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大秋,雨春的心情很糟糕,越想着二冬這個惡毒的女人心裡越恨,她可真想得出來:還滴血認親,古代的官府斷案真是離譜,以這個方法斷定親屬就是個無稽的笑話。
現代人哪有不懂的,兩個人的血液要是能融合,只有血型是相同的,親父子親母女的血液也沒幾個能融合的。
二冬說了有辦法讓倆人的血液融合,這種辦法古人也一定會知道的,那又怎樣,他們可把她當了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她們有張良計,自己可有過牆梯。
小小的把戲就想置人於死地,說古人聰明,也不是那麼準確的,古人的狂妄可是頂天的,難道他們不會想想能人背後有能人。
史縣令也攙和着陷害她一個小孩子,古代的縣太爺可真是無法無天,史縣令和王永昌打成一氣,自己的報復大計也就捎上他吧。
永明想得美,想把谷氏弄到她這裡,幸好沒有答應,如果弄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賣自己的人,自己都得悔恨得拿刀砍下自己的腦袋,這個腦袋真的是一點兒用處都沒了。
就是個傻子中的傻子。
谷氏如果看到了自己的田地,自己的瓜園,自己的銀子,還不更得千方百計的把她處理掉,把一切都佔爲己有。
還好自己的頭腦比較清醒,幸好谷氏不是真正的親孃,要是親生的,自己或許會上當的。永明可是以爲谷氏是她的親孃,她是應該伺候的。自己和谷氏沒有一分的親情,別說是真心的呵護她,就是憐憫之心也不會生出的。
這一次自己又作對了,引狼入室可是最危險的。
陶家的人爲什麼都這樣狠絕,因爲窮嗎?雨春否認的搖了搖頭:魏四嬸家可比陶家窮,連自己的地都沒有,就二畝租田,養活那麼一大家子,魏四嬸爲何不對女兒狠厲。鼕鼕也到了說親的年齡,爲什麼人家沒有賣女兒的意圖,可見人的品質是天壤之別的。
雨春對魏四嬸又高看了幾眼。
雨春心情煩悶了一陣,李雪和小丫兒都忐忑的看着雨春,她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雨春纔好了,二冬設下這樣的毒計。雨春怎麼逃過一劫?
“春兒……”李雪開口:“春兒,我們現在就走,去找你師父吧,如果縣太爺派人來抓你,可怎麼辦?”
雨春就笑了:“他來抓我?我又不是殺人犯,他憑什麼抓人?我看他這個縣太爺是當膩了。雪兒姐姐你不用那麼膽小,只不過是陶家人告到縣衙。傳喚我上公堂就是了。”
“上公堂?你豈不是敗壞了名節,女子上公堂可不好。”李雪一副驚容,臉頓時就憋紅了。
“上公堂怕啥?只有那些大家閨秀才最怕上公堂的,她們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我們這些小家小戶的有那些規矩嗎?天天被父母打着東跑西顛的幹活,看哪個鄉村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攤到了事情怕也沒用,什麼名節不名節的。我這樣天天被賣,還到哪裡談名節。糟踐也讓她們糟踐苦了。
只有打贏這場官司,纔是自己的出頭之日。
這是他們給我創造的一次好機會,我會打贏這場官司的,你們的心都放這這裡好了。”雨春指了指心口左側,李雪滿臉的震驚:“春兒,你怎麼知道心在這裡?”
雨春大笑:“雪兒姐姐,你真是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奧妙的,你摸摸這裡。”雨春拉着李雪的手,李雪鬧了個大紅臉:“這兒……”
雨春一看李雪的樣,知道李雪是怎麼想的了,胸前左側是心臟部位,正觸到了李雪秘密的地方,雨春是沒想那麼深的,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指着自己的左胸,自己這個小身板兒可沒發育成呢,一馬平川的,可沒有李雪那樣的小山丘:“就這兒,我們想事兒的心就在這兒。”
雨春明白像李雪她們這樣的古女子,可理解不了大腦思維的那一套東西,古人都認爲想事是心想的,直到現代,人們說話還都是:心裡想什麼,也是幾千年的認識吧。
所以雨春以李雪她們能理解的範圍解說心臟的部位。
李雪羞得跑了,回房找自己的心去了。
小丫也跑了,她覺得雨春說的很奇妙,她可沒感覺到過心跳,只知道想事是用心想的。
雨春真感覺到了倆人的有趣,想想也是,古人怎麼能和現代人比,人體的解剖是沒人懂得。
第二天雨春的心情就恢復的和往常一樣舒展了,協同小丫兒和李雪,三個人去了地裡看莊稼,雨春的地今年已經又多了幾畝,從去年的九畝變成了十九畝畝。
開春兒她又買十畝地,就這樣白着呢,只等夏天種晚瓜,今年的晚瓜雨春決定比去年的要早半個月,晚瓜收完以後,這些地全部種上麥子,十九畝的麥子,最少得打六千斤。
古代的糧食產量太低,主要是沒有化肥,農藥,病蟲害防治不利也減產,只靠那點人糞尿和豬圈肥,高產的希望太渺茫。
雨春都想研究化肥了,可是她辦不到,造化肥是要化工原料的,那個條件可不是古代能辦到的。
去年雨春養了四頭豬,今年就養了八頭,買仔豬也是很貴的,等來年,雨春就要留兩頭母豬崽兒,自己家繁殖,費用就低多了,
古代的糧食品種的產量是低點兒,高粱、穀子就是低產作物,這個時代還沒有玉米,就是有玉米沒有化肥也不會高產的。
玉米的品種也是逐漸培育到高產的,是一步一步研究的。
雨春還有進一步的種田計劃,把所有的錢都買成地,找人種,自己就收些租金,也是一筆收入。
自己準備種瓜的十畝地裡,長了很多婆婆丁苦麻菜、苣蕒菜。
李雪看到了眼睛就亮了:“春兒!我們快點兒挖菜吧!回去包菜餑餑。”
“好!蕎麥麪的餃子。”自己去年種了好幾畝蕎麥,快到夏天了,蕎麥可是好食物:“雪兒姐姐!我們夏天天天吃蕎麥麪的,我最喜歡吃了。”
李雪就是一愣:“你啥時吃的蕎麥麪的?”李雪的意思是:谷氏淨讓你吃糠,怎麼還捨得給你蕎麥麪吃?
雨春就明白了李雪的意思,自己還是在姥姥家吃過多次的蕎麥麪,來到這個世上,也是經常想吃的,那個滑溜勁兒,那個香勁兒,一輩子也忘不了。
也是去年天一旱,雨春就想到了種蕎麥的引子,雨春明白幾個村的人誰不知道陶三春是沒吃過糧食仁兒的,雨春不能說在陶家吃過:“我是在鍾離府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了,好吃啊!明天我就去做牀子。”
小丫搶着說:“我也跟你去,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先見識見識牀子。”
“我也沒有吃過。”李雪也想象是什麼玩意,她想一定是好吃的。
“說了半天雪兒姐姐你還不知是啥?”雨春才明白李雪問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不是以爲雨春沒吃過,原來她是不知道是什麼。
幾個人都是受氣的丫頭,怎麼能吃過?
其實雨春也領會錯了,古代的麪條叫湯餅,自然就不叫,叫什麼雨春怎麼知道,到了這裡她又沒吃過也沒見過,窮人家是不捨得吃壓那樣好吃的,浪費糧食的食物,會擺霍着吃的,只有大宅門的富貴人家。
雨春介紹了的做法和吃法,說的幾個人眼睛放了精光,拭目以待雨春的出世。
三人挖了三大揹簍野菜,雨春專管挖婆婆丁,小丫兒專管挖苦麻菜,李雪就專管挖苣蕒菜,尖尖的三大筐,此時的野菜蘸醬吃已經老了,也只有包菜餑餑這一個吃法。
再者就是餵豬喂兔子,此時的山村的人家養得起豬的不多,誰家也沒有富裕的糧食給豬吃,都是挖些野菜,割些野草餵豬,豬的生長率很慢,兩年喂一頭就不錯,也就是爲了糟點兒糞種那二畝地。
挖野菜是很需要人工的,每人一天挖的喂一頭豬就不錯了,養豬的少豬肉是很貴的。
雨春在鎮上買了很多豬油,熬好後連油梭子裝到一起,雨春最喜歡吃野菜餡兒,家裡就是長了架瓜絲瓜冬瓜的,做餡兒她也是不喜歡的吃的。
每筐大概有五十斤多,背起來顫顛顫顛的要是以前雨春只能背三十斤,這兩年雨春的體質極好了,個子也高了一大截兒,經過練武,力氣確實是大增了。
背這一筐輕巧的,並不費多大力氣。
李雪已經十六歲,比雨春高了半頭,因爲她到了躥個兒的年齡,個子以後也不會再躥了,雨春才十二歲,還沒到躥個兒的年紀,可她的力氣卻有李雪的大。
小丫比雨春大一歲,也還是沒有到青春期的小少女,小丫兒的爹是個子不高的,她的娘個子多高呢?小丫兒以後能長多高,雨春也是關心的。
因爲她看出了永輝和小丫兒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