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你?!……”李雪驚叫:“她們要是存了那個心,你豈不是太危險了?”
“她有那個心,她得辦得到,殺咱們這樣的人,有那麼容易嗎?我要是猜的不錯,這次二冬鬧事,就是來殺我的,那個高壯的男子就是兇手。”
先讓你外祖一家來搗亂,分散了餐館這些人的心神,打亂了餐館的秩序,她知道欺負你比欺負我還讓我憤怒,就讓你外祖一家打頭陣,先讓我方寸大亂,趁侍衛對付你外祖家人,讓一羣叫花子搗亂,兇手藉機殺人,算計的緊鑼密鼓,沒想到我能化解了危機。
她也不會認爲餐館有保鏢侍衛,就像在黨裕鎮一樣就幾個人,二冬最缺的就是不懂得了解敵情,她也不知道郡主到底有什麼待遇。
李雪聲音都顫抖了:“你猜到了還跟他們單獨說話?多懸!”
“沒有那麼懸,只要那羣人不亂,她就沒有機會,二冬的計謀就是讓那羣叫花子往餐館一坐,我必然是大怒,她認爲我一個小孩子,一定沒有頭腦,一急眼,就會衝上去轟那羣人,那羣人一腦,又都是野小子,一定會動手,趁機殺了我,他們迅速逃走,罪責落在叫花子身上,隨後就掌握了永輝,奪過餐館。”
李雪一個勁兒地哆嗦:“這……這……是你想的吧?她有那個心,會有那個膽兒?”
“二冬可有那個膽子,也有那個陰謀,她只是把我看成了一個衝動的小孩子,二冬那人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沉着冷靜,心思最深的人,把別人都看成了是沒腦子的。
她失敗的原因就是自恃其高了,她想不到的我能三言兩語收服了那羣叫花子。”
李雪也是驚顫:“收了那幫人,豈不是引狼入室了?”
“二冬豈會讓他們知道她的計劃,那羣人就是爲她做嫁衣,又是爲她墊背的。是一幫被矇在鼓裡的傻子。”雨春一說。李雪才撂下了心。
“二冬怎麼不了你,一個勁兒地不死心,有什麼用呢?”李雪感嘆。
“就是一羣輸紅了眼的賭徒,怎麼會死心呢,不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不到斷氣的時候不會收心的,妄念執着,分給她一半家當,她也不會甘心,人的貪心是越來越大。”雨春說完就是開心笑了。
李雪說:“天天有人算計。你還笑得起來?”
“天天爲錢奔波,生活得太寂寞了。有二冬來活躍活躍氣氛,只當花錢僱人演戲了,不用我跑着去買人,二冬就賣力地送來,送個兩三回子,看她是什麼表情。”雨春大笑,李雪無奈地也笑。
送人的賈二也回來了:“郡主。我把他們都安排好了,四夏有些不安分,秋秋有些怨氣,魏四嬸臉色不好看,小雨也是很失落。”
雨春沒問,賈二就是嘚嘚地說,雨春說:“你怎麼學的話多了。”
“郡主,我是說的實話,我要走了。我很擔心你被人糊弄了,讓你多瞭解一些情況,心裡有個數兒,別把誰都看成家下人兒,你盡去個吃虧的,不見得落到好兒。”
雨春一聽,心裡一暖,賈二還是個有心的,在一起相處兩年多了,賈二話語不多,要不是臨走,他也不會說這樣的話,這人不是八卦心強的。
說閒言的男人聚堆兒講究東家長西家短的多的是,可是賈二從不多話,雨春深知這個人的脾氣,今日他這是忠言。
雨春笑笑:“我明白你的好意,記住了,你就放心走吧,回到太上皇身邊,會有好前途的。”
“郡主,其實我不在乎什麼前途不前途的,只要生活得自在,無拘無束我就高興,我沒有甄大的志向,要是能留在郡主身邊,是最好不過了,沒有皇宮的拘束和緊張,太上皇要是允許,我是不想走的。”賈二真誠地說。
“在我這裡既沒有官位,也沒有封賞,是屈了你的才。”雨春是這樣想的,是因爲甄大覬覦李雪,太上皇沒法專調甄大,只有倆人一起調,給甄大留了臉面。
賈二不想走也得走。
“啥賞賜官位的,能吃飽穿暖的日子就不錯,在郡主這裡多清閒,我是不捨得走的,如果能一輩子給郡主做事,還就是幸運了。”
賈二說的是實話,不管是丫環或是侍衛,在雨春這裡都是極享福,沒說沒管,沒有重活,雨春待他們和氣,沒有主子架子,吃的都和郡主一樣,誰也不是傻子,都明白自己的處境,除非有更好的地方,誰想離開?
在雨春這裡是拿着皇家的俸祿,吃着雨春的飯,吃得好,自由自在,花不着自己一文錢,世上就這裡有好事,甄大也不甘心走的。
雨春看賈二對人是有真心,也想留下他,留下賈二甄大會嫉妒,會給甄大和太上皇之間產生隔閡,雨春覺得留下賈二還是不合適,等以後再找由頭讓賈二回來。
“你要是願意在這裡做事,等過些日子,再想法讓你回來。”雨春一說,賈二就再也不說什麼,賈二不知太上皇爲什麼突然換了他們,聽了雨春的話,他也想到了一點兒端倪,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不爲自己深知。
甄大惦記李雪的事,他也模糊知道,甄大在太上皇跟前吃香,他也知道,恍惚分出了事情的原委,還以爲太上皇會把李雪給甄大,自己也喜歡李雪,可不敢對太上皇說。
甄大是說了嗎?太上皇爲什麼看重李雪連甄大都不給呢,還調換他們,到底爲什麼?賈二不禁胡思亂想……要是那樣的話,太上皇爲什麼還讓甄大離得近呢?
想不通其中的關竅,賈二就是一背的冷汗,心疼李雪,害怕太上皇,自己要跟甄大那樣莽撞,後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賈二這個不言不語的人,還能對她關心,甄大臨走可沒有什麼話,這麼多人只有李雪在她身邊經常叨咕這些,雨春是感激的,知道李雪關心她,不是浮面皮的,賈二這個人還真是個可交的人。
雖然都是一樣的飯菜,今日雨春也讓丫鬟們端到她們自己的屋子去吃,她和李雪經常嘮嗑,雨春也是不想讓丫鬟們知道,這些天她們都沒有在餐桌前邊吃邊聊過。
只剩了倆人,都開心的笑了,李雪說 :“你也喜歡清靜了?”
雨春笑:“誰不喜歡清靜?那是沒有辦法,誰想聽一幫人喳喳喳地震耳朵,誰吃飯願意別人瞅嘴?”
“咱們吃飯,何時這樣肅靜過,從我來來你這兒那天,都沒有人少的時候,都是大盆大碗地滿桌子,還都是你操持做,那時你才幾歲,吃着喝着還想算計着,真是不知足。”李雪又義憤填膺了。
雨春呵呵呵一陣笑:“人心無舉蛇吞象,說的一點不錯,人嗎,就是貪慾動物。”雨春說的很開心,李雪就是譏笑:“被人剝削幾年,還讓你很榮幸。”
雨春笑得笑得更歡:“被人剝削,還是有讓人剝削的本事,咱們寧可讓人剝削,也不想剝削人,那樣自己就是個廢柴了,連燒火就點不着。”
李雪也一個勁兒地笑:“你這個人永遠被人氣不死,總是自己給自己解圍。”
“也不是給自己解心寬,我真的是不在乎吃虧佔便宜,谷氏但有一絲醒悟,我也會讓她吃香喝辣,可是她就專門自己找罪受。”雨春說了李雪就是一怔,雨春不會記仇,要是心軟了,會不會被谷氏坑了?
“你說谷氏是不是傻?”李雪問。
“她傻?她是奸過了頭,也是脾氣太強橫,固執和自尊左右着她瘋狂,可能就是認爲自己想辦的事辦不到就是丟人,致死要辦到。”
“她自己生的孩子,她就沒有一點兒惻隱之心?”
“誰知道呢,小時的事誰記得,從記事也沒見過她的善心,大概是剋星的命讓她害怕吧?她要是對我一點好,恐怕她懷疑被剋死,要不是想賣錢,她說過的,早就掐死了,爲了幾兩銀子,她是擔家破人亡的風險的。”
李雪就是奇怪了,谷氏要是不傻,怎麼會十足十地信算命人的話?騙人的術士多了去。
“她也夠荒唐的,把術士的話當了老祖訓。”
“她可不是荒唐,我聽人說過,我剛降生不久,谷氏就想把我扔到野地喂狗,是聽了算命的說我生日不好,不但沒好命,還要坑家敗業,就想整死我,是劉氏勸了她幾句,養到幾歲就可以賣錢的,谷氏才收了念頭。”
“這種人就是個沒章程的,永明可能就是隨她,誰說啥都信。”李雪是這樣想的。
“說她沒章程也對也不對,她就是自私,對她有利的她聽,對她沒利的你看她聽不聽?”
“也是那樣,都進了監獄,也不改賣你的初衷,就不是沒章程可以說通的。
吃完了午飯,倆人歇了一會,雨春就開始組裝運回來的機器。
這回鑄的機件,比那回的質量高了不少,,先用着,自己的鑄造廠很快就會開工,柴榮和魏相國商量好了關於設立專利機構的事情,魏相國的頭腦可不是一般的好,能給國家來錢的好事,魏相國就親自抓了。
給專利局,起的名字是魏相國和皇帝研究的,叫後周民間技術管理局,魏相國和皇帝有自己的想法,愛怎麼叫就由他們,只要能維護自己的利益,管他用什麼名都不重要。
皇帝出征走了,魏相國還專門和雨春討論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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