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硯的奶孃隨着舒硯到了這裡來住,自從雨春中毒去了江南,舒硯就就回到李雪身邊,奶孃自是跟着走,李雪知道她的底,對她分外加了小心,只把她養在後院。
舒硯懂事以後,就不願接近奶孃,住到離李雪最近便的地方,由兩個嬤嬤照顧,取代了奶孃,兩個嬤嬤是很精靈的人,舒硯不管去哪兒,她們總有一個人跟着,奶孃和舒硯搭不上話。
雨春中毒昏迷沒有交代怎麼處置奶孃,楚離就一直留着她等雨春處置。以前奶孃對準李雪,也是她自己的想頭。
李雪派人把她看得很緊,她也沒有接近李雪的機會,那個丫環出事後,奶孃是不敢對李雪下手了,隱藏了起來,她不敢心急了,爲了大計她只有慢慢等機會。
這次她感到機會來了,姐三個一起住着,宅子又小接近雨春的機會多,她自己的計劃失敗後,就選擇了最主要的大計劃。
她到底想幹什麼?她自己都有些糊塗。六年了,她也沒有達成自己的心願,想這個貴夫人沒有了機會,爲男人做嫁衣自己不甘願,誰知道他得了鉅額財產會看上哪家的美女,她期盼發財只是期盼自己發,錢攥在自己手心,男人發財後她就成了敝履,這個賬碼她可是算得清,要不是有一個兒子牽扯他們之間的關係,看到了丫環的慘景她早就發了怵,明白乾這種事有多危險,怎麼能爲了一個男人送命?
給舒硯做奶孃她是抱着自己的目的來的,可沒想真的爲男人賣命,雨春弄走了舒硯,破壞了她的計劃,才照男人的計劃來。
雨春的中毒,她還以爲是她的功勞,她用的那種藥,少量的是亂人性,大量的可是讓人中毒身亡。她可是沒有少下藥。
鍾離老太太大喊要挾雨春的時候,她可不以爲意,她認爲是老太太在嚇唬雨春,哪有藥攥攥手腕就中毒的,她以爲是自己的藥用到了時候,很得意的同時也很失落。
可惜的是,沒得到機會沾上魏子均,要是沾上他纔是大功告成,不但雨春的財產成了她的,她也成了貴夫人。她還等着子均和雨春成了親。還要等自己懷了身子。很容易的就沾上子均,先做個妾侍,在往上攀,如果攀不上去。自己的兒子也可以繼承子均的財產,可是子均的頭生長子,那丫頭一死,自己就掌起中饋,所有的產業都供自己揮霍,那個男人的夢就做偏了,他只能做個搖尾乞憐的狗,他竟壞了她的身子,爲了他的貪婪。他坑了她。
此仇此恨她是要報的。
兩年了,她打了兩次胎,爲了恰到時機的給子均用上,她隨時準備懷孕,可嘆。天不助她,子均與雨春的婚事終止,她沒了沾上子均的機會,她早就改變了策略,矛頭又指向了李雪,藉着在河西的機會,幾個月就可以整死李雪,李雪一死,舒硯就成了她的,舒硯才六歲,還能容易掌控,只要抓住舒硯,不愁楚離不就範,再懷個孩子糊到他身上,自己大功就告成。
她盤算得好好的,雨春中了自己的毒還能治好恐怕李雪出現症狀也得去治療,她要是好了自己還是功虧一簣。
怎麼能讓她活不了呢?怎麼能脫清自己的嫌疑?只有讓李雪的丫環幹,怎麼能鼓動丫環對李雪下手?
不知道誰能聽她自己的話呢?沒有自己的心腹是不敢信別人的。
找這樣一個人很不好找,既要有心機,還要有膽量,真的是找不到。
自己下手,要是李雪出事,豈會沒人追究?奶孃爲了自己的計劃,還是把自己難住了,藥死了李雪自己再落入法網,就是大冤頭。
不藥死李雪藥死雨春自己可以逃跑,實現了男人的願望,可是自己就成了黑人,永遠不可以露面了,那個男人給不給自己錢財就還不知道,以男人的陰毒狠辣,恐怕是舍不出來的。
自己爲什麼要給他做嫁衣?爲了自己兒子嗎?以那個女人的陰損,沒有自己的庇護,兒子恐怕都沒有長壽,她豈能讓自己的兒子繼承財產?奶孃從男人的安排上,就看到了女人的狠辣,那個男人很聽女人的話,很信服女人的道眼,對女人視若珍寶。想到此奶孃恨得牙癢,自己哪裡不如她了,比她年輕漂亮,比她有用,比她有膽量有智謀。
要是謀不死李雪,爲了自己兒子也要謀死她,奶孃恨恨的下決心。
“公主,奶孃心神不定的,奴婢看她是想下手了。”
“盯緊她,看她是想對誰下手,幾年過去了,人是在變的,她現在不知怎麼想?”
幾年過去,李雪還留着這個奶孃,雨春倒是早把她忘了,既然還沒有打發她,就是該她倒黴,她還敢鬼鬼祟祟的耍花招,就是找死。
自己治病走了將近一年,李雪也一定知道了自己被害的事情,怎麼還敢留一個投過毒的人在身邊:“姐姐,你知道了你被害的事了嗎?”
“缺了身邊的丫環我能不問嗎,開始他們告訴我丫環的娘死了她回家守孝去了,後來我才知道實情。”李雪嘆息,一個挺好的丫頭就這樣沒了,人心難測。
“你怎麼還敢留着奶孃,不怕再被下毒?”雨春笑道:“姐姐,你是心慈面軟大勁了。”
“也不單是那樣,以前我們研究過奶孃的目的不單純,就是給你留着讓你處置她,她被看得緊緊的,哪有機會下毒,自那以後我就有了經驗,對那些故獻殷勤,心思靈活的丫環我是一個也不會用,看着不對勁早早就打發了,可不想再給誰留機會。”李雪如今也不和以前那樣面藹了,對下人該賣的就賣,該收拾的就收拾,收拾完就老遠的打發了,內院的丫環婆子沒人敢動心眼子,動心眼子就不會有好下場。
“人真是怕經事,人是會變的,你說這個奶孃要幹什麼呢?”雨春自言自語的叨咕。
“她肯定是想飛上枝頭做鳳凰,想做鳳凰只有攀男人,咱倆這樣的她攀上也沒用,子均和你的婚事沒指望了,他又去了江南,一定是不能攀子均了,二王爺也不在,楚離在京城呢,她也攀不上,她現在鬼鬼祟祟的不可能是攀誰,是不是要對誰下手呢?”李雪渾身有些發冷,怎麼留了個禍害在身邊,懷疑有人指使她來的,也不見得,就是一個貪心的,和那丫環一樣膽大妄爲。
“我們的婚事一黃,恐怕她又回到了原計劃,這兩天看她想法接近舒硯,還是想利用舒硯的關係拉近和楚大哥的關係,目標好像又對到了你身上,只一個舒硯是不能拴住楚大哥的,她或許還有別的招數。”雨春想到丫環栽贓楚離的事,現在覺着自己的行爲很不好意思,自己也把那事當了真,被那個丫環耍的不輕。
“她對誰下手也不容易,她是自找倒黴,她也接近不了咱們。”李雪笑道。
“我讓你帶她來就是讓她接近我們,我想挖出她的根子是誰。”雨春眉毛一挑,很覺有意思,自己沒有死於非命,活該這個奶孃倒黴。
這回抓住她的把柄,快速處置了她。
“就讓舒硯接近她,把她引到我身邊,還是讓她對我下手吧,萬一你要是中了她的毒,毒上加毒可會要了了你命。”李雪笑道。
“不用你說,我覺得她也會對你下手,我這裡沒有她算計的東西了。”雨春笑道。
“她到底算計什麼呢?”李雪總是猜不透人心。
“算計夫人的位子,沒有老爺,怎麼會有夫人?所以我這裡是無利可圖的。”雨春揶揄的一笑:“做個妾侍她都沒有機會,想做夫人就是夢想,估計她也就是想做個妾吧。
要是想做夫人,務必得整死夫人,夫人死了就沒人追究嗎?要是能爬上老爺的牀就不錯了,如果想殺死夫人自己上位,她怎麼做得到呢,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妾侍是不可以扶正的,除非是續絃,難道她想做續絃?
用舒硯拉住楚離?或是用肚子裡的孩子?哇!這樣,姐姐你可危險了,一把就把人毒死她不敢,難道她也有那樣的慢性毒藥?”
“那些杯子都準備了?”李雪問。
“看她的行動吧,以前給我下的藥,絕對不是那種,那種藥只要一次就行,一個月發病,三個月死亡,誰都不會懷疑中毒,沒有七竅流血的症狀,除非是大量的服食,小劑量的保證人死還發現不了是被人算計的,那種藥才厲害呢,到三個月有了症狀人也就沒救了。”都是兩個御醫說的,雨春才知道了那種藥的厲害性。
“好可怕的藥,制這種藥的人真夠缺德的。”李雪咬牙罵道:“真就得讓這家人斷子絕孫,一個谷莠子也不能給他剩。”
雨春恨恨道:“跑不了他們的,追到天邊也要找到那個缺德的老傢伙,讓他們逃過一劫我都不幹,等收復了南唐和吳越,我會親自去查找,親手砍了他們的腦袋!”
“砍他們腦袋是便宜他,一刀一刀颳了那個老東西才解恨。”李雪最恨害雨春的人,要是沒有那兩個御醫,雨春早就沒了,這還是擔着以後的心,雨春要是沒了,李雪就感到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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