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 你要喬曼老家的地址幹嘛?”
“我去找她,隨便也去玩玩,我也是那裡人呢, 不過好久沒去了。”
“哦, 呵, 你們吵架了吧?”
“有點誤會。”葉輕舟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想說得太多。
“呵, 我寫一下她家的地址。”何麗理解地笑笑,情侶間鬧鬧矛盾很正常,像她和明遠也一樣, 有時連分手的話也說。
“好,謝謝。”
“不用客氣。”
“咚咚!”
會是誰呢?明遠今天不可能來, 他說過要加班, 何麗邊想邊走過去開門。
“喬曼, 你終於回來了。”打開門的何麗臉上有着驚喜,趕緊拉喬曼進去, 看到背後的於凡時愣了一愣,她是誰?
“喬!”
看着站在何麗身後的葉輕舟,喬曼微微怔了怔緊咬着下脣,她沒想到輕舟在這裡。
看到喬,葉輕舟興奮得叫了起來, 正準備迎上去, 可看到她背後的於凡時, 停住了, 笑容也瞬間凝固, 她怎麼也沒到,喬竟然跟於凡在一起, 她們是不是這幾天一直都在一起,這個念頭讓她想抓狂。
“喬曼,你姐找你好多次了……”何麗側過身說道,她不知道喬曼和輕舟爲什麼鬧矛盾,但她相信只是誤會。
喬曼愣愣地看着葉輕舟,綴了綴嘴卻說不出話,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但絕對愛多過恨,她以爲她能平靜面對,哪知,再次面對她,一點也不平靜,心翻騰得厲害,狂跳着,愛,恨!交織着,思念,一點也沒減少,她貪念地看着她……
“坐下再說。”等了很久,喬曼只站在門邊,也不出聲,氣氛怪異而沉悶,何麗不得不再次出聲道,打量着喬曼身邊的女人,很詫異,喬曼什麼時候又認識一個這麼帥氣的女人了,那女人緊靠着她,滿臉溫柔,曖昧致極,天!不會是喬曼劈腿吧,不對,不對,喬曼那麼愛她姐,絕不可能跟另一個女人,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喬曼爲什麼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可以很輕易地看出,這個女人喜歡喬曼,她的企圖很明顯,毫不掩飾,長得倒是不錯,從她衣着來看,應該也是一位成功人士,與葉輕舟有着幾分相同氣質,都很帥氣,中性魅力,不過葉輕舟比她好看,比她搶眼。
“喬,爲什麼跟她在一起?”葉輕舟壓住怒氣質問道,語氣有點冷硬,她很不爽喬跟於凡在一起,讓她看着很是生氣,強烈的嫉妒充訴心中,她的臉變得很難看。
“說!!!”
爲什麼這麼兇?爲什麼不能溫柔一點,是她的錯嗎?
“我只是陪她回家了一下,需要這麼動怒嗎?她可不像某些人,會亂來!有了這個,還放不下那個。”於凡淺淺微笑着,眼裡有着挑戰。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葉輕舟冷冷道,眼裡有着惱火。
“呵,我好像沒說是誰吧,除非有人心虛。”於凡也冷冷道,毫不示弱。
“我會心虛,笑話!我可不像某些人喜歡乘虛而入。”
“如果你沒有虛,別人又如何入?”
“就算我有虛,你也無法入,就算你入了,也不代表你就能如意。”
於凡冷冷笑着沒有再說話,卻給了她一個試目以待的表情。
葉輕舟也冷哼着,眼裡閃爍着凌厲的光茫,她不是不知道這傢伙想追喬,別說喬是她喜歡的女人,就算不是,她也別想。
“你們要喝什麼?”何麗開口道,她可不想她們再爭下去,原來女人之間的戰爭也挺可怕的,一點也不遜色於男人。
“輕舟,那晚,酒店那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沉默半響的喬曼忍不住出聲問道,她現在只想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她女朋友,那一晚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一個惡作劇,這是一直糾纏在她心中的結,她需要答案,需要確定。
“喬,我們回去再說……”葉輕舟沉默一下答道,不是她不想說,但她只想解釋給喬聽,如果她跟她回去,她會解釋。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
“是,但……”
“夠了。”喬曼的語氣瞬間冰冷,身子一僵,澀澀痛痛的,心一片一片在碎,她多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爲什麼要承認,是她不夠好,是她填不滿她的心,她真的不好嗎?
受不了!心痛,喘氣都很困難,喬曼握緊着雙手,直了直身,一臉的倔強與驕傲。
“你!!!”葉輕舟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股悶氣堵在心中,難受得很,她不顧一切地找她,擔心得不得了,結果她回了家,好,回家,她理解,可爲什麼不聽她解釋,非兒是她女朋友,但自從跟她在一起後,她就沒亂來,也沒對不起她,她跟於凡老纏在一起,如此曖昧又算什麼,她到底是誰的女朋友?
看着氣得有些發抖的輕舟,喬曼不禁也有些後悔,也很想柔下來,可腦一下又想到酒店的那一幕,心瞬間又冷下來。
“我只問你一句,跟不跟我回家?”葉輕舟盯着她,聲音低低微啞,手指一曲一張,懊惱地真想揍人,拳頭越握越緊,眼神發出灼人的光茫。
回家?喬曼不禁苦笑,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遇到她以後,她也曾把那當成她的家,她用心去佈置,讓它變得溫暖,舒適,有情趣,充滿溫暖的家,確實也如此,在那裡,她們曾相擁在窗前看彩霞,品紅酒,在那裡,更曾坐在那間小屋裡談天說地,論人生。可現在,還有家嗎?沒有愛,何來家?一直都是她在一廂情願,一個人在愛,如果輕舟愛她,又怎會有酒店那一幕……
她跟她回去幹嘛,和其他女人一樣共同擁有她,不!那樣,她受不了,那樣,她會死掉!!!
“你走吧!!!”喬曼輕閉雙眸,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委屈、難受、心痛、一起堵住胸口,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去了。
“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低壓生硬的聲音,帶着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
喬曼低下了頭,拒絕了回答,葉輕舟心一沉,所有的耐心也全用光,表情很冷,眼神更冷,她看了看微笑着的於凡,“砰——”葉輕舟狠狠地一拳擊在門上,半分鐘,血順着門流了下來,她看了喬一眼,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喬曼聽到砰的一聲,擡頭,看到那紅紅的血,驚顫!她想伸手去抓住她,張了張嘴想留住她,可那冷冷的氣息讓她心一凜,最終什麼也沒做。
痛在擴展,忍着!咬住下脣把眼淚逼回眼眶,想裝作着毫不在意,可臉卻白得讓人驚恐,她努力地支撐着!!!
站在一邊的何麗也懵了,她以爲喬曼和葉輕舟只是,鬧鬧小別扭,吃吃飛醋而已,情侶之間嘛,有些時候難免會有誤會,現是怎麼一回事,她們這是幹嘛嗎?這……這……
“喬曼——”何凡欲言又止,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沒事!有點累了,想進去睡會,凡姐,謝謝你送我回來。”喬曼吸了吸鼻子,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沒事的樣,可顫抖的身子讓人感到隨時會倒一樣,喬曼吸了吸鼻子,走進屋,關上門,身子軟癱在地上……
“我回去了。”於凡向何麗打個招呼,很擔心喬曼,卻使不出力,很挫折,很無力,她拒絕她的任何關心,更拒絕她心的靠近。
何麗點了點頭送她出去關上門,在冰箱裡拿了一支酒出來,才又折回來敲喬曼的門。
“咚咚!喬曼,睡了嗎?”
“喬曼……喬曼……”
門吱的一聲開了,喬曼臉色蒼白地靠在門邊,沉默地看着她。
“這是你姐幫你新買的手機,你以前的壞了。”何麗把新機手機遞了過去。
喬曼伸手接過手機,眼裡有掩飾不住的痛,卻還是沉默。
“喬曼,不想說說嗎?”何麗走過來拍着她肩道,眼裡有着關心。
喬曼心一酸!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再也堅強不起來……壓在心底的委屈一下涌了出來……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出來喝點酒會好一點……”
………
天很黑,很黑,如同她灰暗的心……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走下樓的,只知道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壓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葉輕舟無力地靠在車椅上,輕閉雙眸……睜開,從包裡拿出一支菸點燃。
其實愛這個字?她早就不相信了,曾經,愛給她的傷口深不見底,就算只是回憶也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她也以爲,這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會相信愛,或許說沒有愛人的力氣,可,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喬,清純、可愛、溫柔、勇敢,當然,也很美麗,其實最吸引她的,是那一對清澈的眼睛,像湖水一樣透明,很乾淨。
在她很多女人中,她不是最美的,卻絕對是最純的,她想呵護這樣的美麗,她想保護這樣的女孩,她的純潔讓她自形慚愧,所以,她沒有像對待別的女人一樣,從一開始就坦白她有很多女人,也許,只是一種潛意識行爲,並沒有故意隱瞞,也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太多不堪,纔沒有說,但有她心裡,她一直很珍惜,很呵護她,不一樣。
兩個人的日子,很快樂,很開心,很愉悅,還很幸福,喜歡逗她,看她生氣跺腳的羞怯,更喜歡寵她,看她快樂的樣子,面上綻放那最美最燦爛的笑容,在一起的日子,輕鬆而自然,溫暖而舒適,她心底柔軟部份被撞開,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也想一直這樣下去。
她可以恨她怪她,有別的女人,是她的錯,但爲什麼當着於凡的面給她難堪,冷冷冰冰,她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知不知道,就算躺在醫院裡,也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想念,就一直一直在想她,在擔心她,可最後,當她見到她,她所有的擔心,所有的想念換來的卻是她冰冷的“你走吧。”那樣的淡漠,似乎她們之間從未交集過。
喬,還以爲我會是你的天堂,也許,她纔是你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