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穿宮服的嬤嬤走了過來,我看向她,一臉的從容與淡漠,仿若完全沒有把慕容靖看在眼裡。
正疑惑間她卻走到我身邊對着慕容靖俯身行了禮:“老身參見靖妃娘娘!”
宮女們與浣衣局的嬤嬤也回着:“奴婢們參見靜和嬤嬤!”
“浣衣局只有崔嬤嬤一人打理,可是人少了?”那身穿宮服的嬤嬤問。
那被喚作崔嬤嬤的也只是瞥了瞥她,又不甘心的瞧了瞧慕容靖。
而慕容靖卻也反常的立刻叫人停下了手,她一臉媚像的瞧了瞧自己的護甲道:“靜和嬤嬤,這是本宮與這賤坯子之間的事,靜和姑姑何必插手呢?”
自此,我才知那身穿宮服一臉淡漠的嬤嬤叫靜和,但她的身份也許並不是嬤嬤那般的簡單,從剛剛她來到此地再到慕容靖的停手再到宮女的行禮……
靜和嬤嬤道:“不錯,這的確是靖妃娘娘與這宮女之間的事,但靖妃娘娘如此在這裡口出狂言,如若這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那靖妃娘娘可有想過什麼後果!”
她勾起嘴角,媚笑道:“後果?靜和嬤嬤,這是皇上讓本宮來的。”
靜和淡然一笑:“那也好,只是皇帝可有說了讓你害了這宮女的性命?”
半晌慕容靖也沒有開口說話,只狠狠的把十指攥在手心裡惡狠狠的盯住我後便帶着宮人們離開了。
這一刻,彷彿浣衣局又恢復了平靜,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殊不知這人是誰。
靜和嬤嬤搶先開了口道:“姑娘,靖妃娘娘刁蠻慣了,還勿見怪。”
我實話實說道:“請問這位嬤嬤是?不知哪裡降服了這些人!”
她瞧了瞧四周,用很細微的聲音道:“老身原是太……,她身邊的宮女,但由於雨銗娘娘的三皇子降生,老身也奉之命去照顧了三皇子,由此,也是當今皇帝的奶孃了!”
本是聽到她原是母后身邊的宮女,卻在之後聽見了雨銗娘娘的三皇子,當今的皇帝我不由得一皺眉,後又道:“原來是他的奶孃,怪不得是這麼大的駕駛,連慕容靖也要讓您三分。”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裡所想,又接着道:“老身雖是皇帝的奶孃,但說到底也是那時的宮女,所以對恩人自有恩的!”
“是嗎?原來如此!”
她點點頭,望了望天:“時候不早了,老身也只能幫您這麼多了!”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便也只是望了一眼,對於她,或者對於這深宮裡的人我並不想於他們多有交集。
我撥了撥被風吹開的髮絲便轉過了身,正瞧見浣衣局的嬤嬤向我走來,她道:“這皇上跟前的奶孃都幫着您呢,姑奶奶!”
我未作聲,壓抑着心中的惱怒之氣,自那靜和嬤嬤口中說起,我才知曉此人便是崔嬤嬤。
她瞥了我一眼,“但這是皇上下了旨令的,老奴們也是沒辦法!”她滿臉橫肉的笑了笑,“對吧?”
我開了口:“你想幹什麼?”
崔
嬤嬤不理會我的疑問,又速速朝着身後的宮女們擺了擺手,那些正清洗衣物的宮女們迅速放下了衣物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崔嬤嬤道:“實不相瞞,老奴本是靖妃娘娘身邊的人!”
聽罷,我心裡本驚着,但表面上卻還要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我說:“原來是那慕容靖身邊的下人,想必也是同她一樣了?”
崔嬤嬤氣惱的火冒三丈,上牙打着下牙的,雙手也掐着腰,許久才道:“律喜,趕緊麻溜的給我好好教訓她,咱可不能忘了靖妃娘娘的交代!”
一身穿綠衣宮服的宮女邁着小碎步的手拿着短棍朝着我走了過來。當待我還未來得及詢問之時,身後已有人給我按倒在了身旁的一長椅上。
我掙脫着:“你們想幹什麼?”
崔嬤嬤道:“小賤痞子,當然是要替靖妃娘娘教訓教訓你!”
我掙脫着,狠狠瞪住她,大聲道:“是嗎?我真是落入了虎口啊!”
她嘿嘿一笑,那手持短棍的宮女早已將她手裡的短棍落在了我的臀部。
“你放開我。”我使勁的掙扎着,棍棒落下的力度雖不是多少的嚴重,但想必這些日子以來的折騰,我的人也消瘦了不少,這一遭,怕是挨不住了。
一下、兩下……
棍棒的聲音,我也沒有吭過一聲。也許,只是太痛,也許,我不能痛,我必須堅強。
周圍的宮女越來越多,有些人同情的眼神看向我但終究是礙於事實不敢靠近,不敢向崔嬤嬤說情。
那崔嬤嬤不耐煩的開了口道:“行了行了,人可別打死了!不然你讓本嬤嬤怎的跟靖妃娘娘交待!”
律喜嘟了嘟嘴,瞥了她一眼便拿起棍棒走開了,而那些一直架着我的人也隨之而散去了,崔嬤嬤也同是。
身上的疼痛讓我難以忍受,久久我也沒有起身,只是兩眼直直的看着地面上。最後,還是一些宮女待看到崔嬤嬤人走了以後纔給我扶下的長椅好心的送回了自己所住的塌上歇息。
待我剛剛被她們扶到了屋裡,後腳那被喚作律喜的宮女便大搖大擺的手拿着東西走了進來。
她看向我不屑一瞥,又扔過來一小小的扁瓶,說道:“這是你的,嬤嬤說了,傷好了再打,打傷了再治!”
我沒有作聲,只是兩眼通紅的惡狠狠的盯住了她,她也打了一激靈便呸了一口走出了屋子。
看向她的背影,與剛剛所受的屈辱,我的雙手漸漸握緊:“司宇辰,我浣清音定要殺了你。還有……包括你們!我定不會放過!定不會!”
隨即,我便不了了之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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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繁華小鎮中
“七……七弟!你別亂跑了!”一五大三粗的男子皮膚黝黑黝黑的追趕着前面瘋癲傻笑的男子。
“大……大哥!”被喚作七弟的男子傻笑着指着糖人挪不動步。
那粗獷的男子搖了搖頭,衝着身後的一起前
來的男子擺擺手道:“五弟,快把這錢給俺七弟買糖人吧!”
被喚作五弟的掏着腰包搖了搖頭,一臉苦相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如若你在不管教着七弟的頑皮性子,恐怕回了家,娘和爹也要怪罪下來的。”
話落,那瘋癲傻笑的男子猛地撞上了苦相男子,氣哼哼道:“五……五弟。”他搖搖頭,身子歪歪倒倒的又大笑道:“不……不對,你是五哥。你不給我買糖人,不給我買糖人!”細看上去,他的臉龐上還有着一道駭人的刀疤。
周圍聚集的人羣越來越多,紛紛看着賣糖人那老人面前的三個男子,人們紛紛的伸出手指着他們,一臉的厭惡相,不多時便有一女子大聲道:“你們看看那男的,長相駭人就不說啥了,怎麼人也瘋瘋傻傻的!估計啊就是孃胎裡帶出來的!”
一老人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懂什麼,這男子怪可憐的,你倒是在這出口說些害人的話,還有沒有良心了。
那女子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了。
三人完全不理會街道上聚集越來越多的人羣,那粗獷男子也苦笑道:“呦,七弟,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家的,這爹孃還等着我們吃飯呢!”他嘿嘿一笑接着道:“這爹孃給俺們做了大餅子!”
瘋癲男子未作聲,眼神直直的看着糖人,任由着他們帶到離開了此地!身後,衆人們不解,依舊討論着,嘲諷着。而除了那瘋癲男子,其他兩人卻淡淡的笑了笑……
“康泰,可怎麼樣了?街道上可是一帆風順?有沒有異樣?”幾人經過了幾條羊腸小道,便來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中,三人還未走近,對面的一男子便焦急的走上前詢問着。
“倒是沒有,一切還算正常。!讓你久等了!”說話的正是剛剛那瘋癲傻笑的吵着管大哥買糖人的男子,而現在卻與剛剛完全判若兩人。
身旁的兩人也隨之點點頭。
那臉上帶着焦急之色的男子終於安下了心,恢復了平靜之色道:“這就好!”話落,四人便匆匆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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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夕下,四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山間深處一隱蔽的小屋子。屋外,一年老的婦人正拾着柴火準備做飯,卻突然見到幾人駕着駿馬奔來,便也忘了手中的柴火笑呵呵的打開了那沉重破舊的門。
“可是……可是一切都安好,幸好是沒有出什麼事情啊!幸好啊!”老婦人看了看他們,雙手也顫抖着。
剛剛的瘋癲男子與那被喚作康泰的男子對視一眼,便從容的笑着道:“老奶奶,我們一切都好。但幸虧有你們給了我們這所避風港。”
瘋癲男子已然沒有了瘋癲模樣,說着,便撕拉一聲一層人皮面具被他從臉龐上摘下。
老婦人連連點頭:“哪裡哪裡!你們不嫌棄這裡寒酸子氣就好,你們啊也儘管安心再這呆着,山外的那些人啊,晾他們也找不到這裡的!”老婦人呵呵的笑了笑。
婦人的話音剛落下屋裡面便走出來一腿腳不便的男子,他那原本平靜的臉頰再看到幾人後也淡然的笑了笑:“司南軒,好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