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磕着頭,嚇得面無人色,而歐陽宇軒,翻了一個身,卻繼續是睡去了。
夢中殺人的事,慕淺歌讀史書,知道只有曹操是藉着這個藉口,做過殺人這種事,難道歐陽宇軒有夢中殺人的嗜好?
好在,第二天,歐陽宇軒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大夫把脈,一切正常。
慕淺歌以爲這大概是急病,但是大夫卻謹慎的說:“王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昨晚,你換下來的衣服上,的確是有藥粉。不過只是會讓人心跳加速,出冷汗而已。”
“有毒?”歐陽宇軒出人意料的淡定。
“沒錯,有毒,但是毒性也不過只是讓您病一下而已。”
慕淺歌看向一旁的歐陽宇軒。
他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雖然相比於昨天晚上那副駭人的尊容好得多,但還是讓人背後出了一陣涼意。
他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歐陽宇軒用手敲着椅子的扶手,輕輕的說:“我看,這個府裡,是該清理一下了。”
“王爺,你的意思是?”
“想殺我,或者是把我當傻子矇在鼓裡,都是找死的行爲。”
歐陽宇軒如是說。
歐陽宇軒讓管家把所有的丫鬟都召集在了一起。
有些人是能接觸到他的衣服的。
下毒的人就在他們當中。
被定王送來的美人湛梅,一露頭,看到這個架勢,就慌忙的跑回小院子裡,對一臉慍怒的鈴蘭道:“鈴蘭,不好了,是不是你下毒的事,被人發現了,現在他們都在被召集起來,王爺正在挨個詢問呢!”
聽鈴蘭這麼一講,一向淡定的綠堤在一旁站起來,說:“我說,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找上我們所有人。你自己想要王爺的寵愛,不要緊,可到時候被揪出來,我們不願意陪你一起死!”
“呸!”鈴蘭站起來,道:“死就死!我本來放的不是藥粉,是……”
她說不下去了,本來看着丫鬟放衣服的功夫,偷偷溜進去,放了秘製的春藥,怎麼會變成毒藥了?是不是有人在害她?
她往旁邊一瞥,看玉玫正在嗑瓜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撲上去,對着玉玫又拉又扯,道:“我就知道是你,你肯定沒有安好心!是你,一定是你!”
玉玫也不反駁,直到湛梅和綠堤把他們給分開。
她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動聲色,繼續坐下來嗑瓜子。
“我就知道,這個府裡,有了女人就沒有好事。”
歐陽宇軒見沒有人承認,大手一揮,派人到每個房間裡去搜查。
地毯式搜索,總能查到什麼東西。
而正坐着嗑瓜子的玉玫正冷笑着。
這個蠢貨,自己的藥物被掉包了都不知道,還一個勁兒的想往上爬呢!
另外,掉包鈴蘭的藥的,還真不是她。
她的眼神,在湛梅和綠堤身上來回掃視,所謂的調包着,就在這兩個人當中。
“王爺,發現了!”
地毯式搜索,終於發現了東西。
在花園裡的月季花下,發現了新土,在底下挖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藥瓶。
結果,卻是令人尷尬的。
大夫似笑非笑的,聞了一下藥瓶裡的東西,然後道:“這不是讓人發燒的藥粉,而是春藥。”
“春……春藥?”
本來也以爲發現所謂毒物藥粉的慕淺歌差點笑出聲,她知道,這個地方就算是有這個下流的玩意兒,用的上的人,只有一個。
見慕淺歌控制不住自己吃吃的笑。
歐陽宇軒送了她一個白眼兒,道:“怎麼了?笑什麼,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本王,本王的藥庫裡沒有這個東西,這不是本王的!”
“我知道,如果這個是王爺的,王爺何苦要扔掉呢?”
慕淺歌道:“那王爺還是收着吧,也許……也許……以後用的着,您的後院裡,可是有四位美人呢!”
歐陽宇軒瞪着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慕淺歌的四位美人倒是提醒了他,他把手中的春藥遞給一旁的侍衛,道:“把這玩意兒扔掉,我們去搜查她們的房間!”
保不齊,還真的是他們乾的。
歐陽宇軒是第一次踏足這個院子。
他的出現,讓幾個女子都十分的驚喜。
但是他身後隨之出現的,卻是密密麻麻的侍衛。
“給我搜,一個角落都不能落下!”
他歐陽宇軒可以在戰場上負傷,但是在自己的家裡被人暗算,這是他的恥辱!
在四個女人目瞪口呆中,侍衛掀翻了桌子,把她們的梳妝檯弄得亂七八糟,而且抖着她們的衣物,把牀上的被褥都翻了個遍。
終於有了結果。
歐陽宇軒攥着手裡的藥瓶,陡然變了臉色,冷冷的舉起藥瓶道:“是誰的?”
沒有人回答。
他又問了一遍,提高了聲音,道:“是誰要謀害本王!”
四個女人嚇得戰戰兢兢抱成一團。
管家過來道:“是從鈴蘭姑娘的枕頭裡找到的。”
“撲通!”鈴蘭嚇得跪下了。
她的枕頭裡,明明是她藏好的秘製春藥,如何變成了毒物?
還好沒有對靖王的身體有太大的損害,但是看靖王的樣子,也好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帶下去,謀害本王,殺無赦!賜她白綾毒酒,讓她自己選吧!”
“不要不要!”鈴蘭嚇壞了,涕淚橫流,她呼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個。肯定是有人要誣陷我!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乾的,不是我!”
鈴蘭叩頭求饒,她還年輕,她不想死!
歐陽宇軒不爲所動,他早就抱有除掉她們的念頭,所以這個時候正中下懷。
“王爺。”慕淺歌伸手,道:“不如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看看,真正的下毒者,是不是這個姑娘。”
她伸手,是爲了要歐陽宇軒手裡的藥瓶。
歐陽宇軒帶着玩味的表情看着她,然後鬆了手,道:“那就拜託慕捕頭了。”
慕淺歌拿着藥瓶,看了一眼在地上幾乎嚇癱瘓的鈴蘭,道:“帶下去,我明日審問!”
歐陽宇軒帶着一絲難以琢磨的微笑,踏出這個小院子。
慕淺歌見鈴蘭被帶走,挨個打量了一番剩下的三個女子,一個若無其事,一個看好戲的表情,另一個攥着手絹似乎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