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他居然笑了。”陸芊芊看着天予的臉,驚訝的說道。
仲無法轉頭看向天予,不可思議的道:“難道說他一直到現在都保留住了意識,在這種虛火焚體的情況下,就算是我,恐怕也早就昏迷過去了。”
“師父,那他是不是還有的救?”
“不可能了,他的經脈已經開始崩壞,就算能活過來,也是廢人一個了。”
……
徹底放棄抵抗的天予感覺到靈魂深處突然涌出一道寒意,霸道無比的衝進了灼熱的身體,寒氣所過,熱量瞬間凝固,下降到冰點,原本崩裂的經脈也停止繼續崩壞。
丹田似乎是受到了挑釁一般,迅速的開始運轉勝日訣功法,只是在那道寒意麪前就猶如螞蟻抗象一般不自量力,體溫迅速下降甚至達到冰點。
天予感覺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從岩漿中墜入了冰窟,這道寒意很快就侵蝕到丹田,丹田功法依舊運轉,這道寒意在功法運轉下竟也變得不再那麼狂躁兇猛,而是隨着功法的運轉慢慢猶如靈氣一般化作一道道內息流入經脈,開始與之前產生的暖流進行着共融。
兩種完全不同的內息在漸漸的融合演變,直到變成了一道全新的內息,內息所過之處,不斷地修復經脈,強化經脈,天予在丹田靈氣密度慢慢下降的情況下迅速找回了丹田的控制權。
他雖然不知道那道寒意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既然這道寒意這麼霸道,那就繼續修煉,讓更多的靈氣與之融合,但是他這次也不敢再氣孔全開,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經歷,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這道寒意是否能承受得住,所以他只打開了大概十分之一的氣孔開始修煉勝日訣功法。
原本已經對天予不抱任何希望的仲無法猛然看向天予,因爲他突然感受到一道比冰雲頌可怕得多的寒意,而那道寒意來自於天予的身體內。
“師父,我怎麼突然感覺好冷。”陸芊芊也是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只是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看他。”
陸芊芊隨着仲無法的目光看向天予,此時天予的眉頭上已經結起一層冰霜,原本赤紅得發紫的臉也變成了蒼白色,陸芊芊頓時張着嘴巴,一時有些結巴:“師……父,他……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仲無法表現的還算冷靜,不過內心卻也是一樣掀起波瀾,曾經的程飛揚好像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況,只是現在這次肯定比程飛揚以前那次來得更加猛烈,這是不是意味着什麼?
忙轉身對陸芊芊說道:“傳我的令,將道法閣第一層的弟子全部請出去,然後封鎖第一層的大門,今天我們就在這裡爲他護法,我到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陸芊芊沒有問什麼,師父臉上的嚴肅已經能說明一切,很快她就把在第一層找功法武技以及圍觀的人全部趕了出去,然後再次來到天予所在位置。
她能感受到了一陣陣劇烈的靈力波動,當然這跟剛開始那種瘋狂的靈力涌動差了很遠,但仍然足夠讓她震驚,至少是她平時修煉速度了吧,可是她是通靈七層的親傳弟子,而他卻是一個未錄名冊的外門弟子,更讓她吃驚的是他現在居然在修煉,看着師父的臉上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看來這個人也出乎了師父的意料。
“芊芊,這個人的修煉速度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並不比你慢,可是據我看來,他應該是剛剛纔通靈成功的。”仲無法看向天予的眼神中出了震驚,還有了一絲絲的欣喜,看來通天宗又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
陸芊芊還是再次被師父的話震驚到了:“剛剛纔通靈,怎麼可能。”
想到剛開始那種修煉時的靈力波動,絕對要比師父修煉時的動靜還要大,而且可怕的是師父已經是化元境的高手,而他只是一個剛剛通靈的人,這些是不是要告訴師父?看師父現在的樣子應該已經被震驚到了,要是說出來只怕對師父的修煉之途也是一種打擊吧。
現在自己不就正深深的被打擊着嗎?微微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估計師父也難以相信吧,因爲自己現在也開始懷疑剛纔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仲無法:“芊芊,此人若是不夭折,只怕將來的成就不會比以前的程飛揚低,當然,這暫時還只能算是一種猜測,今天我說的話你也留在心裡就好,我現在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招進來這麼一個弟子。”
陸芊芊笑道:“師父,要不您也收他爲親傳弟子吧,說不定您就能多一個像程飛揚一樣出色的弟子了,您不是一直最推崇程前輩的嗎?”
仲無法淡淡笑道:“那些都還只是猜測,畢竟他現在的層次還太低,待他成長到你這個高度再說吧,不過估計那也得是幾年之後了吧。”
天予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修煉並沒有停止,雖然寒意已經慢慢消失,可是身體顯然還能容納更多的靈氣,只要控制住修煉速度,應當不會再出現剛纔那樣的事情。
他不知道已經修煉了多久,他開始感覺到丹田內的靈氣無法再去拓展經脈,他嘗試着一次次去衝擊經脈,突然他感覺到經脈中傳來一陣**的波動,“轟”的一聲,一股龐大的力量突然從丹田涌出,經脈也隨着再次拓展開來然後再慢慢的穩定。
天予停止了修煉,他感受到身體有一股狂暴的力量正等着他發泄,遂長身而起,“吼”的一聲長嘯像要撕破屋頂。
“師父,他突破到通靈二層了。”陸芊芊驚訝的大聲叫道,一朝通靈,一朝突破,這也太離譜了吧。
仲無法也是搖頭苦笑:“沒想到空明之境的收穫居然如此之多。”
現在也只能把這一切歸咎於空明之境的感悟了,要不然自己實在是無法接受。
天予看着空蕩蕩的道法閣一層,再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大概猜到發生了些什麼,尷尬的笑了笑,向着仲無法抱拳道:“前輩,在下失禮了。”
仲無法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你確實是失禮了,這裡因爲你胡來,已經閉門一天了。”
天予伸手抓了抓頭髮;“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修煉就停不下來,所以就……,真的不好意思,還沒請教前輩是?”
仲無法:“哼!”
陸芊芊看着表情尷尬的天予,噗嗤一笑,說道:“這是我師父,你可以稱他爲大長老。”
天予神情一下緊張起來,原來這位老者就是肖世叔所說的大長老,連忙作揖道:“大長老?弟子天予見過大長老。”
仲無法表情嚴肅:“你叫天予?說說吧,是誰給你的通天宗玉牌。”
天予不清楚仲無法這麼問是何目的,如果說是肖執事給的只怕會給肖執事帶來麻煩,可是不說自己又很難自圓其說,只得回道:“不知大長老有何吩咐?”
仲無法:“通天宗自有通天宗的規矩,但總是有人破壞規矩,說吧,到底是誰?”
天予:“大長老,弟子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爲通天宗的弟子,但二十天之後,宗門就會招收弟子,屆時我定能進入宗門,今日之事還請大長老海涵。”
仲無法似笑非笑說道:“你以爲這樣就能維護住幫你的那個人嗎?”
陸芊芊嘴角微微翹起,在別人眼中,他師父是一個做事不通人情,脾氣怪異的人,但是她知道,她師父每次做的那些事都自有他的道理,只是語氣容易被人誤解而已。
天予硬着頭皮說道:“大長老,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仲無法哼聲道:“怎麼,想賄賂我?”
天予:“不敢。”
仲無法:“沒什麼敢不敢的,也算你小子運氣,我現在正需要一些烈火紅蓮,二十天之內你去血獸林給我採十五枝來,記住,必須親自去採,如果你能準時採回來,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否則,你猜我會怎麼辦?”
天予雖不喜歡這種被人要挾的感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弟子必不負大長老所託。”
仲無法眼睛一瞪:“我託你什麼了?記住了,是你自己自願採來孝敬我的。”
天予一陣苦笑,敷衍道:“是,大長老爲宗門柱石,能孝敬大長老是弟子的榮幸。”
仲無法:“這還差不多,你有沒有修習過武技?”
天予:“弟子剛開始修煉,還未曾修習武技。”
仲無法:“你現在可以選一本武技拿去修煉,不然你去了血獸林給野獸送了菜沒事,可是我的烈火紅蓮又得另外找人去尋了,我的時間可耽誤不得。”
在天予選完武技離開後,陸芊芊撒嬌似的說道:“師父,你又捉弄人了,他纔剛修煉,去血獸林不危險嗎?”
仲無法:“他是剛修煉,可是一修煉就突破到通靈二層,修爲升的太快,境界很不穩定,血獸林正好是他能快速穩定境界的地方,修行者本身就要面對各種危險和挑戰,你看看有哪個強者不是經歷無數的磨礪、挑戰之後才成長起來的。”
陸芊芊:“那師父是不是真的打算處理不守規矩的人呢?”
仲無法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爲宗門引進優秀的弟子,即便徇點私又何妨,我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陸芊芊:“只怕人家會誤解你,把你當成一個不通人情的怪人。”
仲無法笑道:“由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