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六，顧望舒不上班，莫瑾瑜卻沒有正常的假期，照例去公司，顧望舒窩在老宅陪老爺子練字，通常都是莫老爺子寫，她看，順便吹吹彩虹屁。
老爺子被哄的心花怒放，心情也漸漸好轉，可總有不長眼的湊上來，比如杜晨。
莫韻昨天連夜帶着杜晨去看望受害者家屬，哭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賠償，公關，作秀，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基本已經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醫療費全部企業出，後續還會有贍養和補償。
賠償的數字也是那戶人家沒敢想象的數字。
所以，那戶人家也沒有多折騰什麼。
事情很快就圓滿結束，只是相對於莫韻母子而言，畢竟錢再多也換不回一個健康的人。
“外公，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杜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看的莫老爺子非常無奈，雖然外孫比不上自己的親孫子。
可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
爲什麼，他會像一個女人一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爲什麼，他就不能再有擔當一點？
爲什麼，就不能再聰明一點？
莫老爺子怎麼都想不明白，“你先起來，這件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之後你和你媽的事情，我都不會再過問。”
孰是孰非，他一概不想去理會。
“外公。”
顧望舒聽着祖孫倆的談話，真怕莫老爺子會說出一句：閉嘴，我不是你外公，不要叫我外公。
她立馬摒棄腦子裡的胡思亂想，走過去打岔，“表弟，你來啦？你去看過受害者家屬了？”
杜晨對上顧望舒，只覺得這女人邪門得很，每次碰到都沒什麼好事，他狠狠的瞪了顧望舒一眼，“表嫂。”
顧望舒點點頭，受了這聲稱呼，“那戶人家真的很可憐，你要是真的知道錯了，那就好好的補償那戶人家，成天來爺爺面前哭，也沒用啊，畢竟事情不是爺爺惹出來的，你求爺爺原諒？還不如去求當事人原諒來得快。”
“我已經取得當事人的原諒。”杜晨咬牙切齒的開口。
“原來表弟那麼厲害，我和瑾瑜一開始去，那戶人家還強硬的很，說要上訪，要報警，要找記者媒體，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呢。”顧望舒完全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怎麼刺激杜晨怎麼說。
杜晨：“……”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讓人煩躁？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顧望舒陰陽怪氣。
杜晨心裡不快，“表嫂，話不能亂說。”
“我有亂說嗎？才一個晚上人家就能改口，你和小姑，到底花了多少錢呀？”顧望舒狀若好奇的問，“表弟，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好歹也透露透露嘛，有些業務一回生二回熟，積累積累經驗也是好的。”
杜晨：“……”
這他媽說的都是什麼鬼話？
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下次！
就算有下次，也不會讓這兩個人知道的。
“表嫂，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是真的很好奇嘛。”顧望舒有些失望，“表弟呀，你也算是去非洲走了一趟，去了那麼久有沒有學會什麼技能？”
杜晨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莫瑾瑜派來折磨他的，非洲，只要一提起非洲，杜晨就覺得腦仁疼，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提議，自己怎麼可能去非洲？
“表嫂，還請你不要打擾我和外公。”杜晨咬牙切齒，顧望舒見好就收，說和桂姨一起去做飯，至於杜晨在莫老爺子身邊哭哭啼啼說了什麼，她也有辦法知道，她放了一支錄音筆在客廳沙發的夾層。
等杜晨走了之後，她還得把這件事情告訴莫瑾瑜。
杜晨是被莫老爺子親自趕走的，老爺子顯然對這個外孫很失望，連一頓飯也不願意留他吃。
顧望舒並不介意這事兒，做飯給杜晨吃，她懷疑自己能嘔死。
“爺爺，這些事情您還是不要操心比較好，人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顧望舒溫聲軟語的安慰，也沒替杜晨求情。
可她知道，莫瑾瑜是很在乎老爺子的感受，就算看在莫瑾瑜的面子上，她也不會袖手旁觀，“我覺得小姑並不適合教育孩子，如果表弟和小姑分開，也許情況會好很多。”
莫韻四十多快五十的老女人，就算現在要開始改，估計也來不及，這輩子也就定性，可杜晨不一樣，耳根子軟，腦子不好，如果有人肯好好的教育，假以時日估計還能當個人。
只是人選不好找。畢竟沒有人這麼閒，會接受一份這麼高難度的工作，並且還有莫韻這個親媽在，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清楚。
“思思，爺爺年紀大了，已經管不了這些事情，杜晨，畢竟是莫韻的親生兒子，哪有不讓親媽管教自己兒子的道理，我只是杜晨的外公，並沒有這個權利。”莫老爺子也不是不想管，只是牽扯的彎彎繞繞太多，杜晨還有親媽在，怎麼都輪不到他一個當外公的。
又不是莫瑾瑜那樣父母雙亡。
顧望舒明白，再沒多說什麼。
等蹭完飯之後，她就打算離開莫家老宅，結果一出門，就碰見在外面等她的杜晨。
Wωω ▲тт kān ▲C ○
“表嫂最近，很風光啊。”杜晨陰冷的盯着顧望舒看。
顧望舒隨意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杜晨到底想幹什麼，三番四次找她麻煩，腦子不好還不知道學乖。
“表弟有事？”
在莫家老宅門口就找她麻煩，居然連掩飾都不屑嗎？
“表嫂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
顧望舒沉默，這是把所有的錯誤全部怪罪到她頭上，她隨便笑了笑，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她還是莫瑾瑜的妻子一天，莫韻和杜晨這對母子對她的厭惡就不會減少。
無非就是多承受一點惡意而已，“表弟說什麼，我不是特別清楚呢，我只知道，表弟需要好好的動動腦子，別幹一些顯而易見的蠢事，畢竟不是所有人的腦子，都和你一樣的蠢。”
杜晨被諷刺的說不出話，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跳起來反駁，反而用一種陰惻惻的眼神盯着顧望舒，看的顧望舒莫名其妙，還以爲這人已經發瘋。
事實證明，這些人的腦回路，都是很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