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進去的那家公司,不算很大,卻曾經是季家的財產。
只是後來季家被推翻的時候,那些所有的公司股份和資產,都被變賣,甚至被瓜分。
剛纔進去的那個人,季諾卻是很熟悉,那是曾經公司的老股東,並且和季家有着幾十年的交情。
“沒預約的話不能進。”
前臺小姐公事公辦,可一擡頭的時候,卻有些驚訝的卡住了剩下的話。
一臉驚訝的看着面前出現的人。
“季小姐,您怎麼來了?”
這家公司曾經還是屬於季諾的,專門是設計婚紗和飾品的,這裡的員工也還是曾經的那些,自然是認識她。
“剛纔進去的人是誰?”
季諾依舊看着她,在問。
手放在前臺上,撐着身體纔沒倒。
“那個,那——”前臺小姐支支吾吾的,“那是現在的老闆。”
她在這裡幹了好幾個年頭了,當初來的時候是季家最鼎盛的時候,一直幹到更新換代,自然也知道季家發生的事情,更是清楚這個新老闆和季家曾經的關係。
“許家的嗎?”
季諾的頭有些眩暈,本來就不大的臉上,更是蒼白瘦弱的厲害。
“季小姐,您先坐下吧。”前臺小姐也爲難,這曾經的老闆來了,也總不能趕出去,畢竟當初該給的福利,季家是半點沒少。
沒正面回答,可是意思卻是很清楚了。
的確是許家的。
是曾經她爸爸最信任的一個人,也是在季家出事的時候,許諾說會幫助季家的,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季家出現問題。
卻在現在,瓜分了季家的財產。
說不出來是不是有憤怒或者是被背叛的情緒,或者是剛纔的那陣情緒消失之後,就沒什麼感覺了。
“我要見見他。”季諾深呼了口氣,把那些情緒壓下看着她。
前臺小姐更是爲難了。
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我給您問問吧,現在進去的話都是得預約的。”
公司裡面的擺設一點都沒變,那些擺着的婚紗很多也都是她曾經設計的,當初想的很簡單,就是要這麼一間婚紗店。
然後可以給自己設計婚紗,美美的穿上去嫁給傅席宸,把那些美的婚紗推廣出去,讓所有的人都感受屬於她的幸福。
可當初的那些小幸福,現在卻全都成爲了一個個的巴掌,狠狠地扇過來。
“許總。”
沒等前臺預約,裡邊的人出來,前臺小姐叫道:“有人要見您。”
“誰啊?”
還是熟悉的聲音,那人轉過身來,臉上的不耐還沒消失,可看到所謂來的人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
“你出來了?”
許尹震驚的看着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突然見到她。
可是震驚完了之後,就變成了不自在的情緒,眼裡也明顯的帶着飄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許伯伯。”
季諾的喉嚨很啞,看着面前的人,跟她爸爸差不多的年紀,兩鬢的頭髮也已經有些花白。
“哎。”聽到這樣的稱呼,許尹臉上的不自在更是加重,“你在這裡坐坐,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恍惚的像是回到曾經,許家跟季家一直都是關係最好的摯友,可誰會想到變成這樣。
“沒別的事情,我只是想問問您,當初我爸爸給您的U盤,還在嗎?”
出事之前,她爸爸一共弄了兩份U盤,一個給了許尹,另一個卻不知道給了誰,那都是公司的機密,同樣也是能夠幫助他洗脫罪名的。
她一直等,等着許尹幫助季家,可卻等到了機密泄露,季家公司徹底被打壓垮,她爸爸也被安了罪名,最後到去世都沒能證明清白。
一輩子正直,到最後卻用這麼窩囊的方式去死。
wωw⊕тt kΛn⊕¢ Ο
她爸爸死不瞑目,她更是不甘心!
從一開始突然看到她開始,許尹就很吃驚,等被問到這個,更是猝不及防,壓根就沒準備,只是支支吾吾的,說話也都說不利索。
前言不搭後語,像是在解釋,可是更是漏洞百出,圓都圓不起來的漏洞。
“在吧,我當初想着幫忙的。”許尹說話不看她的眼睛,唉聲嘆氣的在解釋,“可是沒找到人能幫忙,我本來以爲再等等就好了,可是誰知道你爸爸他,唉——”
說到最後,許尹擡起手來,裝模作樣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可是眼角卻一點淚水也沒有。
季諾看着他,眼裡絲毫的波動也沒有,如果說憤怒和失望的話,大概在監獄裡就用完了,更多的是感覺到世態炎涼。
當初再好的關係,也都抵不過利益。
口口聲聲來這裡稱兄道弟的,到最後捅刀子的卻依舊是曾經最信任的人。
“那U盤呢?”不管他說了些什麼,季諾依舊還是剛纔的問題。
她不關心那些說辭,也不關心那些藉口,無非都是爲了遮掩事實的一層薄膜罷了,沒任何的用處。
如果當初不是U盤沒了的話,那些重要的機密也不會就這麼丟失了。
說到底,雖然這不是導致季家滅亡的直接原因,卻是推波助瀾的最重要的一把火,把整個季家全部的燒燬了。
“U盤啊。”許尹最不想談這個問題了,眼睛裡明顯的有些閃躲,只是嘆着氣說道:“不是我不肯幫你們啊,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U盤沒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查到是什麼人給弄走了,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別擔心,我現在還在查着,早晚都會給你爸爸一個公道的。”
越說,許尹的情緒越是激動,像是真的義憤填膺一樣。
他的身材比較起來之前發福的多了,這段時間明顯的過的不錯,只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在跟傅家的不是沒離婚嗎,不管怎麼說,報仇的事以後再說,先穩住眼前。”
說來說去的,他這次和顏悅目的,無非就是看在季諾還有一定的價值上。
“可我怎麼聽說U盤在傅席宸的手裡?”季諾的眼睛黑黑的,沒波瀾的像是一潭死水,每個字都咬的很清,依舊看着他。
看的許尹心頭都跟着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