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簡丹冰冷而且滿含不屑的目光,朗雲陽的眼神變了,變得很危險,經歷過一次的簡丹瞬間意識到:壞了!他心裡的邪性要開始發作了!昨天晚上發作的時候,他強行要了自己,如今……
意識到不妙的簡丹暗叫一聲糟糕,被子一掀就要進行補救:“朗總!你別……”
“知道逼急我的後果了?”朗雲陽淡淡地打斷了簡丹的話,語氣很平靜,可是眼神更危險。他在笑着磨牙,就像那天一樣,就那麼微微地笑着,但是那磨牙的聲音依然比磨刀的聲音還要恐怖,“簡丹,你應該感到很榮幸,因爲這麼多年以來,你是第一個可以輕易逼急我的人!不過念在昨天晚上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來撲滅我現在的怒火:你肯不肯答應我,從此再也不要踏進安康醫院一步?如果你肯,剛纔的話我當沒有聽到,如果你不肯……”
簡丹是聰明人,所以她知道朗雲陽想要的這句承諾不是針對安康醫院,而是針對白少展。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要自己答應,從此之後再也不要來見白少展,如此而已。回頭看了看白少展安靜的容顏,簡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你想讓我從此不見少展?不可能,少展對我那麼好,我說過我可以爲了他萬死不辭。真正的朋友不容易交,我想朗總沒有資格剝奪我交朋友的權利。”
“萬死不辭”這四個字,成了最終的導火索。我一心一意地對你,你卻爲了別的男人萬死不辭?簡丹,你真是太會侮辱人了。朗雲陽的身軀泛起了一陣劇烈的顫抖,下一秒鐘,他卻突然淡淡地笑了:“萬死不辭是嗎?真是令人感動呢!不過我倒要看看,等你的少展知道你現在是誰的人之後,他還會不會讓你爲了他萬死不辭!”
說完這句話,朗雲陽猛然跨上兩步,雙手已經直接按上了簡丹的雙肩,將她本來已經坐直的身體重新按倒在了牀上!簡丹這一下真是魂飛魄散,立即拼命地掙扎起來:“朗總!你幹什麼?快起來……”
“我幹什麼?”朗雲陽淡淡地冷笑着,絲毫不掩飾眼眸中渴望的火焰,“很簡單啊,我就是想讓你的青梅竹馬看一看,你現在是誰的人,應該跟誰走!”
說着,朗雲陽居然一低頭,就要靠近簡丹雖然溫潤但卻蒼白的脣。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白少展大大地吃了一驚,腳步一動就要往上衝:“朗總!請聽我解釋…
…”
“非絕,攔住他。”朗雲陽頭也不擡,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莫非絕心中喟嘆,但卻聽話地上前一步抓住了白少展的手腕,然後一個用力就將他的右胳膊擰到了身後。劇烈的疼痛讓白少展臉色一白,頓時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呀……痛……”
白少展雖然是個男人,卻到底是個文弱書生,哪裡跟人這樣貼身扭打過?何況莫非絕一向號稱“F市第一保鏢”,他的身手絕對不是蓋的,白少展當然更不是對手了。聽到他喊痛,朗雲陽居然哼了一聲輕斥道:“輕點!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用得着這麼狠嗎?”
好嘛!你還不是那麼冷酷無情嘛,還知道“憐香惜玉”,簡丹哭笑不得地想着,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呼吸着說道:“朗總,你不要傷害少展,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跟他無關。你一向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從不牽連無辜,這一次應該也不會破例吧?”
簡丹對於白少展的迴護,朗雲陽自然可以看得出來,因此他冷冷一笑,擡起手輕輕撫摸着簡丹的臉頰,口中冷冷地說道:“不錯,我從不牽累無辜,但是白少展是不是無辜,這一點不是由我決定的。如果你想把他拖下水,那他就無辜不了……”
“沒有!我沒有想把他拖下水!”簡丹拼命一扭頭,躲開了朗雲陽的手,白少展還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朗雲陽卻對她這麼上下其手,讓她情何以堪?讓她以後如何面對白少展?因此急怒之下,簡丹突然用力掙扎了起來,“先放開我!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只可惜剛剛退燒的她渾身無力,剛纔連坐起身都十分困難,何況是跟身強力壯的朗雲陽相對抗,因此她的掙扎在朗雲陽看來,倒像是一種刻意的迎合和誘惑了。毫不避諱地身體一沉,直接壓在了簡丹的身上,朗雲陽魅惑地一笑說道:“怎麼,怕了?怕你的青梅竹馬知道你昨天晚上跟我做了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呢?我們只不過是……”
“你閉嘴!”當着白少展的面提及昨天晚上的事,自然讓簡丹無地自容,同時也將她刻意迴避的一切全都提醒了起來,讓她痛苦得渾身輕顫,但卻咬着牙冷笑一聲說了下去:“朗總,你不會以爲昨天晚上對你我而言,有什麼特殊含義吧?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隻不過是我爲自己那個愚蠢的錯誤付出的代價而已。因爲我犯的那個錯誤是個意外,所以昨天晚上的事,也不過是那個意外的後遺症,沒有任何其他含義的,你明白嗎?所以,你用不着抓住誰就跟誰說我跟你怎麼怎麼樣了,那沒有任何意義。”
這番話聽在耳中,朗雲陽的瞳孔突然
收縮,顏色更是變得如大海般幽深,這就表示他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生怕自己一氣之下會把身下這個可惡的女人給活活掐死,朗雲陽不得不拼命控制着自己,並且用力地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才蒼白着臉開了口:“是嗎?只不過是意外的後遺症嗎?那麼今天呢?今天你並沒有犯什麼錯,如果我這個時候再跟你來一次,那還算不算是意外?”
說着,他猛地抓住了簡丹的緊身衣,作勢欲撕!
覺察到了他的意圖,簡丹簡直驚駭欲死,不由一把抓住了朗雲陽的手,口中急促地叫道:“朗雲陽!你瘋了?”
從認識到現在,朗雲陽還是第一次聽到簡丹叫自己的名字,不過可惜,是連名帶姓的叫的,而且那叫聲裡還充滿了恨意和怒氣。朗雲陽的手稍稍停了停,然後點頭說道:“不錯,我是瘋了,不過,我是被你逼瘋的!簡丹,是你逼我的,所以你怪不得我!”
說着,他迅速用另一隻手將簡丹的兩隻手全部控制住,另一隻手重新抓住了她的緊身衣,然後一低頭,冰涼的脣已經吻上了簡丹的臉頰!白少展見狀自然只會比簡丹還要又急又怒,不顧胳膊上的劇痛拼命想要掙脫莫非絕的控制:“放手!放手!你看不到他要做什麼嗎?你這是縱容犯罪!放手!丹丹!丹丹你怎麼樣?”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基本不可能掙脫朗雲陽的控制,簡丹的身軀突然軟了下去,所有反抗的力道也都消失不見了,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朗雲陽突然感到一股鹹澀的液體滑入了他的口中,令他渾身一僵,終於停下所有的動作,慢慢地擡起了頭,看着簡丹近在咫尺的臉。
簡丹在哭,眼淚沿着她的眼角瘋狂地流着,可是她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嗚咽也沒有,就那麼閉着眼睛靜靜地躺着,靜靜地流淚,只有臉色異常慘白。似乎是在她的淚光裡看到了瘋狂的自己,朗雲陽渾身一顫,剛纔在他體內肆意流竄的邪性突然被簡丹的淚水給澆滅了!
朗雲陽這是第一次看到簡丹流淚。之前他無論怎樣對待這個幾乎跟他一樣驕傲的女人,她都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可是這一次,她卻哭了,哭得毫不掩飾。是因爲傷心,還是因爲憤怒?
靜默了幾秒鐘之後,朗雲陽突然擡手,輕輕擦去了簡丹眼角的淚水,然後俯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想要讓白少展平安無事,七點之前乖乖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他慢慢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莫非絕見狀也鬆開了手,說了聲“抱歉”之後隨後跟了出去,診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