欄杆邊,倚着一個身着白色長袍的男子,一頭墨發用絲帶高高束起,偏偏留下一半兒的斜發,遮住了他的半邊臉,使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另一邊的臉卻精緻得像陶瓷,在眼角眉梢處,竟繪了一朵淡粉的千葉海棠,整個人明明妖豔至極,偏偏周身的冷戾,那一雙星瞳中閃過嗜血之氣。
絲毫不見憐香惜玉,相反的是不耐煩,脣角一勾,便是冷語。
這男子,誰也不知道他是誰,整個人透着神秘莫測,而且很冷,整張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看他說話的姿勢,完全不把沈絮雪放在眼裡,不知道他是不瞭解沈絮雪的厲害之處,還是他本身就是個厲害絕頂的人。
二樓打得正興起的沈絮雪,一聽樓上的說話聲,擡首望過去。
只見一男子,美豔妖嬈,高深莫測,一雙眼睛冷掃過來,好似汪洋,讓人炫暈的同時,只覺得害怕,不過他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姿態,讓她憤怒,鬆開了手,陰側側的望過去。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和我說話,當心你的腦袋。”
沈絮雪的話音一落,只聽到啪的一聲響,衆人根本沒看請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沈絮雪已被打了一記實實在在的耳光,只打得雙眼金星直冒,身手快撐不住了,用力的搖頭,好不容易扶住欄杆站定。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打我。”
說完,因爲臉頰的疼癰,眼淚都下來了。
“銀軒,”那男子拋下一句,面無表情的轉身走進裡屋,態度狂妄至極,好似沈絮雪在他眼裡和一隻螞蟻差不了多少。
銀軒?
大廳裡好多人眼瞳閃過困惑,這個名從來沒聽人說過,他究竟是誰啊?
就是沐青瑤和莫愁三人也看得心驚,這銀軒是何人,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而且武功太高深莫測了,只怕不會比無情差,剛纔的一出手,快如閃電,那速度令人歎爲觀止。
那個男人身上融合了多少樣的特質。
既妖又豔,高深莫測,狂妄霸道,最重要的是冷漠,兩個國色天香的女人擺放在眼前,好像事不關已似的,因爲別人吵到他了,出來收拾了一下,又進去了。
這等氣魄,這等能力,青瑤真是佩服三分。
那沈絮雪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而且就算她無知,也從剛纔人家的出手中,知道這個人高深莫測到極致,如果她再鬧下去,只怕還要捱打,可是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她又不甘心。
二樓,沈絮雪正在左右爲難,下不了臺階。
春風樓的大門前,陡的涌進來一大幫的人,爲首的人正是太子長孫竺,他的身後跟着的是他手下的侍衛,只見他俊美的五官上布着陰森,冷冷的站在大廳門口,懾人的眸棒光射向沈絮雪。
沈絮雪一看太子出現,倒忘了自己所做的事,只想着捱打的事了,當下哇的一聲哭着跑下樓去,直衝到長孫竺的面前,上氣不急下氣的指着三樓。
“太子殿下要爲妾身做主啊,那個叫銀軒的人竟然打了妄身。”
她的話音一落,啪的一聲,長孫竺又甩了她一記耳光,這下另一邊也腫了起來,兩兩對稱,沈絮雪的臉腫得像一個豬頭,腦袋嗡嗡響,身子支撐不住,倒退數步撲通一聲跌昏在地,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望着太子長孫竺。
只見長孫竺並沒有望她,而是擡眸望着二樓欄杆處,哪裡正立着狼狽不堪的念瑤,她一臉的鎮定,雖然被打了,臉腫了起來,那頭髮也凌亂不堪,但是周身的氣派卻不輸於任何人。
長孫竺眼瞳中一閃而逝的暗芒,擡首朗聲。
“是誰打了本太子的家人,請出來一見。”
妖豔驚人的銀軒,從房間裡走出來,那半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頰上,千葉海掌似乎開得更豔了。
周身內斂的寒芒,冷冷的開口。
“太子府的門規,實在讓人不敢恭諱,在下領教了。”
話底是濃濃的譏諷,完全不給長孫竺絲毫的情面,長孫竺臉色一暗,銀牙輕咬,此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銀軒,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如此厲害,應該早就聞名了,爲何卻沒人見過呢?
“有勞閣下動手了,這裡說話多有不便,本宮想邀閣下明日在柳葉樓一聚。”
“沒空。”
那銀軒說完,眨眼又不見人影了。
誰也沒想到這銀軒竟然連太子的帳都不買,他究竟是何人,大廳上上下下的人都抽着氣,空氣一度僵硬住了,太子長孫竺的臉色陰驁無比,在青羅國的地界上,竟然有人直接不給他臉面,這可是第一人。
好,他記着了,臉色一沉,領着太子府的一幫侍衛,嗜殺的開口:“回府。”
浩浩蕩蕩的離去了,那被打得慘不忍睹的沈絮雪,悽慘的從地上爬起來,跟着侍衛的後面離去,眼瞳陰鴦得能食人,怒瞪了二樓欄杆一眼,那念瑤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進去。
大廳裡,所有看熱鬧的人一鬨而散,老鴇看着一地的狼藉,心疼極了,這上上下下的被那個女人砸了多少啊,她可不敢跟太子耍要償,想到這裡,不由得擡首望了三樓一眼。
這細微的動作,沐青瑤看得一清二楚,難道那銀軒,是春風樓幕後的老闆?
他究竟是何來處,如此的高深莫測,強大無比。
青瑤領着莫愁和莫憂迴轉房間,三個人面面相覷,真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如果是敵,只怕事情的結果難以預料。
“銀軒,我們出來這麼久,從來沒聽人說過這個人,他的武功不比無情差,按理應該很多人知道他啊。”
莫愁嘀咕,一旁的主子周身的冷然,整張臉籠罩上戾氣:“不管他是誰,我一定要殺了長孫胤。”
“是,主子。”
第二日,便是花魁大賽。
歷年來,花魁大賽都是在羞花樓舉行的,因爲羞花樓是京城最豪華的青樓,高四層,裝潢華麗大氣,而且佔地龐大,光是一樓的大廳,便可同時容納下近二百人,再加上二樓的雅間,三樓的雅間,可以一下子容納很多人。
一大早,青瑤便恢復了女裝,身上的衣服,也是在青羅國最好的錦衣坊做的,格照她自己畫的式樣做出來的,那種清純到極致的淑女裝,帶着朦朧神秘之感。
裡面是華麗大氣的粉色錦衣,簡潔素淨,外面罩着一層輕紗,袖口和下襬還鑲嵌了水鑽,閃閃發光,動人至極。
這衣服配套的還有頭上的薄紗,墨黑如雲的發,挑起一些,輕挽着,薄紗垂掛在身後,拉出一角,正好遮住了半邊臉,在眼角處,用幾顆水鑽粘上,亮閃閃,神韻十足,周身的朦朧,高深莫淵,偏就一雙眼睛清徹如水,一副欲語還休,我見欲憐,世上景美好的事,莫過於神秘,莫過於暇想。
這纔是高深的境界,讓人悲而不得,想而不見……
青瑤的裝粉使得春風校的老鴇看呆了眼,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張大着嘴巴,驚訝至極,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出塵絕豔,讓人看一眼便可想入非非。
“怎麼樣?還行吧?不會丟了你們春風樓的臉吧。”
青瑤轉了一圈,淡淡的開口詢問,老鴉回過神來,喘着氣兒。
“姑娘真是天仙似的人兒,看來今兒個花魁非姑娘莫屬了,只是姑娘千萬不要害老身才是。”
青瑤脣角一勾,邪笑起來:“我自然不會害你的,你怕的是什麼,不過你們春風樓的老闆不會是那個叫銀軒的男人吧。”
“啊?”
老鴇呃了一聲,卻不再說話,轉換話題:“姑娘,快點走吧,要不然錯過時間了。”
“好,走吧。”
“外面奮了轎子了,”老鴇說完親自給沐青瑤撐起一柄油布茶傘,遮住她美麗的風光,保持着神秘感。
春風樓門外,一項小巧華麗的軟轎,青瑤上了轎子,莫愁和莫憂兩個人隨侍其後,莫愁和莫憂今日都是易容了的,莫愁倒沒什麼,本身就是女子,只簡單的裝扮了一下,便改頭換面了,倒是難過莫憂了,明明是男子,還耍打扮成女子的樣子,穿女人的裙子,彆扭極了,一旁的莫愁看着他臉色緋紅的神態,越發笑得厲害了。
四個轎伕擡起轎子一路往羞花樓而去。
老鴇目送着她們離去,迅速的回身,一掃先前的貪婪嘴臉,眼神銳利如刀鋒,飛快的上三樓而去。
雅間外面,老鴇輕手輕腳的開口:“爺。”
“進來吧,”一道冷戾如冰的聲音響起,老鴇忍不住抖索了一下,掀簾走了進去。
房間裡,燃着濃烈薰香,華麗至極,一張豪華的軟榻上,此時臥着一個神秘妖魅的男子,墨發如雲,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半邊臉,露出另一半完美無暇的臉頰,在那露出來的眼角處,精心描繪出一朵淡粉的千葉海棠,給他整個人增添了高深莫測。
就是她們這些手下,也不知道主子的出處。
老鴇小心翼翼的站着,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念瑤,也就是傾城,半邊臉仍紅腫着,她纔是春風樓幕後的老闆,爺的得力手下,只是不知道她爲何會和長孫竺糾纏到一起,或者這是爺的主意。
“她走了。”
銀軒沒有擡頭,慵懶的動也不動一下,手裡高舉着一隻透明的琉璃杯,裡面深紅色的酒透出妖嬈的芳香。
雖然態度隨意,但房間內的兩個女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爺冷漠嗜血,只要惹得他不高興了,下一刻她們就別想活命。
銀軒的黑瞳定定的望着那美酒,深紅色的琉璃盞映出他高深莫測的寒瞳,那裡一閃而逝的光芒,隨之趨向於平靜,掉頭掃向一側的兩個手下。
老鴇立到恭敬的開口:“是的,爺,她去參賽了,恐怕這次的花魁大賽,她會拿到第一名,只是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一旁的念瑤,一動不動的垂首聽命。
“別把她的任何消息泄露出去,知道嗎?”
狠戾嗜血的聲音陡的響起,老鴇和手下念瑤唬了一跳,趕緊應聲:“是的,爺。”
“念瑤,長孫竺爲何改了你的名字?”
陰冷的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冷氣流在房間內竄過,念瑤不敢有一絲兒的隱瞞,緩緩開口。
“他說我長得很像他喜歡的一個女孩子,而且他只改了我的名宇,半時聽聽我彈曲兒,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念瑤不知道主子這話什麼意思,小心的申明,生怕觸怒到主子的禁忌。
“現在你們兩個立刻去羞花樓,不管用什麼辦法,今兒個一定要助她拿到第一名。”
“是,爺,”老鴇和念瑤趕緊點頭,心裡同時暗忖,主子一向不露面,怎麼會認識那個女子呢?那女人倒底是什麼來頭?
銀軒似乎已有些不耐,揮了揮手,冷冷的出聲:“都出去吧。”
“是,”老鴇和念瑤走出去,房間安靜下來,等到兩個人的腳步聲消失,先前安靜下來的房間,陡的多了兩個人,兩個面無表情的屬下,一臉的深沉:“主子。”
“去保護好她,別讓她出一點的意外。”
“是,”兩個人眨眼消失不見了,可見身手相當的厲害……
羞花樓,京城最大的青樓楚館,是朝廷大員和王孫貴族的銷金窩,正因爲一擲千全,所以這羞花樓,別說姑娘們,就是一個灑掃的小丫頭都長得眉清目秀,舉止不凡,可想而知那些千嬌百媚的姑娘們了,因此這花魁大賽,每年也就做做樣子,擺擺姿態,不出意外的話,都是羞花樓裡的青倌奪得第一名。
今日的競爭似乎比往年更激烈,只見羞花樓門前人聲鼎沸,那些豪門公子,商賈宮戶,早就等着這一天了,因此一到時間,便涌濟到門前,個日進入羞花樓,光是門票就是五十兩紋銀,可就是這樣,仍是人滿爲患,比起往年的近二百人,今年似乎近三百人了,二樓,三樓的雅間全部被包了場子,那大廳高臺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
高臺之上,垂掛着大紅的燈籠,燈籠之下,分別吊着綵綢紮成的鮮花,高臺之上,紅毯鋪成,處處透着喜慶,鮮豔觸日的紅。
高臺的最裡面,擺放着一整排的桌椅,桌子上面有各種道具,文房四寶,還有琴棋等物,椅子上鋪着柔軟的錦墊。
鳳汾城內的大小妓院共有十幾家,每家出一個青倌出來,也有十幾個人了,何況歷來,羞花樓最少出三個人,這樣一來,足有二十人之多,這陣仗不亞於皇室選妃,是民間最火爆的一項活動。
青瑤和別家的妓院的青倌一起,從羞花樓的側門而進。
一眼望去,桃紅柳綠,花枝招展,只看得人眼花繚亂,不過不可否認,這裡的每一個女人都很美,百裡挑一選出來的,怎麼會不漂亮呢,而且因爲有這樣的比賽,每家每年都會培訓這樣的青倌,已備參賽。
青瑤跟着那些女人一起進去,內門,有小婢候着,一看到她們,便眉高眼底的,一臉不屑的樣子,不過仍然盡責的把她們一行十幾個人領到一間花廳內,不卑不亢的開口。
“姑娘們息會兒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也不理會她們,轉身便出去了。
青瑤一眼掃去,只見很多人臉色陰暗,氣憤不平。
這羞花樓裡的人歷來不把別家放在眼裡,大家都是一樣的身份,憑什麼趾高氣揚的,若是那些大家閨秀有此舉動,她們倒無話可說,本來身份就低人一等,可是這羞花樓也是做營生的,偏偏比別人高調,連個小丫頭都瞧不起別人,連杯茶都不倒。
花廳內,七嘴八舌的說起來,青瑤不動聲色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臉上罩着一層薄紗,那涼薄的神情別人看不到,只看見她盈盈如水的明陣,還有那朦朧的輕紗,虛幻飄渺,很有出塵的味道,韻味十足中還隱藏着高深莫測。
“姐姐,你這衣服好漂亮啊?”
青瑤身側一個小倌輕聲的讚歎,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華衣,雖然名貴,花團錦籠,可是和人家一比,真是好土啊,心裡便受到打擊。
青瑤微點了一下頭,還沒來得及出聲,門前便傳來羞花樓婢子冷然的聲音。
“好了,姑娘們,請隨奴婢登臺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回身望着自個帶來的婢女,讓她們幫助檢查一遍。
那羞花樓的婢女一臉的不耐,心裡冷哼,根本就是來陪村的,還用得着左青右看嗎?
哪年的花魁不是我們羞花樓的人,別說第一名,就是第二名,第三名,也沒有落過別家,這些人根本是癡心妄想,一想到這,那婢子的臉色更是陰暗幾分,聲音更冷。
“好了,走吧。”
說完掉頭在前面路,青瑤微桃了一下眉,眸底便是冷寒,但沒有發作,和一個小丫頭犯不着計較,她真正的目標是長孫胤,今日長孫胤一定會過來。
他會在哪裡呢?青瑤暗暗盤算中,皇室中的人大抵應該在二樓的雅間內,打開窗戶,正好把下面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一行人跟着那婢子穿過長廊住前面的高臺而去。
這時候,從長廊的對面,走來三位娉婷,婀娜多姿的女子,身着淺色的華衣,神色清高,眉宇間是一抹傲氣,舉步優雅,這三個女子正是羞花樓出來的青倌,此次參賽的候選人。
沐青瑤只隨意的掃了一眼,便看出這些人的不同之處,果然是精心調教出來的,光是那份傲姿,就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再看她們這一排人裡,很多人一看對面的三個女子,氣場上便弱了,整個人立馬被比了下去。
青瑤脣角擒着冷笑,看着那三個女人領先往前面走去,只是當她的眸光落到最後面的青倌身上時,眼神陡的一沉,周身的寒意料峭,那女子眉眼如畫,眸底卻是一抹愁苦,神情淡漠至極,好像這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似的。
這個女人竟是弦月的公主,慕容如音?
爲什麼堂堂的公主會成爲羞花樓的青倌,難道是上官昊那個男人,把她賣到青樓了。
105花魁大賽
青瑤不動聲色的走在最後面,跟着一羣人越過羞花樓得長廊,甬道,一直走進前面的高臺之上。
整個大廳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尖叫聲不斷,青瑤微蹙了一下眉,一步不落的跟上前面的腳步,臺側,各家的婢子都立在那裡候着。
高臺正中,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老鴇,對着臺下的鬨鬧聲,不時的笑着,等到二十個青倌按位置坐好後,才一手晃着八寶扇,一手豎了起來,臺下瞬間一片安靜。
“各位老少爺們,今日花魁大賽的發言權就在你們手裡,按照往年的規矩,本次大賽,一共有三個過程,各位老少爺們手裡有三個牌子,到時候,如果老少爺們,喜歡哪位花姑娘,就把那牌子扔上來,那個姑娘得地牌子最多,就會成爲青倌大賽中的第一名,第一名的可是有豐厚獎金的喔,姑娘們也要努力了。”
老鴇說完,笑着掉頭望向身後的二十幾個青倌,挨個的望過去,最後眸光落到沐青瑤的身上,一閃而逝的洗禮,這春風樓什麼時候多了這種好貨色,可不此羞花樓得角色差,不過大賽已經開始了,容不得她多想。
“好了,大賽馬上開始了,除了大廳裡的各位老少爺們,其實二樓和三樓的雅間也有很多人,那都是貴賓級的人,他們手裡也有牌子,但不是黃牌子,而是紅牌子,那紅牌子可以一牌當三牌,到最後一起統計。|
大廳再次響起如雷的掌聲。
大家不言而喻的知道,那些貴賓級的人物,一定是朝中的大員,或者是皇室貴族,當然不可能拋頭露面,不過他們也不敢和人家計較啊,因此下首早發出歡呼聲。
“開始吧,開始吧。”
所有人叫了起來,都有些迫不及待,他們花了五十兩銀子,可是爲了看那些俏生生的小倌子,不是爲了看這個塗着一層厚厚胭脂粉的老鴇。
老鴇一看衆人鬧騰起來,壓了壓八寶扇,沉聲開口:“好,本次比賽,開始,第一輪,請看各位青倌的風姿。”
老鴇說完,便退了下去。
所謂風姿,也就是每位青倌上臺展示一下,長相,身材,品味,和現代的模特一樣,在臺上走兩圈,讓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
掌聲中,已有最前面的小倌站了起來,人聲鼎沸中,那女人有點緊張,臉色粉紅,羞怯怯的走了上去。
高臺之下,一片寂靜,那些男人麼睜大了眼,望着這臺上婀娜多姿的女子,雖然沒有大家風範,卻有着小家碧玉的可愛,眼神怯怯的,好似小兔子一樣,我見猶憐,很快引得臺下男子的心猿意馬,隨着她的走動,慢慢的回身,有人開始往臺上扔牌子,不過並不十分多,零落落的。
等到她走了兩圈回來,便有羞花樓得幾個丫環,手捧托盤,把那黃牌撿起啦i,放到姑娘手邊的錦盒裡。
接着第二個開始上場,青瑤冷冷掃視一圈,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她排在十幾個人後面,所以不着急。
一雙如水的麗眸,悄然的掃視過去,望着羞花樓得三個青倌,姿態高雅動人,前面兩個人的眸光,閃過勢在必得,緊盯着場中的變化,而最後一個人,一直半垂着頭,神情格外的冷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成了青樓小倌,如果真是她,爲什麼不會弦月去,即便太后娘娘和北津王爺不再了,她也是皇室的公主,總好過在外面做妓子吧。
這是其實這根本不是公主, 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分明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現在的神態和從前不一樣,以前的那份氣勢凌人,狂傲已不在,有的只是一份淡漠,冷然,還有眸底的愁苦。
如果她真的是公主, 上官昊那個男人可真是禽獸不如,好歹她是自己的女人,怎能送進青樓楚館中。
青瑤正想得入神,大廳裡,再次響起如雷的掌聲,原來在她愣神的時候,前面很多人已經走過了,現在已到了羞花樓得人了,而她也快到了。
羞花樓的第一位女子,身着一襲暗花的淡色錦衣,黑髮高挽,在鬢邊低壓着一朵精緻的鮮花,整個人嫵媚嬌俏,一上臺便引得衆人歡呼,不時的有牌子仍上來。
要論美貌,羞花樓的姑娘們不見得美過別家青樓,女人的美本來就千姿百態,各有不同,而且各家青樓出來的女子也都是精心培訓出來的,又豈會差到哪裡去。
差就差去,每個人一出來,底氣先差了,總覺得這花魁一定會是羞花樓得。這大大的影響了打擊了自個兒,而羞花樓得女子個個勢在必得,更添華光。
很快那女子下來,又上去一個,再下來就是那個長的和如音十分相似的女子,一看到她,青瑤不禁又疑惑起來,她究竟是不是公主呢?
不過管她是不是公主呢,這慕容如音向來和她不對盤,而且處處陷害她,還用計害沐清香和沐青珠,如若今日真的是她,也是她的報應。。。
慕容如音一身華衣,身材高挑豐滿,曲線玲瓏,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讓她舉手投足,帶着讓人不敢忽視的光芒,她一出場,立刻吸引得很多男人心猿意馬起來,牌子紛紛的往上扔,等到她走了兩圈下來,那高臺之下,不但有掌聲,還有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直到她穩穩的走下來。
青瑤嘆息。
說實在地,這女人確實長得美豔不可方物,而且通過剛纔的觀察,她似乎真的是如音,那由骨子裡冒出來的高貴似乎裝不來,皇室的高貴血統,使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帶着貴族的風範。
看着這樣子精於的她,青瑤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總之這些事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只是爲了給梅心報仇,報完了仇,她就會無情谷,以後若沒事,她也懶得出谷了。
隨着如音後面,又上去兩個人,只是經過羞花樓的三個小倌之後,底下的男人似乎都沒什麼熱情了,即使有人上臺,掌聲也是稀稀落落的,牌子偶爾扔一個,害的那兩個小倌,臉色緋紅之下,落荒而逃了。
接下來,就是青瑤了,她緩緩站起身,周身的冷然,風撩動起她的面紗,那精緻的臉龐若隱若現,一雙如水的眼瞳好似藏着數不清的秘密,眼角上的幾粒水鑽,灼灼生光,平添無限風情,身上的紗衣,飄渺出塵,好似踏塵而來的仙子一樣,絲毫沒有紅塵之中的俗味。
大廳裡,一片寂靜,所有人好像被魔魅住了,久久沒有動作,等到青瑤走了兩圈,姿態優雅的緩緩回身,男人們才清醒過來,掌聲熱烈,伴隨着牌子嘩啦嘩啦的聲音,眨眼,高臺之上鋪了一層的牌子。
這時候大廳上的二十多個女人也都注意到她了。
很多人眼露嫉妒,尤以羞花樓得兩名女子爲最,那眼底是一閃而逝的洗禮,脣角一抿,就是譏諷的笑。
她們就不信,今日這花魁之位還落入別家不成,別忘了她們還有那些雅客撐腰。
接下來進入第二場比試,琴棋書畫,任選一樣。。。
還是和先前一樣,從前面開始,不知道是因爲那些小倌受了打擊還是什麼,總之上臺發揮的並不好,琴音都彈得走調了,害的下面的男人一臉的失望,倒足了胃口。最後連牌子都不扔了。
畫畫的,也畫的有失水準,總之第二場比試,已有很多人從心底放棄了,剩下來地只有羞花樓得人,和青瑤以較高下了。
羞花樓得三個小倌,一人爲琴,一人爲舞,一人爲墨。
如音選的是舞,舞姿高雅動人,曼妙的身材在高臺之上舞出朵朵嬌豔的香花,清風吹過,好似欲踏塵而去,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舞姿,看着她跳得舞,青瑤腦海中不由的浮現起一人,仍丹鳳國的皇太女姬鳳,那舞技可謂驚人,可惜紅顏薄命。
如音的舞和姬鳳,可謂有一比,不相上下。
舞停,大廳瞬間叫聲不斷,如浪潮一般涌上來。
如音並沒有絲毫的興奮,相反的更加淡漠,緩緩的朝臺下施了一禮,退下去。
接下來是青瑤登臺,她選的自然是琴,而且還用的是自個帶來的凰尾琴,當然今日登臺,她是不會魔音催耳的,相反的只是單純的彈一曲高山流水。
十指纖纖,輕撫上凰尾琴,眼神微斂,輕風撩動起她的紗衣,連同臉上的薄紗,輕輕的飄舞,整個人就那麼溶在和風裡。
琴聲悠揚,如玉珠落盤,悅耳動聽,如溪流淌過,清新甘涼,如青雲上天,飛入九霄。
如癡如醉,衆人沉浸在琴音之中,眼前好似有粒粒玉珠彈跳,有清澈的溪流通過,緊接着直上青雲飛九霄,整個人好似騰雲駕霧,飄飄欲仙,不是神仙,更勝神仙。
一曲終了,所有人回不過神來,直到第一道掌聲落地,整個大廳都響起了掌聲,久久不息。。。
青瑤抱琴而下,此次青倌大賽的花魁已不言而喻。
春風樓的青倌略勝一籌,這大出所有人的意外。
尤其是羞花樓的人,上到老鴇,下到小倌,都很生氣,不過再生氣也沒辦法,只看最後一個環節。
最後一個環節,其實就是那些王孫貴族,達官顯貴的事情,也就是持有紅牌的人,願意親手爲該女子獻上紅牌,當然人越多,就表示贏的機會越大。
不過歷來那些達官顯貴不屑於做這種事,再加上終是不雅之事,誰願意拋頭露面做出這種事。
即便是青羅國民風開放,但男子的心目中終是覺得這些青樓中的女子還沒那個分量,所以往年,那些達官顯貴,只是派人送下紅牌子即可,不知道今年又是怎樣的場景。
大廳周圍一片蕭靜。
只見高臺之上,女子們翹首期盼,明知不會來,還是想着會有人來。
而青瑤卻正好相反,一臉的事不關己,說實在的,那些人來不來都不重要,因爲照眼下的光景,她是勝出無疑了,至於最後一道環節,有沒有差不了多少。
但是一陣騷動起,竟真的有人從雅間下來了。
一個半邊墨發遮面,妖嬈鬼魅,冷若冰霜的男子,緩緩地走上高臺,他一出現,整個臺上的人都覺得心內一窒,恐慌由心底一直升到頭頂,這男人雖然遮住了半邊面,可是另外的一半容顏,絕色無邊,眼角處的一抹千葉海棠,更是清豔逼人,那半邊地發遮住了臉,透漏出神秘莫測,讓人忍不住心內暗自猜測。
那另一半的臉是否如露出來的一半,精美異常,那該是怎生的絕世風華。。。
可偏偏他周身籠罩着疏離,讓人不敢多一分肖像。
他面無表情,大踏步的走上去,在衆人的目光中,直接走到沐青瑤的面前,而此時沐青瑤正在魂遊太虛,只覺得頭頂上方有陰影籠罩着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直等到周遭此起彼落的抽氣聲響起,她纔回過神來,方知面前有一人立着。
擡首,只見一個冷魅絕美的男子立在自己的面前,周身的冷漠一雙黑瞳好似蓄了一池的海水,深幽幽讓人看不到邊,可是那眸底竟一閃而過的傷痛,似乎有一種滴血的悲傷流過,待到她細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似乎一切都是她多想了,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怎麼會有那種情緒呢?
“謝謝”
青瑤站起身,接過銀軒手中的紅牌子,難爲他親自送過來了,她總有一種錯覺,他們是識得的,可是腦海中確實沒有這樣一個人。
銀軒什麼都沒說,在她低首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心底的疼痛那般的清晰。
不求我們在一起,只求知道你一切都好。
但願有一日,在我悄然離去的時候,你還能偶爾的記起我。
我只想讓你幸福。。。
“沒事。”他沙啞的聲音響起,轉身走下了高臺,青瑤再擡首,只來得及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那背影在腦海中似乎有些輪廓,他究竟是誰呢?
銀軒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不認識這個男人是誰,但既然有紅牌子,即便不是達官顯貴,也是萬貫家財纏身,而且這還是有史以來青倌大賽中最意外得的一回。
有人親自給小倌送紅牌。。。
誰知道此事遠沒有結束,就在大家以爲此事已成定局,那春風樓得小倌當選爲花魁的時候。
高臺上竟然出現了第二個人,竟是胤王,長孫胤。
一身黑衣的長孫胤,看上去更加的陰沉,那雙陰風陣陣的黑瞳中,閃爍着得事算計,是懷疑,最後微眯着一雙細長的眼睛,把牌子放在青瑤的手邊。
青瑤接了過來,鎮定了一下心神。雙手接了過來,恭敬的開口:“謝謝。”
袖攏下面的手指掐進肉裡,才能提醒自己,此刻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還是忍忍要緊。
這羞花樓如果是長孫胤的老窩,那麼按下里一定有很多的高手,而且這羞花樓的雅間裡,還不知道藏了多少高手,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她怎能隨便動手。
“嗯,不錯。”
長孫胤上下斂目打量了一番青瑤,最後竟一掃疑惑,臉頰浮起滿意的光澤,緩緩的笑了。
即便是笑,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男人似乎就是那種陰暗角落裡長大的人,很輕易便帶給人壓力。
長孫胤的話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大廳寂靜之後,衆望所歸,此次大賽的花魁無需置疑,一定是春風樓得小倌了,因爲連胤王爺都出面把紅牌子送給她了。
而且這皇室中的人,可都是風流不羈的,昨兒個晚上才知道太子在青樓包了一個女人,今兒個胤王爺竟然把紅牌子親手交給這春風樓得小倌。
不過對於長孫胤的作法, 很多人心知肚明。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向所有人宣佈,這小倌現在是胤王爺的人,誰若是動了,就是和他胤王對着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至於胤王爺要這小倌子幹什麼,大致山是送人什麼的。
這在達官顯貴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最後羞花樓得老鴇宣佈,春風樓得小倌當選本次的花魁,其次第二名第三名,是羞花樓得小倌,第二名正是如音。
青瑤又上臺謝了一次禮。
眸光飛快的掠過了一眼二樓的雅間。
今兒個還真是大出意外,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銀軒,又出來一個充滿算計的長孫胤。
不知道這樓裡還有多少人隱藏着,看來自己越發的小心了,最好儘快殺了長孫胤,帶着梅心的屍骨會無情谷去。
青瑤帶着一筆獎金,領着兩個婢女,在衆人的目光中上了軟轎。
除了羞花樓的人,其他十幾家的青樓的人都很坦然,寧願被春風樓的人得了去,也不想看到羞花樓在得意一次,看看她們的趾高氣揚的樣子,都是做營生的,竟然搞得高人一等似地,今兒個總算有人挫了她們的銳氣,想想就開心。
一衆人笑意盈盈的從羞花樓離去。
二樓的某一個雅間內,老鴇小心的垂首,大氣也不敢出,軟榻上此時斜躺着一個男子。
一身的陰沉,細長的眼眸中的閃出精光,冷睇着下首,老鴇恐惶的開口:“小得該死,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長孫胤半天沒出聲,他的身側有兩個豐胸坦臂的女人纏在他的身上,雅間裡充斥着曖昧的氣息,下首的老鴇一動也不敢動,等候着主子的話,可惜那長孫胤好半天沒說什麼,高大修長的身子一翻已壓到其中一個女子的身上,冷然的聲音響起。
“去給我把憐音叫來。”
“是的,爺。”老鴇趕緊退下去,唬出一身的汗,她們這位爺可是嗜血無情的主子,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她還是悠着點,趕緊飛身去找憐音,憐音是爺送進來的,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只知道她爲人淡漠,冷然。
雅間內,正熱火朝天,進行到最後的關卡,長孫胤的火熱抵着身下的女子,房門被輕敲了兩下,長孫胤冷沉的開口:“進來。”
一身冷漠的憐音走了進來,擡眸冷靜的看着牀榻上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一男二女,面若無睹,一點波動都沒有。
長孫胤氣惱的陡的翻身下來,狠戾的一踢那兩個正在狀況內的女人,她們都準備好了,爺這是幹什麼。
“滾出去。”
長孫胤一聲怒喝,那兩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衝下去,臨了還不忘撿起一地的衣衫,最後狠狠的瞪了憐音一眼,都是這個女人壞了她們的好事。
雅間安靜下來。
長孫胤雙瞳充血,因爲得不到慾望的紓解,臉色陰翳的嚇人,身形一動,大手抓起地上的憐音,用力的甩在大牀上。
“看看你,壞了我的好事,現在你來吧。別給我一天到晚擺出那副死人臉,在這裡你只是一個妓女,別當自己是公主,沒人吃你那一套。”
長孫胤說話間,已撕扯掉了憐音身上的衣衫,整個人欺了過來,毫無憐香惜玉之感,狠狠的撞擊進去,一下一下的很猛烈,也不管身下女人的死活,只要一看到她那副死人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越這樣,他就越想征服她,想在她臉上看到哀求,那怕是牀上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成功過。
長孫胤大力的動作,依舊沒有得到該有的反應,氣惱的更加用力,房間內很快充滿情慾的味道。
長孫胤一陣發泄之後,滿足的躺靠在軟榻之上,冷目掃視向一邊,憐音眉宇間依舊是冷然,翻身拿起被長孫胤撕壞的衣服,默然無語的穿上。。。。
她本是一國的公主,因爲錯嫁非人,竟被那個男人送給了他,因爲看她太木然,一生氣便扔進了妓院中來了,誰知每次爬上她牀的,依然是他,想想這個就可惱。
長孫胤一伸手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
“你就不能有點反應嗎?如果你求我,我就讓你離開這裡,還封你爲胤王府側妃。”
長孫胤誘惑她,可惜他再次破功,失敗了,這女人根本就是個木頭,或者該說她被傷了心,從此之後不再相信男人了。
憐音的眼睛微微的溼潤了,心底撕裂似地疼痛。
如果當日她聽母后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可是現在她能怎麼樣?
母后沒有了,皇兄沒有了,她再也不是什麼公主了,只是一個低賤的任人欺凌的妓女。
憐音脣角勾出涼薄的笑,安靜的下軟榻,準備離去,她以爲長孫胤讓她來,就是爲了滿足他的獸慾,誰知道眼看她走出去,牀上的人冷然的開口。
“我找你來時有事讓你去做。”
門前的人一動也不動,但好歹停住了腳步。
長孫胤微眯了一下眼,緩緩的開口:“今兒個高臺之上的花魁,你可識得?”
憐音凝眉想了一下,說實在的,她根本沒怎麼注意別人,哪裡知道那花魁是誰?而且那個人不是蒙着臉嗎?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不認識。”
冷冷的開口,拉開門準備出去,軟榻之上,男人冷然的開口,“你敢。”
她便立住不動,這男人曾因爲她的不聽話,而打斷了她的腿骨,雖然後來治好了,可那狠勁讓她記憶猶新,所以還是別惹到他爲好。
“去一趟春風樓,就說拜訪她的,看看她是誰,回頭來稟報我。”
長孫胤說完,一拉軟榻上的薄被閉上眼睛,再也不理門前的那個人。
憐音拉開門走了出去,往一側自己的房間走去,另換了一套衣服,下樓領着幾個龜奴前往春風樓而去。
春風樓裡,青瑤把所得的獎金,一千兩紋銀交到老鴇的手裡,淡淡的開口:“這是給你的,拿去吧。”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老鴇見錢眼開的連聲道謝,這世上就沒人不喜歡錢的, 不過眼下她還有另外的事要做:“姑娘,你看我這毒。”
“給你。”沐青瑤一揚手,一枚藥丸扔到老鴇的手上。
老鴇一看,眉開眼笑,立刻服了下去,不過緊急着另一道聲音響起:“這解藥要分兩次食,另一半,等我做完事情再給你。”
老鴇開心的臉立馬苦了下來,連連的哀求着:“小姑奶奶,你想做啥子,千萬別害我啊。”
“沒什麼大事,你先下去吧。”
青瑤懶得理會老鴇變了的臉,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老鴇想說什麼,可又不敢,只得退出去,一直到門口,纔敢跺着腳底喃,爺怎麼認識這女人了,和爺可算有得一拼了,都是狠角色。
房間內,青瑤解了面紗,坐在梳妝檯前,拿掉眼角的水鑽,掉頭望向身後的莫愁,只見這丫頭從回來到現在,一臉的若有所思。
“怎麼了?”
“那女人是如音公主嗎?我是說羞花樓的青倌,怎麼那麼像公主呢?公主不是嫁到萬鶴國做皇妃了嗎 ?怎麼會成爲一個青樓的小倌。”
“恐怕真是她。”
青瑤點頭,今兒個她是看的清楚,那女人確實是如音,別人即便再模仿,也模仿不來那種天生的尊貴,還有那份傲慢。
“這是報應嗎?”
莫愁想起從前她專門和她們作對,可現在竟然吃這種苦,究竟是老天開眼,還是自作自受,不過她爲什麼不回弦月國呢?
“她好歹是公主,爲什麼不回去呢?”
“也許走不了,既然上官昊敢把她賣到這裡,那麼一定派人看住她了,要是她跑回去,於他們萬鶴國可沒有好處,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心裡有恨,恨皇上,因爲她的生母,太后沒有了,還有同胞的兄長也被殺了,那上官昊豈會不告訴她,你說她能不恨嗎?所以不回去。”
這種事擺在任何人頭上都會恨的,站在她的角度上,也許她不認爲北津王會謀反,或者母后有野心,只當是皇上不能容忍皇室的血脈,所以殺害手足。
這樣子的她,怎能不恨?寧願死在外頭也不會回去吧,而讓她死,她只怕又不甘心,所以一直帶着仇恨活着,也許是等機會報仇,也說不定。
青瑤想到報仇,忽然想到長孫胤,今兒個長孫胤特地點送了紅牌下來,恐怕另有目的,難道是懷疑自己,一想到這個,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會派人來打探,如果真的派人,他會派誰來呢,那羞花樓是他的老窩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派如音過來。。。
一想到這個,青瑤臉色一沉,周身的寒意,看來她要小心應對了,如音到底和她們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一個不小心便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
莫愁見主子臉色難看,擔心的詢問。
青瑤鎮定的開口:“我要易容一下,這樓裡上下誰也沒見過我,所以不害怕穿幫,我想,待會兒長孫胤一定會派如音過來,查看,他今兒個突然的現身,只怕對我已有懷疑,所以纔會藉着送牌子的機會打探我,聽說長孫胤爲人一向多疑,所以我們要小心以對,如音的這一關不太好過你們兩個千萬別亂說話。”
“是,主子。”
兩個人謹慎的應聲,莫憂倒無所謂,但是莫愁一定要小心,沐青瑤掉頭招手示意莫愁進前,給她的扮相重新整理好了,眉畫的很濃,前排的劉海梳了一排,那臉頰上了胭脂,脣紅豔豔地,整個人看上去又俗又老氣,倒符合青樓的丫鬟裝扮,而青瑤自己即便易容也讓如音看出端倪,因此揮了揮手,示意莫愁,準備一些蛋清和麪粉上來。
莫愁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結果她把蛋清和麪粉攪拌到一起,成了糊糊狀,全數堆到臉上去了,只露出一雙眼睛,一個嘴巴,哪裡還看得出她原來的摸樣,兩個人瞠目結舌。
“主子,你這是幹什麼。”
“做面膜。”青瑤乾脆的開口,這下沒人認出她來了吧,整個人靠在貴妃椅上,不時的用手扇着風。
“面膜。”莫愁和莫憂面面相覷,從來沒聽人說過這種東西,那面膜是幹什麼的,爲什麼把吃的東西全堆到臉上去,主子有時候做事真的很古怪,不過她們可不敢管她。
房間裡收拾妥當,便聽到門外有小丫鬟的說話聲:“姑娘,有春風樓的憐音姑娘求見,姑娘是見還是不見。”
青瑤揮手,示意莫憂開口說話,莫憂趕緊出聲:“主子在做面膜,讓她進來吧。”
“是,”小丫鬟應聲,回頭招呼憐音,:“姑娘請吧,我們姑娘在做面膜。”
這面膜再次讓外面的人雷了一把,誰知道面膜是啥東西啊,小丫頭只掀起珠簾,請了憐音進去。
憐音打量了一眼房間,雅緻簡單,此時在房間的軟榻上斜躺着一個人,臉色白白的,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和嘴巴,好像鬼一眼,嚇了他一跳,往後一讓,手輕拍了胸口。
青瑤緩緩的壓低聲音:“嚇着姑娘了,坐吧。”
“是,姑娘這是。”
“美容的,可以讓皮膚光滑細膩,保持緊繃。”青瑤緩緩的開口,這話她可沒騙她們,用蛋清和麪粉,若是再加上蜂蜜和玫瑰精油,那護膚可是相當好的,皮膚又白又嫩。
憐音不再說什麼,安靜的在一邊坐下來,莫愁趕緊上了茶,退到一邊去。
青瑤擡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年多的時光不見,如音和從前不一樣了,整個人內斂的多,也許是因爲受了太多的折磨,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很漠然,眼睛更是平波無奇,她究竟曾遭受過什麼?
她不說話,青瑤也不說,不想露出破綻,就儘量保持沉默。
“恭喜你了。”
憐音輕聲的開口,認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根本不敢過多的看她的臉,有點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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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胤讓她來這裡幹什麼?說她像一個人,像誰啊?
“這種事還能高興得起來嗎?清雅偶的黑瞳中閃過愁苦,似乎相當的痛苦,憐音一顫,是的,即便是花魁又怎麼樣,這青樓中的花魁只不過是案板上的一塊肉,只是這肉價錢高一點罷了,有什麼可喜可賀的。
就像她,以爲上官昊不敢對自己胡來,可是最終他把她送給了青羅國的胤王,長孫胤,只因爲自己的母后不在了,皇兄被處死了,如若他們還好好的,那上官昊敢這樣做嗎?
憐音的眼裡蒙上一層霧氣兒,心裡的恨意陡升,這一切都是慕容流尊和沐青瑤那個女人害的,如若讓她見到他們,她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們安生的。
一想起沐青瑤,憐音的心陡的一沉,擡首望去,長孫胤懷疑的人,不會是沐青瑤吧。
難道眼前這個人是沐青瑤,不可能把,她休了皇帝,也不至於淪落青樓吧,除非她另有目的,她究竟是不是沐青瑤那個女人吶,心內一起波動,臉上便不能保持冷靜。
沐青瑤冷眼望着她,看來她是起疑了,不過她不承認,她又能怎麼樣?
“你怎麼會被賣到這種地方的?”
憐音謹慎的試探着,沐青瑤不動聲色,眼裡浮起淚珠兒,雖然沒有滾落下來,已是悽苦三分。
“因爲去年家裡鬧洪災,眼看着弟妹們沒有飯吃,我娘就把我賣了,本來以爲賣到人家去做奴婢的,誰知道那人看我長得有幾分姿色,竟以高價把我給賣到這種地方來了。”
青瑤幾乎聲淚俱下了,那神態那舉止,把一個悲情的小苦女演的活靈活現。
憐音看的一愣一愣的,幾乎肯定眼前的女人絕不可能是宮中的那個女人,那女人做這種事,只怕是不屑的,她一向是狂妄霸道的,怎麼會說着話兒哭了起來,看自己惹到別人的傷心處。
“對不起,你別難過了,我也是無心之過。”
青瑤用力的吸鼻子,很大聲,似乎止不住了,那陰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
“你知道嗎?我好痛苦,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想着以後一輩子就要過這種生活了,可怎麼辦啊?真想一死了之啊。”
憐音聽着她的話,鼻子酸酸的,幾乎要陪着她流淚了,一直以來所受的痛,此刻阻在胸中,出不來進不來,就那麼卡在那了。
青瑤看憐音的注意力不在自個的身上,越發的賣力表演了。
“以後就這麼在男人堆裡,若是遇到個狠心的,打一頓,我是越想越害怕啊。”
這下憐音流淚了,她想起了自己被上官昊打得畫面。又想起自己被長孫胤打得畫面。是啊,遇到不好的人,就會捱打了,女人真的好可悲啊,憐音正在哭,靠在軟榻上的沐青瑤陡的開口。
“姑娘在苦什麼呢?”
憐音一驚,她在做什麼,不是告誡過自己要無心我情了嗎,竟然還哭,立刻站起了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落荒而逃了,房間內,青瑤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送客。”
“是,主子,”莫愁走了過去,只見長廊裡哪裡還有人,探出頭去張望,只見那曼妙的人影早往大門外而去了,莫愁回身走進去,眨巴着眼睛看着主子,好半天才出聲。
“主子,原來你這麼會演戲。”
她們發現主子身上的迷好多,例如會做好吃的茶,還會把麪粉和蛋清糊在臉上,現在又加上演戲,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作爲。
“好了,臉都硬了,去打水來給我洗臉。”
青瑤揮了揮手,懶得理會莫愁的大驚小怪,翻身坐起來。
莫愁應聲出去打了水進來,沐青瑤洗淨了臉,露出一張白嫩水漾的臉蛋兒,湊到莫愁的面前,淺笑着開口:“看,皮膚是不是細膩了很多。”
莫愁湊過去看,稀奇的點頭:“是的,主子的皮膚比之前的水嫩了,原來這真的是保護皮膚的。”
一旁的莫憂聽到女人談這些,早不感興趣的走了出去。
房間裡,沐青瑤坐到銅鏡前,冷清的開口。
“如果我猜的不錯,今晚長孫胤一定會過來,那麼我今晚一定要殺了他。”
眼瞳一閃而逝的寒芒,她臉上重新罩了一層輕紗,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瞳,陰沉沉的睥睨着鏡面。。。
夜晚的春風樓,亮如白晝,熱鬧非凡,一掃白日的清冷。
因爲春風樓出了一個花魁,今日的生意似乎比往日還要好,老鴇笑得合不攏嘴了,在樓前送來迎往,格外的開心。
沒想到最後竟迎來個大人物,青羅國的胤王爺。
老鴇當下惶恐萬分,這長孫胤可不比太子爺,爲人極是陰險毒辣,這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民間有口謠,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君子指的是太子長孫竺,而那小人就是胤王爺,若是惹到了他,白日不算計,晚上算計,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雖然他不是太子,可是誰都知道他的母妃,仍是皇帝的寵妃,貴妃娘娘,身後的勢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胤王爺駕到,小的惶恐。”
老鴇一直把胤王爺領進來,擡首小心的打量着,不知道這胤王爺登門所爲何事,難不成是爲了花魁的事,這老鴇一想到花魁,便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就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爲什麼這麼能招惹,還都是陰狠手辣的人,一個爺,現在又來個了胤王爺,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誰?
老鴇越想越害怕,心裡祈禱着,這胤王爺千萬不是要找那女人的纔好啊,要不然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那女人貿然的出現在春風樓,要代替她們去參賽,爺還默認了她的行爲,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千萬不要是害死人不償命的事纔好呢啊。
“本王是來看春風樓的巧雪姑娘的。”
他的話音一落,老鴇的心,哪是一個透心的涼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胤王爺爲什麼要見巧雪啊,巧雪就是那個女人的化名,真正的名字,她不知道。
長孫胤不知道老鴇的心思,一看老鴇沒動作,臉色舉棋不定,當下臉色陰翳難看起來,陰冷的聲音響起來。
“難道本王見巧雪姑娘一面,還要考慮這麼長時間。”
“不是的,胤王爺,實在是,實在是,”
老鴇想說實在是巧雪姑娘沒時間,可是一看到長孫胤的黑沉沉的瞳孔,似乎她只要再說一個字,便讓她下地獄,哪裡還敢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正在這時候,莫愁從樓上下來,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媽媽,姑娘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老鴇一愣,姑娘讓她準備什麼了,沒啊,正想開口,立馬反應過來,這丫頭在警告她,難道她們想對付的人是胤王爺,這可怎麼辦?老鴇急的團團轉,也不好多說什麼,當下小心的開口。
“是,我馬上去準備。”擡首望向長孫胤,只見長孫胤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揮了揮手:“去給你們姑娘準備吧。”
“是,是,那小的先下去了。”
老鴇心急火燎的下去,其實她是着急去稟報給主子,一路小跑着從後樓溜進去,上三樓稟報。
而大廳內,莫愁說完話便迴轉身,準備上樓,她是易過容的,所以長孫胤認不出她,不過卻看出她是哪天陪巧雪一起參賽的丫鬟,因此喚了一聲:“本王想見巧雪姑娘一面。”
莫愁回身打量了一眼胤王,似乎恍然認清了,神色有些慌:“胤王爺來了,我們姑娘正在房間呢,胤王爺請隨奴婢上二樓。”
“好。”長孫胤微眯着眼睛,眼瞳一閃而逝的暗芒,領着胤王府的幾個侍衛跟着莫愁的身後上了二樓,一路直奔青瑤的房間。
珠簾垂掛,青煙裊繞,香氣撲面而來,渺渺琴音如水般的流淌出來,悠揚如歌,分外的動人。
莫愁隔着簾子,恭敬的開口:“姑娘,胤王爺來看你了。”
莫愁的話音一落,裡面的琴音戛然而止,隨之是悅耳清冷的聲音。
“讓胤王爺進來吧。”
“是,姑娘。”莫愁應了一聲,掀簾請了長孫胤進去,那幾個侍衛想跟進去,莫愁身形一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冷沉着臉,不悅的開口。
“姑娘的姿容,也是你們可以褻瀆的。”
長孫胤已一腳走了進去,見莫愁擋住門口,和那幾個侍衛橫眉冷對着,忙豎起一隻手,示意他們安心的待在外面。
只見房間裡,華麗中透着雅緻,共分裡外兩間,外面的擺放這一個圓桌,鋪着淡花的桌布,桌子上拜訪者一套名貴的紫砂壺,中間垂掛這琉璃珠串成的珠簾,所以裡間的一切有些隱約而朦朧,雕花的牀榻,另有成套的裝櫃,此時正有一個蒙着輕紗,身着紗衣的婉約女子跪在琴臺前撫琴。
琴聲婉約動人。
聽到腳步聲響起,撫琴的人陡的停下來動作,緩緩的擡首望了過來,那輕盈如水的聲音響起來。
“原來是胤王爺駕到,不知道胤王爺有何事要見我。”
這女子說話大膽,性格孤傲,言行舉止間帶着一股傲氣。
長孫胤卻不以爲意,因爲能當上花魁,自然是有過人的傲氣的,本來他懷疑這女人另有目的,很可能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就好比弦月的皇后沐青瑤,不過憐音回去稟報他,說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便不是沐青瑤,可是她是誰呢?感覺整個人罩着層層面紗,讓人慾一探究竟。
“巧雪姑娘的琴音真是美妙啊,像巧雪姑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人,若是待在這青樓之中,只怕浪費了大好的青春,小王今日來,是給巧雪姑娘一個更好的機會,相信巧雪姑娘從此後飛黃騰達,直上雲霄。”
長孫胤的話帶着一抹兒狂放睥睨,裡面的青瑤手指一握,怒意頓起,眼瞳罩上嗜殺,只是長孫胤並沒有感受到,因爲兩個人只見隔着重重的珠簾,別說表情,就是人也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
“胤王爺此話是何用意?莫不是折煞我了。”
其實她本來想立刻彈琴的,但是想知道長孫胤找她究竟所爲何事,纔會有此一問。
“如果姑娘願意,小王可以把巧雪姑娘送到萬鶴國的太子府去,只要到了哪裡,相信憑姑娘的才能,一定可以成爲太子側妃,他日上官太子登基爲帝,姑娘可就貴爲一國之貴妃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了,這樣的好事,姑娘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