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鳳的話，讓陳曉鬆對她失望透頂。
“在你心裡，對你而言最重要的竟然是錢和房子？”
朱欣鳳皺起眉頭，“不然你說的要求是什麼？”
陳曉鬆嘆息一聲，緩緩道：“離婚的事情必須對彩虹保密，她快要高考了，我不想因爲我們的事情影響到她的心情。”
朱欣鳳沒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陳曉鬆又接着說：“家裡的房子留給彩虹，等她畢業後就去辦理過戶手續。”
“好。”朱欣鳳對此並沒有意見，“那我們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
“你很着急嗎？”陳曉鬆諷刺地看着她。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朱欣鳳接受不了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陳曉鬆從來都是充滿愛意地看着她，今天的眼神讓她覺得好陌生。
“怎麼了？”陳曉鬆反問她，“我對你再好，你不還是一樣做了對不起我和彩虹的事？”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便讓朱欣鳳啞口無言。
陳曉鬆收拾行李準備去住酒店，臨走前又叮囑一句，“彩虹還小，希望你不要給她留下糟糕的記憶。”
他這句話說得很含蓄，言外之意是在提醒朱欣鳳，不要讓彩虹撞見剛纔那樣的情況。
“彩虹的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非凡最後嘆息一聲，“跟電視劇裡面演的一樣一樣的。”
姜沅皺着眉，心情複雜地看着一隻小熊。
“離婚……”一隻小熊顫抖着手扶了扶框架眼鏡，聲音帶着哭腔，“這是真的嗎……”
“非凡說，你爸爸並沒有調崗去其他城市。”姜沅接着道，“只是因爲他跟你媽媽離婚，不想讓你懷疑才這樣說。”
“媽媽怎麼可以這樣？”一隻小熊雙眼通紅，淚水一滴滴順着臉頰滑落，“爸爸那麼愛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傷害爸爸？”
姜沅抿着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慰她：“彩虹，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一隻小熊蹲在地上，無助地抱着自己，“可是她傷害了爸爸……”
“她如果真的愛王卓，她可以跟爸爸提離婚，爲什麼要那麼殘忍……”
姜沅輕輕嘆息：“我也不懂。”
“對不起。”一隻小熊意識到自己這樣對姜沅來說是一種困擾，吸了吸鼻子說，“主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我現在太難受了，我先掛了，主播再見！”
視頻通話被一隻小熊掐斷了。
姜沅出神地盯着手機屏幕，直到付曉曉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彩虹的媽媽好惡心，利用她爸爸那麼多年，現在白月光歸國就把人一腳踹開……”
姜沅偏頭看着她義憤填膺的樣子，贊同地點點頭，“她這樣的行爲確實噁心。”
說着她切換到微信界面，看見周書語在羣裡回了信息。
她說自己不在雲京，沒辦法一起喝酒。
“書語來不了。”姜沅輕聲說。
付曉曉：“對，我剛看到了，你在視頻我就沒說，今晚只能我們兩個一起一醉方休了。”
今晚選擇一醉方休的還有是迪嘉不是迪迦。
他沉浸在被女朋友背叛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喝了酒的迪嘉鼓足勇氣給向莉發了視頻通話，卻被對方無情拒絕。
迪嘉不甘心，又接着發出視頻邀請。
放在平時，他是不會深夜打擾女朋友的。向莉再次掛斷，編輯了一段話發過去：【別煩我。】
迪嘉看到這句話，一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盯着這三個字看了許久，最後將手機鎖屏，翻身將臉埋進被子裡，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可蹲坐在窗沿上，聽着迪嘉的哭聲，整隻貓都被他的悲傷情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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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熊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睜着眼睛到天明。
她怔怔地望着牆上的全家福，突然覺得刺眼。
十二歲的她趴伏在媽媽膝上，爸爸從後面摟着媽媽的脖子，大家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美好的笑容。
這個家再也回不到從前。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朱欣鳳哼着歌開門進來，看見一隻小熊坐在客廳，便問道：“彩虹，你沒出去呀，吃午飯了嗎？”
“你昨晚去哪裡了？”一隻小熊淡淡詢問。
朱欣鳳換了拖鞋走向客廳，“不是跟你說了嗎？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一隻小熊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朱欣鳳見她這樣，有些發怵，“彩虹，你怎麼了？”
“你沒騙過我嗎？”一隻小熊冷冷地反問。
朱欣鳳皺起眉頭，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安，“彩虹，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樣問？”
“爸爸沒有調崗對不對？”
朱欣鳳臉色微變，下意識問，“誰告訴你的？”
“看來是真的。”一隻小熊諷刺一笑。
朱欣鳳看着女兒，竟從她身上看見了陳曉鬆那天的影子。
“是不是你爸爸跟你說了什麼？”
“你覺得他會跟我說什麼？”一隻小熊盯着她反問。
朱欣鳳目光躲閃道：“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你在心虛什麼？”一隻小熊覺得可笑，“我爸爸什麼都沒跟我說，他那麼愛你，也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在我面前說你的不是。”
“彩虹。”朱欣鳳努力保持冷靜，“你都知道了些什麼，告訴媽媽好不好？”
“好。”一隻小熊站起身，將牆上的全家福取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崩潰地喊道：“你爲什麼要背叛爸爸，爲什麼要毀了我們的家？”
朱欣鳳被這動靜嚇到了，身形晃了晃，急切地說：“彩虹，你別這樣，太危險了，受傷沒有？”
“爸爸對你那麼好，你看不到嗎？”一隻小熊質問道，“爲什麼那個王卓一回來，你就要拋棄爸爸？王卓就那麼好嗎？”
朱欣鳳臉色慘白，顫抖着脣瓣，“彩虹，你……你都知道了？”
“那個王卓能每天提早下班給你煮飯嗎？”
“他能像我爸爸那樣幫你洗腳嗎？”
“他願意每天給你梳頭髮嗎？”
“……”
面對女兒的一句句逼問，朱欣鳳淚如雨下，哽咽道：“彩虹，感情的事情，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