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家了!吃的,喝的,睡的,都在這!哎呦喂……”
賀雲龍躺在張紫金色的躺椅上,直抻懶腰。他們進了一戶靜謐的按摩中心,上面打着倆大字,牛皮哄哄的緊。“鴻圖保健”。
“咱,咱住在這‘保健中心’?!哎呦……”
孫貴元才進來,一道刺鼻的麝香叫他連連“阿嚏”、“阿嚏”倆聲!
映入眼簾的,是三張紫金色的躺椅。而雖然已過夜半,但是還有三個戴着金項鍊,舉着“雄雞日報”,光膀子、穿沙灘褲的男子,正接受着那小姐有力的一推一揉。
“噓……甭吵!走,隨我上樓。”
這兒是一棟約莫四層的房子,鋪面很小,才約莫30平,但是樓上卻有許許多多的分支房。孫貴元一瞅,啊,這拿來做賓館,豈不更妙?!噢,也許,這兒連帶着賓館,也瞅不準。
他倆上了二樓,在樓梯口的右手邊,有一戶髒兮兮的廁所,正半掩着門。
賀雲龍拍了倆下巴掌,“撲撲……”兩聲,那黃燦燦的刺眼燈光,登即響起。
賀雲龍道:“小子,你等會。你是功臣,今兒一宿不會冷待你,我尿子急,剛纔搶劫我嚇壞了!媽的,我先上個廁所。”
孫貴元說:“噢,行!你去吧……哎,你這樣一說我也着急!你快點兒,這地界我也不熟悉!”
賀雲龍剛一拉開那廁所門,倒瞅見了叫人作嘔的畫面—
眼見那兒正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也是跟剛兒的模樣一樣,戴着金項鍊,穿着大沙灘褲,但是褲子是耷拉到膝頭下的!
而且,一個光着背,頭髮如瀑布傾倒下來的女子,正光着腳丫子,跪在馬桶跟前,那腦袋“窩”在他的大肚子前,給抽羊癲瘋似地動着……在那感應燈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明顯。
“快點兒……哎呦,快出來啦!”
二者眼瞅,旋即明瞭了一切。恨得,那叫個咬牙切齒……
“你們,看啥看?!樓下不有公廁麼!滾……”
“砰!”的一聲,還附送了一句叫罵:“媽的,這什麼破爛地方!連門鎖壞了都不捨得修……去他奶媽的。”
賀雲龍敢怒不敢言,道:“好!你小子狠!媽了……走,咱上公廁去!”
二者唯有悻悻地多走了來回兩百米的路程,重新纔回到了那洗浴中心裡來。不過,再回來時,運氣頗好,那“金項鍊”們已經一一離開了。
大街上,還能遠遠瞅見他們的背影,依舊是打赤膊、大沙灘褲,人字拖扒拉扒拉地甩,傲氣凜然。
“狗眼看人低!”孫貴元怒吐黃痰。
賀雲龍道:“別怒了,好吧?他們也是這的地頭蟲。我的老闆,還得退讓三分。租恁的,是他們的地界……知道東宛市靠啥發家不?眼去瞅瞅,這些服侍的姑娘,哪個不像TVB裡的藝人?”
孫貴元進了“鴻圖”,眼瞅着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哎呦,乖乖!這姿色,這搖搖曳曳的大白子腿兒……還有一張張矜貴如瓷器的臉蛋,叫他分外心軟了起來,臉紅紅,氣喘喘的。
“哈哈……小哥你害羞啦?”
孫貴元還未知,自個臉紅。那賀雲龍,已然在那門外撥出一串號碼來,緊張得連指尖夾着的“芙蓉王”都微微顫抖。
“輝哥,辦……辦妥了!那羣,海鱉,我都全收回來了!善後工作……也已經完成了!我把車停在‘彎彎’那兒,你來查收。”
“這幾日,不要瞎逛,是嗎?”
“好的……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面?我們的合作,
都是現金支付?噢,你意思是,讓梅梅替我去取,是用她戶頭開的銀行卡……行!謝您……”
“是嗎……你轉賬?好的,但是,輝哥。你之前說的話,算話嗎?我以後,是這兒的掌櫃!嗯……我就知道!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嘟……
掛斷了。孫貴元還未反應過來。卻嘟囔句:“不是說自個做生意嗎?咹,還畏首畏腳的。剛兒咱們還成了孫子了……”
賀雲龍道:“打完這個電話,看見這地界沒?四層,整整260平米。以後我們除了交4/1的利潤出去,咱們可以在這搞生意,租金也不用我們出……”
孫貴元道:“操,好吧!萬事開頭難……走吧!我想好好躺會,媽了!宰人,終歸不是什麼好事。不是說,良心未泯……而是,心有餘悸啊!”
賀雲龍道:“沒事兒,習慣成自然。這個社會,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就這麼簡單,清楚了吧。今晚,梅梅是你的……”
孫貴元道:“甚,甚麼?!梅梅是誰啊……我,我還是‘處’啊!”孫貴元情急下,憋出一口話,叫賀雲龍驚愕:“你有殺人的膽子,你還是處……啊!”
孫貴元道:“哎……一言難盡。”
賀雲龍道:“那今兒還是個特別的日子啊!”
賀雲龍一進去,則把一個個子瘦小、卻小鳥依人的女子介紹給了孫貴元……“哇!”
孫貴元像哥倫布瞅着新大陸似地,興奮異常!
“叫元哥。”賀雲龍狠拍她肩膀,卻引來她哧哧地笑。
她美呀,宛長的秀髮,纖細的指頭,雪白的肌皮子,還有那可大可小的前前後後,引得那孫貴元浮想聯翩起來……
“貴元哥,是先洗澡,還是先上油?是我幫你洗,還是自個洗啊?”
賀雲龍哈哈道:“貴元,你就上二樓那過夜吧。我到樓頂上,我的老相好還在等我哩!”
孫貴元那單純的羞澀,還展露在梅梅的眼前。一聽口音,她道:“你不是廣東人吧?”
梅梅道:“哪兒能是,是青海的。本地人要麼給趕跑了,要麼都紮根營寨啦。走啦……”
孫貴元除下衣物,這時才發現剛兒經歷了一場動地驚天的廝殺、搶劫,身子滿是髒兮兮的泥巴。
他說:“我先洗澡吧!反正……哎!”
鎖上了門,那氣氛低沉得非常。孫貴元像一顆乾燥的地雷,她則像一塊木柴。二者相碰,定能產生美妙的火光……
“行啊,我等你。”
孫貴元一除褲子,將衣裳全丟地上。
“啊……?”我一瞅褲子,滿是黏膩膩的。那叫個丟人,手心都溼透了。這些個日子,從鄭州輾轉到雄雞,再從雄雞輾轉到東宛,他從未考慮過男歡女樂的事,今天卻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你等我會啊……”
這裡雖不是賓館,卻有了賓館齊全的服務。哪怕連洗頭液,沐浴露都是香撲鼻的;手巾,都是熱乎乎,沾花香的。叫人一進那浴室,則是身心放鬆……
那淋過身子的噴灑頭,頭面也很平,很大。那熱水灑在身上,滿是汗流浹背。但卻漸漸地軟化了他那顆冰涼涼的心!那鮮活、暖腥的血,在他的腦海裡記憶猶新!
“噗、噗……”
在一團熱水所冒出的迷霧中,在一抹抹從鼻走心的麝香中。他朝一塊塊方塊的瓷磚地板上,漸漸地看到了倆只小腳丫子,像三寸金蓮一樣,晶瑩無比。
“貴元哥,你喜歡我嗎?”他給迷倒了,頭腦不清醒!昏昏沉沉,卻熱血沸騰……
她光着膀子,身上盡是一條白色的浴巾裹着!露着腿子,露着膀子……她還將頭髮給紮了起來,一個小鹿亂跑似的馬尾辮可愛極了。
“我……喜歡!”
那是梅梅啊!梅梅道:“喜歡啊……喜歡爲什麼還一個人洗啊?你猴急猴急的,連廁所的門都沒有鎖上!我看你,是想我想瘋啦。今天晚上,我是你的,貴元哥,那你是我的嗎?”
孫貴元癡癡地點頭,只有熱水澆灌,他卻全然忘記自個一縷沒遮……
“喲,貴元哥!您都翹到天上去啦?還說不想我?來,我就在這,替你按按、搓搓……”
“唰—”的一聲,捆綁在梅梅身上的浴袍,隨之脫落。她的神情中,除了狐媚,盡是滿臉的祈求狀……叫孫貴元的肌肉瞬間膨脹!
她貓下腰,熱水還在噴灑,隨着那氣霧將她的臉給蒙蓋……但是,頃刻間!他的血管,也隨之興奮,慢慢地朝太陽穴、脖子的位置,漸漸地凸了出來!
“梅梅……我愛你!你……啊!梅梅,我!你不要離開我!”
“小兔崽子!你們,全給爺爺停下!”
趙辰在一戶十字路口的交通燈處,以一個奇快的速度超越了所有追殺摩托的車!條爾,揚起一條甩棍……“乓!”的一聲,打在了一輛汽車的前車玻璃窗裡!
“啊!”
那車子的司機是一個漂漂亮亮、紅妝大抹的貴婦人。一輛面積龐大的X5……隨着一個原地打滑!直接引來了幾聲痛苦的嗷叫!
七輛前來追趕、追殺的車,竟而給X5甩去了三輛。那富貴人錯把油門當剎車……“砰!”的一聲!直接,將那龐大的車頭撞在了那冷凍廠門市部的鋪面!
噗的一聲!那鐵門旋即給撞崴了……“哎呦!”貴富婆一腦的血,昏死在了那安全氣囊下。
“你……好狠的心啊!趙辰。”
蘇文彪眼瞅着,趙辰將那後有堵截,給全“墊下”,令那程思漢的助力摩托可以順利逃脫!
“大半夜還有紅燈……!”
李武道:“後面什麼情況?!”
當李武轉過腦袋時,那程思漢的助力摩托已經飛也似地開了500米了。想再瞅瞅是什麼情況……也只是天方夜譚了!
“你怎麼這麼快啊……”
程思漢道:“甭說了,您住哪?!我送你去。”
李武道:“我住哪,怕也已經給那堵截給埋伏了!我知道有一處好地方,你快去吧!以前的招待辦,現在是城區招待所。旁邊,是電信公司,還有郵電局。”
程思漢道:“行!坐穩了!還有三百米就到了!”
“他奶奶的!媽的你是誰啊你?!活膩味了啊?!連你爺爺的摩托車你都敢欄?!”
去了三條狗日,還剩四泡狗屎。剛兒趙辰竟而在那摩托車的後尾箱裡,驚訝地發現了一條Asp甩棍……看來這摩托車的車主也不是一塊善茬啊?!
“小子,接着!”
趙辰丟了一把Asp甩棍給了那蘇雲彪,自個單槍匹馬、手無寸鐵地應付。
“趙辰哥,你不怕?!他們個個,都拿‘片兒刀’啊!”
趙辰說:“怕,怕就輸一輩子吧!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們,是誰的手下?!”趙辰豎起手指頭,指着幾人道。
四泡狗屎,齊齊地笑道:“哈哈哈……你問我?我是誰的手下!我們啊……我們不是誰的手下!我們,是你的墳頭!我們,還是你的祖宗!”
在一輛寶馬X5響着警報聲時,一場空手套白狼的好戲,就此上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