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飛虎飛出幾個戰術動作成功規避了一枚迎頭射來的近距格鬥導彈,豐富的經驗讓他重新掌握主動權,機頭咬住了對方的尾巴。
噠噠噠,
果斷使用機炮打出一個短點射。
敵機並非泛泛之輩,連續幾個高過載轉彎逃過一劫。
“格老子,有意思。”頗爲意外,這是他入緬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對手。正是這個對手向他射來的格鬥導彈,也是這名對手躲過他的導彈,現在又一次在他手裡逃生。
敵機在考驗殲七的極限,一會上竄,一會急轉彎,一會連續機動,企圖擺脫不利局面。靳飛虎緊緊跟隨,不給任何機會。
“002,暫時放過你的獵物,搶佔攻擊右側高度等待1號目標轉彎!我給你掩護。”他找到了敵人的破綻,呼叫僚機守株待兔。狗鬥耗時,地面的緬軍等得起,可負責轟炸的強五編隊油料有限,必須儘快結束空戰,哪怕是不光彩的二打一。
敵人的破綻在於只有一個尖子,其餘三架殲七的飛行員技術一般,被羅泉雲等人追得狼狽不堪。
羅泉雲充當靳飛虎的僚機,負責給他掃除後顧之憂,接到長機命令,他立刻改出對敵人僚機的窮追猛打,一個漂亮的戰術動作脫離原來的飛行軌跡,同時打開加力。
“001,我到了你的右側。”
“明白。加速拉高。”
靳飛虎眯上眼睛,感覺僚機進入預計攻擊位置,連續打出幾個短點射將前方的獵物驅趕向左。果然,敵機上當,向左轉,正好落入羅泉雲的機炮瞄準器。
羅泉雲不負重望,乾脆利索的射擊將敵機打得凌空開花。
靳飛虎從爆炸點附近飛過,急轉切入僚機的後側,正好截住殺回馬槍的另一架敵機。雙方互相打了幾個點射,錯身而過。羅泉雲的危機解除。
地面的緬軍發出一片哀嘆聲。依孟更是瞠目結舌,他百分百確定爲他上演精彩一幕的是漢龍國老鳥飛行員,而,魂斷長空的,應該是全緬最優秀的殲七飛行員,空軍第一師中校團長艾比。論單打獨鬥,或許艾比不輸於漢龍國的同行,可惜缺乏隊友的配合,縱有豪情鬥志,卻迴天乏力。
艾比的陣亡吞噬了緬國空軍的勇氣,剩餘三架殲七無心戀戰,草草退出纏鬥,原路返回。
幾分鐘前消失在北方的四架強五再次現身,這一次,他們對準公路飛來,威武的身軀壓得很低,機身下的八顆大小各異的炸彈清晰可見。
公路上,緬軍官兵抱頭鼠竄,尖叫聲淹沒在巨大的轟鳴聲中。
轟!轟!
兩顆各重達500公斤的航空炸彈落入長蛇陣,數輛裝甲車被狂暴的氣浪推着翻飛。接力賽般,四架強五輪番表演,每次丟下兩顆炸彈,擁擠在公路上的裝甲車車隊彷彿闖進了地獄,迎接死神的洗禮。
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大屠殺,近乎靜止的車隊無處可躲,一顆炸彈落下隨便都能炸翻幾輛裝甲車或卡車,來不及躲避的緬軍官兵死傷慘重,殘肢碎骸與車體零件混雜,凌亂散佈。
公路上,耀眼火光、滾滾黑煙與山搖地動交織一起,演繹着死亡進行曲。
四架強五扔完炸彈意猶未盡,再次臨空用機炮掃射,直到耗盡最後一顆彈藥。
好不容易熬過這漫長的十分鐘,北面天際邊又出現第二批強五,恐怖的四架編隊!
依孟的痛苦,鏡像在龍魂身上的是快樂。
龍魂與巫賢良各帶着一個菜鳥趕來覓食。“哈哈,我們來了,希望沒錯過盛宴。”
靳飛虎注意看下油表,油耗差不多了,笑道:“給你們十分鐘,吃完快走。”
龍魂毫不客氣,呼喚僚機袁大頭跟着他俯衝。
轟,轟!
死亡大合唱續集上演,將公路上的緬軍推向絕望深淵……
當天空清淨,依孟陷入了絕望,一百多輛坦克裝甲車與五百多輛卡車各損失三分一,人員倒是齊整,僅傷亡百人,不過逃兵奇多,僅抓住的就有五百人,幾乎都是新兵。
槍斃。
按戰場紀律,逃兵只有死路一條。
或許是依孟善心大發,出神考慮了幾分鐘,竟然改令饒過他們。
路堵死了,還前進嗎?
部下不約而同看向“仁慈”的長官。失去制空權還繼續南下,恐怕未趕到東籲便全軍覆沒。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攻克東籲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天氣允許,離去的八架強五應該很快又滿載炸彈飛來,直到他們奔潰。
依孟還在猶豫徘徊,看樣子像與一個極爲痛苦的決定作鬥爭。
此時,他耳邊清晰迴盪着總理那帶着殺氣的命令:不成功,即成仁!
他心有餘悸地摸着失去大半耳廓的右耳,上回絕對是幸運,如果這次再空手而返,相信子彈一定會穿過他的腦袋。
橫豎是一死,奶奶的,那就死道友,不死貧道!
依
孟把心一橫,惡向膽邊生,當衆宣佈:“內壁都急電。空軍司令串通叛軍造反,總理令我等即刻返回挫敗叛國賊的陰謀!”
新命令與之前的完全相反,南轅北轍,怪是怪了點,可是,下令者是國防部長,總理的女婿親信,能有錯嗎?即便錯也是自己聽錯。有人想提出質疑,望望南方,再看看天空,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管他呢,反正天塌下來依孟來頂着,回內壁都總比在野外挨轟炸強。
依孟率軍折返的信息很快通過K8傳遞到曾大帥手裡,不禁大失所望。當接到漢龍國轉來偵察衛星的圖像,他欣喜若狂,立刻令空軍放棄對緬軍陣地的轟炸,轉去對付緬軍陸地上最強的力量——依孟的南下裝甲軍團。在野外消滅他們無疑是最好的結果,省得在城市巷戰與他們糾纏不清。
出乎意料,纔出動8架次強五,緬軍就嚇破膽了,全部收縮回內壁都。據K8偵察報告,這夥緬軍在公路上遺棄了大量的裝備。剛好被等候命令的裝甲旅旅長蕭滄海聽到,老蕭兩眼立刻放光。
曾大帥不以爲然,69型坦克,85式裝甲車算什麼?再過幾個月,他要購買漢龍國最新款,最先進的裝備,陸軍,空軍,海軍,二炮,一個不能少。
蕭滄海有點消化不良,錢,錢從哪來?
曾大帥神秘一笑,不給答案,然後下令對緬軍的防線發動最後一擊。
吳漢民的運輸隊及時送來了大量的火箭彈、各類口徑的炮彈以及坦克裝甲車需要的油料,嗷嗷待哺的炮兵與裝甲部隊緊張備戰,等待激動人心一刻。
隨着曾大帥一聲令下,萬炮齊發的壯觀景像再現,緬軍陣地應聲搖搖欲墜。數百噸炸藥在短短十數分鐘內傾瀉完畢,苦苦支撐的緬軍終於崩潰。果敢師裝甲旅掩護第一輕步營迅猛突擊,輕而易舉穿透敵人的防線……
戰局之順可用吹枯拉朽來形容,緬軍第二道防線厚實堅固,然而,說敗就敗,一敗塗地。果敢師裝甲旅與第一輕步旅一路凱歌高奏,所向披靡,兵鋒當夜闖入內壁都城防外圍。
果敢師其餘的三個步兵旅隨後如潮水般涌過缺口,分割,迂迴,包抄,殲滅,一鼓作氣消滅了緬軍第22師,俘虜過萬,繳獲的槍械彈藥堆積如山,極大緩解了彈藥消耗產生的缺口。
曾大帥與南北斗乘坐繳獲的裝甲偵察車南下。
“阿斗,看見了沒?”
“什麼?”
曾大帥淡淡一笑,道:“兵力,果敢師的兵力。”
“嗯,很好,很強大。”
南北斗不知曾大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籠統概括。
確實強大,人數上。
以編制最少的第二山地旅爲例,全旅合計7100人整,馱馬千餘匹,幾乎達到一個師的規模。最誇張的還數第一輕步旅,旅長國仕峰胃口無上限,一共成立十五個營,每個營少的有800,多的過千,連他自己都犯糊塗,吃不準這個旅到底有多少人。最後發軍餉時,吳漢民給他統計出準確的數據,合計一萬四千餘。
單就人數而論,果敢師可以稱之爲集團軍了,五萬多人。
一個單位擁兵過多,指揮上肯定有不暢之處,同時也會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時間長了甚至會威脅到曾大帥的地位。
“我打算一分爲二,成立瀾滄師,你爲師長。”
曾大帥直截了當說出主題。相同的情況發生在怒江師身上,朱敢已獲得授權去“拉壯丁”,一邊爲龍凱旋減肥,一邊壯大武警部隊。
在此之前,曾大帥與南北斗談過瀾滄師的成立事宜,並暗示讓南北斗與老鷹爲帥。故南北斗再次聽到曾大帥提及此事並不驚訝,說:“我只要精兵,狙擊步與單兵防空導彈多多益善。”
按曾大帥的構想,瀾滄師駐防於緬國西北山區,防範天竺國的入侵。緬西北地區大山之多更甚於果敢特區,道路崎嶇難行,運輸條件非常糟糕,尤其是與天竺國接壤部份,,除了南北各有一條修建於上世紀初的公路分別通往蠻德勒與密支那外,其餘地區基本不通車。如果天竺國入侵,多半使用直升機機降或者傘兵,沿公路推進目標既大又費時,只要將幾個主要的公路橋炸燬,他們十年八年也無法到達目的地。
南北斗的想法正中點子,與天竺國拼實力,果敢軍甚至無資格望其項背,唯有劍走偏鋒,打不對稱戰爭。防空導彈對付其直升機,狙擊步對付其空降兵,打了就跑,將入侵者困死,拖死。
英雄所見略同。曾大帥早有準備,說:“麪包會有的,武器也會有的。”兩週前,他已經向保利集團訂購了兩百支88狙和五十支AMR重狙,另外還向精密機械集團訂購了20套前衛2單兵導彈。
“等佔領內壁都,你馬上與老鷹挑選人員組建部隊,編制萬人。景貌在密支那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得拉他一把。”
“是!”
一股興奮之色洋溢在南北斗臉上,兩年前他還是個無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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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軍銜中尉而已,跟着曾大帥到果敢打一個轉,將軍師長的頭銜實至名歸。名聲差了點,可好歹也管着數千人,特權多多,待遇優厚。
這個夜晚,天竺國成了緬國內戰雙方的談論焦點。溫耐的地下指揮室裡充斥着焦慮和暴躁。
“該死,該死,天竺人怎麼回事?難道要等我垮臺了她才動手嗎?”
其實溫耐錯怪天竺人了。天竺國政府的效率與蝸牛齊名,向來雷聲大,雨點小,喊了半天也不見實際行動。加上天竺國吝嗇於在其東北地區投入,基礎設施糟糕透頂,可與黑非洲最落後國家媲美。新德里的命令倒是下達了,可人員還在路上,物資也在路上……
“再發求救電報!”
溫耐等不及了,隆隆的炮聲不時從郊外傳來,敲打着他的心肝腎膽。與小命和政權相比,面子和尊嚴實在不值一提。
加蘭應命欲趕去電報室。
“等等,”
加蘭被喚住腳步。
“發完電報,你去掉兩架直升機過來,戰情緊急,我得親自去前線鼓舞士氣。”
衆人心裡鄙視,什麼鼓舞士氣,分明是爲逃跑作準備!
加蘭剛打開門,迎頭與一情報官撞個滿懷。
溫耐望穿秋水的消息終於到來,天竺國空軍出動了!
真的?!
處於極度熊市之中的溫耐興奮跳起來接過情報官遞來的“利好”。
電報裡,他的天竺盟友信誓旦旦保證,兩個中隊的“美洲虎”攻擊機午夜正點將從東北部的查布亞機場起飛,目標分別是密支那和蠻德勒。
“哈哈哈,”溫耐狂笑,揚着手中的電文當場向下屬們宣佈,“諸位做好準備,天空將再次屬於我們,我們要反攻,收復蠻德勒,直搗叛匪老巢!”
俗話說,否極泰來,樂極生悲。溫耐的悲來得未免忒快了些。
話音落地,密室外槍聲大作,伴隨着手雷的爆破聲,就在頭頂,近在咫尺。
果敢軍破城了?!
一衆緬軍高官吃驚,面面相覷。
溫耐本能伸手抓向腰間的配槍。與衆人的第一反應不同,他敏銳嗅到一絲陰謀氣息。能突然攻到秘密地下指揮部的,絕非果敢軍。相關情景經常出現在他的夢裡:某個軍官率領叛亂士兵闖入他的辦公室向他宣佈革命!今天,怕是夢想成真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有點好奇,究竟是誰帶頭窩裡反?
槍聲趨向激烈,越來越近,很快感染到密室門外。
過了一會,槍聲停。除了城外隱隱的炮聲,世界彷彿凝固,密室裡,一衆高官大氣不敢出,等待謎底揭曉。
門開,十數名殺氣騰騰的緬軍士兵闖進來,用陰森的槍口對準高管們,包括溫耐。
“孩子們,別被蠱惑衝昏了心智,放下槍回到軍營去,我保證既往不咎!”
溫耐顯得從容淡定,保持威嚴之餘,打出了親情牌。
可惜無人響應。叛亂的士兵彷彿木頭般,油鹽不進,槍口依舊指着高官們。
“我命令你們即刻放下武器回到軍營去!”
溫耐語氣忽然變得嚴厲。
“敬愛的吳溫耐,”門外飄來一把熟悉聲音,“我等救駕來遲,請勿要激動。”
依孟?!
溫耐驚愣,衆官驚愣。
“沒錯,是我。我在路上聽說有人造反,於是掉頭回來了。”
依孟得意洋洋走進來。
溫耐反應過來,憤怒拔槍。
砰!
依孟搶先開槍,子彈正中溫耐的胸膛,鮮血汨汨流出。
溫耐倒坐椅子上,喘着氣,吃力道:“吃,吃裡扒外的,的傢伙,讓你當,當上總理,又,又如何?你,對付,得,得了曾大帥?”
依孟走近,蹲下,湊到他耳邊說:“我幹嘛要對付曾大帥?”
“你?!賣國求榮?”
溫耐又氣又怒,憋着一股力氣想掐死依孟,無奈傷勢過重,心有餘而力不足,輕輕地,被依孟推開。
“是的,岳父大人,小婿時刻銘記着你平時的教導,識時務者爲俊傑。所以,我準備將內壁都,還有陽光城,全部送給曾大帥。”
“你,混蛋!”
“哈哈哈,你說對了。”
依孟舉起手槍,對準溫耐的腦袋,冷笑着扣下扳機。
砰!
衆人心驚肉跳,惶恐不安。
只見依孟站起來用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跡,自言自語說:“有人竄通天竺國造反,總理明察秋毫英勇制止,不幸爲奸人所害爲國捐軀。”
是,是,是。
衆人唯唯諾諾搶着點頭表態。
“你們就是奸人!殺了!”
依孟露出猙獰本色,親兵聽令開槍。
衆高官未反應過來,紛紛倒在血泊之中,除了漢奸白守成以外,溫耐的內閣全部追隨他去西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