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在路上走,千人長隊,蔚爲壯觀。
前方出現一座城,城極大,其中大樓林立。
那十已經知道,在瀚星聯邦,看一座城的實力強弱,在國中地位如何,便要看它的商業區。
如果商業區裡全是摩天大樓,而且佔地面積極廣,那麼這一定是一個經濟繁榮的大城市。
這座城就是。
大家望着城市裡的大樓,心生羨慕。但他們知道,這終不是自己的歸宿。
德城還在遠方,趕路要緊。
但大家的食物都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卻必須到城裡補充。
那十像之前一樣,讓大家離開公路,走出幾百米後,翻過一座山坡到另一邊休息。 ωwш⊙T Tκan⊙co
這樣,不論誰從公路上經過,就都不會發現這支龐大的隊伍。
那十和肖婷兩人離開隊伍,進入城市。
一路行來,採購的事兩人已經是駕輕就熟。兩人先在城郊打聽好了超市食品庫區所在,然後直接打車來到倉庫,與負責人談好價錢,然後再多付一份運輸費,請對方派車運送。
他們不敢一次買太多,因爲過於沉重的食物也是負擔,會影響隊伍的速度。
好在聯邦繁華,一路上都是城市,不愁沒有地方補充給養。
一切都很順利,大卡車載着食物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城市,來到了公路上。再開了一陣,那十示意司機停下,然後按老規矩,由肖婷去通知大家過來卸車。
看到這些衣衫襤褸的人,司機眉頭深鎖。
那十直接塞給他幾張聯邦百元大鈔,微微一笑:“辛苦了。”
“這些人都是劣等種吧?”司機問。
“不,只是我礦場裡的工人而已。”那十隨口說。
司機點頭,轉過頭去數那幾張鈔票,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補充給養之後,隊伍繼續出發。
德城離約城雖然不近,但如果乘車的話,其實也不遠,只有一天路程。但與車輪相比,人腳的速度就實在慢得可憐,一天的車程,卻要用上半個月的時間走完。
停停走走間,衆人離那座大城越來越遠,但就在這時,警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那十皺眉,急忙示意衆人下公路,到遠處躲避。
他回憶起了司機的眼神與對大家的稱呼,知道自己是碰上了極端種族主義者。
並不是所有討厭劣等種的人,都會有極端的想法。像先前匪幫的那個司機,就知道權衡利弊。
但還有一部分人,是極端的種族主義者,在他們看來,一切劣等種都有原罪,都應該被處死,而幫助劣等種的人,則和劣等種一樣,都是人渣。
沒等衆人跑遠,三輛閃着燈的警車已經飛馳而來,一下停在路中央。
六個警察下了車,有四個從腰間拔出槍,指着仍站在公路上的那十:“舉起手!讓他們都停下!”
“我們犯了什麼法?”那十問。
“你沒有權利問。”一個高大的警察說。
那十注意到這個警察和同車的另一個警察,與別人都不相同。
他們的四肢更爲發達,但與身材相比,卻略微有些比例失調。
他用望氣術望去,立刻感應到了圍繞在他們身周的力量。
這是兩個改造人。
不是說警察之中沒有改造人嗎?
兩個警察對自己的力量似有極高的自信,根本沒像另外四人一樣拔出槍。他們一個轉動着手腕,一個搖晃着肩膀,緩步走到那十面前。
“我是聯邦守法公民。”那十說,“你們想要逮捕我,必須有合法的理由。”
搖晃肩膀的警察笑了,一指那些沒來得及逃遠的人,說:“你帶着這麼多劣等種招搖過市,我懷疑你在策劃恐怖行動。這理由夠不夠?”
“我們並沒有招搖過市。”那十認真地說,“我們經過了你們的城市,但並沒有進入。他們也不是恐怖分子。”
“經過?”轉手腕的警察冷笑,“劣等種什麼時候這麼有膽子,竟然敢在海姆市旁‘經過’了?是你給了他們這樣的膽子嗎?”
“我是聯邦守法公民。”那十說,“我有權利帶任何人經過任何地方——只要我們沒有違法犯罪。”
“你有沒有權,不是你說了算。”搖肩膀的警察說。
“那可真奇了!”那九在一旁火氣升騰,大聲質問:“公民享受聯邦憲法的保護,享有自由行動和自由言論的權利,你們身爲執法人員,難道不知道?”
“有一點你說對了。”轉手腕的警察說,“我們是執法人員,所以,法律如何,由我們說了算。你們是守法公民還是違法罪犯,也由我們說了算。”
肖婷一臉氣憤:“你們這簡直是強盜作風!”
“你敢污辱聯邦執法人員?”搖肩膀的警察臉色一沉,“憑這,我就可以將你拘役四十八小時。”
“你敢!”芝芝厲聲叫。
“不要以爲自己未成年,就可以對聯邦執法人員叫囂。”搖肩膀的警察語氣森然,“老子想要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個螞蟻!”
“你們太野蠻了!”藍優優大叫,“聯邦不是野蠻國家,你們沒有權力這樣對我們!”
搖肩膀的警察冷笑:“對於正常的聯邦公民,我們當然是和藹可親的守護者,但對於你們這樣與劣等種爲伍的社會敗類,我們可絕不會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回來!”轉手腕的警察厲聲說,“如果你們敢逃,將被視爲與聯邦執法人員對抗,那時,我們就有開槍射殺你們的權力!”
約伯一臉驚慌,生怕連累到那十等人,於是急忙招手,讓大家趕快回來。
大家提心吊膽地往回走,重回到公路邊。
兩個警察看着衆人,冷冷一笑,一個突然走回車邊,從車裡拿出一把霰彈槍來,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你要幹什麼?”肖婷覺得不妙,大聲質問。
“當然是殺光這些劣等種,爲國家除害了。”拿槍的警察冷笑着,舉槍對準了衆人。
衆人驚慌不已,驚恐後退。
“這是一羣畜生。”那十說,“所以不必對他們客氣。九兒,那四個交給你。小婷,我們對付他們兩個。”
“好!”兩個姑娘同時點頭。
“你在說什麼?”空手的警察看着那十,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然後笑了起來,對同伴說:“大家聽到了吧,這個年輕人說要‘對付’我們。”
警察們都笑了起來,一個普通警察說:“那就讓他展示一下他的本事吧。”
“我也想看看,面對這麼多槍,他能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另一個警察一臉嘲諷。
“這很好啊。”一個警察說,“這樣我們就有充足的理由殺光他們了——別忘在了聯邦,襲警可是重罪。”
“對,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拿着霰彈槍的警察冷笑。
那十望向約伯,大聲說:“讓大家原地臥倒!”
“臥倒,都臥倒!”約伯大叫着揮手,人們慌忙地撲在地上,不敢擡頭。
“這是唱的什麼戲?”一個警察驚訝地看着。
“動手吧。”那十說。
“早等不及了!”那九大叫一聲,全身微金如潮而動,轉眼間,兩把大槍出現在手中,槍聲連綿向起,無數光點子彈射向了那些警車和那四個普通警察。
警察們全無防備,驚呼聲中,直接被擊斃兩人。另兩個驚恐中舉槍還擊,但那九身上的微金已經變化成甲,子彈打在其上,只是揚起了幾點火花。
那九舉槍掃射,兩個警察一個頭部中彈,倒地斃命,一個身手倒靈活,跳到了車後躲避,被密集的彈雨壓得只能當縮頭烏龜。
幾乎在同時,那十動了起來,他使用飛騰術一掠來到持槍的那個改造人警察面前,指間劍指符之力凝聚成鋒,向着對方心口刺去。
警察大驚,來不及舉槍瞄準,便直接用手裡的槍橫過來抵擋,那十手指在槍身上一戳,借力彈回,又一拳重重擊在槍身上,疊勁爆發,直接將霰彈槍打斷。
警察踉蹌後退,卻終緩過神來,怒吼一聲:“不要命的東西,找死!”
他舉起拳頭,手臂震動中,警服長袖被他手臂傳出的力量震碎,露出了鋼鐵之臂。他一步向前,雙拳快速連擊,如同兩道閃電。
與此同時,肖婷也已經出手。
她早就在腰間纏了一條牛皮腰帶,其上亂七八糟地掛了許多金屬飾物。她這樣做當然不是爲了好看,而是免得在需要戰鬥時還得四下尋覓合適的東西。
這腰帶與飾物,平時就是好看的裝飾,需要作戰時,她擡手一觸,它就可以變成一柄利劍。
肖婷持劍攻向那空手的警察,警察眼見她腰間的腰帶竟然可以變化,吃了一驚,不敢大意,採取了守勢,被逼得連連後退。
肖婷一擡手,手臂平伸,長劍突然間快速延長了四米,直接穿透了那個改造人警察的胸膛。
警察瞪大了眼睛,突然怒吼一聲,雙手抓住劍刃,不顧一切地向肖婷衝來。
肖婷冷哼一聲,手中劍再變化,刺進警察體內的部分刃上生枝,枝上生刃,如同一根樹枝。
警察瞪大了眼睛,內臟全被刺破,鮮血順嘴不住流出,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時,那十剛閃過對手的一輪猛攻,然後一腳踢彎了對方的鐵腿。
警察半跪在地,驚恐地看着那十,先前的威風與蠻橫全都不見了蹤影。
“等等等等!這位先生,我覺得這裡有誤會……”他驚慌大叫。
那十一拳重重砸在他太陽穴上,砸得他一隻眼珠子跳出眼眶。
警察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有警員遇襲,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警車那邊,傳來最後一個警察瘋狂的叫聲。
那九大怒,覺得臉上很掛不住。
哥哥讓她對付四個只有短槍在手的普通警察,她竟然還讓對方成功呼叫了支援,這太丟臉了。
怒氣沖天的她直接放了一炮,把那輛車連同車裡的警察轟上了半空。
那十看着她,苦笑一聲:“九兒,他們本來不知道事發的具體地點,你這一炮……真是好路標。”
那九愕然,然後紅了臉。
“九兒姐姐好暴力。”芝芝在遠處笑她。
她回頭,散了微金甲,衝芝芝做了個鬼臉:“最暴力的傢伙沒資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