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土灰的看着眼前詭異的黑影,只見他嘻嘻嘻的對着我不停的冷笑,頓時就讓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快閃開!”我立刻就是朝着身後抓着我頭髮的樑鑫喊道。
只見我剛一喊完,一道水柱就是朝着我的方向射來。而那控制着樑鑫身體的白羅魑立刻就是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手往後一躲。
可就在同一時間,哥哥的黑影一聲冷哼就是突然閃到了樑鑫的身旁,衝着他就要一爪抓去。
“不!”我一時心急便就吼了出來,可就在那張開的瞬間,水柱擊倒了我身上,頓時把我包裹在了其中,立馬就嗆了一整口的河水進肚子。
遠處的白羅魑控制的樑鑫見黑影撲向他,便是立刻閃躲了起來,卻還是被黑影一爪抓到了小腿,頓時就是鮮血橫流的,後退了數步倒在了地上。
而黑影卻是沒有追擊那倒地的樑鑫,因爲就在此刻我已經在那水球之中念動起了鎮魂咒,可這一下剛一開口,黑影就是朝着我的方向撲來,一爪就朝着我的脖子抓來,頓時讓我的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我拼命的掙扎想要繼續念動鎮魂咒,可卻是始終無法發出聲音,眼見哥哥把我掐得快要斷氣,我立馬朝着自己上衣的衣領抓去,將一串掛在脖子上的項鍊露了出來。
剎那間金光浮現,哥哥所化的黑影頓時一聲驚叫。就鬆開了我脖子上的手臂,往後猛推了數步。
而我身上的那層水球也是頓時消失。讓我立馬喘上了一口氣來,也不多等片刻就是大念道:
“一名胎光陽和天,二名爽靈五行變,三名幽精陰雜地,魂神聚身百邪懼...屍狗喜、伏矢怒、雀陰哀、吞賊懼、非毒愛、除穢惡、臭肺欲,七過七通御七魄......”
我緩緩的念着鎮魂咒的口訣,看着眼前的黑影漸漸的瓦解成了黑氣,慢慢的朝我飄來,最後沒入我的辮子中。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我頓時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要不是剛纔脖子上掛着的這串項鍊,恐怕我現在已經去陰間跟爺爺報到了...
而我此刻摸的項鍊,正是朱老爺子給我的那串用算盤珠子串成的項鍊。原本我只是認爲這項鍊的陽氣很重,便想用它來剋制自己身上的屍毒,卻是沒有想到它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救我一條小命。
我喘了兩口氣,便看向了一旁被哥哥抓傷的樑鑫。只見他捂着小腿不停的低吟,而此刻白羅魑顯然已經離開。
只聽樑鑫哭爹喊孃的不停大罵着我...
“胡混蛋,你搞毛啊!你那黑影怎麼狂暴了啊!你看看我的腿...痛死我了...”
我抱歉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取出一張黃符就貼到了他的腿上,在念動口訣之後,一隻小青蛇的紋身便出現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蛇出現的瞬間。樑鑫便立刻停止了叫喊,一下就是恢復了精神,疑惑的說道:“咦,怎麼不疼了?這紋身夠帥啊,高端大氣上檔次。誒。你還有沒有別的,多給我貼幾個。”
我見樑鑫恢復了過來。便也就不再理他,立刻看向了剛纔被哥哥抓出蛇膽的黑蛇。
只見那黑蛇仍然活着,只是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小河對面的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身體,蛇頭死死的盯向了我的方向,一臉怨毒的看着我,讓我渾身一寒。
“哼,居然擁有替身,竟然還是輪迴祭的亡魂...”
只聽一個聲音傳來,頓時讓我和樑鑫都是驚奇的看了過去。
離我們不遠處的小河上游,那血輪教的缺思護法郎月,一臉詭異的看着我。而他的身旁八個人影靜靜的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正是金常敗和那七隻飛僵。
由於剛纔情況的緊急,讓我們完全忽視了那邊的戰況,而此刻看見這一幕的瞬間,我們就是嚇了一跳。
只見金常敗一臉煞白的看着我們,似乎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卻是既不說話,也不移動,靜靜的站在了那裡。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樑鑫一下就是驚呼了出來。
而那郎月卻是冷冷的一笑,沒有理會樑鑫的問題,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道:“輪迴祭,想不到除了教主之外,還有人擁有這樣的亡魂,我今天還真是好運。”
我聽着他說的內容,頓時就是疑惑了起來。
輪迴祭?那是什麼?難道和發祭、肉祭、魂祭一樣,是一種祭煉亡魂的方法?
一直以來,我都十分的疑惑,爲什麼明明只是最低級發祭祭煉的哥哥,能力竟然比那些肉祭、魂祭的亡魂還要兇殘,而此刻郎月的話似乎就像是解密一般,清除了我心中的疑惑。
輪迴祭?難道是以輪迴做代價?可我沒有做這麼的祭煉...那難道是師父?他難道...放棄了輪迴?
正當我因爲那郎月的話語有些心神不定的時候,對面的郎月便是對着我搖了搖頭,大笑道:“太浪費了!這樣的亡魂,你居然不會好好利用,真是暴遣天物,還是待老夫幫你好好照顧它好了!”
說着他便是一招自己的左手,露出了那通紅的手臂,頓時一隻血紅色的骷髏頭就是飛了出來。
而我見狀就是立馬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聞了一聞。
頓時我全身一個哆嗦,接着便詭異的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擡起頭看向了那血紅色的骷髏頭,頓時就是舔了舔嘴脣,一股飢餓難耐的感覺涌上心頭,看着那血紅色的骷髏頭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的水果一般,流出了口水。
而那郎月立刻就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一聲輕咦了起來。
接着我就是猛地朝着那血紅色的骷髏頭而去,伸手就要去抓那骷髏頭,而郎月立刻就是擡手一招,讓骷髏頭連忙退後,接着便是一聲的冷笑。
再一轉手揮出,骷髏頭就是繞開了我的身體,朝着我身後倒地不起的樑鑫而去。
我立刻就是轉過身子,朝飛向樑鑫的骷髏頭追去。可惜我還是慢了一步,那骷髏頭迅速的就飛射到了樑鑫身前,只聽樑鑫一聲的大叫,骷髏頭就是直穿樑鑫的胸口,從他後背飛出,便是停在了遠處一動不動。
接着我便看見樑鑫整個人表情一變,突然露出了一副失神落魄的神情,靜靜的就坐在了那裡一動不動的呆住了。
而我的身體卻沒有如思想一般停止,猛地就是撲到了那血紅骷髏頭的面前,接着我一把就是抓住了那骷髏頭,大口一張就是啃食了起來。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不停啃食這那骷髏頭,而它則是不停的掙扎卻是始終被我抓得死死的。
我只感覺嘴裡一陣酥軟的感覺,如同在啃奶黃包一樣,一口一個舒服。很快整個骷髏頭就如軟泥一樣被我啃了個乾淨,而我立刻就是一個飽嗝打了出來。
唰的一下,腦子裡就是一道金光閃現。
眼前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高峰上的山崖,我的眼前四個人影走了出來,站在了山崖前,對着我不停的招手。
“阿月,快點快點...”那四個人中的一個長着小山羊鬍的人對着我突然的喊道,頓時讓我就是一驚。
只見那人一副三十多歲的模樣,身穿一身舊款的黑色西裝,仙風道骨的衝着我笑了笑。
而他身邊的一個身穿麻衣、帶着眼鏡的大叔也是招了招手,對着我說道:“快點,快點...人家文森兄弟都擺好相機了。”
我看着那人頓時又是一驚,而那身旁的另外兩個人,都是我所見過之人。
照片...我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了這個詞,而同時立刻明白了過來。
我吃的那個骷髏頭魂魄中有那郎月的記憶,所以我才能看到他的過去...而正好我所看到的正是關於那張老照片的記憶...
我被身穿軍服的爺爺和那道袍仙人模樣的毛應求老前輩拉了過去,和他們站成了一旁,而我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這四個人。
“郎月哥,看鏡頭啊!”
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聽着那聲音正是來自我的正對面,這才讓我驚訝的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扎着小辮子,看起來二十來歲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了那裡,而那少年的辮子和我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長相不同,我差一點就以爲自己是在照鏡子。
那年輕的少年此刻正站在那裡擺弄着一臺老式的相機,對着我們中的一個人說道:“哥,你怎麼也不看鏡頭。”
站在我們這正中間,那個年輕時的師父張武焱頓時就是苦笑了一聲,有些畏懼的問了一句。
“嘿嘿...文森,你確定這東西不會把人的魂魄攝進去?”
我一聽那年輕時的師父這麼對我們面前的少年叫道,頓時就是一驚。
師父他還有弟弟?!我面前這個照老照片的小辮子少年,就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