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幻想過“父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說不想“父親”那……是騙人的,可是……從小到大,每次只要他問起有關自己父親的事情,乾孃們都總是義憤填膺的告訴他,父親不是好人,是父親害得娘瞎了雙眼,因爲他的關係所以孃親纔會離開家,纔會早產生下自己。父親不是好人他知道,可是……每當看見別的小孩都有父親陪伴的時候,他就會想,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人,難道真的就像乾孃們說的那樣嗎?直到四前的那場大火差點吞噬了心紅的時候,對於父親的幻想,他將它掩埋了起來,不在提起……
可是現在……
這就是父親感覺嗎?這就是他的父親嗎?……這就是父親的懷抱嗎?這就是哪個他曾經幻想了很久,卻一直都只能是奢望的懷抱嗎?
這麼貼心而又溫暖,和母親的懷抱全然不同,靠在這樣的懷裡整個人是那樣的舒心與安全,彷彿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都可以交給他似的。愣愣的看着那張容顏,小嚴幾乎已經忘了,自己在這裡是想做什麼的……
“抱歉……”將小嚴抱在懷裡,楚南晉很想緊緊擁住他,可是又怕自己的力道會弄傷了他,心顫個不停,手也抖個不停:“是我害你和你娘離鄉背井,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但我會努力做好,直到你認可我,初爲人父,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老補償你們”這是他欠他的,只是不知道這一句道歉,是不是可以挽回小嚴,讓他放下對自己的成見。他能感覺到,只要是和心紅扯上關係的“外人”小嚴都會顯得十分警戒,這,是他的錯……
愣愣的看這楚南晉,凝視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小嚴幾乎要忘了自己剛剛纔對他下過戰貼的事,彆扭的移開視線,小嚴逞強的道:“我說了,有血緣關係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當我的父親”言罷,轉眸在看向楚南晉,小嚴續道
:“證明給我看,拿出你的本事證明給我看,你有這個資格讓我叫你一聲爹”看進那雙眼睛裡,小嚴的眼中閃着的是不同於一般孩子的色彩,那裡面的顏色是認真是嚴肅同時也是期待。
凝視着這樣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楚南晉感覺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一般,緊緊那擁着小嚴的雙手,楚南晉神情激動的應道:“好!”
“司徒焉死了?”房間裡,坐在桌邊的心紅聽着靈露對自己說的一切,唯一聽見的只有這話,當下整個人不禁一愣。
“是啊”點點頭,靈露將手中的茶杯遞到心紅手上續道:“就在兩年前,因爲舊病發作,最終還是死了”
死了?那麼美那麼強勢的一個人居然死了?有些難以置信,心紅拼命的消化着這個消息。
離開夏國七年,楚南晉找了她七年,薛迪在夏國混亂之後就被老王妃派兵抓回了北國,如今下落不明,而司徒焉卻因爲身上的惡疾而……這一切好像是夢一場,那麼虛幻不實。
——放心吧,有我爹在不會有事的——
想當初,她是那麼厲害,面對上百的官兵仍是面不改色,一身颯爽的英姿連她也爲之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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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這樣看着我?——
那時候,她一身的軍服鎧甲,顯得那麼帥氣而又顯眼,就像陽光似得吸引着大家的眼球,總是令人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可是……
——司徒姑娘在兩年前就已經病逝了——
難道真是好人不嘗命嗎?
“小姐,你先在這坐着,我把這些包袱拿下去給李章了”沒有發覺心紅的異樣,靈露走到桌邊打包好心紅的一些衣物,轉身就向門口走去。中午的時候,楚南晉交代過,爲了心紅的安全明天他們就要回去,所以現在她於李章都開始爲明天的行程打理着。看那坐在桌邊的人輕輕點
頭,靈露這才舉步踏了出去。
要回去嗎?真的要和他一起回去嗎?不知道蕭蕭與歇莫現在是否也在夏國……不會的,夏國現在只有太皇太后,沒有誰了……太皇太后……祖奶奶……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就在心紅沉思着那些人時,誰料,一枝帶火的羽箭竟然兀的破窗而進,從心紅身邊飛過,直接射進心紅身後的牀榻上,瞬間那刺眼的火焰開始吞噬起牀榻上的一切。
猛然回神之際,心紅察覺有所不妙,當下想也不想,轉身就打算向門邊跑去,可那知道剛跑出兩步,因視線關係,情急之下難以平衡身體,就見心紅整個向地面撲去,同一時間數枝羽箭破窗而進射得滿屋都是。聽着那咻咻的聲音,還有那火焰燃燒吞噬的聲音,心紅的整顆心全然往下沉去。
這一切和四年前是那麼像,周圍那些逐漸加溫的熱度是那麼收悉,四周那漸漸氤氳的硝煙直往自己的口鼻裡鑽,這……和四年前是那麼的一樣。
——心紅!心紅快出來,快點!——
那時候,她也是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當火勢瞬間加大,在她還來不及反映的時候,門邊傳來的是齊煙的聲音。
好難受,呼吸……好睏難,好熱……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時,齊煙衝進屋來,抱着她,想救她出去,可是……
這次……她會死在這裡嗎?
——葉夕!快帶心紅離開,別管我!——
那次,爲了她,齊煙放棄了逃生的機會,硬將她從二樓上丟給了葉夕。
這次呢?她會怎樣?
爬在地上的心紅因爲屋子裡那濃濃硝煙早已沒了力氣,她更不敢動,她不知道這裡是否已經全燃燒了起來,濃濃的硝煙,薰得她眼睛難受,嗆得她連連咳嗽,呼吸困難,死亡的氣息再次向她撲面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