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躲不開了,也不能站在走廊裡說話,只好到客廳。
鼕鼕站的老遠,瞅着雨春對鍾離子均和楚離溫和地笑,心裡不是滋味兒。
她怎麼能對那幾個老男人笑?很失分寸,那些個都是登徒子,紈絝子弟,理他們就是辱沒自身,雨春的年齡也不小了,該懂得規矩了,李雪也不教教他。
鼕鼕想罷,沒隨衆人去客廳,直接奔了李雪的屋子,雨春眼角撒着鼕鼕進了李雪的屋,他的意圖自是明白。
鍾離子均瞧見雨春撇鼕鼕的眼神心裡就是一跳:她對鼕鼕有意嗎?盯着他看,眼神怎麼是譏諷的?鼕鼕去李雪的房間做什麼?難道他還想破壞楚離的婚事?
鍾離子均已經看到鼕鼕對他們二人的不友善,心下就是一冷,他可做不到,太上皇的旨意都下了,他能左右得了?
鍾離子均又想到了雨春,鼕鼕是不是要李雪幫他征服雨春?鍾離子均越想越危險,心在狂跳,簡直要蹦出肋間。
差不多!差不多!他心裡叨唸面色慘然,想揪住鼕鼕狠揍一頓,可是他以什麼理由?就是鼕鼕擺明了追求雨春,自己也沒有理由揍人家。
鍾離子均只有恨楚離了,這個臭小子不拿他的事當一景,自己如願就成了;想到此鍾離子均恨不能即刻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跟楚離算賬,他不禁也急得滿臉通紅。
楚離還是注意到鍾離子均的變化,看到了鼕鼕去李雪房間,心裡也是不悅,他猜到了鍾離子均的變化與鼕鼕的關係。
鼕鼕這小子搞什麼鬼,楚離倒不擔心李雪變卦,他是有耳聞的,李雪也是個有主意的。
看鐘離子均的神色,就知道鍾離子均想的他自己的事,鼕鼕追着李雪,最大的可能就是惦記雨春。
楚離早就看着鼕鼕不順眼。看着蔫蔫的一個小子。說起話來狂氣傲氣四溢,中了個秀才就很不謙虛了,這樣的人有不了大出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把所有的人都視爲情敵,
這樣的人嫉妒心是很強的,也是個不知分寸的,他要是個好的,對雨春有利,自己怎麼會敵視他?自己盼着雨春找個最好的人家;所以鍾離子均的託付,自己還在考慮要不要幫他?
看到鍾離子均幽怨的眼神。楚離扭過頭。
楚離對鍾離子均的家人不喜,鍾離子均雖然是個好人。可是他的家庭太複雜。
魏梓琰倒是不錯,也是真心喜歡雨春,家人也不反對,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氣魏梓琰小小年紀,就有幾個通房,大概這傢伙很獸性。
雨春那麼個小人兒。怎麼擱得住這樣的人禍害,魏向東那小子絕對是不可取的。
沒有什麼好主兒在等待雨春,聽李雪的話,雨春是不會選什麼通房妾侍一大幫的主兒,魏梓琰也沒有希望,魏家找太上皇提親,意思是想讓太上皇賜婚,魏梓琰的穩當勁兒,就是覺得有把握。他怎麼明白太上皇對雨春的親情?
太上皇賜婚也得是雨春自己樂意以後,他絕不會硬把雨春做籌碼送人。
楚離在爲雨春發愁,看過年科舉能展現什麼樣的才俊,到時自己一定會爲雨春留意一個。
楚離打定了主意,不理睬鍾離子均的怨婦樣,楚離是放心的,雨春的眼光可不是一般女子有的,也不是誰能左右得了的,魏向東也白忽悠。
魏梓琰是神色淡然,不急不緩,面帶微笑,他來,就是想看看雨春,這個姑娘還小,有自己家提親在前,她自然沒有章程呢,也不會隨便答應別家。
自己家的條件是最好的,她不選自己選誰?鍾離子均只是白跳噠,一個沒落家族,連事幾朝的被人譏諷嘲笑的奸臣之後,雨春怎麼會選他?
魏梓琰勝券在握,也不會理會這些人的小動作,只是不時地看一眼雨春,自己的心就醉了,比找一百個通房還暈乎。
自己的名義就是麻辣燙,雨春自不會討厭,那些個傻乎乎的,可沒有自己能夠收買人心。魏梓琰一陣得意,彎彎的嘴角一個勁兒地翹。
雨春看到的就是魏梓琰這樣的自豪感:這小子確實會裝相。
李雪見鼕鼕來了,心裡一緊:又來糾纏了。
“姐姐。”鼕鼕現在喊李雪姐姐,都有些冤,自己託付的事,不說主動和自己交代,還等着自己找上門。
見着那幾個男的都打招呼,唯獨略過自己,鼕鼕很是傷自尊,非得別人先跟你打招呼嗎?鼕鼕就是想不通。
李雪聽着鼕鼕沒有下言,目的就是讓她說了,李雪也不會繞彎子,直接就直指鼕鼕的軟肋:“簪子你收回吧,姑姑可不讓你娶雨春,你要娶的是相國女兒,姑姑把雨春安排給喬喬了,你先和姑姑說通吧,我可不敢違逆姑姑的吩咐。
我也沒敢和姑姑說你做的事,你們一家人先謀劃準了再辦事吧。”李雪一點不客氣,雖然沒有譏諷嘲笑,軟軟的話語,讓鼕鼕聽了已經尷尬透了,自己一家的意圖昭然若揭,自己母親的算計都暴露,母親真真的是過分,喬喬?他配得上雨春嗎?
自己的母親真的沒有分寸,這些話要是到了雨春的耳中,自己的希望更是渺茫。
鼕鼕的火大,腮幫子開始疼。
“姐姐,母親的安排我怎麼會聽呢,雨春也不會看上喬喬,她只有嫁給我,我對她是真心的。”鼕鼕話語鏗鏘。
“你真心?你能做到中了進士,不納妾,不收通房,只和她真心過一輩子嗎?”李雪問。
鼕鼕面露思索之色,難道雨春這樣要求男人?她就是郡主也不能這樣過分,夫爲妻綱,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婦人不容就是嫉妒。
她的想法怎麼這樣古怪?鼕鼕想想就笑了:“姐姐,你小看兄弟了,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雖然臉面爲重,聽妻子的會顏面盡失,可是我喜歡雨春,願意聽她的,她不讓我納妾,我就不納,不讓收通房我也會聽她的,我相信雨春是個賢惠的妻子。”
鼕鼕的話說了半天還是假的,李雪心裡一哼:繞我?你算打錯算盤了,就想一個賢惠約束雨春,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看來,自己老抱希望,願意鼕鼕你娶到雨春,如果鼕鼕對雨春能拿出楚離那樣的誓言,自己也可能幫他,話中盡是繞彎兒算計,心眼子這樣多的人,李雪懶得和他共話,還不想得罪他。
可是鼕鼕緊追不捨:“姐姐,你就跟雨春這樣說,我相信雨春是個大度的,她不是個心狠的,她也不會難爲我,我怎麼會難爲她呢,我什麼都答應她。”
李雪心裡暗罵:這些話說的就是放屁了,真是會繞;李雪不耐煩了,出言悶悶的:“你就是一切照辦,終身守着一個人,也不見得人家會答應,和自己的母親意見相左,一家人矛盾紛紛,就是喜歡你這個人,誰會趟你們家的的水?別費神了,你就是做了狀元,還能脫離了母親的管轄,好好去讀書吧,不該想的就別想了,你們是有緣無分的,我給你一個死話兒,雨春絕不會嫁入你家的,在學館用功讀書,別老往這裡跑了。
別以爲雨春對你們好,就是看上你了,別拿己心度人心,把心思用到正地兒,考個狀元去娶相國的女兒把!”李雪連諷帶刺,氣得鼕鼕快暴跳了,可他還是要斯文臉面的,咬咬牙,壓着怒氣,壓抑快要嘶吼的聲音:“我就要你促成,你照量着辦,魏家可是你的孃家。”鼕鼕說完,甩袖子走人。
李雪氣得一陣笑,鼕鼕的話她怎麼不明白,就是自己辦不成,就失去了一個有助力的孃家,李雪苦笑一陣,真是雨春說得對,一個也指不上,還沒等用上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威脅的言語都說上了。
李雪氣得真想把簪子撅兩截兒,可她終究是個壓事的,甩手把簪子扔到牀底下。
鼕鼕進了客廳的表情,臉上是五色俱全,那麼多雙眼睛瞅他,讓他很不自在,眼裡閃過厲色,這一閃可讓楚離抓個正着。
楚離心裡大笑,是李雪得罪了他,楚離對李雪高看了一大截:以李雪的性子,把這小子氣這樣兒,真是不容易,楚離心裡愜意,孺子可教也。
雨春看看鼕鼕的滿臉怒,再看看楚離的滿臉笑,嘴角翹翹着,心裡便是一哂:明白了個大概,李雪很有長進,把個蔫人氣發瘋,還是得有本事的。
魏梓琰也瞅魏向東,明顯的就是沒得逞,魏向東和李雪是什麼關係,李雪和雨春是什麼關係,再看魏向東那副尋獵物的樣子,魏梓琰早就知道了鼕鼕找李雪的意圖,魏梓琰是個極精靈的傢伙,太上皇都沒有拒絕他們魏家的提親,魏向東能有盼頭?
也許是李雪告訴了相國府提親的事,把魏向東氣黑了臉。魏梓琰樂得看他氣結,心裡幸災樂禍。
魏梓琰高興,第一個張羅離開,告訴自己的小廝:“看看去。麻辣燙準備好沒有?”魏梓琰專門氣魏向東,你也爲麻辣燙貢獻銀子,看你還是沒那個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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