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喂完了朝鳴後,就乘坐內部電梯從樓臺上回到了底下辦公室內。
這時界憑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樹成的聲音傳出:“報告司務,所有人員已經收押。”
陳傳說:“方隊長,你們辛苦了,隊伍解散。”
他又對神禹說:“神禹,這批收押囚犯,沒有我的許可,任何外來人員不許探視。”
“好的,陳司務,您的命令已經收到。”
這時桌上的內部電話響了起來。
他結束了通話,走過去拿起話筒,任辛山的聲音傳了出來說:“陳司務,事情處理好了?”
陳傳說:“處理好了,除了一個目標還在外地,其餘俱關押,方隊長他們很得力。”
“好,不過這件事只是開始還有很多後續事宜要處理和應對,你方便的話,來我這裡下,我們商議下。”
陳傳說:“我現在過來。”他掛了話筒,從界憑上接收了方樹成發給他的行動報告,就出了門,直接來到了任辛山辦公室這裡。
裴秘書對他微笑致禮,等他進去,就在外輕輕掩上了門。
任辛山招呼說:“坐。”他拿出了一罐茶葉,親自爲他泡了一杯茶,口中說:“就剛纔那麼一會兒,就有不少人聯絡我,全都是政府裡的高層,其中有好幾個級別不比我低。”
他回到了座位上坐下,神情嚴肅的說:“陳司務,我們要做好準備。
把這些人拘捕起來目前看起來還算順利,但接下來也要確保我們的成果。
按照你報告上所說,要處理掉這些異常,這幾個參與者無一例外都要判處極刑?”
陳傳說:“是這樣。”
“只是這樣麼?”
陳傳說:“異常一部分關鍵在海村,如果這一段解決掉,接下來都好辦。”
根據他的判斷,茆山那段異常有人爲佈置痕跡,但因爲多了海村這個異常,反而糾纏一處,不好處理了,所以必須先從這個癥結開始。
任辛山沉聲說:“這次我們主要是以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拘捕他們,但如果他們足以論證這件事與他們無關,或者通過另外辦法的解決這件事,那後續處理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陳傳微微點頭,對此是理解的。
雖然這次拘捕令中還有危害公共安全,破壞財物以及致多人死亡等諸多罪名,但是如果沒有危害國家安全這一罪名,只是單論論這些的話,那這些人有的是辦法給自己減罪或者脫罪的。
他看向任辛山,說:“如果將包括茆山在內的這三座山全數轟平,理論上是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但我認爲不太實際,這必須有洞玄觀格鬥家出手,只是這些格鬥家受協議約束,是不可能肆無忌憚的破壞國家財產。
除非是有辦法給他們解開束限,再賦予他們足夠的名義,但我想,就算真的能做到這一切,也無疑是需要時間的。”
任辛山說:“不錯,是這樣。”
洞玄觀格鬥家調動起來可是很困難的,而鬆脫協議束縛更需要各種嚴苛的條件和前提,哪怕這些人能量再大,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的。
他說:“處決這些人,需要走程序,如果程序上沒有阻礙,那麼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可不會平靜。”
陳傳說:“能想得到。”
任辛山說:“嗯,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我的責任,就是爲你擋住這一切,確保你能把這件事做下去,陳司務,你專心做好你的事就好。”
就在說話的時候,案上一個單獨擺放的紅色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任辛山看了一眼,神情肅然,他伸手上去拿住話筒,放到耳邊,“我是任辛山,好,好,我這就過來。”
他放下話筒,站了起來,從一邊將自己的制服和帽子拿了過來,口中說:“總政長的秘書剛纔給我來電話了,我現在要去趟政務院,有事只能等我們回來說了。”
陳傳也站了起來,說了聲好。
不過他知道,或許這個電話就與這件事有關,任辛山不說具體,應該是不想給他壓力。
和任辛山一同走出來,在走廊門口和其分別,只是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沒有多久,就有來了一個聯絡:
“陳司務,我是何部長的秘書甄豐,部長想要找您談下話,不知道您方便嗎?”
陳傳說:“好,請何部長稍等片刻,我這裡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稍後我會過去的。”
“好,那我就這麼回覆部長了。”
陳傳結束聯絡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飲,查了一些數據,等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他這才站起來往部長辦公室那邊走過去。
到了這邊後,馬上被請了進去,何書岡從座上起身,主動上來和他握手,笑着說:
“陳司務,照理說你一進事務部,我就應當第一時間見見你,認識下新來的同僚,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幾天在忙着開會,抽不出時間,陳司務可別怪我啊。”
陳傳誠懇的說:“我看任副部長事情就不少,何部長身爲正職,想來事情更多,我能理解。”
“任副部長的確經驗豐富,在任上兢兢業業,有你們這些下屬啊,我身上的擔子可就能輕不少嘍,來,坐,坐。” 等兩人分別坐下,何部長說:“來了兩天了,陳司務,怎麼樣,還適應麼?”
陳傳看了看他,說:“部裡辦事效率高,同僚都很客氣友善,看來這是何部長你帶領的好。“
“哎……”
何部長擺了擺手,“這是部門上下同僚一致努力的結果,我啊,就是跑跑腿,動動嘴而已。”他又笑了笑,“怎麼樣,我是聽說,你才一來,老任讓你接了一個難題?
老任也是,我本來是想讓你試着看看,練練手,沒想到你們已經在那裡研究上了,有些事,本來不急嘛。
我們做事要沉穩,要不影響大局,不能太着急你看,就剛纔那一會兒,政務院就不少人找我了,看來影響很大啊。”
陳傳看了看他,說:“那何部長是什麼意見?”
何部長說:“我看過任副部長提交給我的案卷了,茆山異常早就出現了,這幾個年輕人應該和這件事沒什麼太大關係。
還有海村的那個事故,他們也是無心之失嘛,都是有爲青年,將來國家的棟樑,有着遠大前途,不應該就這麼一竿子打死。
剛纔宋總裁找我,他願意接受重罰並出資修復海村,對這些村民的親屬進行補償,人已不在,責任該追究的我們不能推脫,但更要着眼未來麼。”
陳傳說:“如果不處理這些人,海村這個異常無法解決,那麼茆山的異常同樣也無法解決。”
何部長說:“總會有解決辦法的麼,宋總裁也和我說了,他會委託一支國際專業團隊,保證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件事。
你看,這樣國家也省了一筆經費,異常事件也能妥善收尾,不是很好嗎?”
陳傳看向他說:“何部長是這麼覺得的?”
何部長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說:“陳司務,我明白的,在這件事情中,你起的作用很大,我身爲部長,不會部門裡的同僚和下屬白白付出,如果事情能得到妥善的解決,也不會少了你的功勞的。”
陳傳淡聲說:“我不在乎所謂的功勞,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也不重要。”說着,在他何部長詫異的目光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來,目光落下,看着坐在那裡的何部長。
“何部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覺得並不妥當,所以恕我不能照辦了,我想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對着何部長一點頭,又往旁邊的沙發上看了一眼,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何部長坐着不出聲,過了一會兒,一個看不清楚的人影出現在了沙發之上。
何部長問:“剛纔……他看見你了?”
那個人稍作沉吟:“也許。”
何部長搖頭說:“我是真沒想到,他真的把那幾個小子抓起來了。”
那人說:“嗯,這樣也好,這樣他就得不到天性派的支持了,這樣我們纔有機會將我們的人手推薦上去。”
何書岡說:“那這些人該怎麼處理?派裡是什麼意見?”
那個人站了起來,背對着他看向外面,透明的牆壁上依舊映照出來一團模糊的合影。
“如果讓他進入最高安全顧問團,對於我們的計劃是個阻礙。
所以,那幾個人必須死,只有他們死了,才能確保這件事沒有波折。”
何書岡說:“好啊,那我會盡快給他們程序上的方便的。”
“這方面,就勞煩何部長你了,你比我們更懂得該怎麼做,我先回去了。”說完之後,那人直接走入了透明的牆壁之中,轉眼就消失無影了。
何書岡則是想了想,對神禹說:“神禹,剛纔拘捕人員的審批報告調一份到我這裡。”
而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裡,不斷有電話打到安全事務部內,對面多是來自政府部門和各個公司的高層,他們或明示或暗示,都是爲宋仕承等人請求,希望能網開一面,還有人託人帶話,試圖宴請陳傳。
陳傳對此一律不作理會,只是在事務部的練功室內鍛鍊修行。
就這麼過了兩天後,界憑上出現一個聯絡信號,他看了一下,心中微動,連通之後,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沉厚聲音:“陳司務,是我,範振同。”
“範先生?”
範振同說:“有時間麼?出來聊聊?”
陳傳說:“好,我現在有時間,在哪裡?”
“天回橋中段,紫陽樓前。”
陳傳看了一眼界憑上顯示的地點,說:“我一小時後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