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呆的地方?”嘯天挑剔的掃着四周,看着圍過來的村民,不屑道:“築基?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陳家那夥人至少還是凝脈,現在可倒好,你跟一羣築基‘混’在一起。”
“青蓮姐姐,這人是誰啊,那麼大口氣?”幾天沒見青蓮,一出現身邊卻跟着一個眼高於頂的臭屁傢伙,漁哥不服氣的仰着頭,斜眼瞪着嘯天,兩個拳頭捏的嘎嘎作響,大有一言不合就打一架的意思。
“我?”嘯天好笑的看着漁哥,偏頭對青蓮道:“告訴他,我究竟是誰?”
嘯天是誰?青蓮啞然,她要怎麼說,難道說嘯天是天神或是天妖王?這顯然不可能,嘯天的‘肉’身也只是凝脈修爲,還沒神僕的實力強,說了也沒人信,可除了這個之外,嘯天還有其他身份嗎?
“他叫嘯天,是……是我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應該怎麼介紹,青蓮結結巴巴不知道往下該怎麼說。
“我是她師叔。”嘯天突然接口道:“現在明白了吧,小子!”
“師叔?”漁哥愣了愣,周圍的人也被這個消息‘弄’糊塗了,“你才凝脈,怎麼可能是青蓮姐姐的師叔,你騙人。”
“白癡,誰說師叔的修爲就一定比師侄高?我懂的東西多就能當師叔,你不信問問你青蓮姐姐,她是不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嘯天白了漁哥一眼。
“青蓮姐姐,他說的不是真的吧?”嘯天篤定的語氣和青蓮的態度,讓漁哥有些捉‘摸’不定。
師叔?
青蓮一陣惡寒,但仔細想想這個說法也沒錯,她確實在嘯天的‘逼’迫下學會了很多東西,師叔這個身份也算名符其實,況且也沒有更好的解釋,她只能點頭認了。
“是,他是我的師叔。”青蓮道。
“真是啊!”漁哥嚇了一跳,忙將兩隻手縮在身後,低垂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青蓮是他需要仰望的人,青蓮的師叔豈不是他仰望都看不到頭的人,難怪口氣會那麼大。
周圍的村民都被這個消息鎮住了,青蓮脾氣好,村民們雖然心裡對她十分尊敬,但日常往來卻隨便很多,大家覺得這樣很親切,但這個嘯天卻不一樣,‘性’情脾氣都不太好,偏偏比青蓮還高一輩,這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四周鴉雀無聲,村民偷偷看向嘯天的眼神中,好奇帶着敬畏。
享受四周敬畏的目光,嘯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呆在典籍室中兩年,日子過得乏味得很,眼前這些人的修爲雖然低,但在他看來,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尤其是在經過他調教之後。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修煉多長時間了?”心情大好的嘯天,走近漁哥,上下打量着他。
“大人,我叫漁哥。”迎着嘯天審訊的目光,漁哥大聲答道:“已經修煉了快兩年的時間。”
“兩年?遇見青蓮之前,你沒有修煉?”嘯天意外的轉頭看向青蓮,兩年的時間,從煉氣入體到凝脈,這樣的速度可不慢,尤其是天賦並不出衆的漁哥。
“沒有,我們全村人都沒人修煉,遇見青蓮姐姐之後,她才教會了我們。”漁哥老實答道:“認真算起來,應該只有一年半左右的時間。”
“一年半的時間?”嘯天被嚇到了,他轉頭看向四周,圍過來的村民雖然大都是築基修爲,但卻普遍都是築基巔峰,只要多修煉一段日子或者是遇見一個合適的時機,他們就很可能凝脈成功,這樣的速度對於一個人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一羣人,一羣天賦普通的人,這樣的速度非常可怕。
“你怎麼做到的?”嘯天看向青蓮。
“什麼,做到什麼?”青蓮不解的反問嘯天。
她自己修煉到金丹,不算之前十年的時間,前後大概也就一兩年的時間,包括古凡和劉奇,他們‘花’的時間也差不多,從沒仔細想過這方面事情的青蓮,想當然認爲這樣的修煉速度很正常,尤其是在她靈丹、‘藥’陣、‘藥’浴三管齊下的情況下,一年半到凝脈,她還覺得速度慢了。
“一年半的時間內,讓一羣沒有什麼天賦的人,從零修煉到凝脈,你是怎麼做到的?”青蓮不解的眼神,讓急於知道答案的嘯天,將問題說得很明白。
“沒什麼特別,不就是服用靈丹,泡‘藥’浴,用‘藥’陣這些普通的事情。”青蓮不解嘯天的驚訝,但還是很詳細的說了使用的方法。
“靈丹、‘藥’浴、‘藥’陣?”嘯天想起來時路上看見的景象。
延綿不絕的深山,數萬年甚至啊數十萬年沒有修者踏足,不,應該說從未有青蓮這樣的修者踏足的深山,生長着難以想象的衆多靈‘藥’,不過是區區從零到凝脈,如果青蓮能煉製更高品質的靈丹,嘯天相信,這片深山中肯定有合適的靈‘藥’,只要能煉製出來,只需一顆,從零到金丹,甚至直接結成元嬰都有可能。
“你現在能煉製幾品的靈丹了?”嘯天的眼神變得火熱,他緊緊的盯着青蓮。
“四、四品。”青蓮被嘯天的眼神嚇了一哆嗦。
“四品?”嘯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突然大叫了起來,“我不在的這兩年,你居然一點進步都沒有,居然還是隻能煉製四品靈丹?你究竟在做什麼,這兩年你究竟在幹什麼?”
“我……”青蓮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因爲身體的傷勢,她其實沒有那麼多時間用在修煉上,但兩年的時間沒有絲毫進步,她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對於嘯天的憤怒,她很能理解。
“你,你什麼?你是不是要說忙着治傷,忙着調教眼前的這些人,忙着躲避什麼獸僕的追殺?”身在寶庫而自用,嘯天覺得這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卻眼睜睜的發生在眼前,他無法接受。
“我……其實……”青蓮想說她已經開始採集煉製更高品質靈丹需要的靈‘藥’,但面對嘯天的咆哮,她的話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你什麼,其實什麼?嗯?”嘯天暴跳如雷,天醫老人的手段他親眼所見,如果換做是天醫老人在這片深山中,眼前的這些人絕對不會是築基,最差都是一羣金丹,而不是現在這樣,金丹只有一個,還是很多年前已經是金丹的青蓮。
青蓮沒再開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尤其是面對嘯天,她心中忐忑,在醫村村民面前,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經足夠美好,但在嘯天的眼裡,這一切根本算不了什麼,青蓮知道自己的能力。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敢說還是沒臉說了?”嘯天越罵越來氣,青蓮越是低頭不語他越是火氣旺,來回轉圈大罵不止,整個醫村一片寂靜,只聽見嘯天的罵人聲,轟隆隆的震耳‘欲’聾。
漁哥等人初時還一肚子氣憤,看見嘯天罵青蓮,人人都憋着一口氣,只要青蓮出言反駁,他們一定會站在青蓮身邊幫腔,可到了後來,沒人敢開口說話,太可怕,罵人能罵到這個份上,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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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罵了一個時辰,口乾舌燥的嘯天終於停了口,望着目瞪口呆的村民,他不耐煩道:“一個時辰後,叫你們中間管事的人來見我。”說完,嘯天拉着青蓮轉身就走,“帶我去你住的地方。”
“哦。”青蓮知道嘯天脾氣大,但像今天這樣足足罵了一個時辰的事,她也是頭一次遇見,什麼羞愧什麼害怕早跑得無影無蹤,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以後千萬不能再惹到嘯天,否則的話,她會被嘯天的吐沫星子淹死。
幾乎是小跑着進入了山‘洞’,清涼的氣息讓嘯天的火氣一下子消散了。
“咦?這個山‘洞’有意思,這股清涼的氣息是從這條山縫中傳出來的嗎?”嘯天一眼看見吹出清涼氣息的地方,擴開的山縫深處,依然只是一條細長的山縫。
“是,山‘洞’的岩石長期受清涼氣息的侵蝕,變得十分堅硬,我用盡了辦法也只能挖到這麼深。”青蓮跟在嘯天的背後,瞧着他仔細觀察已經變成淡藍‘色’的岩石,期待的問:“嘯天,那些骨簡裡有沒有提到這種清涼的氣息?”
“沒有。”嘯天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突然手一翻,掌心中出現一團黑‘色’火焰,他張口輕輕一吹,黑‘色’火焰輕飄飄的落到了淡藍‘色’的岩石上。
黑‘色’火焰安靜的在淡藍‘色’的岩石上燃燒,看起來並沒有受到清涼氣息的影響,但嘯天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僅片刻之後,他忙伸手一抓,將黑‘色’火焰重新抓在掌心中,待他張開手掌時,青蓮卻看到,剛纔還沒什麼變化的黑‘色’火焰,突然變得有些透明,燃燒的黑‘色’火焰開始縮小,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嘯天,這不是你的黑心炎嗎?好像快熄了。”青蓮吃驚的看着嘯天手中的黑‘色’火焰,想不出嘯天爲什麼會拿它出來,這個黑心炎不是專燒心頭血嗎?
嘯天沒有理會青蓮,手一翻,黑心炎消失不見,再一翻出來的時候,他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金‘色’鋤頭。
法寶?可怎麼會是鋤頭模樣呢?
青蓮瞪大了眼睛,雖然想不通嘯天爲什麼會拿出這樣一把小巧的鋤頭,但看他的架勢就知道,一定是不甘心黑心炎在清涼氣息下吃了虧,他想用這把金‘色’的鋤頭討回一點面子。
只見嘯天渾身一震,全身的靈力瘋狂涌向手中的金‘色’鋤頭,金‘色’鋤頭上有耀眼的金光閃過,瞬間就從巴掌大小變成一把巨大的鋤頭,比一般的鋤頭大一倍有餘。
嘯天咬牙,雙手握緊鋤頭,大喊一聲,奮力舉起鋤頭就向淡藍‘色’的岩石挖去。
轟!
山‘洞’一陣搖晃,金‘色’鋤頭在淡藍‘色’的岩石上綻出耀眼的強光,嘯天雙臂一震,差點握不住扔掉手中的鋤頭。
待強光過去,青蓮忙定睛一看,只見淡藍‘色’的岩石巍然不動,但金‘色’的鋤頭卻在上面留下一條淺淺的痕跡。
“哇,這是什麼法寶,太厲害了,居然能在岩石上留下一道痕跡?”青蓮雙目放光,這是她到目前爲止,見過除了四象劍之外,能在岩石上留下痕跡的法寶。
“哼,留下一道可有可無的痕跡也算厲害?”嘯天冷哼一聲,看了眼手中的金‘色’鋤頭,無奈的收了起來,以他凝脈期的修爲,剛纔那一下子幾乎用光了他體內所有的靈力。
盯着淡藍‘色’的岩石,嘯天的狠勁上來了,盤‘腿’坐下運功恢復靈力,幾個周天之後他從地上跳了起來,拿出一堆奇怪的東西,挨個往淡藍‘色’岩石上試,邊試邊咬牙切齒的不停咒罵,青蓮後腦勺一陣酥麻,嚇得退了出來,遠離嘯天直到聽不到他的咒罵聲。
藍‘色’、紅光、綠煙……山縫中不時閃動着詭異奇怪的動靜,青蓮一陣慶幸,還好她離得夠遠,誰知道嘯天用的是些什麼東西,不小心沾染上了可不得了,想想他之前煉製靈丹時‘弄’出的毒‘藥’,青蓮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青蓮……”東河爺爺等人走進了山‘洞’,看見青蓮正想說話,反被青蓮衝了過來,推出了山‘洞’。
“東河爺爺,我們就在這等吧,不,再往後退些。”青蓮實在是不放心,想想又拉着東河爺爺往外又退開了些。
“青蓮,莫非裡面出什麼事了?”東河爺爺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也看見山‘洞’中詭異的動靜,在聯繫到青蓮的舉動,立刻關心的問道。
“呵呵,也沒什麼,我師叔在試試法寶。”青蓮呵呵笑着,一臉的勉強。
“原來是這樣,沒事就好。”東河爺爺沒有追問,青蓮的‘私’事,她不說他也不好問。
“青蓮,你師叔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嗎?”頓了頓,東河爺爺想起此行的目的,又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進去問問。”想想嘯天的脾氣,青蓮還是硬着頭皮轉身進了山‘洞’,他說一個時辰後要見東河爺爺等人就絕不會多或者少,不論因爲誰的原因。
“嘯天,已經一個時辰了,東河爺爺他們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山縫深處已經是一團七彩的霧氣光團,嘯天的身影埋在其中無法看見,青蓮小心翼翼的探查了一番,才發現嘯天的氣息。
“一個時辰了,那麼快?”七彩霧氣光團中傳出嘯天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細碎的咒罵聲。
青蓮忙走遠了點,嘯天的身影隨後從山縫深處走了出來。
一頭‘亂’草般的頭髮,身上的衣服如同扔進了彩‘色’染料坑,還被數只老鼠撕咬過,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除了各種顏‘色’,還有些細碎的傷口,顯然剛纔的舉動傷到了他自己。
“人呢?”嘯天一出來,轉頭沒看見除青蓮之外的人,臉‘色’一沉就想罵人。
“嘯天,他們在外面等着,你是不是先換身衣服?”青蓮好心提醒了一句。
“換什麼……”嘯天不耐煩的甩甩頭,正想說些什麼,突見面前出現一面水鏡,映出了現在的自己,忙吞下後面的話,閃身進了荷葉‘洞’天。
‘摸’着有些暈的頭,青蓮萬分無奈,誰讓荷葉‘洞’天的入口是她額頭上的荷葉圖紋,別人想進去都要通過她,偏偏嘯天從不遵守這個原則,再次進入荷葉‘洞’天后,不過轉了一圈,他就重新掌控了進出的辦法,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讓她無可奈何。
等了片刻,煥然一新的嘯天重新出現在青蓮面前,傲然朝她一甩下巴,道:“叫他們進來吧。”
青蓮出了山‘洞’,輕聲提醒了幾句後,帶着東河爺爺等人回到了山‘洞’中。
“嘯天,這幾位爺爺就是醫村的主事人。”青蓮笑着一一介紹,“這是東河爺爺,這是……”
話沒說完,嘯天不耐煩的打斷了,“停,我不想知道他們是誰,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們以後想怎麼樣?是想像現在這樣有一天過一天的‘混’吃等死下去,還是‘混’出個人樣來?”
“你……”東河爺爺等人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依然被嘯天的話震到,如果說現在的日子是‘混’吃等死,那他們以前的日子又算什麼呢?
“嘯天,你究竟想說什麼,大家現在已經很努力,怎麼是‘混’吃等死呢?”青蓮皺起了眉頭,嘯天的話太傷人,她親眼見證了醫村從老弱病殘轉變成現在的歷程,村民們付出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雖不敢說有多麼驚天動地,但絕對不是昏死等死。“想說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們躲在這裡沒有被那些什麼獸僕發現,沒有被厲害的兇獸發現,只能說你們的運氣不錯,但你們不會一直有這樣的運氣,憑你們現在這點修爲,憑這個破村子的防禦,隨便來幾個什麼獸僕,來一兩隻厲害兇獸,你們就會死的很難看。”嘯天惡狠狠的道。青蓮和東河爺爺等人同時一愣,嘯天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他們一直在憂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