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軒聽到慕淺歌說,自己也曾出現過頭暈嗜睡的症狀,嚇了一跳,直接摸上她的手腕。
他按了半天,才奇怪的說:“奇怪了,你並沒有中毒,我摸不到任何你中毒的脈象。”
“那麼說,下毒的人,只針對他一個了。”慕淺歌意思就是屋子裡的巴游山。
“大概是吧。也許是他的仇家也說不定,聽你的描述,這種症狀,很像是一種名字叫做百花香的毒,是一種香粉,無色,中毒之後,會讓人頭暈嗜睡,如果人們不察覺,就以爲是太過勞累,如果毒性深入,就會侵蝕五臟六腑,漸漸蠶食人的內力和武功,雖然短時間內不會致死,但卻會讓人痛苦萬分……”
真是陰毒,用慢性毒藥,讓人生不如死。
“我這裡沒有關於這種毒的解藥,我看,還是大夫的方法,用尋常的解毒丹,吊着他的命再說吧,我看,短時間裡,他是不能再做什麼了,躺上這麼幾個月,估計人就會廢掉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了。”
歐陽宇軒這麼說,慕淺歌擡頭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雖然巴游山成了這個樣子,她覺得有點可惜,但是從理智上來說,她是沒有任何損失的,反而有好處,畢竟對付她的人,又少了一個,知道她的秘密的人,也少了一個。
“對了,我會解毒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歐陽宇軒這麼交代,讓慕淺歌忍俊不禁。
這種事情哪怕她出去說,估計也沒有人會當真的吧。
西門長風拿着一個藥瓶,到了慕淺歌的房間,大概是傍晚的事了。
他十分高興,似乎是買彩票中了五百萬。
“慕捕頭,你看這是什麼?”他坐了過來,指着白瓷瓶子。
“大力丸?”慕淺歌開玩笑說。
“慕捕頭,你在說什麼啊!”西門長風忍不住笑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是什麼?”慕淺歌放下了手裡的藥典。
“不是說巴游山中毒了嗎?這是解藥。”
西門長風賤兮兮的說。
“解藥?”慕淺歌瞪大眼睛,從他手裡奪過瓶子,道:“你從哪裡弄到的解藥?”
她拔開瓶子栓塞,聞了聞,道:“怎麼一股山楂味?”
西門長風略微尷尬的說:“就是山楂丸。”
“山楂丸,山楂丸?”
慕淺歌抄起書,敲了西門長風幾下,道:“你這個潑皮,你弄山楂丸,來騙我說是解藥,害我白激動了半天!”
“慕捕頭,你也知道,靖王都束手無策,我能從哪裡弄來解藥呢?只是巴游山都要死了,他一死,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不妨我們……”
看了看西門長風手裡的藥瓶,再看看他臉上一臉詭異的表情,慕淺歌道:“你是打算用解藥,誘惑他,說出陵相國的秘密?”
“他一死,我們就沒有機會了。”西門長風着急的說。
“對,你說得對!”慕淺歌把手裡的書往桌子上一扔,道:“那你去試試吧,我覺得巴游山這種軟硬不吃的脾氣,難!”
“難不難試了再說!”
西門長風起身,道:“慕捕頭,跟我去試試!”
慕淺歌笑着,道:“你的鬼點子,倒是不少!”
西門長風抄着藥瓶,和慕淺歌沿着走廊,到了巴游山的房門外。
他推開了門,巴游山正靠在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見西門長風和慕淺歌進來,道:“你們來做什麼?“
聽這口氣,根本就是不歡迎他們。
“巴捕頭,我來送解藥,你還不歡迎我們?”西門長風舉着藥瓶。
“誰知道是真是假?”巴游山偏過頭。
他此時的臉色,浮現出一種灰黑色,正是毒性深入的證明。
“當然是真的。”西門長風掏出了藥瓶,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道:“怎麼樣,巴游山?你想好了,要不要解藥?”
巴游山恥笑道:“我就知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知道,青蓮教和陵相國勾結的事。你知道多少?”
巴游山的目光遊離,在他的臉上游走,然後落在慕淺歌的臉上,道:“慕捕頭,你的跟班越來越放肆了,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他也說的出來!“
慕淺歌冷眼看着,不發一言。
“巴捕頭,這可是挽救你性命的好機會,錯過了,你可就得等死了!”
西門長風得意的晃着藥瓶,企圖用這句話,動搖面前巴游山的心。
“你們回去吧,我不知道陵相國跟青蓮教有什麼勾結!就算你此刻殺了我也是!“
巴游山的話裡依舊硬氣。
“好,你不知道青蓮教跟陵相國的關係,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陵相國和西戎的關係?”
慕淺歌開口了。
巴游山一愣。
他冷笑着說:“你覺得你問這個問題,跟西門長風問的問題有什麼區別,就算我有了解藥,那麼,陵相國知道我泄漏了秘密,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慕捕頭,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慕淺歌嘆口氣,拉着西門長風,道:“既然巴捕頭這麼不願意說出來,那麼就隨他吧。”
反正,他自己的性命丟掉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西門長風嘆口氣,把藥瓶重新裝在自己的袖子裡,道:“那麼我改日再來看你。”
西門長風的話意味深長,那個意思就是說,反正我會跟你耗下去的,不會就此罷休。
慕淺歌出了房門,對西門長風道:“我算是說對了吧,你看,巴游山不吃這一套的。“
“是啊,果然是軟硬不吃,是條漢子。“西門長風低着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擡起頭,露出一絲冷笑,道:“反正,在他眼裡,解藥就這麼一瓶,我就不信,他不來要。就算他不來,有人也會急的。”
慕淺歌不置可否。
巴游山自顧不暇,難道陵相國真的會顧及他的性命?
深夜,慕淺歌依舊在燈下讀書。
她翻閱的藥典上,是有關於各種毒藥的記載。
她此時,伸了個懶腰,卻聽得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砰”的一聲聲響。
她警覺起來,拉開房門,門口一個人拉下了面罩,道:“事不宜遲,慕捕頭,讓我進去。”
這個人,居然是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