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有天數,逆天放可改。
可惜了老叫花子,我的師傅,他至情至性,畢生向道,但終是機緣未至,俗質凡身,難繼道統,雖也是一代宗師,但在道門沒落的今日,他終成了滄海一粟,以身化道之時,也未曾結出道果。
但不管怎樣,他終究是我的師傅,某種意義上講,他是我在修道之路上的再生父母。
我說不出那麼多煽情的話語來,包括父親去世的時候也是,人已經走了,我說再多也是枉然,而前方,還有更遠更遠的路。
楊衛衛的身體本來就在逐漸的縮小着,再被這樣折磨下,沒用多久,它便只剩下了一具通體漆黑的骨頭架子,但是,它還能叫。我不想讓它就此消亡,我要將讓他的兩魂六魄永遠在我的禁錮之下
打成鬼,打成靈,打成魂魄,養靈罐都省了,我直接將它連着骨頭架子一起裝到了聚仙鼎裡,以鎖魂符、煉魂符纏着丫的,在今後的每一天每一刻,它都將時時刻刻忍受着生不如死、死無可死的折磨
解決了楊衛衛,就該楊奇志了。同樣的方法,再來一遍,這一對狗父子,就此永遠地成了我的鬼奴,我要養着它們,讓它們記着,也讓我記着,老叫花子於我,師恩如山。
做完了這一切,我終是無力地癱在了地上,老叫花子的身體還有餘溫,胡煜童和斯那夏在我收拾楊家父子的時候,已經將老叫花子移到了一處山石之下,此時盡皆跪於其身側。
我頹然地來到了老叫花子身邊,有點兒不知所措,這裡是陰司,如果是陽世,我知道如何超度他去陰司。但此時,我卻反而不知道該讓它魂歸何處。
我扯了身上的道袍,折了一根樹枝,做了一個簡單的引魂幡子扛在肩上,將聚仙鼎傾覆過來,裡面的黃金往外淌着,鋪在地,我踩着這黃金鋪就的道路,把老叫花子還有餘溫的身體背在身上,高聲喊着:“師傅,徒兒送你回家”
斯那夏和胡煜童跟在身後默默無言。
一路順着原路返回,我想暫時將老叫花子的屍身安置於龍府行館之中,待到達醴淵城,若是能見到黑白無常,我想請他們給師傅的魂魄送一個安生的去處。至於那什麼九陰狸,亂去渡,我沒有任何心情。
丟爺和賭鬼軍師還在醉翁亭中沒有醒來,安頓好了老叫花子的屍身,我落寞在走出行館,看着那條黃金鋪就的路,轉身對行館中之前出現的那個女鬼說:“這條路,誰敢動一分一毫,我不管它是什麼魎王閻羅,都會跟它沒完”
那女鬼撲嗵一下跪倒在地,急切地說:“奴家做不得這樣大的主,龍府是行具,乘客來來往往,奴家德淺,守它不住。”
“那這龍輦就是道爺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此話說完,快走幾步,來到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下,索性將整個聚仙鼎中的黃金礦脈倒了出來,那是一整條黃金礦脈,幾近將整個峽谷堆滿。
我指着這黃金小山說:“這些黃金,要是不夠爺買了這龍輦,那就給我往後定,黃金不完,這龍府便永遠不許別人踏足半步”
那女鬼再度跪下,這次驚慌失措地說了一聲遵命。
至此,我心裡纔好像稍稍平復了一些,極目眺望着斷崖頂上霧氣沼沼的樣子,暗自品咂着心頭的痛楚,也開始想明白一些事情。
老叫花子臨終的那一長段話,幾乎句句都暗藏玄機,也直到此時,我才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了“天道玄宗”這四個字。當初在連山上時,看到那神廟掛着天道玄宗我還很納悶兒,事後問過老叫花子,他也是絕口不提,不承想,他竟然是知道此事的,而且他還不可輕吐,至於這期間又有什麼隱秘,我卻仍舊不知。
除此之外,還有三花聚鼎的那三把劍,老叫花子要求我“奉宗門桃木劍、執赤金宗主劍、藏玄天轉輪劍”。桃木劍是道門之中最常見的法器,每個宗門有傳承之劍,這個不難理解。赤金宗主劍也好懂,是宗主專屬的劍。而玄天轉輪劍又是何指爲何需要藏着這卻又是一樁隱秘。
我想起佛門之中有個轉輪王,天玄宗又是星華法士一脈這傳,這或許跟佛門有關係了。而且,在天玄宗誡之中老叫花子也有言:“一道生三,壽天齊地;三佛歸一,鹹善斬惡”。這便再一次說了佛道之言,單是這天玄宗誡就可以將我和楊氏父子一同壓制,充分說明其近乎天道的強大力量。天玄宗與佛門的緣淵到底有多深,也成爲了我必須要搞清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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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兒,爲師這便殉道而去了,你要將這天玄宗誡永世傳承下去,有陰陽童子出世,傳陰陽童子;無陰陽童子,則傳至性至真之人。你且盤坐,受天花聚頂,從今日起,你便是天玄宗第十五世宗主,奉宗門桃木劍、執赤金宗主劍、藏玄天轉輪劍,掌天玄宗道門號令,行大道、斬諸邪,天清地朗,永保陽關”
老叫花子這一番話久久迴盪在我的耳邊,行大道斬諸邪,天清地朗永保陽關,這是對整個天玄宗使命的高度概括了,我接替老叫花子成了天玄宗新一代的宗主,肩上便又多了一份責任。
從此以後,我不再是陰陽童子,而是天玄宗第十五代宗主,代天佈道,揚善擊惡,誅邪除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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