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心

又是一個夜晚,而這個夜晚也是冷楓在這個山村的最後一個夜晚了。因爲,冷楓明日便要離去。

“明日……中原……”冷楓站在窗前,身上披着件單衣。臉上有一絲憂鬱的神情。冷楓也知道了自己下一個任務是什麼。自從他學武的那一天,他已經猜到了八分。

冷楓對自己的實力,很是有信心。如今,他所憂鬱的是以後的命運究竟該如何選擇。

“六年了!小悠肯定嫁人了吧。回去以後,我便回到父母那裡去,不再打擾她的生活,就當……”冷楓微微一頓,終於將那句話說出口,“就當我死了吧。”

冷楓擡頭望了望月亮,今晚的月亮特別圓,也特別亮。看着月亮,冷楓不由想起了許多關於月亮的美麗傳說。冷楓又看了看莫悠的房間的窗戶。“這丫頭已經熟睡了吧。哎!你對我的情意,我冷楓又怎會不知道呢?只可惜這個世界並不屬於我。”冷楓嘆息道。然後關上了窗。熄了燈,躺在牀上,眼睛睜着,腦海中所呈現的皆是者六年的景象……

“冷楓,你睡了嗎?”莫悠並沒有睡,而是站在窗邊,透過縫隙一直注視着冷楓的窗。屋內沒有點燈,黑漆漆地。以至於讓冷楓誤認爲莫悠早已睡去。

“明日,你就要離開了,你還會回來嗎?你會明白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嗎?爲什麼這麼多年來總是躲着我,故意冷落我?”莫悠心中的冷楓只有一個個冰冷的背影,以及兩人少到可憐的話語。但,即使是這樣,莫悠心中也是甜甜的。她如今最大的幸福就是冷楓還在她的身邊。雖然不能的得到冷楓的愛。她仍然傻傻地等待。這便是她的快樂。可是,冷楓明日便要離開,這也就意味着她那最簡單的快樂也要被剝奪了,也許冷楓這一去,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裡有些慌了……

夜,如同能吞噬一切的猛獸。一切喧囂都歸於沉寂,在這黑夜之中,有的只是一個未眠的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隨後,緩緩變爲漫天絢麗的紅霞。不多時,太陽露出了山頭,光輝撒滿大地。

冷楓走出房門。他的身上不再是那“古裝”取而代之的是“襯衣、長褲”,這正是六年前冷楓所穿的那套衣服。衣服保存得很好,仍然是光鮮亮麗。

“心情有些激動啊!”冷楓微微一笑。拉上房門,正要將門閂上的時候,略微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將門推開,走進房內,几案上放着一把殘缺的劍。正是冷楓的那把青銅劍。

“老朋友,跟我一起走吧。”一把拿起。徑直走到房門處。又停下,回顧房內,只得搖頭嘆息,隨即臉上多了一絲笑容。關上房門。走到堂屋。

堂屋之中,莫行雲、莫名以及袁青三人,唯獨不見莫悠。

“這丫頭還真能睡。”冷楓心中說道。但究其原因,堂屋中的四位,恐怕沒人不知道吧。

“楓兒!”袁青眼中皆是淚水。六年的相處,袁青早已將冷楓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叔、嬸。”冷楓單膝跪地,“謝謝你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冷楓我真是無以爲報。”

袁青將冷楓扶起。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宛如顆顆珍珠。

“孩子,你的路,還很長,記得要活下來。“袁青抱住冷楓。就如慈母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嬸,你放心吧,我會的。”冷楓強忍着親人離別的淚水道。

袁青松開抱冷楓的手,“以後記得回來看我和你莫大叔。”說到這,袁青沉默了。她知道冷楓的任務很重,也知道,冷楓活下來的機會不大。

“冷大哥,記得回來看我們,我們可想着你啊!”莫名笑着說道。

“回來?還會回來嗎?”冷楓不由問自己。其實,在他心裡也沒有明確的答案。但口中還是說道:“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行了,別耽誤時間了,時辰到了。冷楓,你該上路了。”莫行雲將一個深色的包袱遞給冷楓。

袁青將桌上早已爲冷楓準備好的乾糧遞給冷楓。“孩子,路上吃,別餓着了!”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下。這一別,也許是永別了。

“嬸,放心吧!”冷楓接過包袱和乾糧。“嬸,叔,阿名我這就走了。只要我還能活着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

“阿名,好好孝順嬸和叔。還有……你姐,你要好好保護她,知道嗎?”冷楓拍着莫名的肩道。

“放心吧!我會的。莫名右手伸出,握成拳頭,放在胸口上,算是立誓。

“那,我就放心了。”

冷楓做完這一切,終於踏上了前往中原的道路。

冷楓騎着駿馬,一路飛奔,片刻,到了村口秦老頭的住處。冷楓翻身下馬。他早就決定,自己離開這裡要去給秦老頭打聲招呼。在這個村子的六年時間,秦老頭待冷楓很不錯。

秦老頭坐在自家門前,看着冷楓的來訪卻不感到以外,像是一直在等待着冷楓的到來。

“你總算來了。”秦老頭站了起身。

“秦爺爺,你知道我要來?”冷楓站在了秦老頭的面前。

“嗯,你今日要離去,這事,我也知道。不過,廢話少說了,你且隨我來。說完直接向屋裡走去。

冷楓滿腦子的疑惑,但還是跟着秦老頭走到屋裡。

秦老頭的屋裡到時很簡陋,除了必備的生活品外什麼也沒有。就連牀上的帳子也破了幾個洞。

“呵呵!我這家讓你見笑了。”秦老頭道。

“哪裡。”冷楓哪有笑話這個老人家的意思。

而秦老頭則是趴在牀邊。將手伸進牀下,探了探便伸手一抓,再次站起身來,秦老頭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塵封了劍。

“這是?”冷楓看着秦老頭手中的劍,有些驚訝,這把劍的材質居然是錳鋼(也就是古人所說的玄鐵),而據冷楓的探查,這個世界的人們還不會冶煉鐵礦。連鐵器都沒有,更何況是玄鐵呢?

“拿去吧,你的劍毀了是不是?”秦老頭把劍遞給冷楓。

“秦爺爺,你知道了?”冷楓青銅劍斷了的事也就莫家人知道,這個秦老頭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要去管那些瑣事。你且看看這把劍趁手不?”秦老頭直截了當地說道。

既然秦老頭不想說,冷楓也不能強求。“好。”冷楓手握玄鐵劍心中說不出的激動。難不成讓冷楓拿着那把斷劍去斬殺別人。冷楓手一震,玄鐵劍上的灰塵全部脫落。玄鐵劍的全貌完全展現出來。劍身全是沉重的黑色。冷楓直接拔出這把劍。“鏘”寶劍出鞘,居然連劍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劍鋒處閃着海光。多年不用卻未生鏽。

“內斂!”冷楓給着把劍下了個定義。

“喜歡就拿去吧!”秦老頭開口說道。這把劍本是要送給冷楓的。

“給我?不不不,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冷楓不能收。”

“你就拿着吧,這把劍,老朽三十年未成用過了。這把劍是贈給有緣人的,而你就是那個有緣人。”秦老頭說道。想起了諸多往事。

“有緣人?”冷楓疑惑道。

“是的,你就是那個有緣人。”秦老頭笑道,“你且看劍心處。”

冷楓看向劍心處,原本黝黑的劍心顏色變得模糊了。兩個篆體文字浮現在劍心處。正是“玄心”二字。

“這是劍的名字?”冷楓還是知道但凡寶劍一定會有一個名字的。

“嗯,但,這不僅僅是它的名字,還是這把劍的劍道。”秦老頭目光灼灼。

“劍道?”

“對,就像你的劍道一樣,劍道就是修劍的道。你的青銅劍的道就是你的劍道,叫做幻劍之道。而‘玄心’就是這把劍的道。”秦老頭解釋道。

“‘幻劍之道’我的劍道?‘玄心’?”冷楓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劍道是必須寄託在一個實在的事物之上的。如今青銅劍已毀,自己的‘幻劍之道’也就毀了。當然,還是可以另尋一把劍的,只是那樣人與劍的磨合期將會大大加長。結果往往是得不償失。

“你就修這‘玄心’吧,以你的天賦,加上你在‘幻劍之道’上的成就,老朽相信,只要十天半月,你便會掌握者‘玄心之道’。”秦老頭再次說道。

“那,冷楓就多謝秦爺爺了。”冷楓欲要下跪行禮。跪禮是這個世界最高的禮節。對秦老頭實施跪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秦老頭連忙伸手扶助冷楓,“不必行如此大禮。你且離去吧。路還很長。”

冷楓起身感激道:“好。”

與秦老頭告別之後,冷楓騎着駿馬,飛馳在天際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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