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輝倆坐了一刻鐘了,愣是沒有說一句話,他們不知怎麼開口,要是求雨春,他們很心虛。老孃犯了殺人罪,還是自己證實的。
永輝當時也是出於氣憤,自己娘怎麼能那樣胡作非爲,敢往雨春頭上扣屎盆子,雨春要是一怒,置她於死地有何難。
別說她是真的殺了人,就是沒有,污衊郡主也是大罪,永輝的做法,一定會讓雨春看他的面子饒了谷氏,或許還能搭救她。
永輝是這樣期盼的,雨春是個心善的,不會看着親孃死於非命。
永輝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認爲雨春一定會爲谷氏奔波,看到雨春一天的開心永輝心如刀絞,想到谷氏一定完了,殺人大罪,雨春不救她,何人能救?
永久也認爲雨春一定會救他娘,因爲是做女兒的嗎,應該是維護親孃的。她只是想教訓老孃,纔不着急管她。以往都是這樣的,教訓夠了,看雨春的面子,太上皇就撒手了。
永久倒不着急,這個娘就得好好受教育,不然,總不悔改,雨春會和她徹底斷掉。
永輝眼睛紅紅的,剛想開口,雨春就看這個反映呢,嘴裡的話就出了口:“你們考試用的東西,環燕她們是不知道怎麼收拾,得你們親自收拾,讓她們幫幫你。
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起早,早些睡吧,別誤了時間。”
雨春這樣說,永輝只有走人,確該打點,行囊,自己都疏忽了,還得讓雨春操心,永輝臉一紅:“那我們就趕早兒。”說完就走出。
永久打了個哈欠,拿起雨春給他們的盤纏。隨後也走,回房去打點要帶的物品。
雨春總算歇下,一宿的夢也是很甜的。
天交二鼓,子英和環燕二人就進廚房準備飯菜,沒有叫雨春,雨春也聽到了動靜。她的覺很淺,練武的人最是警覺。
幫忙打點了飯菜。匆匆吃過,沈麒麟和魏梓淵操持好車輛,鼕鼕也到了,他還沒有吃飯,捲了塊大餅,拿到車上去吃。
鼕鼕昨日領永輝永久去報名,今日還要幫着把他們送進考場,魏梓淵還要送鼕鼕去找到省城搭伴的地方,鼕鼕去省城報名。
送走了他們。雨春叫子英她倆補覺,自己也繼續睡。
直到日上三竿,雨春才伸了懶腰起來,還是覺得困,太晚了,起來活動一下筋骨。拿起鍾離子均的那把劍。
欣賞了一陣子,雨春對那天殺賊的事還是心有餘悸,說她不怕是假的,誰不怕死呢?怕死也是死,不怕死也是死。
伸頭一刀,不伸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站着死。
當時的想法兒。就當那時已經死了,心裡就沒了恐懼。
坦然面對敵人,是給自己壯膽。
誰想過一個女子能遇到那麼兇險的事,做夢也沒想過被人追着殺的事。
環燕她倆備好了飯菜,和侍衛們吃過,雨春就張羅去打魚,吃點新鮮魚,可比買的死魚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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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半年多,也該打撈一次,雨春就僱了兩個會打魚的,坐車到了湖邊。
大網打大魚,小網撈蝦米,待漁網一收,雨春就叫環燕招呼鑄造廠的幹活的宮奴來幫忙撿魚蝦。
人多好乾活,撿的飛快,一直打到天黑,不下二十多網,鑄造廠食堂的盆子罐子都裝滿了,雨春看着高興,今日的收穫頻豐。
“你們都端到食堂,倒大缸裡醃起來,留着何時想吃,就吃一頓。”雨春一吩咐,宮奴們都高興,就說是郡主不小氣,給了廚房這麼多魚,當鹹菜吃也夠吃半年的,一羣人樂得往回搬。
剩下的魚,太多是吃不完的,給村裡鑄造廠的工人一人一份,多給了村長和里正幾家十多條大魚,也給魏四叔多加了幾條,廠子的管事也都得了幾條,都帶着高高興興回家,趙師傅的家人多,雨春特意給了他一袋子,趙師傅推辭好一陣子才收了,讓兒子挑走。
趙師傅感激的話說了不少,雨春說:“趙師傅別客氣,這麼多魚是吃不完的,趙師傅幫我吃吃。”
趙師傅就一個勁笑:“郡主,你真是心善,拿去賣錢也賣不少,今日都有上千斤的魚,這樣讓大夥兒禍害了,有些可惜了。”
“趙師傅您說什麼呢,你們都是爲我做事的,跟自己家人有什麼區別,我寧可不要那幾個錢,也得讓你們吃個夠,你們都沒工夫打魚摸蝦,有這個條件還不讓你們解解饞。”
趙師傅就笑:“也就是郡主的人好,想着大夥兒,誰也沒有少拿工錢,吃不到也是沒有怨言的。”
“雨春笑道:“趙師傅,您就別這樣說了,還不都是大夥忙嗎,破魚爛蝦的,有功夫到河裡誰還不會撈,也不是缺的東西。”
趙師傅說:“那就多謝郡主了。”趙師傅謝來謝去的多少遍了,雨春都不好意思。
“趙師傅您忙吧,我要回家了。”雨春告辭,趙師傅說:“郡主慢走。”
雨春說:“謝謝啦!”才和環燕倆上了車。後邊拉了一車魚,卸下來兩桶,剩下的,雨春叫村裡的幾個爲她車水澆地的小夥子,招呼所有給她幹活的人過來分魚。
那些個在瓜田幹過活的婦女,幫她收秋的,二三十家子人很快就來了,一個個嘴都合不攏,雖說是河裡能撈到小魚小蝦,也不是那麼好撈的,多少人盯着那幾條魚,長得哪有人嘴吃的快,撈來撈去的,哪裡有幾條魚,鎮裡賣烤魚炸魚的都收魚蝦。
自從雨春開了燒烤店,魚蝦就不好撈了,鎮上開了那麼幾家燒烤,都買不到魚蝦。
郡主是自己的湖裡養的魚,不然上哪兒去撈。
這麼多的魚送到燒烤店,也值好多錢,這些婦女很感激,有一星半個幹活好動心眼子的,感到羞愧,自己不該那樣的心思,郡主可沒有對不起人的地方。
大夥分了魚走了,自己留的兩桶在水裡歡蹦亂跳,雨春讓子英她們把魚放在六個矮子缸裡,續了水養起來,一天一換水,十來天死不了,鯉魚比鯽魚活得時間還長,上一次打魚就養了多少天,把那些煎好的吃了,再吃這些,人都吃膩了。
雨春挑了最大的四條鯉魚:“環燕,你先燉魚,我和子英去魏四嬸家。”環燕答應一聲:“好的。”
子英挎了一個小木桶,亂蹦的魚,濺了她一身水,子英一個激凌,雨春就一笑:“這魚還真精神,養個十幾二十幾天沒問題。
倆人到了魏四嬸家,秋秋正在做飯,見雨春來,秋秋眼一紅,幾乎落淚,雨春給他家送魚,讓她很愧疚,想起自己打小芳的事,心裡發虛:“雨春姐來了。”秋秋站起,接過子英拎的小桶:“雨春姐,我……”秋秋話聲一頓:“我爹帶回了那麼多魚,怎麼還給送來?”
“那份是四叔分的,這些是給四嬸熬魚湯的,找個大些的桶,可以養很多天,分的那些沒水,很快會死的。”雨春告訴了秋秋怎麼給魚換水,喂點啥東西,秋秋一一記下了。
魏四嬸躺牀上沒動,雨春進去,她就一笑:“春兒坐吧,我暈暈乎乎的也不敢起來。”
雨春連忙說:“四嬸可別動,有病就好好躺着,找大夫看看,別硬挺着。”
魏四嬸沒說啥話,雨春說了幾句,就告辭回家,魏四嬸還是沒說什麼,雨春也不細想,也不願意他們家粉吵亂的,可是他們家人老挖自己牆角,老少都幹那樣的事,把自己培養的人才搶走,自找苦吃也怨不上別人。
子英跟雨春笑道:“郡主,你看,收工了,魏四嬸還有病,魏四叔都不在家裡陪着,是不是又回鑄造廠找……”子英的話頓住,雨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樣子魏四叔是離不開宋芝蘭了,魚都送回來了,人還跑了,怪不得魏四嬸和自己不說什麼,她是認爲管不了了。
雨春不免對男人的看法更加鄙夷,平常看着魏四叔多老實,原來也這樣花心,男人真的是下面說話的怪獸。
四十歲的人,臉都不要了,魏四嬸一定是在算計怎麼對付,魏四嬸要是不理會了,聽之任之,一定是魏四叔有說服魏四嬸的原因,有什麼原因讓魏四嬸老實巴交讓別的女人奪走丈夫?
雨春覺得沒有特大利益的原因,不會打動一個女人能容忍一個丈夫納妾,陶家可不是什麼官宦人家,莊稼人的婆娘會容許丈夫納妾?用什麼養活?
想到養妾侍這樣的事,像他們這樣的窮主添一口人吃飯就是個問題,怎麼會容許丈夫養小老婆?雨春認爲絕對是不可能的。
除非宋芝蘭能給他家帶來足以讓魏四嬸捨得用丈夫換的利益,魏四嬸纔會溫順聽話。
宋芝蘭管鑄造廠的財務,其實現在都是往外花錢,要是大批盈利的時候,想貪贓可是容易的,現在,她能得到多大利益??
雨春想建廠時工人的工錢是有數的,魏四叔是貪不到多少的。石頭是就地取材,木材也不花錢,自己給他的錢都有數,盈餘是有的?可是沒多少,因爲這些錢四嬸就讓步了?
難道四叔以婦人嫉妒休妻來要挾四嬸嗎,他那樣幹,可就是一個畜生了,四嬸爲了那個家可是晝夜辛勞,養大那羣孩子四嬸效的力可比四叔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