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歌聽得巴游山這麼說,心下也大體都明白了。
西門長風卻一把拉住她,道:“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上了臺階,慕淺歌看着西門長風,說:“我還有問題想問他。”
“沒有意義了。我們走吧。”
西門長風這麼說,慕淺歌有點不高興了,她道:“西門長風,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說好的是要救巴游山回去的。”
西門長風出人意料的冷笑道:“你聽見巴游山剛纔說什麼了嗎,他說他帶的人幾乎全都死了。你想一想,爲何青蓮教的人不殺他,反而要把他關起來?”
“難道是說?”
“對,他們根本就不想殺他,你也說過,聽到副教主說他們教跟陵相國有關係,那麼,他們會殺死陵相國的得力干將嗎?”
西門長風這麼一說,慕淺歌恍然大悟,道:“那麼,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放了他?”
“我認爲是這樣的。”
西門長風點頭道。
“那麼,我們不妨等明天再看吧。”慕淺歌道:“反正,你現在已經是青蓮教的副教主了。”
西門長風沒有說什麼,他苦笑着搖搖頭。
如果明天青蓮教的人真的要殺死巴游山呢?
還是賭一把,他們根本就不會殺死他。
慕淺歌在這個陌生的宮殿的房間裡和衣而睡。
她睡不太着,起來喝了一大杯茶,又藉着燈光,在燈下研究了好一陣子副教主的信。
她翻來覆去的看,聞着墨香,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難以想象,這個副教主,居然就這麼把擔子一扔,直接丟給西門長風了。
聽他的口氣,他似乎是對西門長風十分的熟悉,知道他的名字,而且應該也知道西門長風同自己十分相像,那他們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她打了個哈欠。
一陣陰風過來,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
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身影,站在門口,朦朧的月光下,是西門長風的臉。
慕淺歌點起蠟燭,不悅的說:“西門長風,都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慕捕頭,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是要做什麼呢?”
說着,對方的手直接扣住了她拿着燭臺的手腕,看着對方邪魅的笑容和冷冰冰的眼神,她忽然反應過來:“不,你不是西門長風,你是青蓮教的副教主!”
“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哦!”說着,他獰笑着,把臉逼近。
“啊!”慕淺歌從噩夢中驚醒,原來她是不知不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爲驚慌失措還把桌子上的茶杯給碰了下去。
慕淺歌俯下身,去撿那茶杯,冷不丁卻被茶杯的破口劃了一下手指,頓時滲出了血珠。
奇怪,怎麼這麼心神不寧。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西門長風進來道:“慕捕頭,該起身了。”
“啊,我知道了。”她連忙把被劃破的手指頭放在口中吸允了一下,然後起身。
據說今天青蓮教要處死巴游山?
一點小傷不礙事,她把傷口用布條隨便纏纏,跟在西門長風身後。
刑場居然設立在不遠處的採石場。
偌大的採石場上,擠滿了圍觀的人。
她們都是一樣的打扮,暗褐色的衣服,蒙面。
在這裡面,只有西門長風的裝束略爲突兀。
此時他身邊已經聚集了一些長老似的人物。
慕淺歌真是佩服了西門長風,在這些隨時可能看破他的高手面前,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彷彿他就是真的副教主一般。
一個手持枯木柺杖的花白鬍子長老,道“帶人!”
巴游山類似閒庭闊步一般,被人押了上來。
他帶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被人簇擁着的西門長風,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思索了。
“知道怎麼行刑嗎?”西門長風對慕淺歌耳語道。
“如何?”
“這些教衆,一人拿一塊石頭,把人砸死,這種刑罰叫做石刑。”如此殘忍的刑罰,在現代也不是沒有。
慕淺歌雖然和巴游山有仇,但是此時卻覺得不應該看人慘死的死狀。她按捺不住,就想把腳步邁出去。
“冷靜!“西門長風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衝動。
她按捺住自己,雖然西門長風分析青蓮教不會殺死巴游山,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是讓人捏一把汗啊!
此時,來參加行刑的教衆,大概是有五六十個人。
巴游山此時雙手抱着胳膊,大有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樣子。
雖然,一個已經挖好的坑就在他身後等着他的屍體。
“時辰到!”花白鬍子長老喊道。
“慢着!”西門長風這個時候接到了從後面的守衛手裡傳來的一張紙條,他展開一看,變了臉色。
“副教主,什麼事?”
西門長風把那張紙條在手中團成一團,道:“暫緩行刑。我有話要問這個人,把他帶到我的房間裡去。”
慕淺歌不明所以,西門長風拉住她的手,迅速的將紙條塞入她的手心。
她暗自展開,是副教主的字跡:留人,密室見。
果然是出手了,看來巴游山命不該絕,而且西門長風說得對,青蓮教根本就不想殺他。
慕淺歌扭了一下獅子嘴巴里的石球,石門開了。
巴游山被扭送進來,石門在他身後重重的落下,此時,這個密室裡只有他們三人。
巴游山這個時候看着西門長風哈哈大笑,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巴游山自以爲有一雙精明的慧眼。沒有想到,連你西門長風的真面目都沒有看出來。你居然是青蓮教的人!”
“閉嘴!你說我是,難道你就不是?”
西門長風打算用話噎死這個不知好歹的。
“我當然不是!”巴游山理直氣壯,還彈了彈身上沾上的稻草和灰塵。
“巴捕頭,別來無恙啊。”
這一聲,讓大家都沿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看看他,再看看西門長風,的確就好像是孿生兄弟一般。
“你……你們……”
這下,連巴游山也都糊塗了,指了指西門長風,又指了指副教主。
“很意外對吧?”副教主笑着。
他和西門長風站一起對比,完全可以看出差別。。
青蓮教副教主,看起來總是似笑非笑,嘲笑一切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