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元伸了一個懶腰,恢復了平時無辜萌萌的樣子,揉了揉睡眼,不耐地道:“誰人打擾本王爺休息,不想活了吧?”
那兩位侍衛一陣大喜,想不到發生那麼大一件事情,而他們這兩位主子居然睡得象死豬一樣,看來剛纔肯定是有高手相助,不然他們這兩位主子早死於非命了。
那些侍衛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跪在地上,覆命道:“王爺恕卑職無能,剛纔居然有刺客闖王府,意圖想奪主子二位的性命,怪事的是刺客己經被無名高手所殺,主子二位平安無姜就好了,現在請王爺和夫人出來瞧瞧。”
本來想繼續大睡的花漁秧一聽到有刺客要殺她,猛地一驚醒過來,瞌睡蟲立即嚇跑了,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裳,匆匆跑去打開門,一看到外面的恐怖的情景。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整個夜空。
外面的情景太血腥,太可怕了。
桑元隨後淡定自然地走出來,看似毫無知情,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動作優雅與高貴,微微眯着鳳眸,連連打着哈欠。
大家驚愕了,難道王爺轉性了嗎?居然膽子變大了。
可惜,緊接着人們猜錯了。
當他見到院子裡面那一堆恐怖的死屍時,居然也跟花漁秧一樣的反應,發出一陣如殺豬的嚎叫聲。
這兩道慘叫把王爺府的人全震醒了,其他夫人和奴婢們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個個跑過來看熱鬧。
緊接着,一聲接着一聲尖叫聲,響遍整個王爺府的上空……
今晚,這個王爺府熱鬧非凡。
花漁秧嚇得半天合攏不回嘴來,下巴差點都要掉下來了。
王府出現刺客、最後刺客莫名奇明慘死這件事情轟動整個倉國,人們氣憤至極,誓言一定要國主抓出兇手。
那些不知死活的刺客居然想殺死倉國難得一見的神醫,由於民憤,國主非常重視這件案件,連天追查此案。
誓把幕後兇手抓出來。
當事人玉夫人和花以笙嚇得面色都變成豬肝色了,她萬萬想不到這個草包花漁秧命如此硬,她出重金聘請的十幾個天靈等高手也拿不下她的命,反而她派出去的高手個個有去無回,死於非命,一個不留。
如今國主要重查此案了,萬一查出是她們所爲,那她們豈不會身敗名裂了,損失慘重,與太子的婚事那不是要泡湯了嗎?玉夫人要把知道她們幹這件事情的人統統殺幹,暫時不敢再打花漁秧的主意了。
爲了保住花以笙與太子桑韶的婚事,玉夫人弄出一位替死鬼,這下國主才停息這件事情。
事情結束了,花以笙更是把花漁秧恨之入骨。
而國主把那個替死鬼當衆斬首才解民憤,花漁秧有些感動,原來自己己經那麼得人心了。
爲了報答民衆,花氏藥店時不時開展免費送藥活動,如此一來,花漁秧在倉國的人氣更加高,連太子桑韶都漸漸對她產生好感。
花漁秧就是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誰救了她和桑元的?而她又何時認識了這種絕世高手,而那些刺客個個是天靈等級的,而異靈等級的侍衛也察覺不到。
她問桑元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桑元只是無辜地聳聳肩,一臉茫然,最後暗暗慶幸自己遇到貴人,不然自己怎麼死也不知道,內心掙扎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因爲事務繁忙,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而國主害怕她再次遇害,加強了對王府的保衛。
暫時她不再擔憂自己性命的安危。
而這個異世大陸,分成妖族魔族蒼靈族魅族,這四族並存,四族表面看似和睦,實際上暗潮涌動,爭鬥不休。
任何一個族都想一統大陸,出盡各種招數把其他族打倒,在這個異世大陸,主要是祟武爲主,花漁秧懂得有一長之技非常重要,你的能力越強,人們越是尊重你,這裡的人討厭弱者,排斥弱者。
花漁秧當然深諳這個道理,她也無能爲力,她連最基本的精神力也沒有,只能是混一天過一天。
只可惜她的夫君的靈力也是一般,假如她真的遇到危險,他也保護不了她。
在這一點上她真的犯愁了。
她也想強大,她的身體纔不允許。
在她每天優哉優哉過日子的時候,倉國突然發生一件大件事。
原來蒼靈族國主被異族毒害了!
此消息一出!
把倉國所有的蒼靈族嚇得猶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了,一國沒主,他們必將受到其他族的欺負與凌辱,加上太子畢竟太年輕,萬一國主真的駕崩了,他一時之間也無法扭轉乾坤。
這樣如何不讓人擔憂?
皇宮中所有太醫面對國主中的這種毒都無能爲力,國主的性命危於一旦,最後桑韶突想起上次救他一命的“神醫”花漁秧。
立即下令請花漁秧過來爲了國主治病。
花漁秧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從椅子上面摔了下來!苦惱萬分,這是她濫竽充數的後果,她背上“神醫”這個名號那麼久了。
終於出事了。
平時她都是幫那些人治一些小打小鬧的病,那些病她對於半桶水的她還算應付得過去。
這會要她爲國主解毒!那不是自己拿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嗎?她這該去還是不該去?
去呢?她根本沒有半點實力!到時一被衆人折穿了,只會砸了自己的招牌,她要往哪逃啊?
不去呢?只會有辜衆望!同樣也是死路一條,到時人人唾棄她是“庸醫”。
人人都會說她是騙子!她的藥膳店、藥店就要面臨關門了。
她接到聖旨後,那些侍衛說她準備一下,說兩刻鐘後會有人過來接她過去的。
花漁秧急得一直在屋裡面團團轉,額頭出一層細汗又一層細汗,此時的她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兩手搓來搓去,一直在桑元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桑元都頭暈眼花了,一直聽她嘴裡喃喃說着:
“怎麼辦?我到底去不去啊?去不去都是死路一條,不行,不能去!啊啊,不去又不行啊!有誰知道我根本不會治病啊?這下叫我情以何堪啊?天啊,誰來幫幫我啊?嗚嗚……我就知道,我的好運到此結束了,惡夢要開始了,桑元,我要死了,怎麼辦?不如現在就打包走人吧……你不是說過,我們一起生死與共的,你快點收拾東西吧,快啊,來不及了……我們一起逃跑吧!等下太子派過來接我們進皇宮那時就慘了。”
說着,她手忙腳亂收拾東西,時下最重要的是把銀票帶在身上,還好,最近她一直省吃儉用了,存了不少的錢!如果逃出去的話,估計五年八年也餓不死!
她把那些銀票統統塞進她胸前,胸部一下子脹得鼓鼓的,把正在一旁喝茶的桑元立即逗笑了,“撲”的一聲把茶噴出來。
“呵呵,娘子,你總算有點女人味了……娘子,等一下,我……”他差點笑忿了!笑得俊臉都變形了。
他正想跟花漁秧說些什麼的?卻被花漁秧匆匆打斷了。
“閉嘴!”她狂吼一聲。
花漁秧一聽到桑元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笑她,她停下手中動作!咬牙切齒瞪向正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桑元,想不笑又忍不住的樣子,她衝過去狠狠地敲了一記他的頭,嘴裡劈哩叭啦開罵:
“笑,你就懂得笑!我們就要沒命了,還有心情笑出來!這些銀票是我們的血汗錢,不帶白不帶,這樣,你也男扮女裝一下吧,裝一些銀票進去!銀票不嫌多的,現在我們很危險了,雖說你是王爺,我們現在犯了欺君之罪,後果很嚴重,我們等過了風頭再說吧。”
她一臉嚴肅認真,動作很麻利,己經打包了兩大包包扛在肩膀上了,十足的一個逃難的罪犯。
出門在外一定要有錢,沒錢咋行?
而桑元盯着她可愛的小模樣,動作優雅,俊臉一派悠閒自得,繼續舉起茶杯喝茶,眸底閃過一抹謔笑,裡面裝滿了興致盎然,挺拔的身子,悠閒的表情,如神祗般的面容,一切是那般美好。
“喂!桑元!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我們現在有難了,你還有心情喝茶?快逃啊!,不然真的來不及了!”花漁扛着秧大包小包站在他的面前,見到他慢吞吞,不由火急,怒氣衝衝對他狂吼!
而桑元卻無衷於動。
繼續若無其事在那裡喝茶!似乎這件事情與他沒有半點關係,因爲他看到己經是全身武裝的花漁秧有一種爆笑的衝動!最後還是沒有忍下去!嘴裡面的那口茶把他嗆得滿臉通紅。
“桑元!”瞬間,屋頂差點被吼聲掀翻了!那聲音有着河東獅吼之勢,來勢洶洶!
桑元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地用餘光看着花漁秧。
“娘子!其實不需急着走的!你夫君己經想到辦法了。”見到花漁秧己經是氣得不輕了,爲了懲罰剛纔她對他的不尊重,打斷他說的話,他才慢悠悠地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花漁秧差點摔倒在地上!這男人果然是少一根線,少一根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反應總比人家慢半拍!她己經是急得團團轉,他才慢悠悠說他有辦法,讓她白忙一場,還讓他看笑話了!
他肯定是存心的!
啊啊!一聲慘叫衝破雲宵,某男被怒髮沖天的某女狠狠地踢了一腳!
“娘子!女人不該斯文些嗎?不應該那麼粗暴的!你想謀殺親夫?還是想絕後?”一聲慘絕人道的慘叫聲隨着痛苦的呻吟響起。
這女人居然踢他的要害!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用手緊緊護着那裡,他就該絕後了。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沒錯。
“看到你娘子出糗你很開心吧?有辦法居然等我忙完了才說?不想活了,是吧?”此時的花漁秧惡恨恨地挽起衣袖,一副要打叫殺的模樣,十足的潑婦樣。
“我那不是想說也沒有機會說嗎?你只顧着打包,我剛纔想說的,又被你打斷了。”桑元眸光瀲灩,眼泛淚光,無辜地看着她,弱弱地說道,十足委屈相。
花漁秧無語地扶了扶額頭,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把肩膀上的大包小包扔到地上,擦了一把汗,剛纔折騰了一番,累死她了,喘了一口氣後,隨即命令桑元:“快說!有啥方法?再不說老孃就把你扔出去。”
“嗯嗯,娘子莫生氣,聽說,我認識有一個人,醫術很高真超的,只是人有點……”桑元話還沒有說完,花漁秧兩眼立即大放精光,一把抓住桑元的肩膀,狂喜地問:
“是真的嗎?太好了,快叫他過來啊,桑元,以前咋沒有發現你那麼有用呢?太棒了!哈哈……我真的嫁對人了,肯定是上輩子燒高香了,桑元!你真是我的救星啊……太幸運了,能嫁給你!”花漁秧一勁在那裡表揚着桑元,差點把他捧上天了。
桑元聽着花漁秧這些戴高帽的話,心裡很是受用,之前他一直被她呼來喝去幹活,現在他象大老爺被她服侍着,又是揉肩膀又是端茶,服務非常好。
如果她一直這樣對他,那有該多好啊?
桑元美滋滋地想。
桑元有開始飄飄然了,足足享受了三分鐘後,他才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慢悠悠道:“請跟我來,我們去找他吧。”
花漁秧隨即頭點得象搗蒜般,滿臉歡喜,又在桑元的臉連連親了幾口。
“王爺你真好!”
她還是第一次尊稱他是王爺。
這女人真現實!有好處的時候,就把他捧上天,沒好處了,就對他呼來喝去的。
其實花漁秧也不知道桑元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絲希望,總比等死好吧,死馬當活馬治,看到桑元那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她還是看到一線希望。
雖然人人都說她的
夫君又笨又傻又好色,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她可不是那麼認爲,這傢伙有時候挺有用的。
“我們要去哪裡去他啊?”花漁秧兩手緊握,放在胸前,眼神充滿了希翼,小心翼翼地問着,第一次屁顛屁顛地跟在桑元后面。
而桑元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他用手掩住嘴巴輕咳了兩聲,掩飾住了自己的得意,慢悠悠地說道:“到了你就會知道。”
桑元帶着她走過一條又一條巷子,還是沒有找到她想找到的人,花漁秧有些不耐煩了,氣喘吁吁地問道:“喂,桑元,你是不是糊弄我啊?”
“耐心一些,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平時他就是在這些地方行乞的?”桑元倒是表現得雲淡風輕,繼續向前走!
花漁秧一聽到“行乞”兩個字,驀地停下腳步,暗暗捏起拳頭,她真想一拳打死她這個傻夫君,早說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是個乞丐啊,她就不來了!靠!乞丐能治好病?還用當乞丐嗎?
她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她真的氣炸了,熊熊怒火在黑眸中燃燒着。
“你慢慢找!我要回去!我真被你氣死了!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胡鬧!”她氣呼呼在心裡罵道,傻子!就是傻子!居然把乞丐當“神醫”!
她算是很有控制力了!爲了不想讓自己當衆發火,她決定回家了再找他算帳。
“也行,你回去吧,我等下一定把他帶回去,放心吧,娘子!”桑元似乎沒有意識到花漁秧正要發飆,自顧自尋找着,一個角落也不願放過。
“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還沒有找到的話,你就永遠見不着我。”花漁秧差點給氣死了,她可沒有時間跟他在這裡玩,太子剛纔己經下令了,兩刻鐘後過來接她進皇宮,因爲怕國主的病情耽擱不起,給她兩刻鐘的原因就是讓她處理完自己的事務才進宮。
太子算是體貼她了,也給足面子她了。
如果是別人,哪有這種待遇啊?
現在己經過了半刻鐘了,如果一刻半鐘內,桑元還是找不到那個人,她就是逃命的事了。
她能不急嗎?
她氣沖沖地回到家中,有些絕望地躺在牀上,非常不甘心,她剛剛在倉國幹了一些事業,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老天爺存心是讓她過不去。
她正在那裡胡思亂想,只聽到門嘎吱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肯定是桑元,他找不到那個人吧。
找不到她也懶得理會了,反正時間一到,她等會就要離開這裡了。
“娘子!我找到他了!”只聞桑元興沖沖地走到她的面前,領着一個全身散發着一股酸臭味的公子來到她面前。
花漁秧騰地從牀上彈跳了起來!看着桑元嘴裡的“那個人”。
果然是乞丐!
“咦?好臭啊?”酸臭味撲鼻而來,花漁秧忍不住捏住鼻子,情不自禁皺起眉頭。
這個乞丐保證有幾年沒有洗過澡了吧。
衣衫破爛不堪,頭髮亂得象一個鳥巢,亂七八糟,表情憨憨的,看起來一點也不象“神醫”!
象“二貨”差不多!
花漁秧徹底失望了!她忍不住向天嚎啕一聲,天要絕她了!想攔也攔不住啊。
“娘子,別小看他,你還記得嗎?你把我氣走那天,我一個人在街上胡亂走着,就發現他了,他雖是乞丐,愛書如命,那天他爲了看一本書,差點給人打得丟了半條命,後來還是我救了他,給他買了那本書,一看,原來是一本醫書,乞丐也會看書,這乞丐肯定有隱情的!我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害道中落,家人被殺,不得不流浪街頭,淪落爲乞丐,其實他很有才華的,我把他送回破廟時,親眼見到他自己找藥包扎自己的傷口,而且效果快速,而且還見到他把一個將要死的乞丐救活了,你跟他說話試試,他懂的知識很多,只是人憨憨的,有點二!可能受到家人被害,受到刺激了吧。”
桑元見到花漁秧那麼絕望,有些於心不忍,他把遇到這個乞丐的過程告訴了花漁秧。
花漁秧一聽到,兩眼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能把就要死的人救活?當然稱得上是神醫了,只是這位“神醫”看來看去真的有些二,憨憨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她不能再猶豫了,打算先跟這位“神醫”熟絡一下感情。
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那位乞丐,她笑容可掬,語氣輕柔地道:“呃?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肚子餓嗎?”
“嗯,我叫蘇鈺!”這位“神醫”怯怯地看着花漁秧,一聽到有人問他餓嗎?立即搗蒜地點着頭,眸子裡面散發着感激之意。
“這樣吧,我先叫人帶你把身子洗乾淨了,回頭就給你好吃的。”花漁秧隨即命令侍衛帶這位乞丐洗乾淨身子。
很快,那位乞丐回來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也洗了,整個人頓時變得神清氣爽了,小臉白白淨淨的,帶着幾分文雅。
看起來年紀還小!不大!
看來,桑元說得沒錯,他以前的家境肯定是不錯的,因爲他身上有幾分書卷氣,只有有錢人才供得起他念那麼多書。
洗過澡的蘇鈺看起來順眼多了,與剛纔那個髒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同。
眼神還是有些怯意,低垂着頭,很拘束,可能是餓壞了吧,一見到桌子上面的美食,立即雙眼大放光芒,把拘束害羞統統拋之腦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桌子面前,狼吞虎嚥起來,由於太急燥了,時不時被食物噎住。
花漁秧連忙去撫慰他:“別急,還有,還有的,沒有人跟你搶的,只要你願意,以後天天都有這些東西吃,呃,蘇鈺,你的家人真的被害了嗎?”
“是的。”乞丐含糊不清地說道,眼裡閃過一抹深深的痛楚,停頓了一下,繼續吃着東西,他真的餓壞了,左手抓着雞腿,右手抓着饅頭,一邊吃一邊眼淚汪汪看着花漁秧,感激之意不盡言中。
(本章完)